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手术区

　　很多人都有恐高症，有数据表明城市中有高达91%的人有恐高症，这是一种人对危险的自我保护机制，大脑释放出危险信号，驱使离开高处，这其中只有百分之十的人需要治疗。
　　少数人完全没有恐高症，还有部分人经过训练，可以克服恐高症，血天使就属于这种情况。在高层建筑上进行室外攀爬，多半是疯子。
　　院方批准的时间就快到了，刘庆从里面锁死窗户。顾城还不放心，找了一根木棍，顶死推拉窗。
　　窗户的锁扣安全系数极低，只要一点小工具，从缝隙中插进去，就能从外面打开锁扣。木棍看似简单，但是更安全，顶住之后，窗户彻底打不开了，除非砸开玻璃。
　　走出杂物间，顾城又让护士锁上房门，这才走出重症监护室。
　　出了门顾城直奔楼梯间，电梯浪费时间，两人走楼梯。
　　楼道里一股烟味，手术中病人家属焦躁的在楼道里走来走去，试图缓解内心紧张和担忧的情绪。
　　顾城冲出楼梯间，对面就是手术室，和隔离室差不多的格局，一道铁门把亲属都隔在门外。
　　走廊上只有的一扇窗户，顾城打开窗户往下看，虽然也能踩到凸出的一块，但是要拐一个直角，难度很大。最主要是周围的围观人群太多了，他们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想避开他们的眼睛完全不可能。
　　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进入手术区域，从相同的位置跳下去，更快速更安全。
　　今天至少有十二台手术，主刀医生、麻醉师再加上护士，一间手术室至少有十几人。做手术要带着帽子、口罩，绝佳的伪装机会，只要胆子大，完全能混进去。
　　必须要和手术室取得联系，铁门有一个对讲机，顾城按了几次，都没有反应。
　　“我是警……”刘庆按着对讲机，正要亮明身份，被顾城拉了一下。刘庆才没说出自己的身份。
　　旁边的家属说道：“别按了，里面都忙着呢！你催什么催，催死呢？”
　　“别打扰医生干活，人命都在医生手上！”
　　“你再按我就叫保安了，一点素质都没有，里面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娘可躺在手术台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
　　刘庆解释道：“手术室里都有隔音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们在找值班人员，肯定是有特殊情况，大家多包容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病人家属直接爆炸了。
　　“你怎么确定听不到，你是医生啊？出了事你负责？”
　　“你说的真是轻松，里面要是躺的是你的娘，你怎么想？”
　　“人家医生工作本来就不轻松，你就别添乱了。不管你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吧。”
　　“你们俩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快点走，不要让我动手赶你们走！”
　　刘庆还想辩解，顾城赶快拉着他走了。这些人内心都很焦虑，做一台大手术，要花一大笔钱，还有生命危险，心里的压力非常大，又无处发泄。
　　回到楼梯间，刘庆吐槽道：“这群人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和谐。”
　　“人之常情，快点联系院方，让他们检查一下，暂时锁死那个房间。”顾城担心血天使已经混进手术室。
　　这种事最怕万一，刘庆直接打电话给医院负责接洽的人，对方虽然不相信有人敢在二十多层高楼玩飞人，还是答应立即锁死上面的窗口。
　　“行了，这下万无一失，我看血天使怎么进去！”唯一可能的漏洞也被堵死。刘庆很想看到血天使挂在外墙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过了五分钟，刘庆手机响了，刘庆对顾城说道：“看来完事了。”
　　“警察同志，情况可能有点不太妙……”对方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妙。
　　“出什么事了？”
　　“院方联系了手术区的值班护士，让他们锁上杂物间，结果……结果……发现……”
　　“发现什么了？”刘庆要急死了。
　　“房门被撬开，消防栓还挂有绳索挂扣之类的东西。”
　　顾城拿过手机问道：“保护好现场，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们要到现场。”
　　院方答应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空隙时间肯定有，手术时间通常都安排在上午，一般的手术四个小时就能完成，大型手术安排在更高的楼层。
　　最多再有一个小时，这一层的手术差不多就做完了。
　　刘庆现在就想进去，血天使就在里面，绝佳的瓮中捉鳖的机会。
　　“不能硬来，想想里面的病人！”顾城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假设，血天使随便冲进一个手术室，后果……
　　刘庆立刻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只能智取，为了应付突发状况，打电话叫来帮手。
　　“贾明的家属，吴冬冬的家属，病人手术完成，马上就要出来了。”
　　家属全都站起来围在门口，殷切期盼着。半分钟后门打开，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时间太短顾城叫的人还没赶到，场面有些混乱。
　　“大夫，我爸他手术怎么样？”
　　“医生，老头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立刻就被病人家属围住，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病人手术很成功，大概在下午就会苏醒过来，到时候我回去看病人，检查一下伤口。”
　　“谢谢医生，太感谢你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快把病人送回病房。”医生的反应很平淡。
　　顾城目送着护士把病人推走，只出来两个护士，不可能是血天使。
　　病人陆陆续续的推出来，大门就打开了，只剩下一台手术还在进行。
　　“请问刘警官在吗？”护士长站在门口问道。
　　“在，我就是！”
　　“跟我来！”护士长边走边说道：“手术完成后，我们立刻清点了人数，没发现有问题。”
　　手术区地方很大，但是藏人的地方并不多。在发现有问题后，他们检查了一遍，除了杂物间，一切正常。
　　顾城快步走到杂物间，绳索绑在消防栓上。绳结打的很专业，拉了一下很结实。
　　刘庆认出绳结，说道：“8字结，户外活动的驴友经常打这种节。”
　　绳子就扔在地上，前端有磨损，带有外墙涂料的灰烬，窗边有踩踏的痕迹，白墙清晰的留下脚印，波浪形的花纹。
　　血天使的鞋印！
　　顾城探头往下看，墙壁上也有脚印，但是活动范围仅限于窗口周围。
　　“奶奶的，还真让你说中了！”刘庆叫骂道。
　　血天使打算从这地方跳到重症监护的杂物间，可能是被门铃声打断，他跑了。
　　“这混蛋是怎么从这跑出去的？长翅膀飞了？”在门口盯着，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
　　冷静，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血天使没有翅膀，不可能飞了。他猜到警察就在门外，不可能藏在手术区，他一定要逃出去。
　　顾城问道：“每天打扫卫生是几点？”
　　“手术区比别的楼层要早，大概六点，打扫完还要消毒，大概六点半，清洁工作就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