第三十一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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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终于醒了？”今朝惊喜地叫出了声。
芳蕊小心翼翼地说到，“公主，这是濯莲苑，我们才搬过来住，你忘记了吗？”
“我……”她感觉额上有些温热的触感，他扭头看去，看到今朝一张含泪笑脸，还有芳蕊，她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替她擦着汗，然后她还看到多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她本能地立刻想坐起来。
“别乱动！”季颜白压低声道，比以往说话多了几分威吓。
她没有再动了，是因为她全身都没力气，想起来也起不来。
她有些奇异地看着他，“大夫，你怎么又来了？”屋内这么暗，自然天色已晚，怎么他会在这里？
季颜白恢复了平静如以往的语气说到，“公主可以松开草民的手了。”
“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是抓着什么，她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人的手之后急忙像被烧了般松开，“抱歉！”
季颜白收回了手，没有多说什么，仍又帷帽遮着脸，所以李涟漪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李涟漪有些困惑了，他这么晚还在她房里就已经奇怪了，她为什么还会抓着他的手？
他不再说话，见李涟漪疑惑，今朝解释道，“公主，你又晕倒了，然后一直发汗说梦话，我们不放心就找了大夫来看，结果大夫刚给你诊脉你就突然抓着大夫手不放！”
李涟漪登时自感羞愧，“抱歉，大夫！”
“没事。时常会有病人偶尔会做些出格的事。”
“我……”她做得很出格吗？他说话语气一如平常，但李涟漪莫名觉得他好像其实不是说没事，而是有点怪罪她的意思？
“你的手给我看看！”她道。她想看看她抓了他的手是不是抓下来了一片肉？
“公主？”今朝和芳蕊有奇怪地看向她。
她没理会今朝和芳蕊，直直盯着他。
季颜白定了片刻，而后道，“没什么好看的。”
“拿来！”她有些严厉地喝道。
缓了片刻，季颜白伸出了手。
李涟漪将大夫的手翻覆来去看了，其实没少块肉那么严重，但也不轻，她都怀疑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竟能将男子的手腕抓出淤青。
她的愧疚一时让她快说不出话来。“对……对不起！”
“我说过，没事。”季颜白收回了手，淡淡地说到，“我回去上了药就会好。”
他之前的话是她胡思乱想了吧，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从这么多次接触来看。也许是自己睡糊涂了吧，才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我不是故意的！”她又心虚而怯怯地说到。
季颜白没回应她的话，伸手拿走她额上的毛巾，而后以手背贴了下她的额，片刻便拿开了，说到，“公主已经退烧了！”顿了顿又道，“公主应该只是做噩梦而已，可能白日受了惊引起高烧。不知公主又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也……不清楚。”
季颜白也没多问，对芳蕊和今朝吩咐道，“公主之前发了汗，你们最好伺候公主擦身换衣之后再让她歇息！明日草民的叔叔会来替公主查看病况。”
“你叔叔？你不来了吗？”李涟漪问。
“明日起草民便不来了。草民叔叔已经回府，府上一直是他看病，所以以后就由他替您看病。叔叔的医术比草民好上许多，公主大可放心！”
“可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忘了？”李涟漪并不太想换人，毕竟她现在还算信任他。
“我负责的是公主在将军府的安危，而公主明日就将离开将军府了！”
“那明早我还在啊！”李涟漪本来可以大度地同意他的意思，但莫名地不太想让他太如意。
“如果公主非要要求，那明日还是我来吧！”
“不用！”听他虽然语气还温和，但透出的分明是不甘愿，李涟漪就反悔了，她并不喜欢强迫别人，“明日不用劳烦乐儿，还是让你叔叔来吧！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你也……好好养伤。”都挺久了，还不见他有好转的样子。
“多谢公主关怀！草民告退！”
李涟漪点了下头，看着季颜白被齐晋推送着消失于夜色中。
