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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人心恶难封冥使-21-三使

小说:乱世逍遥客 作者:海正 更新时间:2018-11-14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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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一幽冥大会之期转眼已到。
  巳时刚过,白水观后院问道馆内教众云集。众人有的著白袍,有的著灰袍,有的著蓝袍,一会儿低声私语,一会儿往问道馆最显眼的位置张望。问道馆的北墙上,黑色的幽冥大旗高悬,旗面上半月雪白,月弧下三个尖角殷红如血。黑旗之下、三级台阶之上摆着三套雕花椅,一套略大,居于正中;另外两套略小,置于左右两侧略微靠前。台阶之下,有三列靠椅南北排列,西面两列,每列四张靠椅;东面一列,共三张靠椅;东西相对,中间空出了一大块空地。三列靠椅之南,又有三列软面圆杌,西面两列,每列两个;东面只有两个,亦是南北排列,与西面对齐。杌子之南,是一片几凳,皆南北方向放置,亦东西各两列,前列四条,后列三条,前列最靠近杌子的那两张几凳后面空着。整个问道馆中分为二,中间是大片空地,东西两面便这么被靠椅区、圆杌区、几凳区占据着。
  毕雪剑携王本草来到馆内,王本草见馆内椅凳摆放有序,各色教众或立或坐,秩序井然,一时不知自己该坐哪里,连忙向师姐请教。毕雪剑心情大好,站在台阶下一一指点:“教主自然是坐在教旗正下方的那张大花椅上,左右护法分坐教主左右;台阶下面,西面八张靠椅坐着八位长老,东面三张坐的是幽冥三使,也就是咱们仨;长老席之南坐的是白水观两堂两馆的堂主和馆主;使者席之南坐的是余家村的里正和保长;十四张几凳,西面为首的一张坐的是总坛坛主,其南两列六张坐的是河北六分坛坛主和副坛主;东面七张几凳,坐的是河南七分坛坛主和副坛主,其中最北面那张坐的是青州分坛坛主和副坛主。”
  王本草依言望去,教主和左右护法席空空如也,长老席一片紫色,八位长老已然就座,但他只认得坐在北面前排第二席的封长老和后排角上的王正义,一群身着白衣的门内弟子立在众长老身后;三使的坐席还空着,但后面已站了三排身着蓝袍的教主亲传弟子;白水观两席也已坐了四人,穿的是灰袍,四人身后又有数名白衣弟子站立;三使席南面坐着余家村的里正和保长,王本草皆识得,亦着灰袍;二人之下坐着二人,分着黑、灰道袍,想来便是青州分坛的坛主和副坛主;二人对面坐的是毕成和龙镇东;泰山总坛和青州分坛之南,又坐着两列坛主,却没有到齐。
  正看着,张游龙大步流星地从问道馆大门起来,满面红光。毕雪剑看了一眼,微一抱拳,站在了紧邻台阶的使者座前;王本草也抱了抱拳,紧邻师姐而立;张游龙脸色倏变,脚步放缓,晃晃悠悠站在了王本草左下。
  三声钟响过后,最后一坛弟子就位,龙啸海、张志翔、萧红怡依次入场,众人纷纷起身相迎。龙啸海照例身穿朱红道袍,张、萧二位护法著墨绿道袍,八位长老照旧是一身紫袍,毕雪剑、张游龙、王本草仍著蓝袍,位置却在身后一众蓝袍教主亲传弟子之前。龙啸海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快步走上台阶,瞧了一眼高悬的幽冥教旗,坐在了正中央的虎皮靠背椅上,众人方依次落座。
  待众人坐定,龙啸海方朗声道:“各位长老、坛主,各位弟子,还有白水观的两位堂主、馆主,余家村的里正、保长:今天是六月初一,一年一度的幽冥大会本该在正月举行,因为众所周知的幽冥使者之事,拖延至今。大会开始之前,我要先点一下人数。各坛坛主速速报来!”
  龙啸海一声令下,毕成起身道:“泰山总坛六十八名弟子,实到二十八人,另有二十人看守白水观,十四人看守余家村,六人在泰山南麓一带警戒。”龙啸海瞧了瞧长老席、白水观席、余家村席及毕成身后,缓缓点了点头,又道:“河北六坛?”
