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先按借调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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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民有点神秘兮兮的，拿出来一只粗大钢笔，不装墨水，里面录了音。张敬民让马运昌听，他昨天去一趟水利局，找了卫金鑫，里面就有谈话的录音。
卫金鑫高兴地搓手，说老局长来了，一定要全局职工都来面见。张敬民说好啊，我和你先把事情办了，再约大家吧。
他把录音笔拿出来，打开了，放桌子上面。卫金鑫以为张敬民要记录，也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
张敬民拧开笔帽，那就是录音开始了。
张敬民说：“卫局长，还记得给县政府写的开发玻璃河，建设水电站的那份报告吗？那报告的草稿应该还在吧。”
卫金鑫努力回忆，开发玻璃河的报告，印象中好像没有这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修建水电站，说明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那时好像刚从组织部过来不久。他摇摇头，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份报告，好像这样的报告，应该是政府办的事。
张敬民提醒道：“也就是马县长，田教授我们几个在清凉山，但是是把这个任务交给贺国荣来做。好好想想，贺国荣回来后，这么和你说的？是他有急事要忙着去办？然后你就接过任务继续干。是不是？”
卫金鑫有力地点一下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真正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有这么回事，那说明我今天来找你谈这件事，算找对人了。”张敬民拿起录音笔，检查一下，那小灯亮着，放好以后接着道：“你当时送过去的报告是一份装订好的完整的打印稿，还盖有你们局里的公章。是不是这样？”
卫金鑫大脑跟着转，说：“大概，可能是这样吧。”
张敬民微笑：“那份报告的草稿没有送过去。应该还在这边，找一找看？”
卫金鑫站起来，打开柜子门，在里面翻了一下，又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都翻出来，没有找到草稿。他站着发呆，因为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张敬民道：“坐下来，好好回忆回忆？”
卫金鑫坐下来，好好想了一下：“哦，我记起来了，报告交上去以后，回来一想，感觉这次不是很成功，写得不怎么理想，就点一把火，把它烧掉了。”
那天问贺国荣，他说烧了，卷成纸筒作煤球引火。
“你怎么烧的？卷成纸筒？”
“不是，就这样一张一张烧的。”
张敬民叹息道：“烧掉啦？这可怎么办？”
卫金鑫忙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呀，有很恼火的事情呢。”
看着卫金鑫脸色有点发白，张敬民有数了，他继续道：“华主任告诉我，这份报告上有几组数据，引用来源不清楚，现在上面来了个文件，要清理政府部门所有文件材料的保密性，他们有人盯住了这份材料。”
卫金鑫举手抠了一下耳门，眨巴眼睛：“事情可能……可能要……”
张敬民朝他挥手：“你别着急，只要草稿找到了，就好办了。”
“那草稿，找，找不到了。”
“什么？”
卫金鑫捧着脸颊说：“我说实话吧，那个报告，实际上，不是我写的。”
张敬民冷冷地问：“你说什么？不是你写的？那是谁写的？已经问过马县长了，他说，就找你没错。”
卫金鑫赶紧辩解：“真不是我写的。是贺国荣写的。”
张敬民鄙夷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他吞下口水：“是贺国荣写的。真实的情况是，他写好了，拿给我盖章，当时家里正好有事，好像是什么事……就交给我，委托我送给马县长，随后他就走了。我送去给马县长，马县长也没有问什么话，我就回来了。”
“有个地方不对吧，马县长当时就表扬你，他说他记得很清楚。”
“我当时没有给马县长说真话，因为……刚好我拿着那份报告，县长问是不是我写的，我就顺口说是我写的，我想我也干了不少工作，应该让县长知道，再说贺国荣他又不晓得这些。”
“这么说，你是隐瞒了真实情况。”
“报告不是我写的，数据从哪里找来，我一点也不知道。”
张敬民收了录音笔，说：“那份报告是谁写的，马县长你该明白了吧。”
