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街头，教堂和拉面

　　冬季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天气虽然寒冷，但无法阻挡人们穿梭在繁荣的商业街中。
　　但有个家伙不顾形象地两腿一伸，坐在过道一边，其他人远远地避开他。
　　“我不是人类？”
　　高翔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上面刊载着他与蜘蛛古朗基战斗的照片，头条标题上几个大字：
　　“未确认生命体1号、2号出现！对人类来说是福是祸？”
　　迷茫地放下手中的报纸，那种无处容身的感觉又抓住了他。
　　失去人类身份，回不到现实世界，无法再度变身......
　　哪一样都扼住了他的呼吸。
　　“唉。”他又叹了口气。
　　“翔！你怎么在这里？”五代惊喜地跑到他身边。
　　五代怎么会在这里，说起来自己好像导致他没有按剧情的走向变身，那岂不是说这个世界再没有假面骑士空我了？
　　没有了空我，那群解封了的古朗基岂不是要大杀特杀？
　　“翔？”五代看到高翔对着他发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是五代啊。”高翔回过神来。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翔啊，”五代一脸高兴地看着他，而后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我在医院醒过来后听樱子说你变成了银黑色的铠甲战士呢！”
　　“是吗？”他听了后，并没有当时变身后的兴奋，有的只是苦恼。
　　“翔很厉害呢，”五代眼里带着真诚的笑，“居然可以和那种怪人战斗。”
　　“什么？”
　　“不是吗？翔保护了我们呢！”
　　高翔看着无论如何情况下都开朗乐观的五代。
　　记得原著中五代变身为空我的时候，同样也被椿秀一检查出可能会丧失理智，变为人形兵器。
　　但是他没有沮丧，反而更加积极地变身去打败古朗基，想要守护大家的笑容。
　　五代虽然天真，但不代表他傻，笑着对着高翔竖起一个大拇指，目光有如实质：“翔是一定没问题的！”
　　“你......”高翔心中有块东西被触动了，这个家伙。
　　......
　　“请不要靠近！这里是命案现场！”
　　警察成排拦住想要接近观察的市民。
　　一处教堂旁的停车场躺着一具女尸，脖子上留有两个血洞，浑身的血液都被吸干。
　　“这是第五起了，”年老的警察对一条薰说，“要说疑点，就是什么生物能造成这样的伤口，迅速吸走血液。”
　　一条薰慢慢开口：“昨天出现的1号和2号与人类的嘴部形状都是不一样的。”
　　“说起来，这五起命案都是在晚上犯下的，更有目击者看到那怪物一见到升起的太阳就逃走了，会不会是怕光呢？”
　　一条薰一言不发，不停地勘察着现场。
　　“难道说，是第三号？”
　　高翔和五代在外围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过去打扰一条薰办案。
　　其实是高翔心里发虚，一条薰告诫过他不要再牵扯更深，可他还是偷偷溜到这了。
　　“我们快走吧，别打扰一条了。”
　　“哦。”
　　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座教堂的门口。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高翔汗毛微微竖起，脑海里轻微刺痛。
　　有种独特的气味，似有似无地牵引着他的脚步。
　　五代在前面敲了敲门后轻轻打开：“打扰一下，请问有人在吗？”
　　屋外的光线射进教堂，高翔跟着五代的脚步小心戒备。
　　内心更不安了，那股令人厌恶的气息愈加逼近。
　　“啊！”
　　五代惊呼一声，两人面前突然站出一个神父装着的男子。
　　“抱歉，我们不是有意闯入这里的，马上就离开！”
　　高翔说完就急忙拉着五代离开教堂。
　　五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怎么了，我们不是来调查这个教堂的吗？”
　　高翔面色凝重，看向教堂的方向。
　　如果没有记错，神父好像是蝙蝠型的怪人，当然不能这么告诉五代。
　　“那个神父有问题！”
　　“怎么会？”
　　“那家伙脸色白的不像话，应该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高翔的大脑快速推理，“这与一条的猜测较为符合，可能是3号。”
　　五代连忙举手发问道：“可这也只是翔的猜测啊？”
　　“血腥味，”高翔看着他，“我一进教堂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有人死在那里。”
　　听到这里，五代立刻转身就要回到教堂。
　　“快回来！”高翔一把拉住了他。
　　五代明显地激动起来，质问高翔道：“为什么翔在那时不告诉我呢？”
　　对于天性善良的五代来说，随意收割人命的未确认生命体简直罪无可恕。
　　“如果我也知道的话不就可以抓住他了吗？”
　　“冷静点五代！”高翔死死拉住他，“上次变身的后遗症还在，我打不过他！你去也只是送死。”
　　其实他说谎了，后遗症什么的只是借口，他还是害怕变身，变成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无论在电视上的非人类英雄战斗得多么令人热血沸腾，一旦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觉得恐慌，只想要隐瞒，然后逃离。
　　“可恶，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五代难受道。
　　高翔喃喃道：“要是你也能变身就好了......”
