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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故事(草稿)02

小说:罗克伯爵 作者:有点清河 更新时间:2019-05-12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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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阳春三月,山林中到处可见鲜嫩的枝芽,绿绿葱葱,让人看了就不禁欣喜,忍不住拨弄。春燕来回飞奔,不是为了进食,便是衔着筑巢的材料,引得尖叫声不断。
  荡雀山,地处初元大陆南部,这里一年四季如春,传说曾经有一只庞大的神禽飞入山林最深处,形似喜鹊,故因此得名荡雀山。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巴巴呢?我想回家。”
  “牛宝以后我们要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了,爸爸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不要,我要巴巴,妈妈你骗人,我要回家,我要去我的农场,我的好多玩具还没收拾好,还有很多的糖果。”
  “牛宝要乖知道吗?我们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你想家的话就好好把它记在心里。”
  “有好多高楼大厦,还有很多幼稚园的小朋友,街上的灯光好漂亮,我最喜欢去游乐场了,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巴巴肯定在家里,他说过要带我去挤牛奶的。”
  “哇!好空旷的原野,妈妈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走出林子的女子将背上的孩童轻轻放到地上,她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青衣素面,容貌算不上出众,却有种说不出的甜美,望着看广阔的平原,眼中满是迷茫。
  “妈妈怎么下雪了,好漂亮啊!”不过四岁的孩童惊喜地叫道,长得粉嫩粉嫩的,穿着一身短装,此刻正在跟雪花嬉戏。
  “牛宝好好记住这场雪,这是爸爸在跟我们道别。”女子说话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颤抖地伸出手,雪花在她掌心融化,化作一团团美妙的气雾。
  “妈妈你怎么哭了,是牛宝做错什么了吗?妈妈牛宝知道错了,不哭好不好。”见到女子流泪孩童着急了,拉着女子的裤腿,担心地看着她。
  “牛宝!”女子泪水决堤,将孩童紧紧抱在怀里。
  “妈妈不哭,妈妈乖,这么暖和的天气居然会下雪,要是巴巴能够看到就太好了,要是我的相机还在,就可以照下来,等巴巴回来了,他看了肯定会高兴的。”
  呼呼!荡雀山一带刮起了不寻常的风,数不尽的雪花在半空中汇集,慢慢的形成一道朦胧的身影,身影越来越清晰,折射出道道金光。
  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男子,赤发张扬,一身农夫的装束,嘴角天生残疾,双目中满是慈爱,视线始终不离那对走远的母子。
  “再见了龙灵,再见了牛娃子,爸爸永远爱你们,纵使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也要祝愿你们平平安安。”
  “巴巴?”躺在女子怀里的孩童突然抬头看向那道身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巴巴怎么会在那座山那,再见是什么意思?”孩童随后看了看母亲,见对方没有发觉,他选择了沉默。
  “牛宝你是不是感受到了爸爸的气息?”不知走了多久,女子突然开口。
  “恩,巴巴在山里。”孩童肯定地讲道。
  “牛宝答应妈妈,不许跟任何人说,还有不许再去感受,你能做到吗?”
  “为什么呢?”
  “因为那样,牛宝才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时光日白驹过隙,荡雀山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那对熟悉又陌生的母子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地方,粉嫩的孩童如今已是一个少年模样,体型有些单薄,神情却刚毅淡漠,他有双跟母亲一样明亮清澈的眼睛。
  女子一脸病容,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往日的姿容虽然还在,却已是垂垂迟暮,再次来到荡雀山,她多少有些感慨。
  “妈妈都过去三年了,我们怎么又来到这里呢。”孩童有些疑惑,三年的时光让他成长了不少,遭受无尽的苦难,颠沛流离,餐不裹腹,甚至时常幕天席地,这让他比同龄人要坚强得多。
  “牛宝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女子面前露出笑容,说道。
  “恩恩,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咳咳!”
  “又咳血了,妈妈快坐下。”
  “牛宝妈妈对不起你,这几年苦了你了。”女子无比的愧疚,伸手抚摸孩童的脑袋,脸上尽是心疼之色。
  “妈妈才辛苦,牛宝一点都不苦,妈妈你等着,我去摘些果子。”
  “牛宝妈妈不饿,天快黑了,别离开妈妈的身边。”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孩童早已不见了踪影。
  夕阳的余晖散满荡雀山,金灿灿的,这让它充满无尽的神秘,兽吼鸟鸣此起彼伏,让人心生不安,孩童的身影出现开阔地带,脸上带着笑容,身上有着不少的擦伤痕迹,不过怀里却是满载而归。
  “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好点,巴巴你一定要保佑妈妈没事,等我在长大点,就可以好好照顾妈妈了,这些果子我可一个都没吃,全部都是给妈妈的。”孩童自言自语,脚步加快了许多。
  “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家伙,让人就这么昏倒在野外,自个却是不知去了哪里,活该遭雷劈。”
  孩童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发觉这陌生的声音离妈妈所在的地方不远,将怀中的果子放在一边,拾起几块碎石,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借着昏黄的光线,他看到一个肥嘟嘟的家伙正蹲在母亲身边嘀嘀咕咕不停,顾不得其他,如一只矫健的兔子奔了过去。
  “坏蛋,快放开我妈妈。”孩童直扑到哪身影的后背上,手里的碎石块连忙朝对方的后背招呼而去。
  “快滚开!”孩童奋力推开那身影,将母亲护在身后,急忙找到几块石头。
  “哇!被打了,好痛!呜呜!”肥嘟嘟的身影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朝着孩童走去。
  “你就是那个遭雷劈的家伙,把人就这么丢在这里,还打我。”那身影停下了脚步,愤怒地质问道。
  “不要碰我的妈妈,否则我会跟你拼命。”孩童恶狠狠地警告道。
  “原来是你妈妈啊,啊哟!好痛,小不点你才多大,出手这么狠毒。”
  “谁是小不点,我今年七岁了,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见到那身影再次靠近,孩童着急了,连忙出声喝止。
  “丫哈!跟我一样大,刚刚是你让哥哥没准备好,否则凭你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打中我,快让开,你妈妈病得很严重,我这是要救她,不是伤害她。”
  “你骗人,不要在过来了。”
  “你不信,摸摸你妈妈的额头,是不是冰冰凉凉的。”
  “妈妈你怎么了。”孩童着急了,他这才发现母亲没有了体温,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你着急也没用,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看看你妈妈。”
  “喂!你听到没有。”
  “我我过去了哦!”
  孩童有些木讷地看着那身影蹲在母亲身旁,半久才出声道:“我妈妈怎么样了?”
  “就快死了,还能怎么样,你父亲呢,太不负责任了,要是我见到他,肯定要好好教训他。”那身影捣碎了一些草叶,将汁水滴到女子的嘴里,愤愤然地骂道。
  “他很早以前就走了,这些年都是我跟妈妈生活在一起。”孩童静静蹲在女子身边,搓着对方的手。
  “对不起,我说的过分了,不过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天都黑了,回我家怎么样,起码有暖和的床。”那身影站起身来说道。
  “恩。”孩童点头表示同意,紧接着他想将母亲扶起,却发觉心有余力不足。
  “还是我来吧。”那身影说着,利索地将女子背起。
  “你的力气好大。”
  “那是,让哥可是力大无穷,跟着我,这天黑的,小心脚下。”
  山路异常的崎岖,孩童从没走过这里,他只知道这里早已远离了之前的宽阔地带,虽然天色很暗,但对于走夜路,两人都很习惯,走了这么久,孩童却是打从心眼里佩服起对方来,背着自己的母亲,还能走得这么稳健。
  “你经常走夜路吗?”在前面带路的身影问道。
  “恩,常常跟妈妈要在野外过夜。”
  “难怪能跟得上我,走夜路我可是行家,荡雀山这一带就没有我没走过的地方。”身影得意地说道。
  “对了我叫张让让,是个大胖子,你呢!”
  “风秋,我自己取的名字,妈妈管我叫牛宝。”孩童认真地回答道。
  “牛宝,风秋,还是风秋好听,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呵呵。”
  “朋友?”孩童陷入沉思,对于这两个字他理解的并不深,尤其是加上这些年的经历,早已不知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他的世界中只有自己的母亲。
  一路上两人的话语也渐渐多了起来,张让让是土生土长的荡雀山居民,他所在的村子有百户人家,家里有位母亲,说起他母亲,还是一位医者,村里有病患,或者受伤之类的全是他母亲救助的,因此在村子很受尊敬。
  两人的话题并不多,多是一些孩童之间的趣事趣闻,不过风秋还是从张让让嘴里知道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他记得这是妈妈平常决不允许他涉及的事情。
  “风秋在过一年村里就会组织八岁的孩童去闯武堂,要是通过了就可以修武了,我是肯定要去的,成为武者就有移山填海的本事,到时候在荡雀山就可以称王称霸了了。”
  “让让我也可以去吗?”风秋小声询问道。
  “当然可以,明年我们一起去。”
  “恩恩,说定了。”风秋看着母亲的背影,暗自下定了决心。
  地势渐渐变得平坦,一些碎碎的人语也从前面传来,张让让说道:“风秋我们到了,前面就是我的家。”
  这是一片低矮的山坡地带,散落着百间屋子,多以合院的形式建造,村间全是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亮着烛火。
  “母亲我回来了。”熟悉地推开院门,张让让走了进去,风秋紧随其后。
  “野孩子,到现在才回来,今晚没饭吃,咦!你怎么背着个大活人回来,还有一个小的。”身材肥硕的妇人走入院中,见到眼前的一幕,迅速将女子抱入屋中。
  “母亲风秋他妈妈怎么样了?”