马运昌连连摆头说：“敬民呀，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就这样不信任我？我说他材料写得好，你就偏偏让他出丑，搞个录音证明材料不是他写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然后让他写一个书面材料呢？那样做有多光明正大呀。”
张敬民坦然说：“我是使用了小动作，因为我对这个人了解呀，不这样他就不会说真话。现在，事实证明了那份报告，被你一直称赞的材料确确实实是另外一个同志写的了吧。县长呀，为了证明一个人的清白，免除他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啊。想想看，这样的造假行为不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极力反对的吗？”
马运昌叹息着：“敬民呀，没想到呀，要我怎样说你才好呢？我不得不佩服你呀。为了一个下属，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值得，真的值得。我们好多成绩，就是靠这些下属在兢兢业业地干，他们一直默默无闻，可是我们注意了什么？我们不是口口声声都在说，要关心培养那些默默无闻，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任劳任怨的同志，不哟啊让他们吃亏么？我们好想只看见几张熟面孔，觉得这样的人听话，肯办事，办公事的同时也在办私事……”
“好啦好啦，敬民呀，你的说教也多了点。说多了，就成了空头理论了。还是务实一点吧，姓卫的你不用，不用就算了。这个姓贺的你一定要推荐，行了，答应你，不过不是马上就让他到位。要有一段时间的考验。先借调，同意由办公室安排，让他多接触一点工作面，一年半载以后，考察真的可以的话，就正式下调令，那时就可以明确科长或者副科长身份。敬民呀，这样该可以了吧。”
张敬民说：“你不觉得一年半载太长了吗？”
马运昌说：“那……就三个月吧。敬民呀，这样讨价还价，合适吗？”
张敬民无可奈何摇头，叹息道：“好像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如果我再有要求，反而是我的不是了。真不知道要怎样启发教育他，使他能够认识到想成为人才，受到重视有多难。”
马运昌说：“我这样也是为他们着想，年轻干部多经受一些挫折，多积累一些经验，对成长有好处。他只要是心态平稳，能够正确对待自己，正确对待领导，也会珍惜这样的经历。”
马运昌把华翔叫过来，交代了这件事，因为是借调，就不用开会研究，今天就去办。
那华翔正因为下乡帮扶的事伤脑筋，一听要调人来，紧塞的心情有所舒缓，立即就去了水利局。
卫金鑫高兴地搓手，说老局长来了，一定要全局职工都来面见。张敬民说好啊，我和你先把事情办了，再约大家吧。
他把录音笔拿出来，打开了，放桌子上面。卫金鑫以为张敬民要记录，也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
张敬民拧开笔帽，那就是录音开始了。
张敬民说：“卫局长，还记得给县政府写的开发玻璃河，建设水电站的那份报告吗？那报告的草稿应该还在吧。”
卫金鑫努力回忆，开发玻璃河的报告，印象中好像没有这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修建水电站，说明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那时好像刚从组织部过来不久。他摇摇头，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份报告，好像这样的报告，应该是政府办的事。
张敬民提醒道：“也就是马县长，田教授我们几个在清凉山，但是是把这个任务交给贺国荣来做。好好想想，贺国荣回来后，这么和你说的？是他有急事要忙着去办？然后你就接过任务继续干。是不是？”
卫金鑫有力地点一下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真正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有这么回事，那说明我今天来找你谈这件事，算找对人了。”张敬民拿起录音笔，检查一下，那小灯亮着，放好以后接着道：“你当时送过去的报告是一份装订好的完整的打印稿，还盖有你们局里的公章。是不是这样？”
卫金鑫大脑跟着转，说：“大概，可能是这样吧。”
张敬民微笑：“那份报告的草稿没有送过去。应该还在这边，找一找看？”
卫金鑫站起来，打开柜子门，在里面翻了一下，又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都翻出来，没有找到草稿。他站着发呆，因为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张敬民道：“坐下来，好好回忆回忆？”
