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完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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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墨子愁的言语里，汤秋真能够听出一些端倪，他很显然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汤秋真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了：“什么意思？”
“蛊毒这一脉发源得很早。”
不过说话的不是墨子愁，而是张轻灵。
张轻灵听到是柯碧皇的事情，也就没有着急着走了，他几步走了上来，缓缓开口道：“蛊毒的起源甚至还要早于武道的起源。”
他如此道：“我们现在知道的，整个华夏蛊术最发达的就是长白山以南的南疆土地，但是蛊术的真正发源地却不在华夏，而是在华夏南疆更加南边的天竺。”
“天竺在早些年间的时候并不太平，连年的战争让天竺之上的子民民不聊生，当时绝大多数的瘟疫，无论是鼠疫还是牛疫，几乎都是从天竺传过来的，而他们为了抑制这种病情，创造出了一种又一种的土著办法。”
“这些办法不像是医疗术，譬如把污水虫吞进肚子里，让这些虫子清理掉肚子里面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是通过一些咒语进行心理暗示，让疫者自己凭借自身的防范系统痊愈等等，久而久之，随着这些治疗方法不断出现，再接着往后演变，就成了后来的蛊术。”
“蛊术实际上是巫术的一个分支。”张轻灵继续道，“当中有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无法用普通人的眼光来解释，就像是武道者的真气，异能者的能量，西方修士的圣斗气等等无法用当代的理论来解释一样。”
“实际上这世界上很多东西不需要解释，只需要知道现象就可以了，而蛊术就是这样一个分支的玄学。”
“在大概五千多年前，蛊术就从一些商人或者难民的手里传进了华夏，主要集中在西南地区，也就是我们脚下这一片土地，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蛊术也只在这一片地区繁华的原因。”
“最开始的蛊术并没有像现在的蛊术这么系统，甚至还有自成的一套修炼体系，只不过是在西南地区结合了华夏的文化和当地风俗之后才逐渐演变出来的系统的蛊术。”
“当然，蛊术这一系的巫术占据的仍然是少数，毕竟这些东西大都是偏阴暗，而且很多人是不信蛊术的，这就让蛊术的传播和传承变得非常困难。”
“不过这当中还是有一批人在自行修炼蛊术，因为蛊术的修炼不需要武道那样，还需要丹田还需要天地灵气这些外在东西，它没有门槛，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傻子，有学习的能力，就能研究蛊术。”
“这个层面实际上和医术很像，只不过蛊术走
的是一个偏门而已。”
张轻灵继续道：“为什么说有人的蛊术比老毒物要厉害并不意外。”
“因为在蛊术的发展和传承过程中，最初传进华夏蛊术在后来分成了两个派别，和倒斗的一样，盗墓的人分成了南派和北派，蛊术的传承当中也在这过程中分成了南派和北派。”
张轻灵说：“因为理念的不一样，他们不得不分开来发展。”
“南派的蛊术大都讲究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平衡，他们讲究用蛊毒用蛊咒的时候需要用对人，有的蛊毒放在有的人身上，会引起太大的变动，甚至可以让一个人体灰飞烟灭，这在南派的蛊术看来是有违天理的，他们觉得蛊术被创造出来，更多的是为了救人，就想当初用蛊术排除瘟疫一样，他们的初衷是救人，所以一些非常阴狠毒辣的蛊术就被他们自动放弃了。”
“这一类的蛊术实际上是在和医术靠近，他们可以用蛊术去惩罚恶人，但所动用的蛊毒都不会太过分，老毒物，柯碧皇所在的岭南蛊毒派就是南派的蛊术。”
“当然，有南派就有北派。”张轻灵继续道，“南派蛊毒看不起的蛊术，在北派的人看来就是至宝，他们不会管什么天地平衡，也不会管说自己的蛊毒破坏力到底有多强，会引起多少人的死亡，那个人会死得多餐，他们不管，他们追求的只是蛊毒上的巅峰。”
“蛊术修炼到巅峰，可以用蛊虫改造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坚若磐石，甚至可以用蛊毒来强行增加自己的武道境界，这些都是逆天而行的东西。”
“所以北派蛊毒要比南派蛊毒阴险毒辣得多，只不过修行的难度也比南派蛊毒要高得多。”
“很多北派的蛊人尚且没有修炼到至高境界，就已经被自己的很蛊毒给毒死，真正在北派蛊毒里走到巅峰的人少之又少。”
“这也是为什么南派蛊毒可以发展到当今的地步，甚至在岭南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门派，而北派蛊毒在经过几千年的演变之后，却慢慢的消失无踪了。”
“毕竟是逆天而为，能真正做到和天斗的人，又有几个呢？”
张轻灵说到这里，终究是停了下来，他这一系列的话，把蛊毒的起源和发展，分裂和统一几乎都说了一遍。
这南派和北派的蛊毒系统，他倒是真的头一次听说。
“真人。”汤秋真如此道，“你的意思是，柯碧皇这一次遇到的是北派蛊毒的人物？”
“不清楚。”
张轻灵双手背在背后，看着
天空道：“不过能在蛊术上压制柯兄的，这华夏，真的屈指可数呀。”
“北派的人烟稀少，却并不代表北派就肯定没有人。”
张轻灵道：“我也曾经听说过，蛊毒一派的至宝古体虫炉有许多流落在长白山深处。”
“这些消息都是自然而然流传出来的，不过无风不起浪，现在看来，北派的蛊术并没有灭绝，只是流落进了深山里而已。”
“北派的蛊毒大多至阴至邪，他们更多的蛊术比南派要更加依赖蛊虫，所以对虫炉的要求也会更高，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北派的人把这些古体虫炉带进了长白山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张轻灵仰天叹了一口气，重重出口道：“这样子的话，柯兄可能就有危险了。”
如果真的如张轻灵说的那样，柯碧皇作为整个南派的掌门人，他在南派这边的蛊毒几乎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
有的人蛊毒可以和他持平，却不可能超过他。
一次性能种下三十一条蛊虫的高手，这已经超出了柯碧皇的能力范围。
柯碧皇此前曾经提起过，他自身最多也只能在一个人体里种下十一条蛊虫，再多就要相互冲突，要么毁坏人体，要么毁坏蛊虫，就不能达到平衡了。
而三十一条，几乎已经达到了他极限的三倍。
这怎么听都有点匪夷所思。
如果真的和张轻灵说的一样话，那张轻灵这次遇到的蛊毒高手，只有可能是隐居在长白山深处的北派蛊毒高手了。
汤秋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这次柯碧皇真出事了的话，他还真成了那个送他过去的人。
如果不是他提供的消息的话，柯碧皇压根就不会往长白山去。
情况几乎都明了了，那现在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小子，那你要不要去救他？”墨子愁如此问道。
“我是真的不想救。”汤求真如此道。
“老子真的想反手就把这封信给烧了，就像啥都没看到那样。”汤秋真说，“可是不行啊，我要是这么做了，那我是不是太坑了，他之前还过来帮了我的忙的，现在他去长白山遇到事情了，我甩手不管他，嗯，不地道。”
“哎。”
汤秋真忍不住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下决定：“完犊子，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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