  “很严重,积劳成疾,现在变成寒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妇人瞪了张让让一眼,目光落向风秋。
  “求求你救救我母亲。”风秋看着妇人,渴求地说道。
  “小娃子别着急,你母亲现在还算稳定,野孩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妇人视线左移,直勾勾地盯着张让让。
  “我哪知道啊。”张让让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儿抖了出来。
  “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我大概是听懂了,好了,我要开始治疗小娃子他母亲了,你们两个先出去,饭菜都在锅里,野孩子好好照顾小娃子。”
  “有饭吃啊,你不早说,风秋我们去吃饭,放心,有我母亲在,你妈妈肯定没事。”说着张让让拉着对方的手走出屋子,到了现在他肚子早饿了。
  张让让还在大口吃饭的时候,风秋却是早已下桌,端着一碗饭菜不安地守在屋子外,屋门许久才打开,妇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见到对方,露出和蔼的笑容。
  “小娃子你还真孝顺,比我家那野孩子强多了。”
  “妈妈为我受太多的苦了,婶婶我妈妈没事了吧?”风秋着急地问道。
  “有你这份孝心,肯定不会有事的,我刚为她施针驱寒,现在要去煎药,让你母亲多多休息吧,一时半伙也醒不了,婶婶带你先去休息。”妇人接过风秋手中的碗,一手牵着他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风秋静静坐在床边,张让让却是早已沉沉睡去,母亲屋子的烛火还亮着,不过他没有去打搅,他知道婶婶在治疗的时候,自己不该去影响到她。
  “怎么回事?”风秋触电般的从床上站起,面露惊色,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难道有妖魔鬼怪?让让醒醒!”轻轻推了推对方,却是没能唤醒他,风秋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朝屋外走去。
  望了望屋外,院子里静悄悄的,风秋刚想退回,整个人当场呆住,他听到了一连窜怪异的声音,这一刻他忘记了恐惧,心神完全被那莫名的东西吸引。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庞大的身影,随着精神慢慢回归,风秋慢慢看向这道身影,险些尖叫出声。
  “婶婶您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小娃子还不去睡觉,站在这里容易着凉,你母亲没事了,明天就会醒来,快躺倒床上去。”妇人催促道。
  风秋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婶婶这里有东西在吸引我,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吸引你?”妇人有些好奇,追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风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到它在哪里,婶婶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妇人不知做何想法,要是换了别人,估计会哄骗一番,随后催促对方睡觉,但是,当她看到风秋那认真希冀的眼神时,却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好,婶婶陪你看看,我这一亩三分地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宝贝。”
  “恩恩。”风秋的神情顿时苏展开来,认真地感受一番,他走出屋子,独自来到院中,妇人没有做声,静静跟着。
  “婶婶那东西在这间屋子里。”风秋指着一间角落的屋子说道。
  “是这里吗?可是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呀,只有一坛坛的腌菜。”妇人疑惑不解,不过还是取来了烛火。
  嘎吱!推开屋子的门,一股醇厚的腌菜味扑鼻而来,风秋一时没适应,呛到了喉咙,连连咳嗽,半久才适应过来。
  这间屋子比较窄,一览无余,里面除了摆放整齐的腌菜坛子,就没有其他东西,妇人出声道:“小娃子你确定那东西是在这里?”
  “是这里。”风秋开始认真搜寻。
  “不会吧,小娃子你觉得那块石头是吸引你的东西?”妇人有些无语,打死她都不相信,一块腌菜用的石头就是这孩子此行的目标,瞬间有种自嘲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跟一个孩童太认真了。
  风秋静静看着那块椭圆形的石头,表面无比粗糙,沾着些许干枯的菜叶,带着浓浓的酸味。
  “婶婶我可以拿走这块石头吗?”看了半天,风秋转身对着妇人说道。
  “这个,你试试能不能拿得动再说吧。”妇人思绪有些混乱,那块石头并不小,足足有对方的脑袋那么大,她怀疑对方拿不动,不过此刻她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考虑是不是该带这个娃子去休息了。
  “恩恩。”得到对方的同意后风秋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朝石头抓去。
  “呲!”一丝痛感从手指中传来,风秋万万没有想到,粗糙的石头表面居然轻易就刮破了自己的皮肤。
  丝丝血迹渗入石头表面的间隙中,风秋想收回手的时候,骇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了,手掌就好像跟石头紧紧粘在一起。
  从指间溢出的血迹越来越快,渐渐的变成了细流,几乎将石头表面覆盖,风秋心神一阵颤抖,古怪的声音席卷自己的脑海,数不尽的东西猛然轰入自己的脑海中,无法言语的痛楚,他瞬间失去知觉。
  “小娃子你怎么了?啊!”妇人的手刚碰到风秋的身体便被一股巨力震飞,笔直地甩出屋子。
  一股可怕的波动自石头中传出,整间屋子顷刻间混乱不堪,好在没有波及到其他房屋,此刻风秋还安然无恙,滋滋滋的电芒声越演越剧烈,一道虹罡直冲天际,顿时天雷滚滚,整个荡雀山都为之震动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
  “地震了吗?”
  “天哪!大伙快逃命啊。”
  石头的表面开始脱落,最后剩下一颗拳头大的赤色晶体球,风秋身体冰冷重重地倒在地上,村子里响起持续不断的敲锣打鼓声,无数杂乱的脚步声在村里传出。
  “张大婶出什么事情了,快点离开屋子,灾难来了。”许多村民度围在院门前,先前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此刻他们才发现张家的上空出现了可怕的天雷。
  “我没事,大伙快点离开村子,我随后就来。”院子里传出妇人虚弱的声音。
  “那大婶你自己小心点,大伙跟我走。”
  荡雀山的震动还在朝远方扩散,一股股极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目标皆是同一个方向。
  “绝对没错,九品武技,这次我志在必得。”
  “啧啧啧!想不到我血魔老祖有这样的好运气,荡雀山,这九品武技谁跟我争我杀谁。”
  “速速通知宗门,九品武技在荡雀山。”
  一切渐渐恢复了平静,村里人却是一个都不曾回来,晶体球就这么诡异地漂浮在院子中,妇人脸色煞白,恢复一些力气后急忙来到风秋跟前,匆匆查探一番,脸色大变。
  “小娃子死了?”妇人感觉阵阵天旋地转,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骇人听闻,目光落向那颗晶体求,她感觉到刺骨的恐惧。
  “婶婶?”风秋呆若惊鸡,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就好似自己整个人被蒸发了,分散在院子中,无法出声,无法看见,可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所有的画面。
  “娃子婶婶对不起你啊,是婶婶害死你的。”妇人热泪打裳,想抱起风秋的身体,却是无法搬动,对方的身体就好像跟地面长在一块。
  “婶婶我没死啊,我怎么躺在地上,那我又是谁?”风秋满怀委屈,内心极度恐慌,隐约有种感觉,这院子就是自己,而自己又是院子,一切完全超了他的认知范围。
  “啊啊!救命啊!”一股奇怪的吞噬之力突然出现,风秋正被奇怪的东西吸走,速度快得吓人,转眼间已经走了几万里,速度还在飙升。
  “好可怕,呜呜!”风秋所能感知到的周围已经不在是那个院子,而是无尽的虚无,遥不可及,时而出现绚烂多姿的奇形怪状物体,这是一条永恒的路。
  “不能,我不能害怕,妈妈还等着我照顾呢,我是男子汉,我要回去,不能在这里。”内心努力对抗着恐惧,风秋试着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查探四周。
  “这里是哪里?红红火火的,好难闻的气味。”风秋进入到一片血红的地域,这里他一秒钟也呆不下去,那股血腥味实在难以忍受。
  “这是?”风秋见到了一具庞大直立着的身躯,周身被漆黑的铁链惯穿,那颗巨大的头颅双目狰狞,直直地看着远方。
  “巴巴!”风秋看清身躯的样子后嘶喊道。
  “谁把你锁在这里的,巴巴说话啊,牛宝来了。”风秋想哭,却没有眼泪,此刻的他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蹦!漆黑的铁链突然轮动起来,庞大的身躯被拉倒半空中,紧接着一道道天火降临,在一阵浩荡的轰鸣声中,身躯被分成了五份。
  “巴巴!”
