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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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将军府后，李涟漪撇下了季夫人在将军府等待消息，独身和今朝几人前往了皇宫。之后也经了一番周折，李涟漪才终于找到了皇帝身前的近侍前去传话求见，打发了四婢去宫门等候，只留了今朝一人陪在殿外候宣。
内侍很快便折返了，出乎李涟漪预料的快速，并称皇帝宣她前去觐见。
李涟漪带着今朝，随内侍进了殿，一眼遥望金殿之上独坐的那一人，李涟漪始终无法对他有父亲的亲近感。
李涟漪没有多张望，谨慎地低下了头，到殿前恭恭敬敬地拜下，称呼一声，“涟漪拜见父皇！”
“起来吧！”
“涟漪谢恩！”李涟漪说完才听命地起了身。
李涟漪起身后，正想将之前心中酝酿好的说辞找个好的开头说出来，却见皇帝招手，似让她过去，她有些犹豫。
“涟漪，过来！”皇帝从案卷中抬头定看着她说到。
李涟漪自然不能再推脱，回了声“是！”后，顺着近侍的指引，从一侧走到皇帝身边。
皇帝将本来在看的卷翻覆了过去，之后说到，“涟漪，你自进宫后就从没主动来找过父皇，今日是第一次！”
李涟漪心中一震，低头道，“涟漪愚钝又不知轻重，怕打搅了父皇！”
皇帝转头看着李涟漪半晌，“我这女儿十年来不与父皇亲近，如今主动来见朕却为了一个男人，我不知当喜还是当忧！”
显见皇帝明白她来的原因，李涟漪也不好多说，只道了一句，“父皇明鉴！”
“所以……你确实是来求父皇放了季颜青吗？”
“是！”
“你这一来，倒是让朕颇多疑惑，宫内外传闻，说你和季颜青感情不和睦！”
“父皇也知只是传闻而已，如何能当真？且驸马昨日若非为了儿臣，又岂会擅离职守？”
“为了你？”皇帝微微挑眉，瞅着李涟漪。
“驸马是因为担心儿臣的安危，一时心急，故而犯了禁，请父皇明察！”
“担心你的安危？你出什么事了？”
因为皇帝说话声透着几分怒气，李涟漪不由得抬眼瞧了皇帝一眼，正对上皇帝严厉带怒的双眼，似被气势所压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涟漪？”皇帝见她良久不言，言语间放温和了许多。
李涟漪袖下双手交结紧了，心中有了计较，便颤着声似哭道，“父皇，儿臣昨日遭人劫持，若非驸马费心赶来相救，只怕儿臣已与父皇阴阳两隔了！”
“劫持？谁敢劫持公主？”皇帝震怒，接着又关切道，“涟漪，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涟漪有些意外皇帝的关切，她一直认为皇帝是当没有她这个女儿的。
“你没事就好！”皇帝唉叹了一声，抬手拍了拍李涟漪，“朕一定为你做主，查出究竟谁这么大胆敢动朕的女儿？”
李涟漪分辨不清皇帝有几分真情，也不敢抬头看，继续低着头哭腔道，“儿臣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不知他们为何要带走儿臣！遭遇了这番变故，儿臣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故而父皇方才问起，儿臣都无法作答。”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劫持公主！真是好大的担子！朕一定会让人查清楚这件事！”
“多谢父皇！”
“可你说的这件事，季颜青怎么没说？”
李涟漪一时也闹不清季颜青到底怎么想的，只能随便胡思乱想道，“父皇，驸马这人就是有些过分刚直，他约莫觉得，虽他带人擅离职守是为了儿臣而为之，但违禁便是违禁了，便认为自己当罪，故而不曾解释！他就这怪脾气，什么事都在心里不说，所以才总让人误会！”
皇帝狐疑地问，“你和他感情真的很要好？”
