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奄奄一息

　　顾城的大脑高速运转，只是一瞬间，顾城想到很多种可能。
　　最先想到的是血天使的同伙，因为起了冲突，想要用警察的手借刀杀人。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顾城给否定了，到目前为止，血天使都是独自作案，并没有发现有同伙。
　　再往下想，有可能是关强、黄克桑等人的同伙。上京市是个大城市，不可能只有三四个中层，肯定还有其他头目。
　　这些人想要保持低调，不想引起警方注意，不能亲自动手解决血天使，只能把线索提供给警察。
　　又或者有其他知情人，多少还算有点良知，又或者受不了血天使的行事风格，报告了血天使的行踪。
　　还有一种可能，短信并没有明确说明要找的人就是血天使，结合短信的语境，上面提到警察要找的人也有可能是范梅。
　　可不论是那一种可能，都有一个问题绕不开，那就是给顾城发短信的号码！
　　“别发呆了，我到别的地方看看。”萧冰担心还有其他入口，绕着一楼转了一圈，只发现一处痕迹。只有进入的痕迹，没有发现离开的痕迹，人还在里面。
　　不过窗台并不高，周围有杂物，可以直接越过窗台而不留下脚印。
　　野猫的脚印倒是很多，这栋楼以前是它们的栖息地。
　　顾城提高警惕，跟在萧冰身后，保护她。
　　两人绕着一楼转一圈，其他窗台上的灰尘都保持原样。里面的环境也大致看清楚了，一楼没有人，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多，没有遮挡物。
　　“从这进！”顾城选择一楼正门做突入点，里面很宽敞，空间大，如果有突然状况也好应对。
　　顾城先钻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楼里比外面安静，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进来吧！”顾城招招手，走到楼梯口，向上看去。
　　月光只能从窗口照进来，月光照不到地方漆黑一团。特别是在窗口光暗交界的地方，黑暗像抹不开的墨汁。
　　萧冰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口，地上有很多垃圾、杂物，一不小心就会弄出动静。
　　碰到塑料袋就绕开，踩上去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环境中听的很清楚。
　　楼梯的扶手锈迹斑斑，就快要倒了，轻轻一碰，铁锈就掉下来一大片。
　　顾城看着地面，窗口的脚印到了楼梯前就没了。走廊上有窗口，正好是风口，风从窗口灌进来，吹掉了脚印。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在楼上。
　　两人走到二楼，光线比一楼好一点，垃圾比一楼少多了，相对干净一点。
　　一楼二楼都改成小隔间，以前当过宿舍。
　　已经过去十分钟，上面还有三层，时间紧迫。
　　萧冰伸手向上一指，示意的继续往上搜索。
　　女人直觉向来都是很神奇，顾城选择相信她，上了三楼。
　　站在楼梯口，视线豁然开朗，这一层没有隔开。
　　萧冰轻轻拍了顾城一下，在楼梯口有一支用过的注射器，针筒内还有一点血迹和液体，表面没有灰尘，不久前才用过。
　　顾城抢先一步捡起来，拿到鼻子轻嗅一下，有淡淡的气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味。
　　萧冰拿过来检查了一遍，低声说道：“可能是某种麻醉剂。”
　　要是有人在这，十有八九就在这一层。两人的行动更加谨慎，观察了半分钟，没看到有人。
　　顾城大步走在前面，用身体护住萧冰，是在保护她。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萧冰心头一暖。
　　尽管很小心，顾城还是碰到一个空瓶子，咕噜一声往前滚去。
　　咔咔……咔咔……
　　瓶子越滚越远，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环境中听的很清楚。
　　两人反应奇快，迅速找地方躲起来。顾城缩在黑暗中，心脏剧烈的跳动。
　　噗通……噗通……
　　心脏的剧烈的跳动，都快要从心口跳出来。脑子里的一片空白，惊动了嫌疑人该怎么办？
　　萧冰还算淡定，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握着伸缩警棍的手在颤抖。
　　一秒钟过去了，顾城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五秒钟过去了，黑暗中一点声音都没有。
　　半分钟过去了，看起来一切正常……
　　顾城深吸一口气，心脏逐渐平缓下来，并没有惊动嫌疑人。
　　萧冰正要从藏身处出来，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
　　“谁……谁……在哪？”
　　是范梅？
　　萧冰正要开口，顾城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没人回答，死一般的寂静。
　　“呜呜……”女人很害怕，呜咽着说道：“是……是……你回来了？”
　　还是没人回答。
　　女人更害怕了，用哭腔说道：“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
　　呜呜呜……
　　女人吓哭了，黑暗中传来铁链撞击声。
　　“我就是一个管账的，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我也很恨他们，要是知道其他人的消息，我早就告诉你了。”
　　“老大我都没见过，真的帮不了你……”
　　“别杀我，我不能死！”
　　女人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从她说的话来看，真的是范梅。所说的这些话都是血天使逼问她的内容。几乎失去意识，还说了这么，这几句话可能重复了很多遍。
　　顾城没有立刻走出去，两人等了一会儿，等到女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在大厅中央的一根柱子前找到了女人，四肢用铁链锁柱子上。女人身上穿着西装，脑袋低垂着，头发遮住了脸，上面血水个干结形成硬块。
　　女人衣衫不整，身上伤痕累累，吃了不少苦头。外面的野猫可能就是被女人的惨叫声吓得不敢靠近。
　　萧冰轻轻的掀起她的头发，看到她的脸。
　　“嗯？”
　　女人就快昏迷了，反应很微弱，半边脸都肿着，看着很惨，很难辨认是谁。
　　“范梅？”萧冰轻声问道。
　　“哦……咳咳……”女人喉咙发出一串无意义的音节，她很虚弱，刚才几句话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力气。
　　旁边有一张破桌子，上面堆着各种带血的工具，旁边有一些私人物品。顾城找到一个钱包，身份证银行卡都被搜走。剩下的都是没用的会员卡，顾城拿着卡片走到窗口，接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其中一张上有名字——范梅！
　　还真的是她，失踪没超过四十八小时，范梅就成了这幅模样。
　　“要叫救护车！”萧冰压低嗓门说道：“她的状况很不好，内脏有伤，全身浮肿，伤口感染，急需救治。”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血天使都选择在被害人死亡前下手，也就是说血天使今晚要杀死范梅，他一定就在附近。
　　三十分钟时间到，短信发出去了，秦刚收到短信赶过来，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沙沙……
　　楼上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