  血红的地域中骤然下起了金色的血雨,一只瘦小的手臂出现在血雨中,那些金色的血雨皆是降落到手臂上,随后落向大地。
  “啊!巴巴!”瘦小的手臂缓慢弯曲,紧紧握拳。
  儿时的记忆渐渐被撕扯开,风秋还记得那个不会说话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肩膀是那么的宽广,双手是那么的有力,记忆中他是一个善良老实的人,每天都在农场里辛勤地工作着,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总能教导自己懂得很多事情,那是自己最亲的人。
  风秋无法释怀,为什么那样的一个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样子死去,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强烈,血海之地如坟墓一般的安静,唯一存在的便是一颗愤怒的心,那有力的咚咚声来回回荡着。
  “我要回去,妈妈还在等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秋只感觉比过去的三年还要漫长,画面早已回到熟悉的院子,张大婶停止了哭泣,正独自挂着白帆,准备着冥钱。
  “牛宝。”
  “啊!大妹子你怎么醒了?”正在撒钱的张大婶见到女子出现在院子中,急忙搀扶住对方。
  “龙灵跟牛宝感谢大婶的救命之恩。”女子十分虚弱勉强给对方行礼。
  张大婶受宠若惊,自己哪受得起这种大礼,连忙推让,急切地说道:“大妹子这可使不得,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小娃子是我害死的,是我对不起你们。”
  龙灵看了看地上的风秋,脸上没有多少伤感,目光平静,双手扶着张大婶的肩膀,轻言:“大婶你没有对不起我们,牛宝没有死。”
  “这?”听到对方的话,张大婶当场石化,孩子都这样了,做母亲还说没有死,在她看来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方伤心过度疯了,一种就是病没好,处在幻觉中。
  龙灵目光落向晶体球,脸上微微吃惊,却是没有靠近,抬头深深的看向夜空,眼角滑落晶莹的泪光。
  “宝儿回来吧,妈妈知道你就在这里,快点回来。”龙灵的话语就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一般,风秋的身体竟是漂浮起来,周身有着亮光流动。
  “啊!大妹子!”张大婶差点没将眼珠子掉出来,她最清楚自己刚刚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将风秋抱起,可为什么人他母亲说了几句话,身体就自动漂浮起来了。
  “大妹子你修武的吧?”张大婶也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妇,神情渐渐恢复正常,到了现在她多少明白了一些,此刻心里无比的忐忑,生怕这次的善心换来的是杀生之祸。
  龙灵再次朝张大婶行礼,请求道:“还请大婶见谅,我跟宝儿只是落难之人,来历不方便说,等宝儿醒了我们就走,不会给大婶添麻烦的。”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在院子里,哇咧!风秋怎么飘着,成仙了不成。”张让让健步冲到近前,无比的吃惊。
  “野孩子你跑出来干什么,出大事的时候睡得跟死猪一样。”张大婶愤怒不已,狠狠的捏了一把对方的耳朵。
  “母亲你轻点,哎哟嘿疼!你不知道有别人在么,这样子多难看啊。”张让让龇牙咧嘴,小心地护着耳朵。
  “还知道疼,快去搬把椅子来,没看到你婶婶还站着么。”张大婶一把将张让让推了出去,修理了儿子之后,内心总算恢复了平静。
  “大妹子也不怕告诉你,野孩子他爹就是一个修武的,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这些年我跟儿子四处避难,隐姓埋名,就是怕被仇家发觉,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吧,同是落难之人,只要你不嫌弃,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张大婶坦诚相告,说出这些话心里倒是轻松不少。
  “大婶谢谢你。”龙灵哽咽着说道,有着相同的经历,两人的关系增进了不少。
  “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母亲你是不是欺负婶婶了,看人家眼睛都哭红了,婶婶快坐下,我母亲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小孩子见识。”张让让老气横秋地说道,随即迅速跑回屋子里,探出肥硕的脑袋观察动静。
  见状龙灵展颜一笑,当他察觉到张大婶脸色僵硬时,连忙开口:“大婶别生气,你有一个好儿子,比我的宝儿懂事多了。”
  “哎!能懂什么事,完全不知道我是多么辛苦才把他带大的,整天一个老头子的口气,大妹子你说宝儿没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颗是武魄石吧,以前我家那位让我看过,可是没有这颗这么可怕。”说着张大婶回头瞪了一眼张让让,对方立马把头缩回去。
  “呵呵,母亲快坐下,有话坐下来慢慢哈!”张让让再次拿出一把椅子,轻轻擦了擦,一脸献媚地说道。
  “你这野孩子。”张大婶哭笑不得,闷声坐下。
  “对了嘛,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给您垂垂背,谢谢你辛苦把我养这么胖。”张让让扭扭捏捏地笑道。
  “咳咳!”龙灵被对方这憨态可掬的模样引动了病情,冷汗直流。
  “你快闭嘴,你婶婶的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张大婶立刻给了对方一个暴栗,满怀歉意地问道:“大妹子哪里不舒服,都怪这野孩子。”
  “没事,已经好很多了,不关侄儿的事,我本身就有暗伤,这几年风餐露宿的早已加重,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大婶我的宝儿没死,他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龙灵勉强露出笑容,目光慈爱地落到风秋身上。
  “选择?”母子两异口同声地问出声。
  龙灵回过身来接着说道:“宝儿生下来便带着多重人格,我和他爸爸本以为宝儿会人格分裂或者夭折,可是在他满月的时候,我们发现那些人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也是从那时开始宝儿的精神异力就像是发芽的种子,一天天的在成长,我们生怕会有可怕的后果,于是他爸爸把精神异力封印了。”
  “现在他爸爸不在了,而我又没办法封印,宝儿没了这保命的封印,不知道下场会如何,我想他快点醒来,又怕会面对可怕的后果,大婶你说宝儿会怎么样?”龙灵看着对方,内心在苦苦挣扎。
  “大妹子放心,宝儿那么孝顺懂事,肯定会好好的,你别担心。”张大婶心里麻麻的,对方说的话中有些东西自己压根就没整明白。
  “婶婶放心,风秋早就做出选择了,在跟我来村子的时候,所以我可以肯定,他还是那个风秋,你的宝儿。”张让让认真地说道,神情难得这么正经。
  “谢谢你们,我也该相信宝儿。”龙灵微微宽心,静静看着风秋,心里却是隐隐在担忧,她知道一旦精神异力的封印解除,自己的儿子也就处在风口浪尖上,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人感应到。
  “这颗就是武魄石吧,外表这么拉风,品质应该很高吧,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张让让细细打量着晶体球,慢悠悠地说道。
  “侄儿你怎么知道这是武魄石?”龙灵打量了张让让一番,她发觉这个胖子很不简单,行事风格跟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额!”张让让看了一眼母亲,见对方没有反怒,才说道:“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武魄石当中蕴含着武技,是修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婶婶你知道它是从哪里飞来的么?”
  “还能从哪里,当然是从咱家腌菜的屋子里出来的,不过是宝儿发现的。”张大婶回应了一句。
  “呵呵,原来是咱家的啊,看来死去的老爷子很庇佑我们啊,有了武技我还不飞黄腾达,干脆抹脖子得了。”张让让乐呵呵地笑着,围着晶体球打转。
  “瞧瞧你那点出息,我把话说明了,这武魄石是宝儿的,你想修炼,得经过他的同意,否则你敢碰一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大婶恶狠狠地警告道。
  “母亲放心,我张让让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为人正直得很。”张让让打保票道。
  龙灵感激地看了看这对母子两,虽然是简单的几句话,可是却透出了他们那高尚的品德,坦诚地说道:“大婶侄儿武魄石也不是宝儿一个人的,有件事情我必须得说,这颗武魄石蕴含的是九品武技,但凡九品武技现世,都会出现征兆,那动静数万里外都能知晓,所以这颗武魄石所带来的麻烦不久就会到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南域有那么多的修武之人,妈呀!随便来一个我们这个村子就玩完了,别说武魄石了,小命保不保得住都很难说啊。”张让让突然有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初元大陆广阔无边,单是这南域就大得吓人,不要说万里之外了,离荡雀山百里外就有好几个小宗门,大妹子你这么一说,村子该不会遭到血洗吧。”张大婶焦虑不安,先前的震动可是非常剧烈,她十分担心村民们会受到伤害。
  龙灵眼中闪过一道忧色,看了看即将破晓的天空,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降临,房屋纷纷倒塌,烟尘弥漫。
  “大婶侄儿小心点,有人来了。”
  “啧啧!九品武技果然是我的。”灰暗的天空中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当中踏出,静静漂浮着,这是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人,一头火红的长发,面部有些狰狞,双目中带着妖异之色,破旧的袍子中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血魔老祖的心情非常好,自己居然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那颗武魄石在他看来,已是囊中之物,至于那三个人,自己又怎会跟蝼蚁一般见识。
  “完了,身体完全动不了。”张让让心惊肉跳,第一次面对强大的武者,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大妹子你说这人会不会杀了我们?”张大婶脊背发凉,颤抖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小心一点,他没有马上杀了我们,说明只是为了武魄石。”龙灵心里也没有底,这些高手的性情实在难以琢磨。
  “你们这三个卑贱的蝼蚁算你们运气好,老祖我只要这武魄石。”血魔老祖刚想取走武魄石,目光却是惊讶地落到风秋身上,惊呼道:“老天待我不薄,这尸体用来入药却是极好的引子,哈哈!”
  “放你吗的臭屁,要拿武魄石你就拿走,要是敢动风秋一根毫毛,你让哥我扒了你的皮。”
  “找死!小杂碎你的命我也要了。”血魔老祖冷哼一声,可怕的气息汹涌而出。
  “噗!”张让让皮肤生出红斑,鲜血从嘴里喷出,精神渐渐萎靡。
  “住手!”龙灵跟张大婶惊呼道,事情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想到面对如此可怕的武者,张让让居然会破口大骂触怒他。
  “他的命你要不走的!”
  “这这这?”血魔老祖一时间愣住了,见到风秋慢慢的走到张让让跟前,冷漠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如刀锋一般锋利,完全无惧自己的威压。
  张大婶张着嘴巴却是无法出声,龙灵也是欲言又止,自己的儿子苏醒了,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风秋的状态很不稳定,身体摇摇晃晃,仔细看之,便能发现体表出现细微的裂纹,阴森的气息再次来袭,这一刻整个院子仿佛处在冰窖中。
  “他妈的,这老狗,痛死你让大爷我了。”张让让吐出一口血沫子,双目死灰,不过却是努力抬头瞪着血魔老祖。
  “妈妈宝儿没事。”感受到母亲担忧的目光,风秋轻声讲到。
  “哼!蝼蚁一般的东西,反正都是死人,这个村子我要彻底屠戮干净。”血魔眸子冰冷,本来极好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哈哈!老不死的,我荡雀山的东西岂是你这等邪魅可以染指的。”
  “说的对,老不死的你还是快滚吧。”
  “哈哈!”
  在一阵阵嘲笑声中,一群群武者腾空而来,有些气息完全不弱于血魔老祖,其中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硬是落到了院子中,衣袖轻轻一挥,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却是消失了。
  “野孩子你没事吧。”恢复了行动能力,张大婶急忙来到张让让身边,满脸心疼,不一会儿龙灵也走了过来,此刻风秋就站在他们三人前面,单薄的背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挺拔。
  “疼啊,不过死不了,那个道士救了我们,我们是不是该谢谢人家。”张让让直接躺在张大婶那温暖的怀里,提醒了一句。
  “不用道谢,我并不是帮你们。”中年道士凌空而起,对着血魔老祖再次出声道:“老不死的速速远退,否则死!”