“驸马刚毅，行止莽撞、为人直接，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优点，他若比作是百炼钢，儿臣就做绕指柔，这还不能降服了他？”
“你在宫中不声不响的，朕一向担心你过分柔弱遭了欺凌，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机灵心思！”
李涟漪婉转道，“我和他已成夫妻，夫妻之间总要互相磨合、迁就的。这门婚事是父皇替儿臣做主的，岂能差了？”
“这门婚事……”皇帝看向李涟漪，“并非朕替你做主的！”
李涟漪听了微有些许诧异，但很快也理解了，只是也不知要作何反应。无论她嫁给季颜青皇帝本人有没有替她做过主，都只能证明他身为父亲对她这个女儿的忽视。
“若朕属意，朕不会将你嫁入季家！”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李涟漪含笑道，“儿臣如今也挺好的！公公、婆婆宽厚，驸马虽不是个知情知趣的，但为人爽直，有什么就是什么，不用太费心去揣摩他的心思！”
“他们真的待你好吗？”
李涟漪郑重地点头，“嫁人后这段时候是儿臣这些年最快活的！”这话，李涟漪并不完全算是假，虽然嫁入季家发生了不少事，也有许多伤心的，但比起在皇宫里的浑浑噩噩和步步谨慎，她还是更喜欢在皇宫外的日子。
“那你是怪朕吗？”
“儿臣怎会怪父皇？若无父皇，又岂有涟漪今日？”
皇帝无声地定看了李涟漪好半晌，李涟漪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
“你终究是怨朕，就和你娘一样！”
她才知道自己娘竟是怨他的，怨是因为还在意，因为还有期待，而她对这个父皇太早之前就消耗掉了全部感情。“涟漪从来没有怨过父皇！”她真切道。
皇帝又凝视了李涟漪许久，而李涟漪作出的回应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化了石雕。
“看在你的面上，季颜青今日之事我不会追究，很快会放他回去的！”
“那父皇，儿臣可以去接他吗？”
皇帝微顿了片刻，“好！就如你所愿吧！朕让顾宁带朕的口谕和你一起去大理寺！”
“儿臣叩谢父皇！”
李涟漪方跪下去，就听到皇帝温和地说，“不必多礼了，去吧！以后多来看看父皇！”
李涟漪迟疑着答了一声，“是！”跟着才起了身。
带着今朝从殿里出来，李涟漪不自禁地轻吐了一口气。
“公主，我们要去大理寺吗？”今朝似有些害怕的模样。
李涟漪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你不用进去，在门口等着就好！”
“哦！”今朝略安心了些，不再多说话。
李涟漪和今朝在等皇帝安排的那人，就在殿外略站了一阵，忽然见到四皇子李廷带着两个近侍走来。
李涟漪不好避开他，便正面迎上去，道了一声，“见过四皇兄！”
李廷含着那美得逼人的笑道，“十皇妹一向可好？”
“多谢四皇兄关切，一向安好！”
李廷点了点头，忽低声问，“十皇妹你和季大公子关系不错？”
季大公子？是说季颜青吗？李涟漪便点了点头，“近来挺好！”没有交集后也算各自相安无事。
“你得小心些才是！”李廷笑说了这话，也不等李涟漪反应，便带着人往殿内去了。
李涟漪有些心思迷惘，而恰此时，皇帝派的内侍顾宁来了。
“下臣顾宁见过安康公主！下臣这就陪公主走一趟大理寺宣读圣上口谕！”
“劳烦公公了！”
“应当的！”
之后李涟漪便和内侍顾宁一道出宫去了，没时间多想李廷是否话有话。
到了大理寺，李涟漪再次见到了徐清，依旧是看起来模样清清秀秀、举止斯斯文文的模样。听了顾宁带来的口谕后，就带李涟漪去了大牢。
徐清命人打开了牢房，躬身道，“公主，驸马就在里面！”
“劳烦大人了！”李涟漪客气了一声，跟着进了牢房。
因为牢中昏暗，李涟漪看不清季颜青所在，所以才举步进去，但一融入那昏暗之中，她对上了一双可谓之凶狠的双目，吓得她心头一惊，冒了些微汗。
“你来干什么？”季颜青冷冷地问。
