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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天父”除奸(一)

小说:我来自天朝 作者:但丁的手 更新时间:2018-09-1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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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大旗在永安城头飘扬,崎岖的山路上,周锡能骑着匹高大枣红马,身后带着一个名叫“朱八”的太平军骨干。
  其后陆陆续续打着三四杆旗帜,外带着几十号人丁。
  朱八是当初带着被他带去一道召兵、又在牢里他亲自现身说法策反的唯一一个一起愿回来城里当内应的太平军骨干,现在二人互相印证,一同回来更使人想不到他们会一起叛了变。
  这二人身后还带着这些清军扮成的太平教徒,共计四十余人,一路经过山岭的、道路上的层层太平军关卡的盘查,最终进了永安城门。
  “周兄弟,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城头有人往下望见大喊!
  周锡能闻声抬头望去。
  城头上他的一个老相识、朱锡锟正撞上在巡守城门,见状伸手往下大声招手问道,说起来他与其朱八还带着亲戚关系。
  朱锡锟为以前的右军军帅、可谓与同为军帅的周锡能平级,作为最早的太平军十军帅,他们互相都彼此很熟识了。
  “怎么这么迟回来?一起去的怎么就你和我老叔两个人回来了?其他老弟兄们呢?”
  朱锡锟边忙往城墙下走边问询道。
  “别提了!”
  周锡能叹气的摆摆手,骑在进了城门的马背上,一脸懊悔模样道。
  “本来博白已经带出六百余人来,谁料路上到处是卡子,不少人反悔又逃了回去了,余下的人来到佛子岗又遇到了民团与乌兰泰的游骑,队伍被击溃了!大家分成了好几股。
  就我和你老叔这股队伍回来了,其他几股老兄弟现在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周锡能在马上对着迎下了城墙的朱锡琨懊恼惭愧道。
  说完身后其身后的朱八急忙上前也搭话道:“是啊!阿琨!这次得亏是你老叔我的命大啊!”
  说完一脸的劫后余生,唏嘘不已。
  朱锡琨也不胜感慨的叹了口气,道:“哎!可惜了和你们一起去的老兄弟,没熬到三天前的封侯拜相!”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抬头劝告周锡能道:“说到这儿,我给你提个醒!你快先去拜见军师,就是现在的东王九千岁,让他去天王面前,想办法把你的封赏职位快定下来!”
  末了最后又加了一句,“现在人人都有封赏,职位紧张,老兄,这事可拖不得!”
  周锡能笑道:“朱兄弟说的是,多谢老弟提醒!”
  拨马先进城安排好了进城带来的清军,暗下嘱咐道:“老老实实的,千万可别乱跑乱问,漏出马脚来,不是闹着玩的!”
  几个清军头领答应道:“放心!”
  他又让朱八先看好安排住了他们,自己亲身来到了太平殿,前去拜见杨秀清。
  他来的一路上,仔细打量着永安城内街道情况,路上几无行人,只有着几队巡查奸细的队伍经过。
  周围的城墙也并不高大,三四个人互相撑着,就可以爬上去。他的直觉告诉他,一旦清军突破外围防线,紧逼城墙下,永安是决守不住的。
  周锡能不由得有了几分庆幸自己几天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投靠了清军,心道,都是为求活,你们这些人也怪不得我了。
  太平殿内,
  杨秀清远比只会在“太平宫”里享福的洪秀全忙碌的多,时不时的签发一些有关军政大事命令,又忙对着陈承瑢交代着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方法。
  杨秀清的亲信侯谦芳从门口进了来,道:“启禀东王九千岁,周锡琨回来了。”
  杨秀清闻言从案桌上好奇的抬起头,放下各处汇报上来的文书,生疑道:“清妖将永安围的铁桶一般,他是怎么进来的!”
  侯谦芳道:“东王是疑心?”
  “不能这么说!”杨秀清却抬手急制止了他要往下说的话,正言道:
  “他是咱们起兵的十军帅之一,不能贸然胡说,这样,你先将他带进来吧!我问问他!”
