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君臣相和 惑心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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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不下去，裴雨天只得站起身来，但还是满脸懊悔的哀色。
“殿下，您就重罚罪臣吧！不罚不足以平民愤，不罚不足以全法度，不罚不足以拾人心呀！”
“最臣愿自领死罪，以正视听。”
裴雨天的话，听得魏敬忠几人大快，恨不得林霄立刻下令，将裴雨天即刻处死。
然而林霄并未这么做，反而将裴雨天扶正，正色道。
“裴卿，你与孤敌对，这实数政见不同，你终于陛下、忠于正统，这没有什么错。”
裴雨天想张口，林霄伸手制止了他，接着道。
“忠于皇室、忠于正统这本没有错，但裴卿呀！你为何要陷害忠良，你为何要在他与齐天合谋，围杀我天命忠勇之时，不思劝阻反助纣为虐，难道你就不知与虎谋皮的典故？”
林霄的语气有些伤感，更多的确实哀叹。
“知道吗？孤不怪你与孤做对，孤也不怪你三年前买凶杀孤。”
林霄的话一出口，裴雨天猛然一抖，所有人大哗，伊天书甚至已经要冲上来，一脚踹死裴雨天。
示意潇密拉住外祖父，林霄挥挥手制止所有人，继续说道。
“就连你协助他夺走孤的挚爱，向孤的心中插了一把刀子，孤都可以不怪你。”
林霄眼中蕴有泪水，紧握双拳。
“可是你可知道，天罚四国，其它三国亡我之心不死，十年前的灭国之战，半月前的燕云危机，我天命子民死伤何止千万，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泪水涌下，林霄的拳捏的更紧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若破碎，家还能安吗？”
“三年来，师尊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看到了很多东西。”
“东边的大周帝国，雄心勃勃意图统一天下，效仿。”
“北边的秦武帝国，虎狼之心，欲鲸吞天地，灭诸国而成一统。”
“南方的儒宋，看似偏安一隅，但这些年来天罚之乱，那里没有他的影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西南女帝，虽为女身、其志却不输男儿，秣兵历马枕戈待旦，兵锋直指天下，只待时势有变，便尽其雄兵席卷大陆。”
“四大帝国拔剑四顾，各路群雄暗起兵戈，大陆两千多年来的平静眼看就要打破，近古以来最大的乱世近在眼前，而你呢？你们呢？都在干什么。”
“内斗，还是内斗，除了内斗，你们可还作过什么？”
怒瞪着双眼，林霄嘶吼着一个个向着这些所谓的大臣，一个个看去。
所有人，包括左相伊天书都有些羞愧，不敢看林霄的眼睛。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林霄不想杀了裴雨天，为什么近乎懦弱的去扶，那给自己造成诺大伤害的罪人。
他是不想天命在内耗，他是急呀！
时不我待，国破家亡之日就在眼前，他们这些鼠目寸光的人都在干什么？还在干着削弱自己，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不仅伊天书，裴雨天也悔也，是真正的悔。
泪流满面，裴雨天痛苦着让林霄快些杀了他，好让他去赎罪。
右相一系的近百未大臣尽皆跪倒，纷纷要求重罚，以正国法。
林霄挥手让他们起来，收敛了眼中的泪水，他向着四周深鞠一躬。
“时间紧迫，东方大周已经开启了乱世，大乱之日就在眼前。”
“云霄请求各位，放下愁怨、放下眼前的利益，放下以前的纷争，一致对外，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家族，为了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团结起来，一直对外，拼出一片广袤的未来。”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华丽的辞藻，林霄的话语是平凡的，林霄的感情是真挚的，林霄的心是平静的。
“不可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可如此，您是君王，微臣们承受不起啊！”
“臣有罪，累及君王，罪臣该死呀！”
一鞠到底，林霄四周痛哭流涕、跪倒一片。