  “宝儿你没事吧。”龙灵呼唤道,却是不敢上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风秋转身看着她,随后慢慢走来,还没走到对方跟前,却是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宝儿!”龙灵连忙接住风秋。
  “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宝儿没事,只是有点累。”风秋无力地说道。
  “可笑,一群虚伪的臭道士,我就知道我的禁制阻挡不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你们的宗门远在千里之外,还好意思说荡雀山是你家的东西,风不笑我看你能奈我和!”
  血魔老祖怒了,倒也是个果断之人,既然都来了,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九品武技落入他人之手。
  残破的袍子随风而动,涌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转眼间一道血芒径直地劈向中年道士。
  “如此屠戮苍生,留你不得,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风不笑一掌劈开血芒,同时掌风化作一股狂风,直奔血魔老祖而去。
  轰!血芒劈入山谷中,扬起漫天的血光,一个百丈方圆的深坑出现,阴气缭绕,令人头皮发麻。
  “我的妈呀,这也太可怕了,我们这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了那些波动,否则早就玩完了。”张让让心有余悸,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村子变成什么样了。
  “是刚刚那个人做的。”风秋努力抬头看着风不笑。
  狂风中,徒然伸出一只血色巨爪,夹带着猛烈的破空之声,血色光芒森然醒目,凶猛地撞向风不笑。
  “给我破!”见到躲避已是来不及,风不笑双掌通红,道道气芒自十指间探出,很快便迎上了血色巨爪,吱吱之声不绝于耳。
  “你突破了?”血魔老祖面露异色,急忙扬起一道血气屏障挡住了如剑一般的气芒。
  “还没有。”风不笑简单地说道,掌风雷动,轰击在血气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上。
  漂浮在空中的其他人各自使出护体真气慢慢降落到院子中,看着那颗晶体球,却是没有上前,纷纷对视着。
  “不用紧张,这九品武技既然是在荡雀山,那就该让我等来保护,你们速速后退。”一位老者看了一眼风秋等人,吩咐道。
  “哎呀,又是一群白眼狼。”张让让小声嘀咕一句,被张大婶抱着向后退去。
  “小胖子你说什么!”一位青年男子似乎是听到一些,恶狠狠地说道。
  风秋抬头看着那位青年男子,回答道:“他说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九品武技,因为想得到它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跳出一个厉害家伙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青年男子冷冰冰地盯上风秋。
  “林奇退下。”先前说话的老者认真看了一眼风秋,随后便不在做声。
  空中的血气屏障最终破裂,那股波动倾泻而下,整个村子转眼间化为焦土,除了风秋等人所在的院子外。
  “啧啧!”血魔老祖露出一丝冷笑,伸出如树根般的双手,划出诡异的弧度,空气瞬间被他抽干,一大片血刃呼啸而出,瞬间将风不笑淹没。
  紧接着血魔老祖化作一道残影,闪烁着妖异的闪电血印随后冲向对方。
  “爹爹!”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银铃般的惊呼声。
  风秋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瓷娃娃的女孩在一个姿色上佳的妇人怀里挣扎着,目光满是惊慌之色,忐忑地盯着空中。
  “倒是小瞧了你!”风不笑的身体爆发出耀眼无比的强光,双掌齐出,爆发毁灭性的力量,隐约间一只硕大的掌影朝着血魔老祖力压而下。
  “崩山掌!”风不笑的气息徒然上升,衣裳被强烈的真气震碎,长发朝天扬着,刚猛的掌劲轰出,整个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
  可怕的波动堪比山崩地裂,血魔老祖在第一时间稳住了身体,迅速扬起护体屏障,可是在这股凶猛的掌劲撞击下,没能坚持多久。
  “啊!”屏障破碎的那刻,血魔老祖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异象突然发生,一道巨大的剑罡从天而降,将掌劲击碎。
  “看来有麻烦了。”地上的老者自言一声,朝着风不笑飞去,紧接着又有几位强者飞入空中。
  “呵呵!想不到你们这些宗派的巨擘都来了,不过九品武技有能者居之,我看你们还是别自讨没趣,速速离开吧。”剑罡化作一并漆黑的巨剑,一道人影诡异地站在上面。
  “说得好,剑寒心你的速度可真快。”一些零散的身影由远而近,慢慢的汇集在了空中。
  站在巨剑上的男子冷漠地看了一眼随后而来的人,眸子就如一柄利剑,随后冲着风不笑讲道:“你们还是退去吧,九品武技早已有主,我们互相争夺也是徒劳无功。”
  “剑寒心难道说那些人也来了?”血魔老祖飞了回来,脸色非常难看,面对刚刚援助自己的人,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
  “剑寒心你不必费唇舌,既然都是为了九品武技,那便战吧。”风不笑说着径直朝着对方飞去,老者等人也纷纷找到了对手。
  “哈哈!打就打,看谁的拳头大!”
  可怕的真气在空中肆虐,耀眼的光芒此起彼伏,整个天空似乎会被打碎,震动声之大,远在荡雀山之外都能听到,好在院子中有武者联合布置下的禁制,足以抵抗空中散发的气息。
  “妈妈这些人比之巴巴如何?”风秋静静看着空中的激战,突然问了一句。
  龙灵当即心里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母亲啊我老爹有没有他们厉害啊!”张让让却是跟风似的也开口问道。
  张大婶叹息一声:“怎么可能,你爹要是有他们厉害,咱们还用得着四处躲避吗!”
  “羞羞皮!你们都这么大了,还赖在母亲的怀里。”就在这时,一句嘲讽声悠悠传来。
  “谁这么大胆。”张让让见到是一个陶瓷娃娃时,瞬间乐了,回应道:“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没看到让哥受伤了吗,在瞎说看我不修理你。”
  “哼,臭屁轰轰的胖子,叻!”女娃子朝着张让让做鬼脸,随后看向风秋,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声地问道:“你生病了吗?”
  “我?”风秋认真地看着女娃,对方的模样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可爱无比,此刻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熙儿别到处乱跑。”美丽的妇人将女娃抱起,看都没看风秋等人,慢慢走入人群中。
  “都给我住手!”可怕的音波从四面八方涌来,空中的激战仿佛就被冻结了一样,变得鸦雀无声。
  “这这是武宗?”院子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惊恐之色。
  空中再次出现陌生的人影,他们的气息之强大无法言表,犹如一轮轮升天的旭日,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什么情况,来了这么多猛虎就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又来一批恶龙。”张让让大气不敢出,连看都不敢看,躲在张大婶的怀里。
  风秋看了看其他人,随后在人群中找到了女娃,见她好奇地看向空中,便收回目光,呼吸有些急促,仿佛空中飘浮着几座大山,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
  “总有一天我也可以这么强大的。”双手用力握拳,风秋顶着威压,目光炙热地看向空中。
  “哶!”
  一声怪异的尖啸音突然从荡雀山深处涌出,所到之处卷起无尽的飓风,就连空中的武者都落到了地上,个个脸上带着异色。
  “难道传说是真的,它醒了?”有人紧张地问道。
  “你们看!武魄石要飞走了。”
  “快阻止他!”
  “住手,你们阻挡不了。”数位强者刚想出手,却被一位通体真气缠绕的人拦住。
  升空的武魄石化作一道流星,朝着荡雀山深处飞去,那些强者各自怀着鬼胎,只不过碍于有强者在场不敢有所举动。
  “姑且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一批到来的强者开始朝着荡雀山深处飞去,陆续有武者跟在他们身后。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就来。”风不笑交代一声,便跟了上去。
  “你小心点,我跟熙儿在这等你。”美丽的妇人深情地说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对九品武技的兴头早已冷却,此刻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回家。
  “爹爹早点回来。”女娃叫嚷道,随后目光转向风秋,一脸的好奇之色。
  “宗主当心点,我总感觉此事不寻常。”紧跟在风不笑身边的老者告诫道。
  “确实超出了预料,九品武技是不能为我所用了,不过它要是真的醒了,那就说明传说是真的,此事我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风不笑说着加快了速度,他可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
  随着强者走光,院子已经有人马开始离去,九品武技消失,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合在一起谈笑风生。
  风秋注意到,这些武者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属于不同的阵营,渐渐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十几个武者,便是女娃所在的阵营。
  “这伙人怎么还不走,难道还想留下来吃饭么?”张让让离开母亲的怀里,怀着敌意看着那些武者。
  “这事情希望就这样过去了。”张大婶苦涩地自言道,碍于院子里还有武者,她只能勉强站着,说实在的她双腿早就麻了。
  “妈妈小心点。”风秋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目光落向不远处的空中。
  “哈哈!两个小杂碎,九品武技没了,我血魔老祖可不是吃亏的主,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拿你们做补偿吧。”阴风怒号,熟悉的身影却是到了院子中。
  在场的武者皆是露出了厌恶之色,不过却没有人阻挠,血魔老祖瞥了一眼那些武者,出声道:“想必诸位不会自讨没趣吧!”
