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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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接着季颜白换了话题道，“涟漪，你脸上这妆容能不能去掉？”
“怎么了？”李涟漪问。
“不适合你！”
“好，那我去洗了吧！”
李涟漪立刻起了身，去厨房叫今朝打水给她，然后帮她洗尽了脸上厚重的脂粉。
素面朝天的李涟漪回到了季颜白面前，就孩子气地凑到季颜白身前给他看。
季颜白看着她微笑道，“这样好多了！”
李涟漪心满意足地转身要走开。
“等等！”季颜白抓住她的衣袖拉住了她。
李涟漪错愕地看着季颜白的手朝着她头上伸去，她不自觉微低下身让他更方便，片刻，季颜白取了她发髻上的正凤，并抽下了几根金簪。
季颜白问，“你不嫌累吗？”
“忘记了！”李涟漪一笑道，“我找今朝帮我拆掉。”
李涟漪说完又去厨房把今朝找出来帮忙，拆掉高耸的假髻，将真发盘成简单的髻，只用一根金簪挽发后戴了绢花。
李涟漪再度回到了季颜白面前，问他，“严大哥，我是不是真的适合素净些？”
季颜白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下头，“嗯。”
“那我以后打扮素净些好了！”李涟漪认真地靠考虑着。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就好！”
“嗯！”李涟漪郑重地点了头。
“你还没说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说得好像我来就是找你办事的一样！”她不能就是来看看他和霜儿吗？怎么说她也叫他一生大哥不是？
“那你真的没事？”
“有事。”李涟漪的气势短了几分。
季颜白自然接着笑了，好片刻后才道，“说吧！”
“我明日约了季颜青！”
季颜白盯着她，好片刻后才问，“你告诉我做什么？这是你和颜青的事。”
李涟漪低下了头，实在有些不能面对他道，“我约在你这院子里了。”
季颜白又是迟了一阵才问出声，“为什么？”
“我怕他！”
“你怕颜青？”
“我怕疼！”李涟漪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严大哥，如果我和季颜青起了冲突，你会帮我吗？或者说，你……会保护我吗？”
“发生什么事了？”季颜白很郑重地问。
李涟漪盯着季颜白的双眼，“严大哥你没回答我！”
“你忘了我是你大哥了？”季颜白看着她说到。
李涟漪眉头拧了个小结，“你总是这样回避我的问题，不正面回答。是你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是只对我？”
季颜白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下李涟漪的头顶，“在你眼里我原来是个很差劲的人吗？”
“当然不是！”李涟漪略急。其实问出问题后她稍有些后悔，但她又确实很想知道答案。若是别的人，只是敷衍她她也无所谓，但他……她觉得不行。
“那我现在就直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季颜白直视李涟漪，双目朗明，“如果你和颜青在我面前起了冲突，我会保护你，只要在我眼前，我就不会让你有事！”
李涟漪先呆了呆，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心跳斐然。
“发什么呆？”
李涟漪被弹了下额头，神魂才附了体，眨了眨眼，竟又滚出热泪。
“怎么又哭？你这样……也许真有一天会哭瞎！”季颜白说到。
“这是高兴的！”
季颜白唉叹道，“你难过也哭，高兴也哭，那眼睛是真会哭坏的！”他露出一脸担忧。
“你以为谁会动不动就哭？”李涟漪也有些觉得自己太爱掉眼泪了，以前在宫里都不至于。
季颜白没再多说什么，取了丝绢替李涟漪擦泪。
李涟漪眼中映入他微担忧的神色，眼睛眨也不曾眨。
“公子，你和公主在做什么？”霜儿的声音突然传来。
李涟漪被一惊，急往后退了些，拉开了与季颜白的距离。
季颜白手上落空，眉头微皱……
李涟漪慌忙站了起来，此时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却是今朝，她道，“公主，你怎么像是哭了，是严公子欺负你了？”