  只见龙镇东南面的一名坛主起身道:“沧州分坛正副坛主到!”龙啸海瞧了一眼,点了点头。接着,沧州分坛坛主身后一位坛主道:“幽州分坛正副坛主到!”沧州分坛右侧一坛主道:“冀州分坛正副坛主到!”冀州分坛身后一坛主接着道:“潞州分坛正副坛主到!”冀州分坛右侧又一坛主道:“太原分坛正副坛主到!”太原分坛身后一坛主又道:“绛州分坛正副坛主到!”
  待沧州分坛坛主报完数,龙啸海又道:“河南七坛?”
  只见余家村保长南面独坐一行的坛主起身道:“青州分坛正副坛主到!”接着,青州分坛坛主右侧六坛主陆续起身道:“徐州分坛正副坛主到!”“汴州分坛正副坛主到!”“洛阳分坛正副坛主到!”“蔡州分坛正副坛主到!”“襄州分坛正副坛主到!”“长安分坛正副坛主到!”
  龙啸海起身抱拳道:“各位坛主率领坛下弟子多年来为本教的刺杀行动寻人找地、四处奔走、流血流汗,为三大使者鞍前马后地照料食宿、出谋划策,辛苦了!总坛正副坛主还要肩负起总坛的安危与各位护法、长老、使者、亲传弟子、门内弟子的衣食住行,更是功不可没。这里,本教主谢过各位啦!”
  众人齐声道:“为神教赴汤蹈火,死而无怨!”
  王本草见自己身后有椅,师姐师弟却不就座,有些疑惑,指着身后向毕雪剑使眼色,毕雪剑只是微笑摇头。王本草不明就里,只得继续陪站。
  龙啸海望了一眼王本草,向众人道:“今年的幽冥大会,之所以定在今天,一来是形势所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祭奠申长老。今天是申长老的一周年忌日,请各位一起为本教最德高望重的长老默哀。”
  王本草并不认识申长老,但也知道他是上代教主的师叔,也就是龙啸海的师叔祖。他曾经怀疑那位暗中指点他的人就是申长老,可是自从得知申长老去世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何其愚蠢。申长老百岁高龄,就算内功再如何深厚,声音也不可能那么刺耳。而且那位神秘人的年纪显然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只是花白,申长老应该满头白发的样子吧。所以,那位暗中帮助自己的神秘人应该是现存的八长老中的一位。封长老和王长老他是认识的,巴不得自己去死的角色,不可能暗中再帮助自己的;那位脑袋光光、腿上有残疾的长老好像姓吴,也不可能,因为那神秘前辈身体看上去很正常;剩下的五位长老,他知道里面有姓郑的,有姓萧的,但也对不上人,虽然借着默哀之机偷偷的了两眼,但没有一个人让他有那种熟悉的感觉。这倒让王本草有些困惑了。难道教主还有不受教主辖制的高人前辈么?
  王本草正寻思间,默哀已毕,只听龙啸海道:“今年的幽冥大会,主要定两件大事,一是新一代的幽冥三使,二是本教的百年大计。”
  王本草对幽冥三使一事,早已熟知,自己完成了新年首功,自是不在话下。至于幽冥教的百年大计,却不知为何。
  众长老闻听百年大计之言,也忍不住轻声议论。
  龙啸海朗声道:“我任教主这十年来,秉承上代封教主遗志,励精图治,希望振兴本教,大出于江湖。这幽冥三使的位子,已经空了十年了。自我上任之初,便精心挑选培养了十六名亲传弟子,这与我师父掌教十余年才开始培养弟子大不相同。黄天不负苦心人!经过这些年的磨炼,有三名弟子武艺超群,脱颖而出,所以今日,本教新一代的幽冥三使将尘埃落定!毕雪剑与张游龙二位自是不必多说,这些年为本教屡立功勋,让左右护法都慢慢闲了下来。更可喜的,是发现了王本草这小子!武学天赋极高,能够自行悟道,自修成材。这是王庆丰师弟留给我和神教的无价之宝啊!今日,我要亲自为庆丰师弟的儿子赐名授袍,以敬他夫妇的在天之灵!”
