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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公主(16)

小说:蓝色的音符 作者:风暴118 更新时间:2018-11-15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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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从爬紫金山回来后,一连下了很多天的雨,气温骤降12℃,天气变得异常寒冷。由于预想不足,没有及时添加衣物,洪小曼受凉生病了。当她拖着病躯干配菜洗碗等事时,也没有人关心过她一句。干了两天后,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就跟晓琴提出休息一天半。
  晓琴先抱怨说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啊。但当她看了看洪小曼那副可怜相时,心软了一些,结果还是点了点头。
  洪小曼便拿好自己的包,准备回去了。连走前,她犹豫一下,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她说:“我不想跟那个小刘处对象了,他看不起农村人。麻烦你跟他还有他师傅讲一声。”
  晓琴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后,她才凑到洪小曼跟前,说:“你们这些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你?这个不成,那个不想,以后怎么办哟……”
  洪小曼听不下去了,她一头冲了出去,急速往出租屋赶。
  下午她感觉浑身发冷,吃了些平常备在屋子的药,把所有被子和衣服全都盖到自己身上,这样才好一点。不多久后,便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由于半夜感到虚汗出过了,洪小曼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多了。她起床后感到异常地饿。也难怪,昨天下午睡下后,就没吃没喝了。她赶紧烧水,然后泡了两包方便面。
  上午,她想到周之俊那里去,不知怎的,她现在很想见到他。她便按上次周之俊跟她讲过的地点,慢慢边走边找,奔他的出租屋而去。路上,她把和刘大崴从相识到相处的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现在想起那日刘大崴后面所说的那些势利与自私的话,她气得恨不能以头撞墙。她后悔自己竟然那么傻,应该早就下山啊,凭啥还要继续受他及那些小杆子的侮辱呢?这不是自己找抽吗?她此刻真要诅咒刘大崴了。
  当然,想完的刘大崴的坏之后,她自然又想到了周之俊的好。她现在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物以类聚、同病相怜什么的。也就是说,朱二麻、刘大崴这类人是公家人,是有固定工作的,旱涝保收,工作又比较轻松的人。
  所以他们是不大容易和她这个打工妹走到一起的,因为他们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从外地来打工的农村人,尽管他们自己也并不咋的。这也许就是人家所说的穷讲究、活受罪吧。
  他们单位其实还有很多人跟刘大崴一样,老大不小了,也是要条件没条件,要家庭没家庭吗?还有许多像朱二麻那种情况,老婆嫌他们穷,又另攀高枝了。
  她搞不懂,他们到底傲个啥?看他们将来能混成个什么样子?她在此咒刘大崴将来混得一蹋糊涂,永世被人耻笑!
  洪小曼想到这里,心情舒畅不少。看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俊男,她才意识到自己前段时间就像是吃错药了,自己将来怎么能跟刘大崴这么恶心的人过一辈子呢?她停下来,做了一次深呼吸,暗下决心:一切从头开始吧!
  不知不觉地,她已走到周之俊以前跟她所说的,找他住所的地标——一个加油站了。然后,左拐进入一条小巷子,但随后她就找不着北了。
  她拨了周之俊的手机。该死的,在这紧要关头,他的手机却关了。洪小曼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像上次去店里找他时一样慢慢问人了。
  这片城中村的白天比较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只能偶尔看到某个老态龙钟的老太、老头在破房子前蹒跚地踱着步,或是坐在椅子上盯着某处发呆。眼里所见,此处比她自己的住所那边还要落后、肮脏。
  那些随处可见的坯子房也是越搭越简陋。洪小曼知道,现在就这样的坯子还非常抢手,房东们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想想真让人心疼。
  城市在膨胀,拆迁在不断扩大,新建的房子又是农村人绝对涉足不起的。将来还能住哪里?她不能回答自己。
  看来形势已逼得她不久后真是要滚回农村老家了。就像村上的一些妇女那样,守着老家的楼房,守着孩子,让老公一个人在外打拼,长期过着分居的生活。他周之俊,现在不就是正在努力创造这样的生活吗?这真是命啊!