回到卧梅苑，有人正提灯等候着他。
“大哥——”
朝着那橘红的灯火靠近了，季颜白道，“公主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这几日发生的事有些多，她吓到也很正常！”
“没事就好！”桑柔轻吐了一口气。
“你早些回去休息，不用理会多的事！明日公主会离开将军府！我也会离开！”
“大哥，你要离开？”桑柔显出惊诧外更有忧虑。
“目前公主离府，离开你和颜青或许是好的！”
桑柔皱起眉，踟蹰了良久后问到，“大哥，你还怪我吗？”
季颜白看了她一眼，“我并不怪你！不过这点你可能需要感谢李涟漪，如果不是她现在暂时隐瞒着那件事，你和颜青现在会怎样、季家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大哥——”
季颜白抬手制止了她多说，接着轻挥了一下，“回去休息吧！”
“是，大哥！”
桑柔步履迟缓地离开了，直到她的身影和她手中的灯火再看不见，一个黑影倏然落下。
“公子，你说不怪桑姑娘，可你的话却在责怪她！”
“他俩给我添的麻烦还不足以让我在言语上怪他们几句？”
“公子，你以往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本就不以为这是件小事！”
季枫终无言以对。
“季枫——明日一早，你先去别院收拾打点！”
“是！”
“我和霜儿随后会去别院附近！其余的事我想我不必要多交代！”
季枫点头默认。
“还有，公主找过你几回了，对你应是一定有了信任，所以到别院之后，你最好多和她亲近！”
季枫讷了小片刻，忽笑道，“公主也找过公子你好多回啊！我倒是觉得公子你趁现在公主被二公子伤了心小使点手段，让公主迷上你，许多事说不定就好办！”
“我说的是正事!”季颜白鲜少不遮掩地动了怒。
“我开个玩笑！”季枫盯着季颜白看着，“不过……公子你的反应有些太大！而且恕季枫直言，如果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我以为公子是会这么做！”
季枫说得并没有错，真有必要，他是会不择手段，不过……“我不想沾染任何男女私情，无论是李涟漪还是别的任何女人，就算将来我娶妻，那个人也不会有关于感情！”
季枫看了眼季颜白身后，因为夜色迷蒙，只见霜儿微低了头，却瞧不清霜儿的神情。
季枫笑了笑道，“公子，你说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但我觉得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死得好！”
季颜白没有理会。
季枫又道，“那么公子，不如你说说，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成亲？”
“我的终身还没到要你来cao心吧？”
季枫没被转移开重心，咋舌道，“公子你考虑一下你的年纪，一般你这岁数的男人，孩子都能叫爹娘了！”
“你在说我老吗？”
“那倒不是！我是说公子你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许多年，而你一直不考虑成家，我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公子你太挑剔，换言之，你还没成亲，只是因为你没遇到你觉得好的合适那个人！若能遇到那个让你愿意成亲结伴终身的人，你如何能说无关于感情？”
季颜白默笑了片刻，道，“季枫，我觉得你有心思想我的事，更应该研究一下你自己为什么现在还独身的问题？”
“那是因为……”季枫到口边的话突然压了回去，改口道，“那是因为我乐意现在这样！一个人自在！”
季颜白笑而不语。
“公子该休息了！若无事，你就退下吧！”霜儿冷冰冰地说到。
“我自然会走！”季枫看了眼霜儿，“不过，先要问下。公子，您吩咐完了吗？”
季颜白沉思了片刻，又补充道，“让人把那间房封起来！不要让公主接触到。”
“明白！”不用季颜白明说，季枫便知道他说的是哪儿，这么多年的主仆相处，不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余下，三人没有多话。
夜更深了，灯火都渐渐随着安寝的人灭去。
芳蕊和今朝按照季颜白说的替李涟漪擦了身，而后守着她入睡。
翌日，一位黑须着灰色布衫戴文士帽的中年大夫来替李涟漪查了病。
中年大夫诊治后道，“公主已并无大碍，只需再喝几服药调理一下便好了！”
今朝道，“这是托了您侄儿的福。”
“我侄儿？”
今朝又笑嘻嘻道，“公主自嫁来多病多灾的，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您侄儿替公主看的病！”
“是啊！”李涟漪也开了口，“平日多赖他的照料!”
