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一百万预算

　　陈歌没想到，郭俊辉受到的礼遇竟然比自己还要高。
　　当数科公司里的这些员工听到郭俊辉想要为《刀剑山庄》做特效的时候，几乎一瞬间，整个工作室都沸腾了。
　　《刀剑山庄》在香江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就像陈歌上辈子看过的《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等小说一样，不但故事情节耳熟能详，而且还塑造了许多经典的角色。
　　数科公司的员工都是三十岁往上的中年男人，《刀剑山庄》就代表了他们的童年，不论他们喜不喜欢武侠，都能张口把这本小说的精彩情节倒背如流。
　　“郭导！您这回来我们公司可算是来对了！您知道我们公司的阿头在米国参加特效比赛的时候用的是什么作品吗？就是《刀剑山庄》！”
　　说这句话的是数科公司一个普通员工，这个员工口中的“阿头”就是指管理整个工作室的技术总监阿旺。
　　“阿旺，你做过《刀剑山庄》的特效？”陈歌一脸惊奇，这也太巧了。
　　“没错，四年前第一电视台翻拍《刀剑山庄》，正好那年米国有个比赛，所以我就用电视剧里的几个打斗镜头做了一段特效。”阿旺兴奋的说到。
　　“你的那个特效还在吗？拿出来我们看看！”郭俊辉一听有现成的特效，立即兴奋的说到。
　　“还在！当然还在！只不过这个特效文件储存在我家的电脑里，我得回家拷贝过来。”阿旺一看郭俊辉这么兴奋，连忙点头回答。
　　“你家离这里远不远？”郭俊辉接着问。
　　“不远，打车的话十来分钟就到了。”阿旺回答。
　　“那就快去拿过来！”郭俊辉一脸急切，搞得陈歌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作为整个公司技术最高的阿旺急匆匆离开了公司，剩下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陈导，郭导，阿旺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不如两位一起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如何？”看到一群人在这里干瞪眼，朱家民立即提议道。
　　“喝茶？好，我们正巧有事要和朱总商量，走吧。”听了朱家民的提议，陈歌和郭俊辉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答道。
　　三人来到朱家民的办公室，朱家民十分殷勤的给陈歌两人沏茶倒水，搞得两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朱老板，最近公司发展的怎么样啊？”陈歌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嗨！别提了！自从接了陈导您的单子之后，我们公司就再也没有开张过。”朱家民说到这里丝毫没有遮掩，反正香江就这么大，自家公司的情况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嗯？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其他公司看了《海誓山盟》的效果，就没有一个心动的？”陈歌诧异的问。
　　“哈哈，心动的当然有不少，毕竟五千多万的票房在哪里摆着。”朱家民先是笑了笑，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到，“只不过啊！不是每个人都有陈导这种气魄，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千万来做特效的。”
　　陈歌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一脸打趣的看着朱家民，缓缓说道，“朱老板，你不会是把所有的特效的价格都定在了340块每帧吧！”
　　“怎么可能？”听到陈歌这么一说，朱家民露出一丝苦笑回答道，“陈导，您也知道，特效就是既砸钱又砸时间的东西，越是精品的特效价格越高，这我也没有办法啊。”
　　得了，看到朱家民的表情，陈歌就知道，面对那些询问特效价格的客户，朱家民肯定是狮子大开口了。
　　朱家民说的没错，特效就是专门既砸钱又砸时间的东西，其实这里面的机器成本并不高，毕竟就是一台电脑和一个软件的事儿。
　　真正高的是技术和人工成本，就像陈歌拍《海誓山盟》时遇到的那样，三十多个特效师专门给他改特效，细节要求越高，改动的时间越长，花费自然就越多。
　　显然，朱家民没有告诉那些客户关于特效的价格是怎么制定的，否则的话，那些影视公司也不可能就这样望而却步。
　　“对了，陈导，关于这次《刀剑山庄》的特效，您的预算是多少？”
　　喝了几杯茶，朱家民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一次啊……”说到这里，陈歌对着朱家民笑了笑，“这一次的特效，我的预算是不超过一百万！”
　　“一百万？”听到陈歌报出来的这个数，朱家民一下子傻眼了，他想过五百万、八百万甚至再来一个一千万，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次陈歌的报价竟然这么低！
　　“哈哈，朱老板，时不时觉得我这次的预算有些太低了”陈歌似乎看穿了朱家民的想法。
　　“没错，陈导，您这次的预算确实有些低了，一百万的特效，能做出什么样来？”朱家民有些尴尬的笑道。
　　“朱老板，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一百万怎么就不能做特效了？谁规定做一个特效必须要多少钱了吗？说实话，就是五毛钱的特效，也能做出让人惊喜的作品。”陈歌笑呵呵的说道。
　　朱家民被陈歌的话噎到了，他也是玩特效的，所以明白陈歌的话很对，一千万的特效不一定能做到最好，而五毛钱的特效也不一定比一千万的差。
　　特效的定价一直都没有一个标准，毕竟真要说成本，无非就是电脑、人工、还有几块钱电费而已。
　　不了解特效的人，都会以为电影里的特效是用了什么高科技仪器，工作起来按秒计费的那种，当初陈歌刚刚接触特效的时候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他看了阿旺制作的几个简单特效之后，才突然发现，原来制作特效只需要一台电脑就够了！
　　简单来说，特效就是一种艺术设计，它就像一个画家的画一样，别人觉得这个画家的画有收藏价值，那么这个画家随便画一道横线都能卖出千儿八百万，但是如果这个画家籍籍无名，那么他的画再漂亮，最后也只能当废纸卖掉。
　　陈歌觉得，朱家民对于特效的定价有些问题，因为这一行的成本太低，卖的完全就是技术和创意，朱家民如果进行统一定价，那么毫无疑问，数科公司将来会很难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