“没有！”李涟漪立刻否认。
“那公主你的眼睛……”今朝疑惑不解。
“风沙进眼睛了。”
“那我帮公主看看。”今朝凑了上来。
李涟漪连忙摆手摇头，“严大哥已经帮我处理了！”
“所以刚刚严公子和公主离那么近是帮公主吹眼睛的沙子？”
李涟漪只能硬着头皮圆谎点头。
今朝扭头望向季颜白，季颜白含笑道，“我这院子风沙大，下回公主得戴个帷帽。”
李涟漪觉得他不帮她就算了，还故意嘲弄她，心头微恼，转念忽又喜，“第二次了，严大哥！”她抓住了季颜白的小辫子，“你再失误一回，明日你就得只吃我的糕点过活了！”
季颜白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他笑道，“原来还计次数吗？”
“之前没说，现在补上也不迟啊！”
季颜白只笑不语了。
“公主，用饭吧！煮了汤饼！”霜儿走过来，将两只冒着热气的碗放到石桌上。
“好，谢谢！”李涟漪立刻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今朝姑娘也请把！”霜儿招呼道。
今朝更欢欢喜喜地找了位置，端了碗开始大快朵颐。
李涟漪和今朝开始用饭后，霜儿提醒季颜白说他之前说要看书的问他可还要看，季颜白就提说自己要回房拿书，让霜儿推着他进房去了，过了一阵后才又出来了。
吃了一口李涟漪又不禁感慨霜儿的手艺了，吃完了后又想让季颜白娶了霜儿了，但因为之前几次的前车之鉴，她只在心底想而没说出口。
季颜白进屋去拿了书之后确实一直在看书，直到李涟漪和今朝吃完，霜儿收走了碗筷。
“严大哥，你在看什么书？”李涟漪好奇地问。
“医书而已。”
“你今天不下棋吗？”
“你想下的话，我可以陪你一盘！反正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一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你一定很快会输！输了这盘棋你就好好想，你若想通了我们就继续，如何？”
“好！”李涟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虽然她也相信自己现在肯定会输给季颜白，但她偶尔也还是会想要争口气的。
季颜白吩咐霜儿取来了棋，不过一刻时间，李涟漪就在棋盘上找不到出路了……
“你可以好好想了！”季颜白再度拿起了医书继续翻看。
李涟漪就对着黑白交错的棋盘开始冥思苦想……
李涟漪试过几次，每次都很快又走不下去了，于是又倒回那一步，她接着想，而季颜白再接着看书，直到想到日斜西山，李涟漪也没能打破局面。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你可以回去继续想，下一回继续！”
“好！”
因为盯了很久，所以李涟漪基本记住了棋局，最后再努力确认了一下记全了后带着今朝和季枫离开了小院。
一行三人路过竹林之际，季枫突然说到，“公主，我有件事要禀告！”
“禀告？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了！”李涟漪冲着季枫一笑道，“不必那么拘谨！”
“我们来的时候，有人跟踪！”
李涟漪一惊，登时停下脚步，“什么？是谁？”她回过头问季枫。
“是你那四名婢女。”
“四个人一起？”
“是！”
“我明白了！你之前说折回去办事其实是发现了她们跟着我们？”
“是！”
“好，我记下了！多谢你，季护卫！”李涟漪往别院的脚步放得快了些。
李涟漪回到别院，木兰儿四人一如以往在别院门口等候，管家这次是匆忙来的，李涟漪仍如旧常地和管家客套了几句，而后带着木兰儿四人回了她住的小院。
将进门前，李涟漪回头对四婢道，“木兰儿、青霜、李蓉蓉、桃春秀——”
对于李涟漪准确叫出四人的名字，四人似都略有惊讶——因为她们跟了李涟漪以来李涟漪都不曾多拿正眼瞧过她们，也少叫过她们的名字，她们穿着打扮一直都几乎一样，她们都以为李涟漪都不曾分辨得出她们四人。
“都给我跪着！”李涟漪一声厉喝道。
四人似都明白，齐齐地依命跪下了。
“为什么你们应该自己清楚！”李涟漪也不多说，拂袖进了屋。
“公主——你打算罚她们跪多久？”今朝跟在李涟漪身后问。
自她们相遇，今朝从未见过李涟漪罚过人，所以如今这罚跪的阵仗虽然平平常常，今朝却还是有些吓到。
“就一夜好了！”
“一夜？公主，也太长了吧！腿都废掉的！”