“丈夫在这儿，身为妻子的又能在哪儿呢？”
季颜青紧紧盯着大着胆子走近他的李涟漪，一直没有再说话。
李涟漪靠得很近了才又压低声道，“可以回家了！婆婆还等着呢！你总不会要让她担心吧？”
季颜青沉默了半晌，最后挪动了身体，从床板上站起了身，问到，“你做了什么？”
“先出去再说吧！”李涟漪怕哪儿一个没说对，季颜青又发作。
季颜青没回话，李涟漪先一步走出了牢房，徐清和顾宁都在牢房外候着，季颜青迟了一下才跟了出来。
顾宁对季颜青道，“皇上口谕，驸马营救公主有功，擅离职守之事将功抵过不予追究，余事明日早朝再论！驸马今日便与公主回家吧！”
“多谢公公！”李涟漪婉道。
“多谢了！”季颜青行了个常礼，和说话一般利落。
之后，李涟漪就和季颜青对徐清礼节性地道了辞，两人出了大理寺，今朝迎了上来。
“公主——少将军！”
季颜青看了今朝一眼，没有说话，瞥了眼李涟漪，忽然快步地走开了。
“你去哪儿？”李涟漪急问。
“回府！”季颜青仍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李涟漪没来得及说话，心中气恼又莫可奈何。
“公主？”今朝忧愁地望着李涟漪。
“驸马约莫是看我么一行女子，他不愿意和我们同行！”李涟漪胡诌了个理由，对今朝故作轻松道，“我们也走吧！”
“是，公主！”
李涟漪正要上车，忽然见了季颜青又走了回来，还有牵着马同来的季枫。
季颜青虽折回了，但依旧没有好脸色，李涟漪也不多理会他，好奇地问季枫，“季护卫，你怎么来了？”季枫的出现让她十分意外。
“夫人不放心公主，让小人来看看！”
李涟漪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辛苦季护卫了！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季枫点了下头。
李涟漪不多说，在今朝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季颜青也跟着上来了，两人也都不彼此招呼，谁都不看谁，今朝没有进车来，车内两个人的气氛沉重压抑得可怕。
内侍很快便折返了，出乎李涟漪预料的快速，并称皇帝宣她前去觐见。
李涟漪带着今朝，随内侍进了殿，一眼遥望金殿之上独坐的那一人，李涟漪始终无法对他有父亲的亲近感。
李涟漪没有多张望，谨慎地低下了头，到殿前恭恭敬敬地拜下，称呼一声，“涟漪拜见父皇！”
“起来吧！”
“涟漪谢恩！”李涟漪说完才听命地起了身。
李涟漪起身后，正想将之前心中酝酿好的说辞找个好的开头说出来，却见皇帝招手，似让她过去，她有些犹豫。
“涟漪，过来！”皇帝从案卷中抬头定看着她说到。
李涟漪自然不能再推脱，回了声“是！”后，顺着近侍的指引，从一侧走到皇帝身边。
皇帝将本来在看的卷翻覆了过去，之后说到，“涟漪，你自进宫后就从没主动来找过父皇，今日是第一次！”
李涟漪心中一震，低头道，“涟漪愚钝又不知轻重，怕打搅了父皇！”
皇帝转头看着李涟漪半晌，“我这女儿十年来不与父皇亲近，如今主动来见朕却为了一个男人，我不知当喜还是当忧！”
显见皇帝明白她来的原因，李涟漪也不好多说，只道了一句，“父皇明鉴！”
“所以……你确实是来求父皇放了季颜青吗？”
“是！”
“你这一来，倒是让朕颇多疑惑，宫内外传闻，说你和季颜青感情不和睦！”
“父皇也知只是传闻而已，如何能当真？且驸马昨日若非为了儿臣，又岂会擅离职守？”
“为了你？”皇帝微微挑眉，瞅着李涟漪。
“驸马是因为担心儿臣的安危，一时心急，故而犯了禁，请父皇明察！”
“担心你的安危？你出什么事了？”
因为皇帝说话声透着几分怒气，李涟漪不由得抬眼瞧了皇帝一眼，正对上皇帝严厉带怒的双眼，似被气势所压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涟漪？”皇帝见她良久不言，言语间放温和了许多。
