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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法的城堡

小说:苏魔记 作者:唐庸宁 更新时间:2018-08-15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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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有魔法的城堡。
  天空熙熙,白云攘攘,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神秘莫测、无限遐想的样子。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只很大的紫色的精灵,又长又细的嘴巴,小而粗壮的爪子,紫色元宝似的身体,澄明而丰润的羽毛,给人一种完全超越自然的感觉。乌黑发亮的眼睛,镶嵌在浑圆的头上,奇诡而刁刁,特异而不凡。最令人称奇的,就是它的一双翅膀和一条尾巴,时而广大,时而深入,很快达到高出山坡二百米的高度,然后便不失时机的转入了滑翔飞行,它的飞行方向是向西。沿着这方向,它可以飞到那摩城上空,越飞越高,最终从人的视野中消失……这是一幅完整的、繁复的、细腻的、圆熟的空中盘旋和滑翔飞行画面,那么奇妙,那么自然……
  与此同时,殊不知,在草地上有个人在时不时注视着这一切发生的事情。他手持异物,向紫精灵飞去的方向上空,抿了一下嘴唇,同时皱了一下眉头,但见比人此物的面前,化作一面虚拟的墙,墙上示演出了紫光芒,越来越耀眼……到最后,一瞬间,光芒消失……它的名字叫兀煌,是牧竖给它起的。寓意阿达(正义)时光,兀授煌安(神鸟)。
  这个古铜肤色的小男孩,光着膀子,赤着双脚,斜靠在绿荫里。很明显,小男孩并没有靠在树上,而是离地悬浮着。
  从远处望去,你根本发现不了。他正在做什么呢?太不可思议了——只见他在地上用树枝比划着。一会抬头,看看天空,一会低头,又比划着,他好像在做标记似的。
  半壁坡,榕树下,春风几度,兀煌飞来。
  “孩子。”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男孩扭头朝着来者的方向望去,他顿时露出了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和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本来天生一双羞涩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清澈见底。
  “西伯老师,您怎么来了?”说着,小男孩一边收起魔法,一边朝老者跑过去。
  “西部老婶,您您怎么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小男孩身边的兀煌飞到他的右肩膀上,收起翅膀,长尾缠住了他的腰,两眼面对老者,学他说话。
  老者一转脸,朝着兀煌,假装生气道:“再多嘴,勿怪我用他那泰極零儿收你去!”
  兀煌见状,只好躲在小男孩的肩膀后,“扑楞”了两下翅膀,“啊~啊”了两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偶尔,它那长尾抖动一下,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看你以后还敢再多嘴多舌,再多嘴多舌,就像老师说的,我就要——”说着,小男孩左手猛的一抖,佯遵师命,吓得兀煌惶惶不安的样子,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过不多时,小男孩仰头说道:“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老师过来,就是想看看我们牧竖的魔法练习的怎么样了?刚才你是在用泰姬陵吗?”西伯老师一捋满腮浓髯,气宇轩昂,满是关切的问道。
  作为读者,读到这里,您已经猜到这个小男孩是谁了?小男孩就是牧竖,本书的主人公。今年,牧竖十岁了。他是一个孤儿,是西伯老师把他养大的。
  听说牧竖还有一个哥哥,叫蒲松,被一懒妇收养。不过这些事,西伯一直没有告诉牧竖,他认为,还不是时候。
  言归正传,只听牧竖接着说道:“刚才,在开始阶段的100公里飞行中,兀煌一直翱翔在山坡上空。在这里,我是说在半壁坡沿着山坡上升的气流一股接着一股,兀煌可以逐一借用。它不断补偿失去的高度并重新借着风力飞向高空。然而,山坡的微风到了那摩城上空就会悄然而止,那罗摩城连一丝丝微风也没有。所以我就用魔法制造了一些虚拟的风,虚拟的墙,然后使用泰極零儿的力量把风送上青云。但是,我失败了……后来,老师您就来了,就是这样……”说完,牧竖抬头看看刚才的兀煌飞过的那片天,又看看正耐心听牧竖讲的西伯老师,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牧竖喜欢独立思考,虚心求索,释疑解惑,学习非常刻苦认真。喜欢一个人,不,现在准确的说,他还有一好伙伴,就是兀煌。
  他们形影不离,一起吃睡、一起玩耍。在西伯老师看来,他们都是孩子,都是每一个人在人生中经历的童年。有时童年很美好,并留下许多有趣的童年故事,有时童年很无趣,留下的只是一片徒伤悲。
  牧竖属于前者,但又不属于前者,他毕竟还是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本性,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但牧竖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他需要在他的一生中,做出改变自己,甚至是改变整个那罗摩城的勃勃雄心。
  西伯老师一想到这些,有时总是很深情地看着牧竖,看着将来能改变那罗摩城的少年,直到牧竖害羞说话为止。
  今天就是这样。
  “西伯老师,你又这样了!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走了!”每次,牧竖都是这一套词。而每次,西伯老师都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然后“哦哦”两声,才善罢甘休。
  自然界的一切全是个迷,每一个对于经验事实的犀利解释不过是一个迷的陈述。
  这些年,牧竖对西伯老师一直是务尽其敬,摄受教诲,尽力听习,基本上是在那半壁坡苦学魔法,虽然牧竖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学它。
  与此同时,西伯老师还不断地带着他外出游学、采集魔法,走遍了那罗摩大地,大大丰富了他们的眼光、格局,视野的学习内容。
  “孩子,你抬起头,听老师说。”西伯说。
  牧竖缓缓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恩师。胡须长盛,性格坚恒。魔法最熟惯,符咒常温习。阔脸似黑雾,双眸如点漆。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亲爱的牧竖。”
  “半壁坡啊!”