“我就是要废掉她们的腿！”李涟漪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声。
“公主，你以前都从不罚人的！”
“那是因为以前的人都知道不要招惹我！”在宫里时候，虽然从李涟漪那里走的人很多，但也没有谁敢明着以下犯上，而且李涟漪当初对那些人的要求也只是不要打扰她，那些人也确实没找她的事，不过是各自谋了各自的出路去了。而这个四个人原本身份李涟漪就存疑，如今在她已经明令不让跟从的情况下却敢跟踪她，李涟漪当然不可能再放任。
“公主，你凶起来还真有几分公主的样子！”
李涟漪伸手摸了摸今朝的头，笑道，“今朝，你不用担心，我永远不会拿公主的架子对你！”她不能对今朝解释，她会这么对这四人的原因，今朝憨傻，若别人巧言令色，她的嘴不知能不能把住风！
今朝点了点头，“今朝不怕！”
李涟漪欣慰地抱了抱今朝。
李涟漪确实罚四婢从黄昏跪到第二日天明她起身，并且没有给她们吃晚饭的机会，但隔日她起身后就叫四人起身回去休息了。
“谢公主！”
李涟漪一直看着四人谢过恩后艰难地爬起来，蹒跚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今朝，你去厨房一趟，让厨房给她们准备些吃的送过去！再顺便叫下季护卫过来！”
“是，公主！”
今朝去后不久带回来季枫。
李涟漪问季枫要了些伤药，让今朝给四人拿去，别的没有再多作安排。
李涟漪吃过早饭后，花费了不少心思找了身能匹配素净的衣服换上，也不再是昨日的宽袍大袖，而换了窄袖，妆容也特意洗尽铅华只淡饰了，发髻也梳得简单，戴了银簪，系了根发带。
“公主这样真好看！”今朝替李涟漪打扮妥后夸赞道。
“今朝你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李涟漪笑道。
“那又如何？今日确实是今朝替公主打扮的啊，而且公主这样真好看！”
原来红的绿的那些鲜艳夺目的都不适合她，却偏适合素净不显眼的，李涟漪不禁觉得她果然不是什么当公主的料子。
李涟漪点了点头，“今朝说好看就是真好看！”
打扮妥帖后，李涟漪戴上帷帽就带着今朝和季枫出门了。临行前李涟漪嘱咐了管家王临，说如果有货郎来就留下他，她预定了些东西，要亲自验收，王临连连应声，没有多询问。
李涟漪和今朝、季枫离开别院，半道上季枫又一次说有事折回去了，仍是李涟漪和今朝两人先到了季颜白的小院。
“怎么了？”李涟漪问。
“不适合你！”
“好，那我去洗了吧！”
李涟漪立刻起了身，去厨房叫今朝打水给她，然后帮她洗尽了脸上厚重的脂粉。
素面朝天的李涟漪回到了季颜白面前，就孩子气地凑到季颜白身前给他看。
季颜白看着她微笑道，“这样好多了！”
李涟漪心满意足地转身要走开。
“等等！”季颜白抓住她的衣袖拉住了她。
李涟漪错愕地看着季颜白的手朝着她头上伸去，她不自觉微低下身让他更方便，片刻，季颜白取了她发髻上的正凤，并抽下了几根金簪。
季颜白问，“你不嫌累吗？”
“忘记了！”李涟漪一笑道，“我找今朝帮我拆掉。”
李涟漪说完又去厨房把今朝找出来帮忙，拆掉高耸的假髻，将真发盘成简单的髻，只用一根金簪挽发后戴了绢花。
李涟漪再度回到了季颜白面前，问他，“严大哥，我是不是真的适合素净些？”
季颜白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下头，“嗯。”
“那我以后打扮素净些好了！”李涟漪认真地靠考虑着。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就好！”
“嗯！”李涟漪郑重地点了头。
“你还没说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说得好像我来就是找你办事的一样！”她不能就是来看看他和霜儿吗？怎么说她也叫他一生大哥不是？
“那你真的没事？”
“有事。”李涟漪的气势短了几分。
季颜白自然接着笑了，好片刻后才道，“说吧！”
“我明日约了季颜青！”
季颜白盯着她，好片刻后才问，“你告诉我做什么？这是你和颜青的事。”
李涟漪低下了头，实在有些不能面对他道，“我约在你这院子里了。”
季颜白又是迟了一阵才问出声，“为什么？”
“我怕他！”
“你怕颜青？”
“我怕疼！”李涟漪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严大哥，如果我和季颜青起了冲突，你会帮我吗？或者说，你……会保护我吗？”
“发生什么事了？”季颜白很郑重地问。