  “老家伙触怒你的人是我,有什么冲我来。”风秋站到了张让让身边,面对血魔老祖,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放过其他人。
  “宝儿!”龙灵慢慢靠近风秋,柔弱病容却是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你也是个长辈,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有什么冲我这个老婆子来吧。”张大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站到了其他人跟前。
  张让让看了看那些武者,本来还有一丝期待,但见到那些人全是冷眼旁观的姿态,甚至有些还颇有兴致地指指点点着,顿时心凉了。
  “别放在心上,我们只能靠自己。”风秋拍拍对方的肩膀,算是安慰。
  “呵呵,蝼蚁倒也不怕死,好吧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血魔老祖说着,打出一股血雾将四人包裹在当中。
  “老狗敢不敢给我一年半载的时间,让哥定打得你连他妈都不认识,啊,母亲你醒醒!”血雾阴森可怕,有种强烈的腐蚀性,张大婶第一个昏迷了过去。
  “哈哈!痛苦吧,大声尖叫啊,我最喜欢看了,给你十年你也不能奈我何,何必浪费时间。”
  “我恨啊,身体快受不了了。”风秋无比的痛苦,身体本来就有裂纹,被这些血雾侵蚀那痛苦成倍增加。
  “宝儿。”龙灵张开双手护住风秋,冷冰冰地看着血魔老祖,只见她的皮肤间竟然凝结出条状冰霜。
  “住手,不许伤害他们!”女娃无比的着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奋不顾身地奔向血魔老祖,一把抱住对方的小腿张嘴便咬了下去。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正在兴头上的血魔老祖哪里容许别人打扰,抬手便朝着女娃打去。
  “老匹夫敢尔!”一道道刚猛的气劲直接朝着血魔老祖轰击而去,同一时间便有几道人影冲向他。
  “伯伯快放开我,我要救他们。”女娃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却是被一位白须老者给抱了回来。
  面对几个武者的攻击,血魔老祖也不敢托大,收回血雾,利爪齐出,空气中连连传出爆破之音。
  “总算得救了。”张让让一身的肥肉已是皮开肉绽,轻轻按了按张大婶人中穴,不久她便清醒过来。
  “妈妈你怎么样。”感觉到母亲身体不支,风秋奋力扶住对方,就在刚才他分明感觉到母亲体内出现异样的气息。
  几位武者联手之下,勉强抵挡住了血魔老祖,不过也只是短时间能够抗衡,美丽的妇人责备了女娃一番出声道:“住手,血魔前辈今天的事情我看就这么算了吧,这村子已经遭劫难了,何苦在生杀戮,况且九品武技如今下落不明,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武者退回女子身边,血魔老祖眸子发冷,冷寒道:“杀戮?难道你们常山宗杀的人就少吗?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的,记住我血魔门今后跟你们只会不死不休。”
  “两个小杂碎,自求多福吧,下次我要你们的痛苦增加百倍,乃至千倍。”
  “不会有下次了。”风秋冷哼一声,盯着血魔老祖消失在空中,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同时也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那些武者还没有离开,院子中充满怪异的气氛,龙灵恢复一些气力后,跟张大婶朝那女子致谢,对方却是没有丝毫的领情,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母亲婶婶别放在心上,事情做了就可以了,至于别人怎么对待那是别人的事情,别徒增烦恼。”对此张让让倒是理解得透彻。
  风秋微微沉思着,而这时那女娃却是蹦到了他跟前,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转动着,仔细盯着风秋,随后拉拉他的衣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风秋心里一凸,女娃的举动令他有些失措,可是先前被血魔老祖困住的时候,这女娃子却是拼命想救自己,对此他心怀感激。
  “要快点好起来,这个给你!”女娃将一颗月牙状的晶体石递到风秋跟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风秋僵硬地接过那枚晶体石,这时一个少年也走了过来,将女娃拉倒身后温和对她说道:“君熙我们该走了。”
  “你也配拿那个,肮脏的东西,快点交出来。”少年转身冷哼一声,傲慢地说道。
  “谭表哥那是我送给他的,不许你胡来。”听到这话,女娃子不高兴了,气鼓鼓地捶打着少年的手臂。
  “呔!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咬人,这是我家的院子,滚出去,呸!什么东西!”张让让来到风秋身旁,愤愤然地吐出一口唾沫。
  “找死!”一位中年武者当即发怒,杀机顿起,一个健步便已到了张让让近前,一脚迅猛地朝他踩去。
  中年武者并未爆发出可怕的威压,甚至连气息都收敛了,或许是怕伤害到女娃,这一脚全凭肉体的力量,就算这样这也不是张让让可以抵抗得了的,加上速度极快。
  “恩?”小腿处传来丝丝麻痛感,中年武者收回脚,目光落向风秋,刚才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孩童,一指不偏不倚,时机恰到好处的打在了自己发力之处。
  “敢打我的朋友,滚开!”风秋呼吸加剧,将发麻的手臂放在背后,冷漠地看着中年武者。
  先前还一脸轻松样的武者此刻却是微微色变,原本以为中年武者教训教训那个小胖子就没事了,在他们看来,杀这些山野之人,有点掉价,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毫不起眼,甚至浑身是是伤的孩童居然挡住了中年武者。
  一时间众人脑中想尽了可能存在的事实,龙陵心里隐隐不安,这点就连张大婶也是一样,眼中出现恐慌之色。
  “小杂碎你会武技,莫非是那九品武技,快老实交代。”中年武者恶狠狠地盯着风秋,质问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那些武者瞬间认可了这种可能,慢慢走向风秋,将他围在了中间,女娃甩开少年,挤进人群中,站在风秋身边,看着那些熟悉的人,生气地警告道:“不许伤害他,你们快点让开。”
  “君熙你在干什么,这些可都是你的长辈,快点过来。”少年伸手朝女娃抓去,却是被对方躲开。
  “爹,各位长辈我看这个小杂碎很可疑,九品武技肯定跟他有脱不开的干系,是不是该把他押回宗里。”少年见女娃躲到风秋身后,双眼冒火,冲着其他武者恭敬地开口道。
  “诸位我儿说的对,说不定这杂碎已经习得九品武技,刚刚那一指绝不是寻常的武技,这点我很肯定。”中年武者赞许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再次肯定道。
  “你们不觉得荒唐吗?单是那九品武技的气息就已经让我身受重创,将死之人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风秋厉声喝道,心中有着无尽的怒火。
  “我宝儿已经够苦的了,你们有何必苦苦相逼。”龙陵冷声说道,目光冷冰冰地扫过每一个人,她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不要脸的东西,九品武技飞到荡雀山里了,你们想要去追呗,只会欺凌弱小,真丢武者的脸,给我让开,不许伤害我的兄弟。”张让让那肥胖的身躯硬是挤到了人群中,跟风秋站在一起。
  “小胖子信不信我立马让你毙命。”一位青年武者拔剑直接架在他的肩膀上。
  “住手,要杀我儿子,先从我老婆子身上跨过去。”张大婶紧随其后挤进人群,一手抓住青年武者的剑,血水顺着剑锋滴下。
  “你尽管试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就算死,让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让让丝毫不惧,情绪激昂地回应道。
  中年武者冷哼一声,冷漠地说道:“想死还不容易,不过也让你们死得明白,小杂碎你口口声声否认,那么又怎么解释刚才挡住我的一击?”
  “人老了腿脚不利索,被人挡住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我是你,早就躲到角落里去了,怎么可能在这鸡叫。”张让让白了对方,心里早已记下先前的耻辱,他发誓不报此仇枉为胖子。
  “放肆!”中年武者顿时气结,脸色铁青。
  “确实是不利索了,我只是点到了他的承扶穴,引发了麻痹无力敢而已。”风秋露出一丝笑容,无奈地说道。
  “你放屁!”中年武者一时间语塞,尤其是其他武者听了风秋的话后,皆是表现出了质疑。
  “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唯一没有参与逼问风秋的女子出声道,脸色古井无波,武者们纷纷退回。
  “小胖子最好别出这个村子,否则。”青年收回长剑,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小杂碎敢侮辱我爹,看我不打死你。”少年见到父亲大失颜面,掌中真气鼓荡,直奔风秋的天灵盖。
  “让哥跟你拼了。”张让让虽然胖,可是行动却是敏捷,双腿发力,顶起肩膀撞向少年。
  “哼!”少年脸色冷寒,瞬间奔向张让让,紧接着双掌齐出,一股澎湃的随着双掌打入张让让的体内。
  张让让虚汗淋漓,体内的真气在乱窜,引发出真真闷哼声,他努力稳住身体,愤怒地撞向少年。
  “这?”少年露出一丝惊色,虽然挡住了张让让,可是自己却是后退了好几步。
  “看来你跟你那老爹一样,中看不中用。”张让让嘲笑一句,昏倒在了地上。
  “让让。”风秋死命拉拽着对方的身体,而这时猛烈的掌风却是在自己的耳边呼啸,少年再次来袭,将所有的恼怒转移到了风秋的身上。
  “谭表哥你太过分了,我讨厌你。”愤怒的话语从女娃的口中传出。
  嘣!
  “谭儿你干什么?”中年武者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熙儿又进步了!”武者们纷纷惊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少年痛殴那两个杂碎的吗?
  “君熙!”少年眼中满是惊慌,以掌对掌,此刻他能感觉到手臂的经脉逆转,传出难忍的痛楚,可是接他这一掌的却是女娃,脑子麻木了。
  “啊!”少年喷出一口鲜血,气血昏乱,向后方倒去。
  中年武者急忙接住少年,紧张地看着女娃,忙问道:“熙儿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娃愤愤地看了一眼中年武者,转身跟风秋面对面蹲下,顿时嗷嗷大哭起来,边哭边问到:“你没事吧,呜呜。”
  “你没事吧。”风秋看着对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反问道,指上的星点亮光隐去,伸手擦拭着女娃的眼角,心里却感觉阵阵温暖。
  美丽的女子慢慢走来,看了看远处的天空,那个方向正是风不笑离去的地方,随后径直走向龙灵,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容,秀颈轻点,出声道:“可愿意让你孩儿进入我常山宗,还有你的孩儿。”
  龙灵跟张大婶彼此看了看,互相点点头,恭敬地朝女子说道:“他们如果愿意去,我们不会反对。”
  “也好。”女子微微点头,随后退去。
  “夫人对不起,谭儿太冲动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中年武者诚惶诚恐,朝着女子说道,眼中却是有着一丝不满。
  “无妨,我们也该回去了。”女子来到女娃身后,目光落向风秋。
  风秋看着那女子,露出一丝笑容,感觉有些尴尬,先前对方跟母亲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仔细想了想,说道:“以后我会去常山宗。”
  “随时欢迎你。”女子收回目光,将女娃抱起,责备道:“就知道胡来,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吃苦头了。”
  “我才不管,谁叫叔叔伯伯们要欺负他的,最可恶的是谭表哥,我再也不理他了。”女娃看向风秋,认真地说道:“等你病好了记得来看我哦!”