李涟漪袖下双手交结紧了，心中有了计较，便颤着声似哭道，“父皇，儿臣昨日遭人劫持，若非驸马费心赶来相救，只怕儿臣已与父皇阴阳两隔了！”
“劫持？谁敢劫持公主？”皇帝震怒，接着又关切道，“涟漪，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涟漪有些意外皇帝的关切，她一直认为皇帝是当没有她这个女儿的。
“你没事就好！”皇帝唉叹了一声，抬手拍了拍李涟漪，“朕一定为你做主，查出究竟谁这么大胆敢动朕的女儿？”
李涟漪分辨不清皇帝有几分真情，也不敢抬头看，继续低着头哭腔道，“儿臣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不知他们为何要带走儿臣！遭遇了这番变故，儿臣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故而父皇方才问起，儿臣都无法作答。”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劫持公主！真是好大的担子！朕一定会让人查清楚这件事！”
“多谢父皇！”
“可你说的这件事，季颜青怎么没说？”
李涟漪一时也闹不清季颜青到底怎么想的，只能随便胡思乱想道，“父皇，驸马这人就是有些过分刚直，他约莫觉得，虽他带人擅离职守是为了儿臣而为之，但违禁便是违禁了，便认为自己当罪，故而不曾解释！他就这怪脾气，什么事都在心里不说，所以才总让人误会！”
皇帝狐疑地问，“你和他感情真的很要好？”
“驸马刚毅，行止莽撞、为人直接，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优点，他若比作是百炼钢，儿臣就做绕指柔，这还不能降服了他？”
“你在宫中不声不响的，朕一向担心你过分柔弱遭了欺凌，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机灵心思！”
李涟漪婉转道，“我和他已成夫妻，夫妻之间总要互相磨合、迁就的。这门婚事是父皇替儿臣做主的，岂能差了？”
“这门婚事……”皇帝看向李涟漪，“并非朕替你做主的！”
李涟漪听了微有些许诧异，但很快也理解了，只是也不知要作何反应。无论她嫁给季颜青皇帝本人有没有替她做过主，都只能证明他身为父亲对她这个女儿的忽视。
“若朕属意，朕不会将你嫁入季家！”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李涟漪含笑道，“儿臣如今也挺好的！公公、婆婆宽厚，驸马虽不是个知情知趣的，但为人爽直，有什么就是什么，不用太费心去揣摩他的心思！”
“他们真的待你好吗？”
李涟漪郑重地点头，“嫁人后这段时候是儿臣这些年最快活的！”这话，李涟漪并不完全算是假，虽然嫁入季家发生了不少事，也有许多伤心的，但比起在皇宫里的浑浑噩噩和步步谨慎，她还是更喜欢在皇宫外的日子。
“那你是怪朕吗？”
“儿臣怎会怪父皇？若无父皇，又岂有涟漪今日？”
皇帝无声地定看了李涟漪好半晌，李涟漪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
“你终究是怨朕，就和你娘一样！”
她才知道自己娘竟是怨他的，怨是因为还在意，因为还有期待，而她对这个父皇太早之前就消耗掉了全部感情。“涟漪从来没有怨过父皇！”她真切道。
皇帝又凝视了李涟漪许久，而李涟漪作出的回应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化了石雕。
“看在你的面上，季颜青今日之事我不会追究，很快会放他回去的！”
“那父皇，儿臣可以去接他吗？”
皇帝微顿了片刻，“好！就如你所愿吧！朕让顾宁带朕的口谕和你一起去大理寺！”
“儿臣叩谢父皇！”
李涟漪方跪下去，就听到皇帝温和地说，“不必多礼了，去吧！以后多来看看父皇！”
李涟漪迟疑着答了一声，“是！”跟着才起了身。
带着今朝从殿里出来，李涟漪不自禁地轻吐了一口气。