李涟漪盯着季颜白的双眼，“严大哥你没回答我！”
“你忘了我是你大哥了？”季颜白看着她说到。
李涟漪眉头拧了个小结，“你总是这样回避我的问题，不正面回答。是你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是只对我？”
季颜白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下李涟漪的头顶，“在你眼里我原来是个很差劲的人吗？”
“当然不是！”李涟漪略急。其实问出问题后她稍有些后悔，但她又确实很想知道答案。若是别的人，只是敷衍她她也无所谓，但他……她觉得不行。
“那我现在就直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季颜白直视李涟漪，双目朗明，“如果你和颜青在我面前起了冲突，我会保护你，只要在我眼前，我就不会让你有事！”
李涟漪先呆了呆，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心跳斐然。
“发什么呆？”
李涟漪被弹了下额头，神魂才附了体，眨了眨眼，竟又滚出热泪。
“怎么又哭？你这样……也许真有一天会哭瞎！”季颜白说到。
“这是高兴的！”
季颜白唉叹道，“你难过也哭，高兴也哭，那眼睛是真会哭坏的！”他露出一脸担忧。
“你以为谁会动不动就哭？”李涟漪也有些觉得自己太爱掉眼泪了，以前在宫里都不至于。
季颜白没再多说什么，取了丝绢替李涟漪擦泪。
李涟漪眼中映入他微担忧的神色，眼睛眨也不曾眨。
“公子，你和公主在做什么？”霜儿的声音突然传来。
李涟漪被一惊，急往后退了些，拉开了与季颜白的距离。
季颜白手上落空，眉头微皱……
李涟漪慌忙站了起来，此时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却是今朝，她道，“公主，你怎么像是哭了，是严公子欺负你了？”
“没有！”李涟漪立刻否认。
“那公主你的眼睛……”今朝疑惑不解。
“风沙进眼睛了。”
“那我帮公主看看。”今朝凑了上来。
李涟漪连忙摆手摇头，“严大哥已经帮我处理了！”
“所以刚刚严公子和公主离那么近是帮公主吹眼睛的沙子？”
李涟漪只能硬着头皮圆谎点头。
今朝扭头望向季颜白，季颜白含笑道，“我这院子风沙大，下回公主得戴个帷帽。”
李涟漪觉得他不帮她就算了，还故意嘲弄她，心头微恼，转念忽又喜，“第二次了，严大哥！”她抓住了季颜白的小辫子，“你再失误一回，明日你就得只吃我的糕点过活了！”
季颜白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他笑道，“原来还计次数吗？”
“之前没说，现在补上也不迟啊！”
季颜白只笑不语了。
“公主，用饭吧！煮了汤饼！”霜儿走过来，将两只冒着热气的碗放到石桌上。
“好，谢谢！”李涟漪立刻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今朝姑娘也请把！”霜儿招呼道。
今朝更欢欢喜喜地找了位置，端了碗开始大快朵颐。
李涟漪和今朝开始用饭后，霜儿提醒季颜白说他之前说要看书的问他可还要看，季颜白就提说自己要回房拿书，让霜儿推着他进房去了，过了一阵后才又出来了。
吃了一口李涟漪又不禁感慨霜儿的手艺了，吃完了后又想让季颜白娶了霜儿了，但因为之前几次的前车之鉴，她只在心底想而没说出口。
季颜白进屋去拿了书之后确实一直在看书，直到李涟漪和今朝吃完，霜儿收走了碗筷。
“严大哥，你在看什么书？”李涟漪好奇地问。
“医书而已。”
“你今天不下棋吗？”
“你想下的话，我可以陪你一盘！反正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一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你一定很快会输！输了这盘棋你就好好想，你若想通了我们就继续，如何？”
“好！”李涟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虽然她也相信自己现在肯定会输给季颜白，但她偶尔也还是会想要争口气的。
季颜白吩咐霜儿取来了棋，不过一刻时间，李涟漪就在棋盘上找不到出路了……
“你可以好好想了！”季颜白再度拿起了医书继续翻看。
李涟漪就对着黑白交错的棋盘开始冥思苦想……