  “我会的。”风秋朝着女娃肯定地点点头。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落幕了,躲进山中的村民陆续归来,见到家园变成了这幅模样,皆是潸然泪下,张大婶全权当起了汇报人员,将村民们心中的疑团一一揭去。
  塞翁失马,福祸相依,本打算搬迁的村民惊奇发现,那些焦黑的土地异常的肥沃,于是决定留在这里,浩浩荡荡的重建工程揭开序幕。
  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村里也认可了风秋跟龙灵,本打算替他们建造房屋,却是被风秋婉言谢绝,他已经习惯住在张让让家,对此龙灵没有丝毫的反对。
  “那深处到底怎么样了,希望她的爹爹没有事。”这天风秋独子呆在院子中,手中握着那块石头,眺望着荡雀山深处,都过去一个月了,但他隐隐觉得,那些强者都还在里面。
  从获得的只字片语来看,风秋觉得在荡雀山中有一个恐怖的存在,似乎关系到一个天大的秘密,相比于这些,他还有一件更加头疼的事情,身体的裂纹一直处于愈合破裂的状态,让他连平常的锻炼都做不到,这还是在张大婶精心治疗下才能这样,否则只会更加糟糕。
  “算算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武堂测试的日子了,在此之前,我得将身体治好。”其实风秋也发现了一些蹊跷,自从上次离奇见到父亲之后,他就感觉身体好像不行了,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身体跟不上自己了,反而成了累赘。
  “一梦知百年,经过这样的折腾,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让让了,很多事情似乎慢慢的就明白了,不行,我决不能那样,老气横秋的,妈妈肯定不喜欢。”风秋自嘲一番,静静看着手中的石头。
  “天罡指,三十六星辰,三十六幅图,殊不知最大的赢家原来是我,可惜空有九品武技却是不能修炼,这到底算什么事。”风秋独子坐在院门口,心里分外的不甘。
  谁也不知道那颗飞离的武魄石早已成了空物,就连风秋自己也不知道,体内的封印解开,那颗种子卷土重来,想要生长,就得有资源,于是武魄石成了最好的养料,顷刻间便被它吸干,磅礴的能量入体,直接将风秋还未成熟的身体给废了。
  “初元大陆我不知道,不过这些日子倒是对南域有了了解,一堂二谷,三宗四门,这些势力在南域算得上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其他的势力就差多了,血魔门还有常山宗也只是三流势力。”
  “武堂居然如此强大,单是九品武技就有好几种,可是其他势力就少得多了,我这天罡指可得小心保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我还是懂得。”
  风秋的目光落向山林,叹息道:“不知道妈妈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有些问题要跟她请教呢。”
  说也奇怪,九品武技的风波平息之后,龙灵一反常态,开始教导风秋,只要是武学上的东西,她将自己所知道的皆是倾囊相授,这让张让让也占到了便宜,于是龙灵顺理成章地成了两人的启蒙老师。
  不过龙灵也不是无所不知,有些东西甚至比张大婶知道的还要少,起码她什么武技都不会,而且南域的近况很多也不是很懂,于是时常张大婶也会在旁辅助。
  对此风秋心里有着许多猜测跟疑问,只是这关系太大,每次提到这些时,总是看见龙灵一脸为难与伤感,于是风秋便不在提,自己见到父亲的事情他也没提过,他觉得这一切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又何必纠结。
  将这些念头压制在心底里后,风秋学习倒是突飞猛进,这点张让让却是比不上,不过对方有一样却是风秋望尘莫及的,那就是力量,他亲眼见到张让让将一头公牛掀翻在地,凭借这个他在村里算得上是名人。
  “武者立于天地间,修元气,练武技,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是一个习武、崇武、尚武的时代,也是一个武技争锋的世界,从修炼元气开始,元气归气海,便成为一名武者,而后又有武师、武灵、武尊、超越自我超凡入圣,帝威无尽,半步神仙,妈妈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有着难言的苦衷,不能传授我太多,不过我一直坚信,唯有自己强大,自我突破,才是无止境的强大之路。”风秋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因为在远处已经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妈妈,婶婶,让让你们回来了啊。”风秋连忙接过龙灵的背篓,当中放着十来株刚刚采摘的药材,带着淡淡的芳香。
  “今天收获颇丰,找到了好几株名贵的药材。”张让让笑着说道,随后搭着风秋的肩膀问道:“好些没,什么时候可以跟我一起锻炼啊。”
  “药材都齐备了,我试试一个新的药方看看有没有效果。”张大婶笑着讲到。
  “谢谢婶婶。”风秋感激地说道。
  “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张让让拍拍风秋的肩膀,随后目光落向龙灵,兴奋地问道:“婶婶今天要传授我们什么呢!”
  “野孩子问这个干什么,你婶婶要传授什么,到时候自然知道,现在赶快回去烧火煮饭。”张大婶轻骂一句,很不满意儿子这心急的态度。
  “没事。”龙灵看了看风秋,随后说道:“让让体质天赋异禀,倒是可以进行引元入体了,成功的话,就是一名武者了。”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个,母亲我这身体倍棒吧,没想到我就要成为武者了。”张让让得意地说道,随后看向风秋,安慰道:“兄弟别气馁,谁叫你让哥这么的优秀。”
  “瞧你那嘚瑟的样,都不懂得谦虚。”张大婶说着抡起袖子,揍了胖子一顿。
  “还好我练过的,不过母亲你也太狠了,你看看都红了。”张让让一脸委屈地叫嚷道,心里却是处在无尽的喜悦中。
  “让让你别得意,引元入体,可是需要配合武技的运气法门的,我妈妈可没有武技。”风秋冷不丁叮地泼了一盆冷水。
  “不是吧,要武技?”张让让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得意的架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焦急。
  “不对。”张让让憨厚的肥脸露出古怪的笑容,盯着风秋,双眼慢慢眯成一条缝:“差点忘了,兄弟你手头不是有极好的运气法门么?”
  “宝儿你有把握吗?”龙灵突然问道。
  风秋当然明白母亲想知道的是什么,无奈地说道:“运气法门很复杂,不过我会尽力帮让让。”
  “宝儿你都觉得复杂了,野孩子那豆腐脑儿能行么?”张大婶说出了自己的隐忧。
  “豆腐脑儿?”张让让白了母亲一眼,正经地说道:“我的悟性没有风秋那么高,只有力气大而已,不过我的天赋就是坚持,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任何事都会成功,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让让你是个天才,永远要相信这一点,这就是今天我要传授你的东西。”龙灵看着对方,温和地说道。
  “确实是个天才。”风秋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哈哈!那是,你们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决定了,今晚我来煮饭,让你们尝尝让哥的手艺。”张让让拍着胸脯说道。
  “让让会煮饭?”风秋跟龙灵第一时间看向张大婶。
  “整天就知道风言风语,不过煮饭倒是得到了我的真传。”张大婶脸上故作不悦,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婶婶风秋你们别不相信,吃过我烧的菜,保管一辈子忘不了,那味道,那火候,倍爽!”张让让伸出大拇指,自卖自夸。
  “宝儿你是不是该跟让让学学呢!”龙灵问道,在她看来,儿子多学一些东西总是好的。
  “别!”风秋连忙推辞:“我喜欢吃别人的。”
  茶余饭后,风秋聚精会神地在绘制运气图,这也是天罡指中的第一幅图,这也是为了张让让运气能够更加顺利些。要是换做他自己,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因为他可以看,天罡三十六星皆在天上,他可以看得更加直观,理解得更透彻。
  张大婶在灶台前忙得热火朝天,熬制新的药方,少不得费心费神,尤其是面对风秋那种奇怪的身体,他可不敢有丝毫的纰漏,龙灵认认真真地跟张让让交代着事情。
  运气图本就复杂无比,加上是天罡指的运气图,包含着星辰之间的奥妙,风秋费了许久才完成,仔细检查着,生怕有遗漏。
  “希望能对让让有帮助,有些东西就算是画得在神似也没用,关键得看他自己能不能领悟到。”
  “你们不用担心,不就是个引元入体么,我很有信心。”张让让盘膝坐在蒲团上,将运气图牢牢记在脑海,看出大家的神色中带着担忧,随即轻松地说道。
  “别勉强自己,引元入体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一发现不对劲,马上停止。”风秋出声说道。
  “恩,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开始了。”张让让说着神情变得庄重起来,虽说有了一些准备,但就算是他乐观的性子到这时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野孩子他会没事的吧。”轻轻关上屋子的门,张大婶还是非常的担心,小声地问道。
  “让让吉人天相,一切都会顺利的。”龙灵扶着张大婶走入另一间屋子。
  风秋凝望着夜空,此刻他看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张清晰无比的天魁图,每次这么静静看着,总能得到一些启迪,那是别人无法知晓的东西。
  “星空中,有的人看到的是数不尽的璀璨星辰,有的人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虚无,有的人看到的是遥不可及的永恒,有的人则是看到了孤独、恐惧,宝儿你看到的又是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龙灵静静站在了风秋的身旁。
  “妈妈我看到了一张图,一张用星辰勾勒而出的图,它将引导我走向武道的巅峰,总有一天,当我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时候,也许我能看到更多,获得更多。”风秋平静地说道,脸上出现自信的笑容。
  “种子已经在发芽了,妈妈相信你。”龙灵也露出笑容,这一刻她或许是真正感到了欣慰。
  “妈妈你能看到那张图吗?”风秋伸手在空中勾勒。
