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生死博弈

　　啪！
　　秦刚愤怒的一拍桌子，雷霆般的声音吼道：“林义，你严肃点，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们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你犯的什么罪，是个什么后果应该很清楚吧！”
　　组长这话一出口，顾城就知道要坏事。对于林义来说，他开不开口都是死路一条，既然没有生的希望，为什么还要开口？硬抗下去，还能让他觉得自己很厉害！
　　“哼！”
　　林义冷笑一声，侧着头，斜着眼睛看着秦刚，很嚣张的伸出双手，竖起中指。意思很明白，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好人很难被打败，但是并不是没有弱点。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坏人，必定是疯狂的。
　　同样是不怕死，坏人更加强大，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底线。知道好人不会拿他的弱点攻击他，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弱点。比如是亲情，父母孩子。又或者是爱情，深爱的那个人。
　　顾城的档案夹中有林义近一年的手机通话记录，没有一个是打给他的父母。因为儿时的经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甚至还有一点恨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审讯陷入了僵局，林义暂时占了上风，他清楚警方审讯的目的是想拿到线索，其次才是他作案的细节。
　　既然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他为什么要开口？
　　他知道的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重磅，开口的后果相当恐怖，会比死还惨。
　　林义把预审看成了一场博弈，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不能开口，也不敢开口。
　　秦刚暂时中止了预审，拿着档案夹走出预审室。
　　吴副局坐在监控前，说道：“老秦，有点冲动了。”
　　“这小子太嚣张了，审了这么多犯人，死刑犯少说也有几百了，第一次见这种油盐不进的主。”秦刚这会儿还火冒三丈。
　　顾城说道：“林义不是普通的犯罪嫌疑人，他是心理医生，他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我们在审讯他的时候，他也在分析我们。他知道我们想要线索。”
　　“要不让我试试？我就不信他一个字都不说。”刘庆有些冲动，这样的混蛋让他恨得牙痒痒。
　　“你想怎么做？”吴副局问道。
　　“揍……呃……连续审讯，他总有绷不住的时候。”刘庆差一点就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种想法。你这个念头很危险。”现在情况特殊，吴副局没心思教育刘庆。
　　顾城知道林义想要说什么，但是他不想说出来。
　　“你是不是知道他想要什么？”吴副局看着顾城。重案组里最了解林义的就是他。
　　顾城缓缓的点点头，唯一能打动林义，让他开口的条件就是让他活下去
　　刘庆催促道：“你知道就说，我这个急脾气啊！”
　　吴副局看出顾城有些为难，说道：“你尽管说，不要有压力，你只管说，决定我来下。”
　　“其实林义想的很简单，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唯一能打动他的条件只有一个！”顾城故意突出死字，几个人瞬间就明白了。
　　连环杀人犯喜欢死亡，但是他们也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是人性，可是的决定权并不在警察手里。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进行判决。
　　从凶手落网到法院审判，时间有长有短，有人能拖上一两年，短的也就几个月。林义清楚自己长不了，得按照最短的时间来算，进行倒计时。
　　“我知道了。”秦刚重新回到预审室，气势都变了，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直接走到林义的面前，厉声说道：“抬起头来！”
　　林义迟疑了几秒钟，抬起头。
　　“想活？”秦刚问道。
　　“想！”林义开口了。
　　“看后面的墙壁上写着什么，大声念出来。”秦刚用大拇指往后面一指。
　　“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刚说道：“你自己干的事是个什么结果很清楚，想的要活只有一个可能。自首，主动承认罪行，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酌情减刑。你的身上有两条人命，一起故意伤害，该怎么做你自己想。”
　　林义要做一个很艰难的选择，说还是不说。
　　不说死定了，说了或许还能活。
　　“我……我……”林义无法立即就做出决定。
　　顾城通过监控全看到了，林义还在犹豫，他有顾忌。
　　秦刚是老手，自然也看出来了，欲擒故纵，只要给了他希望，开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你自己好想想的吧，给你一夜的时间。”秦刚走出预审室。
　　吴副局很满意，问顾城，“你看出什么了？”
　　“他要说的肯定是个大案，背后的势力很可怕。”至少在林义看来，他知道的内容能保住他的命。
　　顾城更在意的是另一点，他对未知目标的敬畏超越了他对死亡的恐惧。就算在监狱里，他都没有安全感？
　　神秘女人在医院肯救林义，动机也是林义掌握的情况。这家伙到底知道什么，顾一可能还牵扯其中。
　　“我很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吴副局也想到了。
　　秦刚走出来说道：“今晚就到这吧，大家都累坏了，好好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九点上班。”
　　总算是可以美美的睡一觉，顾城却是心事重重。周围同事说什么都没听到。
　　刘庆主动留下来看守林义，被秦刚赶走。看守人员由吴副局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顾城走到警局门口，突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抬头一看，是法医萧冰。
　　“学姐，你在等我？”这是一个惊喜。
　　“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萧冰扭头走向法医室。
　　法医室里的检材都搬走了，一天的时间，她处理了一大半。为了指正林义提供新的证据——脚印。
　　“自己看！”萧冰指着电脑。
　　顾城轻轻的敲了一下键盘，屏幕亮了，显示的是一个对比软件，画面正中是监控拍到神秘女人的侧脸。
　　见惯没有正脸，萧冰还是完成匹配，相似度47%。
　　匹配对象显示的名字是吕洁，和顾一年纪相同，读的也是警校，可是毕业之后并没有去分配单位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