李涟漪试过几次，每次都很快又走不下去了，于是又倒回那一步，她接着想，而季颜白再接着看书，直到想到日斜西山，李涟漪也没能打破局面。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你可以回去继续想，下一回继续！”
“好！”
因为盯了很久，所以李涟漪基本记住了棋局，最后再努力确认了一下记全了后带着今朝和季枫离开了小院。
一行三人路过竹林之际，季枫突然说到，“公主，我有件事要禀告！”
“禀告？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了！”李涟漪冲着季枫一笑道，“不必那么拘谨！”
“我们来的时候，有人跟踪！”
李涟漪一惊，登时停下脚步，“什么？是谁？”她回过头问季枫。
“是你那四名婢女。”
“四个人一起？”
“是！”
“我明白了！你之前说折回去办事其实是发现了她们跟着我们？”
“是！”
“好，我记下了！多谢你，季护卫！”李涟漪往别院的脚步放得快了些。
李涟漪回到别院，木兰儿四人一如以往在别院门口等候，管家这次是匆忙来的，李涟漪仍如旧常地和管家客套了几句，而后带着木兰儿四人回了她住的小院。
将进门前，李涟漪回头对四婢道，“木兰儿、青霜、李蓉蓉、桃春秀——”
对于李涟漪准确叫出四人的名字，四人似都略有惊讶——因为她们跟了李涟漪以来李涟漪都不曾多拿正眼瞧过她们，也少叫过她们的名字，她们穿着打扮一直都几乎一样，她们都以为李涟漪都不曾分辨得出她们四人。
“都给我跪着！”李涟漪一声厉喝道。
四人似都明白，齐齐地依命跪下了。
“为什么你们应该自己清楚！”李涟漪也不多说，拂袖进了屋。
“公主——你打算罚她们跪多久？”今朝跟在李涟漪身后问。
自她们相遇，今朝从未见过李涟漪罚过人，所以如今这罚跪的阵仗虽然平平常常，今朝却还是有些吓到。
“就一夜好了！”
“一夜？公主，也太长了吧！腿都废掉的！”
“我就是要废掉她们的腿！”李涟漪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声。
“公主，你以前都从不罚人的！”
“那是因为以前的人都知道不要招惹我！”在宫里时候，虽然从李涟漪那里走的人很多，但也没有谁敢明着以下犯上，而且李涟漪当初对那些人的要求也只是不要打扰她，那些人也确实没找她的事，不过是各自谋了各自的出路去了。而这个四个人原本身份李涟漪就存疑，如今在她已经明令不让跟从的情况下却敢跟踪她，李涟漪当然不可能再放任。
“公主，你凶起来还真有几分公主的样子！”
李涟漪伸手摸了摸今朝的头，笑道，“今朝，你不用担心，我永远不会拿公主的架子对你！”她不能对今朝解释，她会这么对这四人的原因，今朝憨傻，若别人巧言令色，她的嘴不知能不能把住风！
今朝点了点头，“今朝不怕！”
李涟漪欣慰地抱了抱今朝。
李涟漪确实罚四婢从黄昏跪到第二日天明她起身，并且没有给她们吃晚饭的机会，但隔日她起身后就叫四人起身回去休息了。
“谢公主！”
李涟漪一直看着四人谢过恩后艰难地爬起来，蹒跚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今朝，你去厨房一趟，让厨房给她们准备些吃的送过去！再顺便叫下季护卫过来！”
“是，公主！”
今朝去后不久带回来季枫。
李涟漪问季枫要了些伤药，让今朝给四人拿去，别的没有再多作安排。
李涟漪吃过早饭后，花费了不少心思找了身能匹配素净的衣服换上，也不再是昨日的宽袍大袖，而换了窄袖，妆容也特意洗尽铅华只淡饰了，发髻也梳得简单，戴了银簪，系了根发带。
“公主这样真好看！”今朝替李涟漪打扮妥后夸赞道。
“今朝你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李涟漪笑道。
“那又如何？今日确实是今朝替公主打扮的啊，而且公主这样真好看！”
原来红的绿的那些鲜艳夺目的都不适合她，却偏适合素净不显眼的，李涟漪不禁觉得她果然不是什么当公主的料子。
李涟漪点了点头，“今朝说好看就是真好看！”
打扮妥帖后，李涟漪戴上帷帽就带着今朝和季枫出门了。临行前李涟漪嘱咐了管家王临，说如果有货郎来就留下他，她预定了些东西，要亲自验收，王临连连应声，没有多询问。
李涟漪和今朝、季枫离开别院，半道上季枫又一次说有事折回去了，仍是李涟漪和今朝两人先到了季颜白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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