卫金鑫坐下来，好好想了一下：“哦，我记起来了，报告交上去以后，回来一想，感觉这次不是很成功，写得不怎么理想，就点一把火，把它烧掉了。”
那天问贺国荣，他说烧了，卷成纸筒作煤球引火。
“你怎么烧的？卷成纸筒？”
“不是，就这样一张一张烧的。”
张敬民叹息道：“烧掉啦？这可怎么办？”
卫金鑫忙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呀，有很恼火的事情呢。”
看着卫金鑫脸色有点发白，张敬民有数了，他继续道：“华主任告诉我，这份报告上有几组数据，引用来源不清楚，现在上面来了个文件，要清理政府部门所有文件材料的保密性，他们有人盯住了这份材料。”
卫金鑫举手抠了一下耳门，眨巴眼睛：“事情可能……可能要……”
张敬民朝他挥手：“你别着急，只要草稿找到了，就好办了。”
“那草稿，找，找不到了。”
“什么？”
卫金鑫捧着脸颊说：“我说实话吧，那个报告，实际上，不是我写的。”
张敬民冷冷地问：“你说什么？不是你写的？那是谁写的？已经问过马县长了，他说，就找你没错。”
卫金鑫赶紧辩解：“真不是我写的。是贺国荣写的。”
张敬民鄙夷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他吞下口水：“是贺国荣写的。真实的情况是，他写好了，拿给我盖章，当时家里正好有事，好像是什么事……就交给我，委托我送给马县长，随后他就走了。我送去给马县长，马县长也没有问什么话，我就回来了。”
“有个地方不对吧，马县长当时就表扬你，他说他记得很清楚。”
“我当时没有给马县长说真话，因为……刚好我拿着那份报告，县长问是不是我写的，我就顺口说是我写的，我想我也干了不少工作，应该让县长知道，再说贺国荣他又不晓得这些。”
“这么说，你是隐瞒了真实情况。”
“报告不是我写的，数据从哪里找来，我一点也不知道。”
张敬民收了录音笔，说：“那份报告是谁写的，马县长你该明白了吧。”
马运昌连连摆头说：“敬民呀，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就这样不信任我？我说他材料写得好，你就偏偏让他出丑，搞个录音证明材料不是他写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然后让他写一个书面材料呢？那样做有多光明正大呀。”
张敬民坦然说：“我是使用了小动作，因为我对这个人了解呀，不这样他就不会说真话。现在，事实证明了那份报告，被你一直称赞的材料确确实实是另外一个同志写的了吧。县长呀，为了证明一个人的清白，免除他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啊。想想看，这样的造假行为不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极力反对的吗？”
马运昌叹息着：“敬民呀，没想到呀，要我怎样说你才好呢？我不得不佩服你呀。为了一个下属，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值得，真的值得。我们好多成绩，就是靠这些下属在兢兢业业地干，他们一直默默无闻，可是我们注意了什么？我们不是口口声声都在说，要关心培养那些默默无闻，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任劳任怨的同志，不哟啊让他们吃亏么？我们好想只看见几张熟面孔，觉得这样的人听话，肯办事，办公事的同时也在办私事……”
“好啦好啦，敬民呀，你的说教也多了点。说多了，就成了空头理论了。还是务实一点吧，姓卫的你不用，不用就算了。这个姓贺的你一定要推荐，行了，答应你，不过不是马上就让他到位。要有一段时间的考验。先借调，同意由办公室安排，让他多接触一点工作面，一年半载以后，考察真的可以的话，就正式下调令，那时就可以明确科长或者副科长身份。敬民呀，这样该可以了吧。”
张敬民说：“你不觉得一年半载太长了吗？”
马运昌说：“那……就三个月吧。敬民呀，这样讨价还价，合适吗？”
张敬民无可奈何摇头，叹息道：“好像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如果我再有要求，反而是我的不是了。真不知道要怎样启发教育他，使他能够认识到想成为人才，受到重视有多难。”
马运昌说：“我这样也是为他们着想，年轻干部多经受一些挫折，多积累一些经验，对成长有好处。他只要是心态平稳，能够正确对待自己，正确对待领导，也会珍惜这样的经历。”
马运昌把华翔叫过来，交代了这件事，因为是借调，就不用开会研究，今天就去办。
那华翔正因为下乡帮扶的事伤脑筋，一听要调人来，紧塞的心情有所舒缓，立即就去了水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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