  “妈妈怎么能看得到,头上有的只是孤独的星辰,不过妈妈能够看到你就足够了。”龙灵从身后紧紧抱着风秋,她有种感觉,儿子即将踏上自己的路,像这样的温存所剩不多了。
  风秋慢慢闭上眼睛,随后缓缓睁开,脸上出现异样的神情,嘴角略带着笑容,开口道:“妈妈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给妈妈听。”松开风秋,龙灵好奇地看着他。
  “既然我的身体已经成了束缚,那么索性我就将它作为鼎炉,千锤百炼,我想总会有脱变的一天。”风秋坚定地补充道:“天地本就是鼎炉,那么我将自己作为火炉又何妨。”
  “以身试鼎!”龙灵微微皱眉,随后又苏展开来,叹息道:“宝儿你有你的路,妈妈不会阻止你,那样反而是对你的束缚,鸟儿长大了总要振翅高飞,我的宝儿也长大了,记住,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忘了本心。”
  “妈妈放心,宝儿永远都是宝儿。”
  屋子里飘出了浓浓的药香,张大婶满脸疲惫,心情却是非常的好,看着风秋将药喝下腹,露出无比满足的神情,随后打开一个大木桶的盖子,温热的气雾溢出,张大婶示意对方进入木桶。
  龙灵跟张大婶离开后,风秋也准备开始自己的计划,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药方很好,他感觉身体无比的舒畅,虽然身体的裂纹没能消失,但是他感觉此刻的身体充满活力。
  “不知道这天罡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可以锤炼身体。”风秋暗暗思考一番,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引动夜空中的天魁图。
  “看来可以,好浩瀚的星辰之力,可惜遥不可及,不过我只需一点就可以了,来吧,帮帮忙,我只要能够凝练天罡就可以了。”风秋静坐如禅,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他忘却了一切,仿佛四周再无他物,唯有自己跟那遥不可及的星辰之力。
  “周围的元气好像开始昏乱了,看来这星辰之力很霸道啊。”风秋丝毫不敢大意,按照天罡指的记载,他在尝试从那浩瀚的星辰之力中分一杯羹,这举措不下于在跟死神较劲。
  “精力好像不够用了,这还没开始呢,我能坚持的,那遥不可及的距离是无法阻挡我的。”风秋神情坚定,每一次的失败给他的不是打击,而是更加澎湃的斗志。
  “好险!”风秋心有余悸地收回精力,他感觉自己突然之间被湮灭了,一切都化成了虚无。
  “看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不过起码证明是可行的,既然没有人成功过,那么就让我来打破这桎梏。”风秋调整调整身心,再次开始引动。
  天渐渐亮了,木桶中空荡荡的,却是不见了风秋的身影,不一会儿,张大婶走了进来,将屋子清理一番,当她想移走木桶时,脸上却露出惊讶。
  “怎么变重了?”张大婶怎么也想不通,还是那么多的药水,她可是记得昨晚自己轻轻松松就抱进来的,怎么到了早上就搬不动了。
  “好粘稠的药水,不像是我昨天熬的,不知道宝儿到底干了什么。”张大婶离开屋子,只听嘎吱一声,张让让的房门突然打开。
  “你你你怎么回事,变成这幅模样了?”看着明显胖了一圈的张让让,张大婶有些着急。
  “痛死我了。”张让让龇牙咧嘴,面部扭曲,随后苦笑道:“这应该就是婶婶说的岔气了吧,元气在体内乱窜,我失败了。”
  “你还出来干什么,快去屋里躺着,我去找你婶婶。”
  张让让飘飘然然的在院子里踱步,那样子就像个浮在水面的瓜瓢,听到张大婶的话,慢悠悠地转过身说道:“你赶紧去找婶婶,我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晒晒太阳。”
  一天下来,张让让不但没有好点,反而加重了,身体就如一个移动的小山包,连房屋都进不去,只能呆在院子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豆大的雨,张大婶也是出于担心,迅速在院子里搭起一个棚,之后便累倒了。
  安顿好了张大婶后,风秋跟龙灵在屋外陪着张让让,两人都十分担心,可是却没表现在脸上,对方的样子看似很滑稽,其实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好像体内的元气越来越多了,在胖下去我连院子都呆不了了。”张让让笑着说道,身体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失去乐观的天性。
  “妈妈就没有什么办法吗?”风秋出声道,张让让的情况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让让的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要是有个强大的武者在就好了,可以将他体内暴乱的元气引导出来,可是我们上哪去找这样的武者,别说没有,就算有,人家未必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龙灵实在不想隐瞒风秋,可是她不能冒险,无奈地说道。
  风秋静静走出了院子,张让让勉强转动身体,看着对方,骂道:“下雨了你还跑过来干什么,快回去,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让让你能看到夜空中的图吗?”风秋没有理会,伸手指向天空。
  “乌压压的,能看到什么,恩?”张让让止住话语,愣愣的看着夜空,半久才问道:“你干了什么,怎么天上隐约有你给我绘制的图。”
  “那图本来就在夜空之上,让让你的身体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我们谁都靠不了,唯有自救,突破自我,所以我们来赌一把,我赌你能够领悟我勾勒的图,要不然你会死,我也会死。”风秋带着笑意说道。
  “能不能别提死,多不吉利,让哥可是天才,不就是这张图么,我领悟了就是。”张让让瞪了风秋一样,双眼却是有些湿润,有些事情不用讲太多,就能明白。
  “宝儿只要是你觉得对的就去做吧。”龙灵默默在心里祝福着。
  风秋不惜损耗精力,一次次勾勒着天魁图,他不单是在跟时间拼,同时也是在跟自己拼,张让让需要领悟,以此来引导体内暴乱的元气,而他则需要凝练天罡,锤炼自己的身体,两人此刻都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雨水在黎明前止住,院子里一片湿漉漉,龙灵的身体一直没有动过,目光一直留在风秋身上,而对方就如一尊木雕,不同的是他从未停止过勾勒。
  “终于凝炼出了天罡。”风秋的双眼有些凹陷,整个人仿佛消瘦了一圈,他不知道自己引导了多少次,不过现在成功了,一切都值得,内心无比的火热。
  “兄弟看来我们赌对了。”张让让睁开眼睛,双目中折射异样的精光,随着慢慢站起身来,一股浓厚的元气从他身上散出,在这一刻他那臃肿的身材倒是多了一分伟岸。
  待续
  (四)
  家门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林,七岁的陈江蹲坐在门槛上,面色蜡黄,印堂青黑,茫然地看着那片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山林。
  这是一个贫瘠的小山村,只有十来户人家,在这荒芜大地,它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不过小村子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天机村。
  天机村方圆数万里之内皆是烈雀国的疆土,这片广阔的土地都为苦寒之地,在烈雀国很少能看到飞天遁地的强大封印师,有的也只是一些混吃混喝,到处装模作样的三流修士,即使这样,他们的地位也不是平常老百姓可以相比的。
  天机村静得有些出奇,这不单是人口稀少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生存,村民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山林打猎采集,生活艰难,深山老林荆棘遍布,就连那些常年在深山打滚的村民都有可能迷路,但可怕的莫过于山中的猛兽,只要碰到了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陈江向往外面的世界,在这个贫瘠的山村,他得不到什么,学不到什么,甚至改变不了什么,听长辈们讲过,天机村的祖先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力敌洪荒猛兽,但是到了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如从前。
  “二妞跟三虎都去打猎了,将来肯定是优秀的猎人,而我呢。”想到这里陈江有些自卑,神色暗淡,活了七个年头,病魔也折磨了他七个年头,父母为了他的病,操碎了心,三十几岁的人跟四五十岁的老头没什么分别,家里一贫如洗,连个像样的摆设也没有,除了坚固的土墙,里面跟窝棚差不多。
  陈江的病非常奇怪,头痛,那不是一般的头痛,就像被人用柴刀破开了一样,痛入骨髓,每一次发作他都险些背过气去。
  不单单是这样,还有好几道声音在拼命的吵闹,好像在争执什么,最让陈江不明白的是,那些声音皆是来自自己。
  “我在跟自己吵架,吵得我头更痛了。”陈江每次说到这些,却是没有人相信,村民们都以为他病情恶化了,胡言乱语。
  夜深人静,村里陆续有人回归,陈江依旧坐在门槛上,缩着身子靠在门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远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对苍老的夫妇停在了陈江跟前,身上的衣服邹巴巴的,打满了补丁。面容苍老,满是皱纹,男的双眼深深凹陷,目光浑浊,女的满头银丝,身子单薄。
  “我来抱阿江,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男子将肩上的竹楼卸下,将陈江抱进屋去。
  “我去做饭。”妇人抓起竹楼慢慢跟了进去。
  “我来做饭,烟熏到你怎么办,你要是一咳嗽起来,一个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疼痛来袭,陈江睁开双眼,眼泪直流,他咬着牙没有做声,父母劳累了一天,他不想在把他们吵醒。
  朦胧之中,陈江看到了好几道身影,这些身影将自己包围在中间,似乎很有敌意,冷漠嘲讽的笑声自他们的口中传出。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陈江非常不安,这种情形他从来没有见过,紧接着他惊恐起来,这些人影不正是自己吗?
  “呵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像你这废物,凭什么支配我们,快滚!”