  “卑职拜见东王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锡能进来下跪拜见杨秀清道。
  “起来吧!”
  “谢东王九千岁!”
  周锡能起身拜谢,恭敬站在大厅正中。
  “你带回来多少人?”
  “四十三个!”
  周锡能低着头,语气显得有些惭愧。
  杨秀清又用双眼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你当初带走了十三个老兄弟去招兵!现回来了几个?”
  “在下无能,当初召了五六百人来,但队伍被清妖打成了好几股,其他老兄弟生死不知,我只带着朱八兄弟逃了回来!”
  周锡能语气更低声下气说着,头虽然低着,眼神却暗自上瞄,悄无声息的打量着上面案桌后的杨秀清。
  “这不怪你,是我考虑太简单了,哎!当初不应该派你们走的!对了,朱八是那个朱锡琨的老叔朱八吗?”
  杨秀清却并不怪罪,他有些懊悔派人之余,又拍着额头,细眯着眼睛盯着周锡能问朱八道。
  “正是他!”
  “哦!那你们回来,知道清军的防务怎么样?人那处多那处少?”
  “清妖乌兰泰将营盘扎了七八处,堵住了各个路口,不许人往里运粮食,听说前段时间吃了咱们城里韦俊韦国宗的亏,听强征赋役回家的夫子村民说,现在每日只是在练兵。”
  ……
  一连串的问答下来,周锡能回答的滴水不漏,使得最后杨秀清也好像相信了他,信任的摆手道:
  “你辛苦了,你能回来,就很好,现在人手不足,还得麻烦你先去代替石祥祯担任一段时间夜间守城任务,责任重大啊!你可得警醒些。”
  杨秀清好像已经没什么警惕心了,对着周锡能仔细说到。
  “在下领命!”
  “过几天,我与其他四王共去为你在天王面前求取封赏!你也是老人了,最起码也得给你一个指挥什么的。现在你先辛苦些,夜间守城可是个不小的辛苦差事,有了些许苦劳,我到时候也好想办法在天王面前替你求取个检点当当。”
  周锡能闻言当场急忙当庭跪拜,语气激动道:“谢东王九千岁,在下必时时不忘东王恩德!”
  心里却暗道:“我现早已是二品大员了,谁在乎你什么检点、指挥,就等你们完了我好赴任,现真是想瞌睡了就送来了枕头。”
  “好了,你下去吧!”
  “谢过东王千岁千千岁!”
  周锡能压抑住自己的内心激动的心情,缓慢站起身来,抱拳当面,朝外慢慢的后退,一直退出了大厅。
  刚出大厅后,他的心情已压抑不住,只几步就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后,很快的驱马离开。
  大厅内左侧的侯谦芳见状探问道:“看来东王是信任他了?”
  杨秀清眼神从门口暗凝,有些欣喜的脸神也开始有些变得凝固的严谨,口里缓声道:“不好说!”
  “哪?夜里守城!这可关乎咱们……”
  “猫是枕不住咸鱼睡的!”
  杨秀清却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说着他的决断。
  “这是最快检验他是不是真心佑护天国的最好方法,就在这几天内,结果是什么,我们就可以看到了!”
  侯谦芳闻言心里忽有些畏惧,明白了过来,正声道:“在下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
  看着侯谦芳抱拳后转身离开,杨秀清再次眯了眯眼睛,缓声对旁边的陈承瑢道:
  “他刚说到韦俊,这倒提醒我了,我不是前几天认了几个本家国宗,现在倒可以派用上他们。”
  陈承瑢疑惑的道:“东王的意思是也派他们到周锡能手下?”
  “不!”
  杨秀清眼神更眯了些,“去找几个得力的,派到朱锡琨的贴身身边。”
  “朱锡琨?他身边?”
  陈承瑢更加不解了起来,朱锡琨从未离开过太平军大队行动,为什么要去监视他。
  “说岳书里边,秦桧还要找三个好朋友才能陷害岳武穆呢!”