“公主，我们要去大理寺吗？”今朝似有些害怕的模样。
李涟漪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你不用进去，在门口等着就好！”
“哦！”今朝略安心了些，不再多说话。
李涟漪和今朝在等皇帝安排的那人，就在殿外略站了一阵，忽然见到四皇子李廷带着两个近侍走来。
李涟漪不好避开他，便正面迎上去，道了一声，“见过四皇兄！”
李廷含着那美得逼人的笑道，“十皇妹一向可好？”
“多谢四皇兄关切，一向安好！”
李廷点了点头，忽低声问，“十皇妹你和季大公子关系不错？”
季大公子？是说季颜青吗？李涟漪便点了点头，“近来挺好！”没有交集后也算各自相安无事。
“你得小心些才是！”李廷笑说了这话，也不等李涟漪反应，便带着人往殿内去了。
李涟漪有些心思迷惘，而恰此时，皇帝派的内侍顾宁来了。
“下臣顾宁见过安康公主！下臣这就陪公主走一趟大理寺宣读圣上口谕！”
“劳烦公公了！”
“应当的！”
之后李涟漪便和内侍顾宁一道出宫去了，没时间多想李廷是否话有话。
到了大理寺，李涟漪再次见到了徐清，依旧是看起来模样清清秀秀、举止斯斯文文的模样。听了顾宁带来的口谕后，就带李涟漪去了大牢。
徐清命人打开了牢房，躬身道，“公主，驸马就在里面！”
“劳烦大人了！”李涟漪客气了一声，跟着进了牢房。
因为牢中昏暗，李涟漪看不清季颜青所在，所以才举步进去，但一融入那昏暗之中，她对上了一双可谓之凶狠的双目，吓得她心头一惊，冒了些微汗。
“你来干什么？”季颜青冷冷地问。
“丈夫在这儿，身为妻子的又能在哪儿呢？”
季颜青紧紧盯着大着胆子走近他的李涟漪，一直没有再说话。
李涟漪靠得很近了才又压低声道，“可以回家了！婆婆还等着呢！你总不会要让她担心吧？”
季颜青沉默了半晌，最后挪动了身体，从床板上站起了身，问到，“你做了什么？”
“先出去再说吧！”李涟漪怕哪儿一个没说对，季颜青又发作。
季颜青没回话，李涟漪先一步走出了牢房，徐清和顾宁都在牢房外候着，季颜青迟了一下才跟了出来。
顾宁对季颜青道，“皇上口谕，驸马营救公主有功，擅离职守之事将功抵过不予追究，余事明日早朝再论！驸马今日便与公主回家吧！”
“多谢公公！”李涟漪婉道。
“多谢了！”季颜青行了个常礼，和说话一般利落。
之后，李涟漪就和季颜青对徐清礼节性地道了辞，两人出了大理寺，今朝迎了上来。
“公主——少将军！”
季颜青看了今朝一眼，没有说话，瞥了眼李涟漪，忽然快步地走开了。
“你去哪儿？”李涟漪急问。
“回府！”季颜青仍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李涟漪没来得及说话，心中气恼又莫可奈何。
“公主？”今朝忧愁地望着李涟漪。
“驸马约莫是看我么一行女子，他不愿意和我们同行！”李涟漪胡诌了个理由，对今朝故作轻松道，“我们也走吧！”
“是，公主！”
李涟漪正要上车，忽然见了季颜青又走了回来，还有牵着马同来的季枫。
季颜青虽折回了，但依旧没有好脸色，李涟漪也不多理会他，好奇地问季枫，“季护卫，你怎么来了？”季枫的出现让她十分意外。
“夫人不放心公主，让小人来看看！”
李涟漪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辛苦季护卫了！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季枫点了下头。
李涟漪不多说，在今朝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季颜青也跟着上来了，两人也都不彼此招呼，谁都不看谁，今朝没有进车来，车内两个人的气氛沉重压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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