  由于王本草出山首功之事早已传遍幽冥教,所以众人闻言并不惊讶,只是以往幽冥三使都是由教主赐名然后由首席长老授使者锦袍,如今教主亲自授袍,是以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叹一鸣惊人的,也有不屑一顾的,毕雪剑则由衷高兴,这个不合群的师弟至少在教中有了地位,从此不必再受欺负了。
  毕成待众人稍微平静了下来,方朗声道:“幽冥三使赐名授袍仪式正式开始!请教主赐名!”
  龙啸海站起身,一名弟子手捧一个方形木制托盘走到中间,盘中放着一套崭新的杏黄色道袍,袍上压着一块烫金腰牌。龙啸海看了一眼毕雪剑,毕雪剑走上前,双手并拢,举于头顶。龙啸海左手扶着毕雪剑的双手,右手拿起腰牌压在毕雪剑掌心,朗声道:“泰山总坛坛主毕成之女,年二十一,接单四载,屡立战功,本教上下咸服,今特重申过往,赐名‘雪剑’,以示厚爱!”
  言毕,毕雪剑跪地三拜,又向教旗一拜,赐名礼方成。
  毕成又道:“请首座长老封长老授袍!”
  毕雪剑起身走到封长老面前,手拖杏黄道袍的弟子跟了过去。封长老提起袍领,披在了毕雪剑身上。毕雪剑自行穿好使者锦袍,向封长老躬身行礼,道一声“谢首席长老授袍。”转身又向众位身着蓝袍的教主亲传弟子抱拳行礼。众人齐声道:“恭喜毕使者!恭喜毕坛主!”
  毕雪剑穿好使者锦袍后,转身入座。龙啸海又望向了张游龙。张游龙上前领受腰牌。只听龙啸海道:“左右护法之独生爱子,年十九,接单一载,立功两件,机智灵敏,深孚众望,今特重申过往,赐名‘游龙’,以示勉励!”张游龙如毕雪剑一般跪拜行礼受牌,又至封长老处穿上了使者锦袍。众人一片声道:“恭喜张使者!恭喜张护法!恭喜萧护法!”问道馆内气氛热烈,众人脸上皆喜气洋洋。
  最后领受腰牌的是王本草。他虽然多年来与禽兽为伍,独来独往,爱读老庄,但孔孟之书也已浸润多年,且由母亲金氏教导十载,自然也是明礼之人。前面毕、张二人的礼数,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轮到他时,十多来间所受的委屈与煎熬瞬间涌上心头,随即散尽,内心如同被大火烧空,热乎乎,火辣辣,空荡荡。他缓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弯腰擎手,却忽听一人喝道:“且慢!”
  王本草如遭雷殛,循声望去,喝止之人乃是封长老。
  毕成皱眉道:“封长老,您这是?”
  众人也皆望向封长老。只见封长老将虎头杖往地上一磕,起身道:“教主,请恕老夫失礼了。”
  龙啸海面色凝重,沉声道:“封长老请讲。”
  封长老斜了一眼王本草,道:“姓王的这小子,身犯三宗大罪,没有资格身居幽冥使者这样的要职!”
  王本草回过神来,怒视封长老,咬牙切齿道:“我有何罪?!”
  “第一宗:你虽然十岁就被教主选为亲传弟子,但却恃才傲物,独来独往,从未参加过教主的亲自授课,直到此次出山之前,也没有接受过教主的任何指点。而且,据我那牺牲不久的孙儿生前所说,你在学武期间,也是顽劣不堪,时常与其他弟子打架,还出手不知轻重。此等行径,别说是教主亲传弟子,能给你算作本教的门内弟子就已经是开恩了。”封长老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问道馆“咚咚”大响。
  王本草怒道:“那你那亡孙有没有告诉你,他们经常五六个打我一个,我不拼命,岂不要被他们打死?!”