  “那你知道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堡吗?”
  “那摩城堡!这个谁都知道的啊!”牧竖神气十足的说着。
  “那你还知道它什么?”西伯紧接着问道。
  “西伯老师,您怎么了?”牧竖很诧异的说。
  “孩子,你知道你今天使用泰姬陵不成的原因了吗?”说着,西伯老师蹲下身躯,放下降魔杖,双手扶着牧竖,仔细说道:“‘精灵满城风雨,魔图罗特利住’。那摩城的人们都这么说。你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吗?”
  “就是说,那摩城堡到处都是巫师,兴风作浪,后半句么……”牧竖挠挠头,直晃脑袋,说道,“后半句我不知道?”
  这时兀煌“扑”的一声,落在石头地上,说道:“这还不简单,就是说魔图在罗特利之城居住,那是一个祭祀之城、巫术之城,我说的对吗,西部老婶。”兀煌发音确实不准,西伯也没有难为它,而是随手拿起降魔杖,转身向兀煌走去。
  兀煌还以为西伯站起来要打它,这厮“扑楞”一下蹦出三丈外,倒是把西伯和牧竖师徒二人吓了一跳。
  西伯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话不絮繁。单听西伯说道:“这罗特利城是我们那摩城的城中之城。这前一句‘精灵满城风雨,指的就是魔图的大巫师东野丈人及其两大蛮兽:相不准卜勒扥和伏夜叉卜赖黛。还有魔图的左麻右将:攘羊和剃眉。二十名纸牌卫,他们有惊潮、借衣、金眼睛、矮坐头、纵兽、山魅漆、画钱眼、越巫、富翁、鬼误、牛尾狸、畜豹、若石、玄石、禽侠、阿谀、骂鸭、刺肉、藏虱、尸虫。下一句‘魔图罗特利住’,刚才兀煌说的很对……”然后西伯转身看了兀煌一眼,这厮还在三丈外的魔耳松上,眨巴着眼静静听着,西伯笑了笑,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这魔图,原名叫狄斯?杰斯诺克,雅利安人。你们知道吗,魔法的魅力真是妙不可言。他创立了婆罗林,你们要记住这个名字。”
  “什么是婆罗林?”牧竖好奇的问道。
  “是呀!是呀!什么是婆罗林?”兀煌附和道。
  “婆罗林是一种魔法。非常邪恶力量的魔法。刚才你们在使用魔法的时候,泰姬陵光芒消失,就是婆罗林在破坏。说实话,老师也不清楚这是怎样的魔法。但是——”还没等西伯把话说完,兀煌“扑楞”一下跳过来,忙说道,“但是什么,西部老婶,快说啊!”
  “但是,我知道有另外一种强大魔法能破解它,就是魔法时光。”
  “魔法时光!”牧竖惊讶道。
  “魔法时光是个什么玩意?有这么厉害?西部老婶,让我的嘴啄它一啄,保证——”话音未落,只听见牧竖身上的泰姬陵忽然有了灵性似的,“嘶嘶~”响个不停,牧竖有些拿它不住。
  说时迟,那时快,西伯手持降魔杖,在空中一个倒U形划过,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降魔杖直捣泰姬陵的腾图,牧竖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痛彻无比,好似炉火中烧一般。
  “牧竖,快快!”西伯对牧竖大声的喊道,“断魔、归本、合元神,快快!”他的胡须似在黑雾中一样,飘摇不定。
  兀煌缩在一旁,吓得早已呆若木鸡、抖如筛康似的,它无能为力却也亲眼目睹了这实际发生的魔法。
  西部老婶的魔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兀煌心里想着,但是嘴没说出来。
  况且,这不是在平常的时候,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而是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的危险,不管谁受一丁点伤害,都不能因为自己的冒失让他们师徒二人的魔法出现任何的差池,甚至前功尽弃。否则,我这条小命葬送此地事小,失去他们,我会怎样的活下去呢?兀煌正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在前方不远处的场地上,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吓得兀煌三魂掉了二魂,张开那枯榕枝子似的嘴巴,连忙向远处望去。
  只见师徒二人纷纷倒地,不容分说,兀煌一个低头展翅,飞到施法地点,只见降魔杖和泰姬陵都已掉在了地上。正是:一个是直挺挺的,一个是痛剐剐的。一个是浑身冰冷,口内涎流,一个牙关紧咬,喉管枯干。
  兀煌先是来到牧竖的身边,用长嘴去啄牧竖的身体,边啄边叫道:“牧竖,牧竖,你醒醒!你醒醒!”不管如何呼唤,牧竖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兀煌转过身,又来到西伯老师的身边,他紧咬牙关,嘴唇抽搐着,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却又着急他说什么。
  “西部老婶,你要我做甚么,你要说不出来,就指给我看,好吗?”兀煌机警的说道。
  突然,西伯紧锁眉头,右手腕轻轻一翻,掌心向上,五指开张,默念咒儿。
  却说降魔杖,倾刻之间,还原到西伯老师的手中。可能刚才西伯消耗的太多正法、末力,他的身体还是虚弱,有些不支。
  “兀、兀煌,你过、过来!”西伯微睁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西伯把头转向兀煌,不知心神踪影。
  “西部老婶,你说话,你说话?”兀煌探过头来,长舌头伸伸着。
  “去,去苏耶落部……大祭司堂……把大祭司司祖找来……”说着,西伯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兀煌,说道,“这是符信(身份证)……拿着它……见到它,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去吧!”