  杨秀清忽然大有深意的对其说出了这句话,陈承瑢心里也急转过弯来,语气探问道:“是因为朱八?”
  杨秀清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又埋头看起了案桌还没有处理的案牍文书。
  陈承瑢心下明白,也报一拳,于一旁急速退下。到外面四下安排布置去了!
  ……
  永安城里行人萧萧,行走的只有一队队巡查城池的士兵,城南的一个小巷子里,一户砖石高墙内,几个太平军士兵仔细站着岗,把守着整个院落。
  与其他各处不同的是,这几个太平军士兵肩上皆背着贝斯燧发火枪,腰挎短刀,一脸精干气息。
  院落里边,正庭房子里,坐在中堂的一付案桌后的夏诚正在想着一些东西。他作为师帅,现也被圣库分发了这一套城里院落暂住。
  夏诚的队伍虽说七八天前刚打了一个胜仗,让乌兰泰狼狈不已,但夏诚总觉得军队里边有些问题,可他现在也说不上来是那有的问题。
  他可不想重复新圩的错误,借着胜仗对出现的问题视而不见,再来一次被鸦片兵打的大溃的溃败!
  “哒、哒、哒……”一旁传来噼里啪啦的拨算盘珠声,打断了夏诚的思绪,左侧案桌上,自己的暂办书吏,吴公九正埋头算着这一师千余人马战后休整,需要上报圣库以补充的人员物资的文书数字。
  “喂!百代(吴公九的字)你说说我现在的军队里还缺点什么东西?”
  夏诚便朝其问道。
  吴公九闻声头也不抬,随口说道:
  “利!”
  “什么?”夏诚疑惑的眯了眼,有些不明白的看他追问道。
  吴公九干脆停下了算账,抬起头来,正色道:“夏帅的军队自然是雄壮精干,圣军中也有少可比拟者!”
  夏诚闻言得意洋洋,心里几乎大声道:“这可是自然的,在下可是穿越者啊!出手自然不凡,明白麽!”
  口里却道:“你必有下文,我不受你恭维,你直说吧!”
  “夏帅现在的不少士卒可以说勇敢,但这些士卒的勇敢靠什么维系呢?靠一碗饭吃吗?队伍里可不勇敢或没那么勇敢的人,也不是都有一碗饭吃!”
  吴公九皱了皱眉头问道。
  “如果没有别的维系这份勇敢,大家出不一样的力,得到一样的结果,再勇敢的人也会止步不前,勇气也必会自相消磨掉。没有利的指引,夏帅军队里士卒的勇气,最终怎么不会会渐渐的消磨掉?”
  夏诚被他这么一问,心里还真有些不怎么舒服,但脸上还是笑着解释道:
  “我不是安排了他们的军官记录了他们的功劳吗?像火枪营每队射长,每战指挥作战的同时,专门记录自己队伍各个士卒的功劳!”
  夏诚心里却开始有些生气的道:“我几个月的心血思考搞出来的制度,你嘴里一巴拉巴拉,就给我找出不小的毛病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话谁不会说!”
  吴公九见夏诚一脸笑意,好像真的不在意,随即又道:“即如此,以火枪营为例,夏帅的火枪营最利,但夏帅的火枪营每队为何三十三人里只有两个军官?
  这样记功下,如果有战损,让射长、副射长兼军刑官等职位有空缺,普通士卒需要累计立下超过其他三十人的功劳,才能获得此职位,此过程必然过长,而过长的立功过程才会有结果,必使得士卒对此产生质疑,心也散漫起来。”
  夏诚歪了歪头,道:“那依你的意思?”
  “根据我以前做押运货物时,管理挑货夫子的经验,因为货物的不同,每个夫子身上货物也不一样,百八十个夫子里总有偷懒的,如此一路上最容易生出事来!”