看着这些天命的中间、皇朝的脊梁，林霄心中微微有些激动，他知道他的目地达到了，臣心可用。
“尔等之罪，除叛国外孤皆可恕，非不惩，而是愿尔等，留有用之身，以恕己罪。”
“浩劫将至，天命存亡皆赖诸卿，孤之愿，一愿我天命、永垂天地，二愿我百姓、福寿绵延，而诸卿可愿否？”
庄严肃穆的声音隐隐向天地传去，林霄单薄的身形，在群臣的眼中似乎高大了起来。
“从君愿。”
“天命永存。”
皇城上空，天命群臣的声音再回荡，街角坊市，千万民众抬头，大势升腾。
久久，天地沉静。
在人们的瞩目下，林霄拔剑出鞘，紫红的剑刃斜指上空。
“杀。”
“杀。杀。杀。~~~”
群臣怒吼，风云激荡。
“嘭！嘭！嘭！……。”
数百道炸响声同时响起，整个皇宫天空铺满了血色的烟花。
一阵淅淅沥沥的血雨飘散在空中，数百位归一宗高手，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是没有任何声息的化为了漫天雪花。
不是这数百高手不够强大，也不是他们不够机警，而是在这万古闻名的绝阵里，神尚且陨落，何况他们。
即便是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三长老，也没有能力反抗哪怕一丝，就连规则法身都自爆不了。
血色染红了天空，薄薄的像是在人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
丝丝血红洒落，皇宫的城墙上，镀上了一层妖艳的颜色。
平整的地面被砸落的坑坑洼洼，那是大能的血液，所散发出的最后威能。
透过血雾看向骄阳，林霄突然想起，好似曾经有人问过他一个问题。
“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呢？”
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林霄轻声自语道。
“红色的呀。”
嘴角的笑容只浮现了一瞬，林霄的眼神渐渐变的锐利。
“母亲，您看到了吗？这只是开始。”
“归一宗、一品楼，血债血偿，咱们来日方长慢慢算。”
……
入夜的天命皇宫显得有些冷清，特别是太和宫内，由于云隆基的禁令，这里俨然成了宫中人的禁地。
不过今日的太和宫，却与往日不同，它不再显得幽暗，而是灯火通明。
一对对往来的内侍以及女官，她们的脸上不再带有往常的恐惧，反而扬起了欢乐的笑颜。
“芷柔姐姐，太子殿下好和善呀！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要砍头呢！”
梳着双马尾小辫的圆脸侍女，端着盘子边走边兴奋的唠叨。
也不怪她兴奋，打碎了琉璃盏竟然没有死，这在太和宫里，简直就是奇迹。
“你呀！还是这么粗心大意，幸好碰见的是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瓜子脸的侍女，比圆脸侍女高出半个头，鹤立鸡群的个子以及容貌，让她在一众侍女中特别突出。
圆脸侍女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总是有些没心没肺，但没办法，改不了。
她很感谢和她一届入选的这位芷柔姐姐，若不是她的时时维护，自己早就化为白骨了！
对圆脸侍女的调皮，芷柔嗔怪了一眼，心中却在感叹。
天真――她也想像喜嘟嘟一样天真，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多么美好呀！可惜她不能。
也许是不忍，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对不曾拥有的天真的向往，总之她就是忍不住，想去帮这个如同小妹妹的女孩。
就像这次，明知调来太和宫极其危险，她还是来了，只因放心不下。
“以喜嘟嘟的性格，被别人故意陷害，调进这绝地，不死也残呀！”
不过，或许是傻人有傻福，才当值的第一天，就碰上了皇权更替，一天之内，乾坤立变。
“听说新掌权的太子殿下，爱民如子、仁善和煦，并且用兵如神、武道天赋极高，有千年来，天命第一皇子之称。”
“虽然不知道传闻是否属实，但仅从今天的做为来看，这个太子殿下，仁善之名应当不假！”
挽起胸前的秀发，芷柔自入宫以来，显得从来没有过的随意。
“干什么呢？都走快点，磨磨蹭蹭的，虽然太子殿下仁慈不与你们计较，但宫中规矩森严，犯了错，任何人都能送你们去教坊司，不想受罚的，最好给我记住，听到了吗？”
“听到了，奇姑姑，哈哈哈！”
宫中严令，每队侍女必须有一名女官带领，方能在宫中行走，女官负责管教所属女侍，犹如一家之长。