  封长老一声冷哼:“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毕成道:“启禀封长老:本草他打小没了爹,十岁又没了娘,在论剑堂学武受欺负,不得已才回家自学。这件事情,教主当年也是首肯的。既然教主不曾宣布把本草从亲传弟子中除名,那他至今就仍然算作教主的十六位亲传弟子之一。”毕成的言下之意,是说王本草有资格担任冥使。
  龙啸海亦道:“王本草回家自行习武是我默许了的,在论剑堂里也确实学不下去了。”
  封长老一声干笑,又道:“这第二宗罪:姓王的小子,在论剑堂时应该只学过《通天拳谱》第一卷《先天功谱》和第二卷《通天拳谱》的三分之二。但先前的比武,还有此番下山,这小子不但使出了《通天拳谱》后面三分之一部分的碎心掌功夫,还有《通天拳经》第三卷《神拳通论》中所描述的奇妙步法,甚至这小子还使出了通天刀法。试问:这些武功,他是如何学来的?教主可没有允准!”
  毕成道:“封长老有所不知,雪剑她每次从论剑堂回来,都会与本草贤侄切磋,不料本草贤侄悟性极高,居然能够无师自通!想来定是先教主在天有灵,赐予神教此等佳徒啊!”
  封长老冷哼道:“先教主命你看住这小子,难道是要你私相授受,养虎为患的吗?!”
  此言一出,王本草既惊且疑,迷惑不解。毕成急道:“老护法你在胡说些什么?先教主命我照顾庆丰师兄留下的孤儿寡母,王金氏病故之后,我怕本草这孩子一个人闷坏了,所以让雪剑每天去陪他练功,我……这还……”
  龙啸海道:“封长老好糊涂,《通天拳经》和《通天刀谱》里记载的许多招式,本教门内弟子日常都在习练,算不得什么机密。”
  封长老道:“我不糊涂!《通天拳谱》后面几卷还有《神拳通论》里记载的武学,算是机密了吧?本教只有各位长老、左右护法以及教主本人才有资格习练。未经教主允准,任何人不得外传,否则杀无赦!我看姓王的小子所用的步法,还有击杀河洛双雄时所用的碎心掌力,分明就是《通天拳谱》后面几卷和《神拳通论》中所载的武功,这难道也是毕坛主让毕使者传授的?”
  毕雪剑闻言,急切地望向父亲,便欲起身承认,却被毕成以眼色制止了。
  王本草却平静地道:“我的武功,首先是母亲口授,其次是在论剑堂习得,另外就是与师姐切磋的时候自行领悟,还有在山中与野兽搏斗时自行创制的。各位可能听说过我自创的蛙行术,但我的自创,却不只这一样。我的步法,是观察山中的野猪、狼、猿猴等动物的身法自行领悟的;那掌法则是我为了让野猪皮卖个好价钱,不把野猪皮弄坏,以双掌击杀野猪时练出来的,本没有名堂,或许可以叫做‘杀猪掌’吧。至于通天刀法,教中门外弟子都会许多招式,我看在眼里,学了几招,也不可以么?”
  “狡辩!”封长老冷哼一声,又道,“这第三宗罪:违背本教惯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目标,犯了本教大忌。”
  只听毕成叹道:“封长老,我知道你与王本草的爷爷有过节,可他们父子俩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的怨恨也该消了。你不会是还想把账算到孙子辈身上去吧?”
  封长老目光转向一边,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胡搅蛮缠。”
  毕成朗声道:“我也就事论事。此番行刺,封贤侄和我的女儿都没有成功,就是因为方法不对。王本草看出了问题所在,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为本教赚了7000两,这才是事实。至于惯例,本教使者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取命的事也不是没干过,没办法在晚上没人的时候下手,就只好选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嘛。这虽然有些不妥,但也是使者们为了本教的大利而甘愿冒险,咱们不表扬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苛责呢?”
  封长老一时语塞,吱唔道:“毕坛主手上功夫一般,嘴上功夫却十分了得!”
  毕成没有接话,而是望了一眼龙啸海。
  龙啸海微微点头,朗声道:“还有谁有话要说?若是没有,本教主要亲自给最后一位使者赐名、授袍了!”