  吴公九组织了一下语言,见案桌后的夏诚并不反驳,只是想着什么,又对其说道:
  “我对待他们时,先将他们分成好几队,每队挑出有力者挑最重的,并且他们饭食与工钱比其他人高,又挑出一个专门管理这队的,负责每人担的重量,如此杜绝偷懒者。依我的经验,一个人的管控范围最多超不过十个人。故而每队绝不超过十个人!”
  夏诚明白了过来,干脆道:“你就直说,怎么改吧!”
  “火枪营原分三队,每队三十三人,除去射长及他的两个亲兵、以及兼任军刑官的副射长与他的一个亲兵,余下二十八人,分成四排持铳,那么为什么每排不设立一个排长呢?”
  吴公九边问又边做了自身的设想安排。
  “并且最前一排最容易收到清妖的射杀与搏斗,这样情况下,大家很容易都窝避在后两排里,造成无人甘心去最前面的局面。
  如果设立排长,先可以细致的管控士兵,杜绝管理上的不利,监督士兵,也可以让士兵有了盼头,只要功劳超过七个人,就可以当排长。
  再一个,如果有了战损,缺出军刑官等职位,应该优先考虑第一排排长,第一排排长战死,可以优先考虑第一排的士卒接替担当,这样人人必然争先当第一排,士卒也都有了追求,自然奋命争先!”
  “这些话恐怕你早就准备好了吧!你留心于这个,是有什么所图吧!”夏诚没有先评价吴公九的建议,而是望着吴公九有些奇怪的笑道。
  吴公九闻言急忙出案桌,跪拜在夏诚的案桌正面道:
  “我留心于此,确实是准备了好些天,既然被你看破,小主公,我说实话吧,我并不想让你单纯把我看做一个书吏,每日抄抄写写而已,而是希望成为您的心腹谋士,那种可以寄托大事的谋士!希望您此后可以成全于我!”
  说着重重拜下,夏诚不置可否的笑着,他说实话心里并不怎么十分的信任吴公九,总觉得吴公九过于利益化。
  后世那句话怎么说:贩毒的里还有好人?
  而且读书人一般鄙视商业,更别提贩鸦片,但读过书的吴公九就这么干了!
  商人出身的人过于利益化,有更多的趋利避害的天性,很难说他不会为了利益、像加官进爵之类的将本就怀有不同心思的夏诚给卖出去。
  夏诚脸上不漏出来,亲自转身下来扶起吴公九道他多想了,他现在有事还不是在问他嘛!
  阳朔的官府大堂内,赛尚阿与姚莹在下棋,赛尚阿手里的一颗黑子下进了姚莹的一片白子之间,看样子要绞杀姚莹的大龙。
  “大人不怕这颗棋子孤悬我处,被在下吃掉?”
  姚莹有几分笑意盈盈道。说着捏白子开始截这颗黑子的后路,赛尚阿却也笑道:“是不是弃子还是奇子,还两说,就是被你吃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说着又应对的下了一手。
  两天后的晌午,陈承瑢急带了一个青年人来到杨秀清处理公文的大厅门口,陈承瑢让年轻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进了进去禀报。
  大厅里侯谦芳此时正对着杨秀清耳边说这什么,杨秀清眼神随着听到的消息有些严厉起来。
  一旁等待陈承瑢见侯谦芳说完了,因侯谦芳等人在场,不好说明,便上前暗示性的模糊说道,“东王交代下来的事,我找人问出了些眉目,人就在外边,东王要见吗?”
  杨秀清微转过头,对着侯谦芳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又对案桌外的侯谦芳低声嘱咐了一句,“不要声张!”
  侯谦芳抱拳表示明白,转身离去。
  待大厅里的人都退走了个干净,杨秀清阴着个脸,对着下面陈承瑢语气不怎么好,道:“把人带进来!”
  作者的话:“这几天到了年尾,公司里堆了一堆事儿,元旦也在当干活,同事之间互相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心真的累的厉害,但看到断更一周,都有人为我投票,又有了些写作的勇气。”
  谢谢大家支持!我是不会太监的,大家放心这一点,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预知杨秀清的手段,请看下节——天父除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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