因此大多女官虽然严厉、口如飞刀，但女侍们都不在意，反而依为长辈。
太和宫内殿，并不如外界的热闹，因为这里是历任天命云皇批阅奏章、会见要臣的地方，非诏不得入内。
林霄坐在御案前，手持金龙笔，正在认真的批阅着各地的奏章。
“小福子，可还习惯？”
水中的笔未停下，林霄的眼始终盯着奏章，但那声音还是清晰的表明他在跟人说话。
“禀陛…噢噢，殿下，小福子习惯，小福子自小便入宫，早就习惯了。”
御案旁，一位略显稚嫩的内侍，手拿浮尘有些兴奋的答道，不过兴奋中他还带着几分羞涩。
“就是…就是一下子成了都管，有些不敢相信，不瞒殿下说，小福子今天光掐自己就掐了十几下。”
“哈哈！”
被小福子稚嫩的表现逗笑了，林霄开怀一笑，放下了金龙笔，一旁的思琴上前，将批好的奏章收起。
“那个、殿下，您为何要提我当都管呀？”
直到现在，小福子都有些坎坷，要论资历，内宫中比他合适的，多如牛毛。
皇宫十大主管呀！那可是所有内侍一直以来的追求，现在一下实现了，小福子有些恍然。
微微轻笑，林霄招呼小福子近前。
“还记得两年前的太子府吗？”
小福子挠了挠头，回想起以前，那时太子失势，所有人避之不及，给太子传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这个小人物头上。
想不到一别经年，当年落魄的太子，转眼间便已经君临天下，颇为感慨的点点头，小福子恭敬的看向林霄。
“当日你以全身之资还孤酒债并送孤回府，孤曾说过，它日若有机会，必百倍偿还，况且你有这能力，只缺一机会。”
笑着看向小福子的眼睛，林霄温和的问道。
“孤愿给你这次机会，望你能还孤一个惊喜。”
小福子的眼睛明亮，那是得遇知己之后的喜悦，激动的跪倒在地，他昂着头伸出二指。
“我德佑福发誓，必不负太子殿下期望，代太子殿下守好宫廷，致死方休。”
“好了好了，孤听到了，孤会看着。”
心情不错，林霄将小福子扶了起来。
别看小福子年纪不大，但能量着实不小，宫内势力划分他更是门清，这为林霄管理皇宫省了不少力气。
“禀太子，左相、右相、魏御史、临仙侯、兵部侍郎等，已在宫外候旨。”
一名内侍走入太和宫内恭声禀报。
“宣。”
内侍低着头，听到一声威严的声音后，迅速退了下去。
林霄挥手，四周内侍、女官纷纷退出宫外，小福子躬身，也退了下去。
大殿内刹那间显得有些寂静，林霄立于御案前，身旁只有弄棋、思琴二女。
四分之一柱香后，十几位大臣，在小福子的带领下，陆续进入殿内。
“臣等见过殿下。”
“众卿免礼。”
伸手示意，林霄开口道。
“深夜相邀，实数形式所迫，诸卿请坐。”
大臣们纷纷表示不敢，走向两旁的席座。
“外祖父，您为众臣之首，今皇朝突变，朝局之事还要靠您多支撑呀！”
林霄先坐下后，众臣告座。
“份内之事，老朽终等到霄儿云起之时，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战二百年。”
伊天书激动呀！终于大仇得报，又亲眼看着外孙荣登大位，他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
“太子龙出于渊，必能翱翔天下，老臣不才愿舍命以助。”
李天豪也差不多，对林霄的喜爱，他不比伊天书少，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李文军听命云隆基，而三年不准其入家门。
“太子，当务之急，应以安内为先，朝堂大变、人心不稳，其他三国必有动作。”
许冠杰还是依然既往的沉静，虽然心中激动，但理智的头脑依然在想着后续的影响。
“殿下……。”
苏皖刚张口，林霄便挥手制止了他，接着示意弄棋。
弄棋屈膝微礼，缓步踏出一步，手中明黄之色一闪，一卷皇旨被玉手捧出。
“皇命：皇朝存亡、皆系君主，社稷安定、全赖贤臣，今浩劫将至，存亡之秋，特酌情广纳贤良，掌军机要职，以应万全。”
“左相，伊天书。”
“臣在。”
“左相在任之时，安黎民、治社稷、独退一国之兵，解亿民与危难，劳苦功高，特封为安国侯，以嘉其心。”
“臣谢恩。”
突然被封为侯，伊天书还有些不敢相信，反应过来后就要行礼，被林霄笑着制止。
皇命帝令，虽同为皇旨，但前者用云皇私印，无国运龙气附着，后者却要加注传国玉玺，国运龙气自成。
若论威能，两者天壤之别，但若论作用，两者并未有太大差别。
对天命大多数大臣来说，宁接皇命不接帝令，皇命亲近、心腹之用，帝令无情、接者难安。
林霄以皇命宣旨，说明再坐之人，已被依为心腹。
坐下诸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就连一向颇为沉稳的许冠杰几人，都眼含喜色，相视而笑。
“右相，裴雨天。”
“臣在。”