  几经周折,洪小曼终于到达了周之俊的出租屋前。从进入到那片连体的坯子房前时,洪小曼的鼻子就开始发酸。是一个糟老头把她领过去的,那老头像个泥瓦匠。
  洪小曼先前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向他打听,没曾想一问就准了。老头告诉她,真是巧了,此刻他正好回出租屋来拿东西,住在他边上有个叫小周的,应该就是洪小曼要找的周之俊。
  洪小曼跟着那个老头,直到老头打开他出租屋的门,洪小曼才猛然回过神来,她连忙倒退了几步。
  那老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要找的什么周之俊,就住在我边上这间。”同时他用手指了一下左边,然后坐到床上,抽起了烟。
  洪小曼瞅了一下那房子里的状况,可以说真跟狗窝差不多,而且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感觉一阵恶心,她直想呕吐。那男人却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眼睛盯着她身子的敏感部位看,并且说:“你是小周他对象吧?他一会儿可能回不来。他知不知道你要来?要不你就在我这儿坐一会儿等他吧。”说着,他的屁股挪了挪,给洪小曼留了个位置。
  这一下,洪小曼吃惊不小。她连忙说:“不用了,谢谢。”然后退出了十米开外。
  洪小曼看到这些房子都是用废弃的板子、硬纸板等钉起来的。上面盖的是石棉瓦,只有后方是一堵墙,是房东家院子的墙。
  这些连体的小房子,是非常之小的。从这个男人那里可看得出,小屋宽度只有不到2米,是一张床的长度,深度也只有1米八左右,可以说狂不成样子。不过可能房租相对便宜,这才能把周之俊这类攒钱办事、节俭得近于苛刻的人吸引了过来。
  一会儿后,那男人锁了门,拿了工具出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洪小曼一个人,她在沉思着。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悟透了,那日爬山时自己先前对刘大崴的宽容、忍耐是情有可缘的。因为,就单从住所这方面来讲,刘大崴和周之俊相比也是优势明显的。
  刘大崴曾说过,如果自己跟了他,可以跟领导申请在单身宿舍搞一间住,过上同居的日子。那一间有十来个平方了,有公共厨卫,用水用电还都不要钱,真是蛮好的!
  周之俊就住在这破地方,和她自己一样,还得交房租和水电费,这不欺侮人吗?也怪不得晓琴批评自己了,她甚至有点后悔跑来找周之俊了。
  “你是什么人,来我们家做什么?”有人在背后大声喊了一句。洪小曼被吓了一跳,感觉脊背上冒出了汗。她回过头来,看到一个麻脸的妇女边嗑着瓜子,边恶狠狠地朝她看着。她便小心翼翼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该女人是周之俊的房东。
  这时又聚来两个人。洪小曼问房东道:“周之俊租的这间屋子摆一张床就差不多了,他住能行吗?他在这住多长时间了?”
  女房东说:“快别说嫌小,能租给他就不错了!这几间最便宜,抢手得很呢!这小子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但这几天也在跟我耍滑头。
  本来二十天前他的那间就到期了,要想住得付给我后面半年的房租。
  但他由于生病了,说钱不凑手,就给了我一个月的,叫我放他一段时间。我可等不及了!过几天,再不给钱,我就把他的东西扔出去,再租给别人。
  说这番话时,这个麻脸女人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斜瞟着洪小曼。因为在她看来,洪小曼也属于周之俊这类人,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证明自己可不是做慈善的。
  洪小曼看到这副麻脸,立刻便联想到了朱二麻,她便恶心得要吐。她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麻脸女房东走了后,洪小曼便凑近一个正在搓洗衣服的女房客身边,向她打听周之俊的近况。
  那个看上去慈祥的老女人的话却比较多,她跟洪小曼说据她了解,周之俊这个年轻人也是命不好,幼年时就走了父亲,家里穷得叮当响。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没结婚。也难怪,缺少家里撑他一把,他又哪有本事造房子,娶媳妇呢?
  而且,他的身体也不好。前不久胃大出血,住院住了不少日子,花了不少钱。还没的个人在身边照顾他,哪怕是看看他也好啊。年纪轻轻,就有这毛病,也是累的、饿的呀。不知他将来怎么办……
  这个女人说这些话的同时,还唉声叹气不断。洪小曼知道她的同情心是有的,但她是居高临下的,就如那个女房东一般,俯视地看待周之俊。
  洪小曼先前心里还在想,你们自己不也一裤子屎吗,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条件不好?但随着哪个老女人嘀嘀咕咕地诉说,她也被感化了,觉得周之俊几乎已是个下了地狱的人。
  不曾想,另一个年轻的带小孩的女房客打断了老女人的话,问洪小曼道:“你是他什么人?是不是他的对象?”
  洪小曼本能地摇了摇头。那女人便说:“那你应该是他大姐、姑子什么的。你是做什么的?”
  洪小曼没有回话,她决计要走了。回过头来时,洪小曼看到了墙上有一面小镜子。她先看了看那两个女人,一个已经带小孩回屋了,另一个低着头搓衣服,嘴里还叽叽咕咕的。
  见此状况,她便快速地走到小镜子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容颜。觉得不对呀,就自己这样子,怎么会被人看作是周之俊的大姐、姑子呢?
  洪小曼拐到院子门口时,正好一个肮脏的老太提着大包闷着头往里冲,差点撞到她了。
  那老女人冲到周之俊那间屋子前时,便戈然地停住了脚步,卸下了包。她先推了推门,见推不动,小声说:“噢,小俊干活去了啊。”接着便转过身,看了看那个洗衣服的老女人和洪小曼。
  洪小曼已经认出来了,来者正是周之俊的老娘。好多年没见了,她已老得不成样子,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一大半。
  出于同情心,洪小曼还是迎上前去。本来嘛,她是想可以一走了之。
  她对周之俊的妈说:“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你们对面村上洪家的人啊。”接着她报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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