  “哦哦,我这就去,你保重,西部老婶!哦对了,还有,牧竖怎么办?西部老婶!”兀煌接过符信,转身刚要离开,又回过身来问西伯道。
  “牧竖没事……他只是晕了……当不了死的……他不会死……你快去吧!”说完,西伯转眼望着不远处昏迷的牧竖,心里默默地祷告着,亲爱的牧竖,愿普利提维保佑你平安,我的孩子。话毕,兀煌自然不敢怠慢,抖擞精神,随即竞争利爪,一潜一伏,玲珑的双翅,一抑一扬,借了东风,直上了青云。
  少顷,只见高空中化作了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极小黑点。
  此时,西伯老师翻身过来,强打精神,勉强坐起,正是那:泰極零里藏玄机,降魔杖下现魔法。精灵奉命报道去,望穿秋水解铃来。我的心儿,我的神,岁寒过后知松柏。那怪狂风吹不倒雪山,乌鸦翅膀遮不住光明。
  放下师徒二人暂且不提,却说那紫色的精灵兀煌。兀煌深知:名婶手下出高徒。关键时刻,兀煌发音总是不准确,总是容易让他人误会。这个住在半山的西伯老婶是我们最好的老婶,而牧竖是我们最好的伙伴,我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已经六年了。
  我是一只小小小精灵,我是被牧竖从朝霞崖上救回来的。
  在兀煌的心里,一想到这些经过,酸楚、友谊、恩情、友谊五味俱全,就心神不宁、七上八下的。俗话说: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与其惴惴不安,索性不去想哩……说声走你,只见紫精灵嗖嗖的径直向南飞去。
  果然速快,不多时候就到了苏耶落部大祭司堂。
  兀煌从高空落下,径至苏耶落部院落的参天野树上,只见:
  篱木密密,坯房重重。或扫地而祭,致敬不坛;或实柴而祭,燔烧泰坛。日落烟迷钟鼓鸣,土播扬尘道旁边。天上烟缭气绕,乱云飞渡;地上泥牛木马,石峰磊落。正是君临于已、幸安惟一;非分而得,风调雨顺。
  在来时路上,机灵的兀煌就琢磨着:西伯老师既派我来,求助大祭司,还递交符信,以防万一,这说明他们是熟人,甚至是很熟的魔友。
  要知道,西伯老师是一个不善言辞、却乐善好施的巫师。
  他说过: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有一点素心。可是,他即便是研发巫术,以老师的宅得脾性,怎么可能和苏耶落部大祭司扯上关系呢?兀煌真是百思不解。
  “来呀!来呀!你们快看,千年树上,停着一只神鸟。鸟神显灵啦!鸟神显灵啦!”只听得院内一眼尖的小祭司这样喊道。
  这下好了,兀煌被小祭司发现了。
  顿时,院里院外呼啦的聚集了一大片人群,伏地便拜,唤作神灵。美在心里,乐在嘴上,兀煌自不必说。
  但突然转念又一想,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这是在欺骗民众吗?老师常说,在善的面前,拥有魔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因为它制约着,你不能凭借拥有魔法而占有魔法,为所欲为、毫无节制。
  魔法是有尺度的。
  这时,苏耶落部院里的人们越聚越多,兀煌也越是因为听老师的话而叫苦不迭。
  可是,这又是合情合理的事儿,那么我该怎样才能见到大祭司呢?
  兀煌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乡老们,都站起来说话,好吗?”兀煌怕惊吓到他们,先是轻轻的说道。
  乡老闻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这时只见众人中,似乎有一胆识的秃头祭司,先是环顾左右,然后看看精灵,双手一按地,一手拄膝,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旋即又东张西望,好像成了众矢之的似的。
  接着,他向跪地众人一扬手说道:“鸟神都说啦!让大家都站起来!大家放开胆量走,不怕困难九十九。”说完,众人陆续都站了起来。
  紫精灵听后,嘤嘤一声,又语重心肠的说道:“虽然我不是鸟神,但是——我是奉上仙人的法旨来送符信给大祭司的。你们有谁能帮我送符信给大祭司,我有急事相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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