  问道馆内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里面不是坐满了人,而更像是空无一人。
  忽闻张志翔道:“教主,王本草人才难得,然规矩不通,人情不顺。此时授袍,恐人心不服。不如先用其才,暂缓授袍,待日后功德圆满,人心咸服,再赐名不迟。”此言一处,长老席一片赞同之声。
  毕雪剑焦急地望着父亲,既想让父亲出头,又想自己亲自与教主争辩。毕成只是轻轻摇头。
  良久,龙啸海朗声道:“既然有不少人对王本草的幽冥使者之位有异议,本教主也不便勉强。这样吧,本教主暂缓赐名授袍,待来日他功劳与声名俱足,再行赐授。本教主特许他以亲传弟子之身份,享幽冥使者之权,参与本教大事,位在众坛主之下,副坛主之上,为亲传弟子之首。”
  此言一出,阶下顿时议论声声。张志翔道:“大家还不贺喜?”
  众人齐声道:“恭喜……”这“恭喜”二字之后,众人却不知如何称呼了。若称使者,则名不符实;若不称使者,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最后只好将“喜”字拖长了事。
  龙啸海亦觉尴尬,清了清嗓门,道:“下面,请使者挑选尊称。雪剑,你先选吧?”
  原来,幽冥三使是有具体的尊称的,分别是“勾魂使”、“索命使”和“炼狱使”,尊称不分地位高下,但凭各人喜好。
  毕雪剑道:“禀教主,弟子自然是喜欢勾魂使。”
  龙啸海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就封你为勾魂使!这下你得意了吧?”
  毕雪剑抱拳喜道:“谢师父!”
  龙啸海轻抚花白的胡须,点头道:“很好!游龙,你来选吧?”
  张游龙道:“谨遵师命!弟子愿做‘索命使’。”
  龙啸海道:“嗯,好!很好!那么,王本草就是本教未来的炼狱使!”
  王本草闻言,心中微微升起一丝喜悦,却瞬间被满满的羞辱感淹没。“未来的炼狱使”,王本草心中忍不住一番自嘲。
  龙啸海见王本草面色不悦,问道:“你可喜欢‘炼狱使’这个尊称?”
  王本草冷冷道:“我又不是幽冥使者,喜不喜欢又有何干?”
  龙啸海纠正道:“哎~你就是本教未来的‘炼狱使’,怎说与你无关?”
  王本草苦笑道:“反正是挑剩下的,喜不喜欢都是这个罢了。”
  龙啸海大为尴尬,面色不善。毕雪剑见状,连忙道:“启禀师父,王师弟曾私下与弟子说:他最喜‘炼狱使’这一尊称,只是不知到时能否如愿。我遂与张师弟商议,将此尊称留与王师弟。请教主师父成全!”
  龙啸海闻言,哈哈大笑:“好,如此甚好!”
  毕雪剑见王本草一直站在使者席中间,自己与张游龙坐在两头,心中不忍,道:“启禀教主:幽冥三使座次尚未排定。”
  龙啸海道:“我看,就按出山之先后排序吧?”
  毕雪剑道:“弟子愿与王师弟相邻而坐,甘居第三。”
  众人闻言,皆有些不解,目光齐刷刷盯向王本草,王本草却仿佛没有听见什么似的,依然呆立原地。沉默良久,张游龙打破局面,道:“毕师姐和王师兄年齿较长,弟子甘愿居于第三。”
  龙啸海问张志翔道:“师弟以为如何?”
  张志翔扫了王本草一眼,方道:“雪剑和游龙都很懂事,实乃本教之福啊!”
  龙啸海微微叹息,起身道:“大事已定。我宣布:毕雪剑为本教新一代勾魂使,排行第一;王本草为未来的炼狱使,排行第二;张游龙为索命使,排行第三。幽冥三使位在教主、护法、长老之下,众坛主及门内弟子之上。”
  众人齐声道:“恭喜教主!恭喜三使!”
  龙啸海大袖一挥,高声道:“上酒!大家共贺新一代幽冥三使!”众人纷纷叫好。大家举碗相庆,面带喜色,唯独王本草面色冷漠,把酒碗左右碰了碰,却无心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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