　　“我？”五代指向自己，满脸惊讶道，“我也能变身？”
　　“你还记得那条腰带吗，就是那条石状腰带，我有种预感，如果你带上的话可能会像我一样变身！”
　　“是吗，说起来我一直对那条腰带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呢，我这就回去拿！”
　　“等等五代——”
　　五代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跑了，连话都没让高翔说完，有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感觉。
　　唉，我是说可能，既然剧情不同了你也有可能不被腰带选中啊。
　　......
　　夜色不知不觉就降临了，高翔已经在这条街上游荡了不知多久，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对啊，停在哪呢？
　　他这样问自己，满脸苦涩。
　　行人渐渐变少了，商铺的灯光也变得稀稀落落，路边的手推车拉面摊还在煲着热汤。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饱经风霜了半辈子，但对待自己经营这么多年的行当，手上的活计仍然一丝不苟。
　　沸起的浓汤在寒冷的冬夜升起白雾，诱人的香气飘到饥肠辘辘的高翔鼻子下。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去，更饿了。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呢？
　　高翔心里一阵后悔，他一点日元都没有，在这里只能光流口水。
　　“那边的小哥。”
　　高翔惊讶地抬头，发现摊主大叔拨开帘幕笑着冲他招呼着。
　　“外边很冷，进来吃碗拉面暖和一下吧。”
　　“我没有钱。”高翔有些窘迫地回答。
　　“不要紧不要紧，我就快要收摊了，可这里还有没做完的面团，”摊主大叔一脸无奈，“所以说小兄弟，要不要来帮我个忙呢？”
　　“大叔，我不是那么不知廉耻的人！”
　　......
　　“真，真香！”
　　“丝溜——”
　　高翔又嘬了一口面条，喝干最后一口汤，他心满意足地摸摸自己的肚皮。
　　“谢谢你大叔！”
　　“不用客气，我还要感谢你帮我解决这些剩下的面和汤呢，如果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啊。”
　　摊主大叔擦着碗筷，慢慢打量着他：“外国人吗？”
　　“是啊，我是......一个人出来旅行的。”
　　“我就说口音怎么怪怪的，”摊主大叔眼里带着和善的笑，“很辛苦吧，一个人在外乡。”
　　“......”
　　高翔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住。
　　他当然很想家，却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一辈子都只能流浪在这个地方做个“孤魂野鬼”。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总想凭自己干出一番大事呀，却没想守了这摊子几十年。”
　　摊主大叔似乎在追忆过往：“现在想想自己真是错过了太多。你也偶尔稍稍停下脚步，如果有舍不下的东西，那就好好守护吧。”
　　“会有那种东西吗？”
　　高翔自嘲一声，明明自己都一无所有了，还要去守护什么东西？
　　“啊，会有的，”摊主大叔很信任自己的人生经验，“人活着不就为了这些东西吗？”
　　“看你还没有吃饱，剩下的再给你做一份吧。”
　　“真的吗？！谢谢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