“右相雨天，尽忠职守，虽犯有大错，但其心可惜，所请之事不与批复，夺情留用。”
“呜！谢太子殿下，老臣…老臣跪谢了。”
痛哭流涕，裴雨天跪倒在地，他是真没想到还能保有原职，原本以为能够在家中颐养天年就不错了。
“临仙侯云华、太子太傅许冠杰、兵部侍郎王乾坤……。”
清脆的铃音不断从弄棋的口中传出，天命皇朝六部九卿以及个实权官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短短一份皇旨，不过二尺，其上的内容，今夜过后必将在天命境内掀起惊天波澜。
重病还需缓图，林霄知道今夜此举，确实有些略显急促，容易激起一些人的不满，但林霄不后悔。
时间紧迫，林霄隐隐有种感觉，大乱之日就在这一两年了，乱世当用重典，有些事不得不为。
“这一次封官必须推行，要在最短时间内掌控天命，最好的办法唯有铁血，先霸后仁方为上策。”
温和的目光中，李天豪几人的欢愉尽显眼前，林霄平静的眼瞳深处，闪烁着决然的自信。
皇旨重新合上，弄棋退回林霄身侧，林霄开口。
“众卿的能力孤知道，皇朝内事交给各位孤放心，今日深夜召诸卿前来，一为安定朝堂，二呢，想听听各位长辈的意见。”
“诸卿不是孤之祖辈，便是朝廷元老，久摄政事，孤初掌朝堂，这对外之事，还想多听听诸位的建议。……”
说着，林霄从御案上拿起一份标有暗羽印记的奏章，递给了思琴。
“这是一份暗影卫奏报，诸卿都看看吧。”
没有从林霄脸上看出什么，众人开始依次传阅。
太和宫内，一时静了下来，有些人看着奏章惊讶，有些则在沉思，大多数只是一览而过，林霄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一些基本情况已经了然于胸。
奏章传递到裴雨天手中，裴雨天接过，只一眼便心中一抖。
“齐天、大梁两国使臣，半月前联玦入金丘，疑联佼淑，欲三国共伐天命，青后犹豫，尚未答复。”
这么快，三国若再次联兵，以天命如今的形式，胜算不足三成，时间、还是时间呀！给太子三年，天命何惧其它。
将奏章交上，裴雨天心中轻叹，他突然有些后悔，若是太子三年前能够继位，天命又怎会再逢劫难！
抬起头看了看同僚，裴雨天又是心中一怔。
这些往日的对手，他们竟没有一个丧气，皆是信心满满、锐气风发，再看看淡然自若的太子，裴雨天忽然觉得，云隆基输的不冤。
“孤初掌皇朝，三国便要送孤一份大礼，好，既然他们要这么客气，孤只好照单全收。”
“潇爱卿，奏章是你传上来的，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负手立于案前，林霄潇洒一下，一个好字杀机毕露。
被叫道名字的潇密，一身幽暗黑衣，他若是不动，在场众人几乎将他忽略。
踏前一步，潇密开口，沙哑的声音有些缥缈，让人琢磨不定。
“一月前据密报，大梁叛臣宣统，突然举家迁往，暗影卫秘密追查，得知逆贼乃大梁卧底，此次行动，皆因太子归来，逆贼恐惧之下，要将太子消息，传回大梁。”
“暗影卫当机立断，拿下了逆贼全族上下，但为余逆贼早已走脱。”
“暗影卫判断，太子殿下归来的消息恐已泄露，于是紧急启动了暗子。”
“半月前金丘传来消息，三国联合已在秘密进行，其中又以齐天最为积极，暗子觉得事大，因此立刻承报。”
说完潇密又退回了暗处。
众人惊诧，除了对这则消息惊讶外，还有就是对潇密的惊诧。
一个被云皇免职的暗影卫统领，竟还能掌握暗影卫如此机密的动向，其中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
裴雨天心中凌然，看向林霄的眼神越发敬畏。
除了裴雨天等少数几人，其他人并未表现的如何，而是在各自思考着。
“左相，您觉得三国此次联兵，当如何应对。”
林霄笑着看向伊天书。
与往常比起来，伊天书显得精神烁烁，花白的头发都泛着水润的光泽，闻言他垂着眼帘想了一下。
“战，但只守不出。”
“三国联兵，无非是想试探本朝虚实，究其因，不过是惧怕太子昔日威名，恐太子重掌兵权，臣料其势虽大，兵并不锋。”
“只需依惯例紧守国境，并放出风声，让三国以为太子被云皇压制，其兵自退。”
伊天书刚说完，林霄还没开口，李天豪先不干了。
“左相莫不是被云皇压制已久，已失了吾辈修士的胆气，十年前老朽尚能横刀立马，阻三国与断天门外，十年后老朽愿领百万兵，再打他个丢盔卸甲。”
刚被太子认命为军部三帅之一，李天豪可谓走上了人生巅峰，原本以为可以凭此战再铸威名，流芳百世，谁知道伊天书的一句只收不出，让他如同喝了根鱼刺，分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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