“应该的！”中年大夫笑笑道，“这是医者本分！”
李涟漪又道，“不过大夫也该照顾好自己。我觉得您若方便应该替您侄儿看看他的腿伤才是，都快两个月了吧，还没见他下地。”
大夫微愕了片刻，而后微笑点头道，“多谢公主提醒，草民会注意的。”
“劳烦大夫把药尽早送来，我们主仆今日要搬离将军府。”
“草民明白，草民回去立刻开方抓药！”
大夫走后，李涟漪也没多想，就和今朝、芳蕊三人忙着收拾了濯莲苑的东西，而后去静松苑打包更多的随身用品。
芳蕊小心翼翼地说到，“公主，这是濯莲苑，我们才搬过来住，你忘记了吗？”
“我……”她感觉额上有些温热的触感，他扭头看去，看到今朝一张含泪笑脸，还有芳蕊，她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替她擦着汗，然后她还看到多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她本能地立刻想坐起来。
“别乱动！”季颜白压低声道，比以往说话多了几分威吓。
她没有再动了，是因为她全身都没力气，想起来也起不来。
她有些奇异地看着他，“大夫，你怎么又来了？”屋内这么暗，自然天色已晚，怎么他会在这里？
季颜白恢复了平静如以往的语气说到，“公主可以松开草民的手了。”
“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是抓着什么，她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人的手之后急忙像被烧了般松开，“抱歉！”
季颜白收回了手，没有多说什么，仍又帷帽遮着脸，所以李涟漪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李涟漪有些困惑了，他这么晚还在她房里就已经奇怪了，她为什么还会抓着他的手？
他不再说话，见李涟漪疑惑，今朝解释道，“公主，你又晕倒了，然后一直发汗说梦话，我们不放心就找了大夫来看，结果大夫刚给你诊脉你就突然抓着大夫手不放！”
李涟漪登时自感羞愧，“抱歉，大夫！”
“没事。时常会有病人偶尔会做些出格的事。”
“我……”她做得很出格吗？他说话语气一如平常，但李涟漪莫名觉得他好像其实不是说没事，而是有点怪罪她的意思？
“你的手给我看看！”她道。她想看看她抓了他的手是不是抓下来了一片肉？
“公主？”今朝和芳蕊有奇怪地看向她。
她没理会今朝和芳蕊，直直盯着他。
季颜白定了片刻，而后道，“没什么好看的。”
“拿来！”她有些严厉地喝道。
缓了片刻，季颜白伸出了手。
李涟漪将大夫的手翻覆来去看了，其实没少块肉那么严重，但也不轻，她都怀疑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竟能将男子的手腕抓出淤青。
她的愧疚一时让她快说不出话来。“对……对不起！”
“我说过，没事。”季颜白收回了手，淡淡地说到，“我回去上了药就会好。”
他之前的话是她胡思乱想了吧，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从这么多次接触来看。也许是自己睡糊涂了吧，才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我不是故意的！”她又心虚而怯怯地说到。
季颜白没回应她的话，伸手拿走她额上的毛巾，而后以手背贴了下她的额，片刻便拿开了，说到，“公主已经退烧了！”顿了顿又道，“公主应该只是做噩梦而已，可能白日受了惊引起高烧。不知公主又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也……不清楚。”
季颜白也没多问，对芳蕊和今朝吩咐道，“公主之前发了汗，你们最好伺候公主擦身换衣之后再让她歇息！明日草民的叔叔会来替公主查看病况。”
“你叔叔？你不来了吗？”李涟漪问。
“明日起草民便不来了。草民叔叔已经回府，府上一直是他看病，所以以后就由他替您看病。叔叔的医术比草民好上许多，公主大可放心！”
“可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忘了？”李涟漪并不太想换人，毕竟她现在还算信任他。
“我负责的是公主在将军府的安危，而公主明日就将离开将军府了！”
“那明早我还在啊！”李涟漪本来可以大度地同意他的意思，但莫名地不太想让他太如意。
“如果公主非要要求，那明日还是我来吧！”
“不用！”听他虽然语气还温和，但透出的分明是不甘愿，李涟漪就反悔了，她并不喜欢强迫别人，“明日不用劳烦乐儿，还是让你叔叔来吧！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你也……好好养伤。”都挺久了，还不见他有好转的样子。
“多谢公主关怀！草民告退！”
李涟漪点了下头，看着季颜白被齐晋推送着消失于夜色中。
回到卧梅苑，有人正提灯等候着他。
“大哥——”
朝着那橘红的灯火靠近了，季颜白道，“公主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这几日发生的事有些多，她吓到也很正常！”
“没事就好！”桑柔轻吐了一口气。
“你早些回去休息，不用理会多的事！明日公主会离开将军府！我也会离开！”
“大哥，你要离开？”桑柔显出惊诧外更有忧虑。
“目前公主离府，离开你和颜青或许是好的！”
桑柔皱起眉，踟蹰了良久后问到，“大哥，你还怪我吗？”
季颜白看了她一眼，“我并不怪你！不过这点你可能需要感谢李涟漪，如果不是她现在暂时隐瞒着那件事，你和颜青现在会怎样、季家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大哥——”
季颜白抬手制止了她多说，接着轻挥了一下，“回去休息吧！”
“是，大哥！”
桑柔步履迟缓地离开了，直到她的身影和她手中的灯火再看不见，一个黑影倏然落下。
“公子，你说不怪桑姑娘，可你的话却在责怪她！”
“他俩给我添的麻烦还不足以让我在言语上怪他们几句？”
“公子，你以往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本就不以为这是件小事！”
季枫终无言以对。
“季枫——明日一早，你先去别院收拾打点！”
“是！”
“我和霜儿随后会去别院附近！其余的事我想我不必要多交代！”
季枫点头默认。
“还有，公主找过你几回了，对你应是一定有了信任，所以到别院之后，你最好多和她亲近！”
季枫讷了小片刻，忽笑道，“公主也找过公子你好多回啊！我倒是觉得公子你趁现在公主被二公子伤了心小使点手段，让公主迷上你，许多事说不定就好办！”
“我说的是正事!”季颜白鲜少不遮掩地动了怒。
“我开个玩笑！”季枫盯着季颜白看着，“不过……公子你的反应有些太大！而且恕季枫直言，如果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我以为公子是会这么做！”
季枫说得并没有错，真有必要，他是会不择手段，不过……“我不想沾染任何男女私情，无论是李涟漪还是别的任何女人，就算将来我娶妻，那个人也不会有关于感情！”
季枫看了眼季颜白身后，因为夜色迷蒙，只见霜儿微低了头，却瞧不清霜儿的神情。
季枫笑了笑道，“公子，你说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但我觉得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死得好！”
季颜白没有理会。
季枫又道，“那么公子，不如你说说，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成亲？”
“我的终身还没到要你来cao心吧？”
季枫没被转移开重心，咋舌道，“公子你考虑一下你的年纪，一般你这岁数的男人，孩子都能叫爹娘了！”
“你在说我老吗？”
“那倒不是！我是说公子你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许多年，而你一直不考虑成家，我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公子你太挑剔，换言之，你还没成亲，只是因为你没遇到你觉得好的合适那个人！若能遇到那个让你愿意成亲结伴终身的人，你如何能说无关于感情？”
季颜白默笑了片刻，道，“季枫，我觉得你有心思想我的事，更应该研究一下你自己为什么现在还独身的问题？”
“那是因为……”季枫到口边的话突然压了回去，改口道，“那是因为我乐意现在这样！一个人自在！”
季颜白笑而不语。
“公子该休息了！若无事，你就退下吧！”霜儿冷冰冰地说到。
“我自然会走！”季枫看了眼霜儿，“不过，先要问下。公子，您吩咐完了吗？”
季颜白沉思了片刻，又补充道，“让人把那间房封起来！不要让公主接触到。”
“明白！”不用季颜白明说，季枫便知道他说的是哪儿，这么多年的主仆相处，不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余下，三人没有多话。
夜更深了，灯火都渐渐随着安寝的人灭去。
芳蕊和今朝按照季颜白说的替李涟漪擦了身，而后守着她入睡。
翌日，一位黑须着灰色布衫戴文士帽的中年大夫来替李涟漪查了病。
中年大夫诊治后道，“公主已并无大碍，只需再喝几服药调理一下便好了！”
今朝道，“这是托了您侄儿的福。”
“我侄儿？”
今朝又笑嘻嘻道，“公主自嫁来多病多灾的，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您侄儿替公主看的病！”
“是啊！”李涟漪也开了口，“平日多赖他的照料!”
“应该的！”中年大夫笑笑道，“这是医者本分！”
李涟漪又道，“不过大夫也该照顾好自己。我觉得您若方便应该替您侄儿看看他的腿伤才是，都快两个月了吧，还没见他下地。”
大夫微愕了片刻，而后微笑点头道，“多谢公主提醒，草民会注意的。”
“劳烦大夫把药尽早送来，我们主仆今日要搬离将军府。”
“草民明白，草民回去立刻开方抓药！”
大夫走后，李涟漪也没多想，就和今朝、芳蕊三人忙着收拾了濯莲苑的东西，而后去静松苑打包更多的随身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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