  “是你们,我跟你们拼了!”陈江双立刻明白了什么,这些人影正是让自己头痛加剧的凶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直接朝最近的那人扑去,转眼间两人扭打在一起。
  “打死他,打死他。”其他的人影纷涌而上,将陈江生生按在了地上。
  黎明时分,陈江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神志不清,时而傻笑,时而暴怒,时而痛哭,这可吓坏了他父母,求着村里人帮忙想想办法。
  “婶子啊,阿江这是不是疯了啊,怎么随便打人呢,你看看他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
  “还是绑起来吧,看阿江这样子,婶子啊你们也得小心点,这样吧,我们大伙都出点东西,去镇上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东西凑好了,我去找大夫。”
  “好!”
  村民们商量好了之后纷纷去凑东西,镇子远在千里之外,这一去一会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况且路上的安全谁也不敢保证。
  村里人倒也团结,陈江出事后,他们每天都会来看望他,帮忙做饭,陪陈江的母亲说说话,儿时的玩伴则是陪着他,希望他能早点恢复过来。
  陈江绝大多数时间都处在痴呆中,脸色僵硬,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有苦说不出,他正在跟其他的自己争夺主导权,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压制住了,感观还在,只是无法出声。
  “阿江你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娘看着心疼,好歹吃点东西吧。”陈江的母亲揪心地说道,握住他的手,无比的冰凉,甚至还很僵硬,妇人心如刀割。
  “滚开!”僵硬的陈江突然抬手甩开了母亲。
  “阿江!咳、咳、咳!”妇人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身体本就单薄,这一下直接令他倒退撞在了桌角上,竟然是咳出血来。
  “啊!混蛋,我要你的命。”
  “呵呵,你能奈我何。”
  “对啊,哈哈,废物快滚!”
  “该滚的是你们!”
  “阿江!”妇人靠在桌角上,吃力地想站起来,却是无法做到,伸着手想抓住暴走的陈江。
  哐当!哐当!嗙!陈江大发雷霆,伸手抓到什么就摔什么,咆哮连连,紧接着又跟个木头似的痛哭起来。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东西?”
  “一卷卷轴?”
  “啊!好痛苦!”
  “你快住手,你这废物,你到底干了什么?”
  陈江的印堂完全变成了黑色,体表煞气冲天,此时的他犹如绝世凶魔,面部狰狞,他慢慢转身,血红的双眼静静看着妇人。
  “娘,孩儿不孝!”陈江扑到妇人跟前,双膝跪地,不停哽咽着。
  “阿江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病把你害的,我的好孩子。”
  陈江周身的煞气直到夜晚才慢慢散去,印堂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整个人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身体虽然消瘦,可是却充满活力。
  “阿江要多休息,你的病才刚刚好。”妇人取来一碗热汤,叮嘱道。
  陈江露出笑容,接过热汤,问道:“娘咱们家的祖先真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吗?”
  这时候,陈江的父亲从外面回来了,听到了他的问题,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反问道:“阿江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山猪分配好了?”妇人小声问道,这次打猎总算有所收获,猎到了一头大山猪,陈江父亲出去这么久,就是去拿自家那一份的。
  “恩,分好了,待会儿把肉处理一下,够我们吃好几天的了。”陈江的父亲回答道。
  陈江看了看父亲,似乎不愿意对方问这个,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爹这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吗?”陈江想了想还是决定要知道,自从病好了之后,他发现了一些东西,隐约觉得当中牵扯到自己的祖先。
  陈江的父亲静静坐下来,半久才说道:“我们的祖先确实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那时候天地动荡,祖先们朝不保夕,渐渐的祖先们掌握了神秘的力量,才能生存下来,听老一辈的说,最强大的一位祖先徒手就可以摘星辰,自称天机圣人,后来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听叔公说过,好像是说天机圣人为了躲避天谴,入了轮回,等待下一世。”陈江的母亲随后补充一句。
  入夜时分,陈江的父母早已睡去,整个山村没有丝毫的亮光,处在黑暗的夜空下,陈江来到自家门前,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
  “不知道是天机圣人选中了我,还是我本就是天机圣人的来世,但是我陈江只是陈江,不是谁的谁,这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家。”
  陈江就这么坐在了门槛上,双眼微微闭合,他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地方,那卷卷轴就漂浮在他的跟前。
  陈江从古卷中得知,这里是一个人的灵台,不过古卷中称之为神宫,也可以说是灵魂的居所。以前陈江想都不敢想会有这样一个所在,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就真实的出现在这里。
  幽兰的荧光亮起,将这黑漆漆的地方照亮,陈江看了看四周,道:“我的神宫看来有百尺方圆,不过古卷上说可以无限大,还得继续努力。”
  “你们都出来吧。”陈江朝着空荡荡的神宫说道。
  不一会儿九道彩光凭空出现,化作了一个个陈江,只是体表皆是带着神光,表情各不相同,不过他们看向陈江的目光皆是带着恐惧。
  “性格扭曲,人格分裂的产物。”陈江到现在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痛了,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活过来,古卷上很清楚地解释神宫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灵魂又指精神,当精神之力增长过快,肉体无法承载的时候,三魂七魄便会将这些过剩的精神异力剥离,也就造就出了你们,最终的结果便是一起死亡,可是我活下来了。”陈江扫视着每一个人,像是在为他们解释。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被金色光芒覆盖的陈江问道。
  “天魂我可没你那么邪恶,记住我们本就是一体,还有你们也一样,以后别动什么歪脑筋,神宫就是我们的堡垒,神宫一旦破了,我们都得死,所以你们都好好给我开辟神宫。”陈江冷硬地说道。
  “那你又干什么?”银色的陈江疑惑道。
  “我要修炼。”
  “那我们换一换!”黄色的陈江叫嚷道。
  “你有意见,是不是皮痒了?”陈江瞪着黄色的中枢魄问道,有了神秘的卷轴,要修理这群家伙,简直比吃饭还简单。
  “没,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乖乖的去开疆扩土。”中枢魄说完转身就走。
  三天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陈江的病好了之后,村民纷纷来探望,送上一些食物,顺便拉拉家常,气氛融洽和谐。
  “我的头再也不痛了,爹跟娘似乎年轻了许多。”陈江越发的神采奕奕了,印堂隐约有紫色气运流动。
  古卷就像是一本包罗万象的书籍,为陈江打开了一扇大门,他知道自己必须走出这个村子,去更广阔的天空,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想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封印师,基础是非常重要的。
  遗憾的是,古卷中对于封印师却是没有详细的记载,这也是陈江觉得可惜的地方,有失必有得,他起码知道了祖先们是如何拥有强大力量的。
  “古卷中说封印师是将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封印于体内,然后使用,体质越强大,威力也就越强,目前我也就知道这些。”陈江坐在家门口思考着。
  “祖先们体质本就强大,肉身的力量就足以抗衡天灾人祸,直到强大的天机圣人出现,他发现了灵,而后专于此道,这才有了古卷。”
  “按照古卷所知,我觉得肉身跟灵魂是相辅相成的,他们是力量爆发的根基,就好像肉身是船,灵魂是划船的人,只有船儿无比坚固,人儿掌舵高超,才能走得更远,或许这就是前世要我走的路吧。”
  陈江的父母依然要早出晚归,对此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过他知道,改变这一切已经不远了,回到屋里,陈江进入到神宫中,二魂七魄倒是很安分,兢兢业业地在开辟神宫,他盘坐下来,古卷金灿灿的,在他面前慢慢打开。
  “恩?”陈江突然醒来,额头冒汗,他擦了擦,自语道:“就差一点点了,可是怎么会心生恐惧?”
  他在修炼古卷当中的秘法,散灵印,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学习到的东西,陈江感觉阵阵发虚,精神恍惚,勉强站起身来险些摔到地上。
  “阿江快出来!快出来啊!”这时候,门外传来急切的喊声。
  陈江急忙奔出屋外,见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正在喘息,忙问道:“三虎出什么事了?”
  少年肌肉结实,土黄色的脸上满是担忧,盯着陈江,急切地讲道:“出大事了,你爹娘他们遇到猛兽了,村里人都赶去了。”
  “阿江等等,我来带路。”见到对方朝屋外奔去,三虎连忙跟了上去。
  陈江从没进入过山林,除了村子,任何地方对于他而言都十分陌生,可是想到父母的危机,他心急如焚,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感到莫名的恐慌了,这是源于相连的血脉。
  “阿江等等我啊。”三虎在后面死命追赶,却是始终追不上陈江,此刻他满怀疑惑,为什么对方知道路线。
  山路崎岖,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只能硬生生的去开辟,陈江的速度没有减慢多少,渐渐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呼吸越发的困难起来,身后的三虎倒是没有什么不适,这时候他的耐力完全展现出来。
  噗呲!陈江也不知道被那些拦路的树枝荆棘割破了多少道口子,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快点赶到父母的身边,三虎奔在了他的前面。
  “阿江就快到了,在前面的山谷中,小心,这一带的地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三虎喘息道。
  地势渐渐变得倾斜起来,陈江哪会去记三虎的话,一脚踩滑,整个人瞬间没入前方的阴暗地带。
  噗咚!陈江随着砂石滚落到溪流中,他匆忙走向岸边,随后三虎也跟着滑了下来,忙说道:“阿江就是这个峡谷,大家就在前面。”
  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正从前方飘来,低沉的吼声不断传出,陈江脸色大变,耳边萦绕着微弱的惨叫声。
  “三虎你别靠近,我去看看。”陈江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阿江?”三虎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在这一刻他没有动身。
  峡谷两面陡峭无比,足有几十丈高,空气无比的潮湿,吼声越来越大,陈江知道离那家伙已经不远。
  “啊!”
  “大伙儿都退后,这畜生,兵器对他没有用。”
  村民们举着兵器神色无比的慌张,又一个村民被吃掉了,人群中传出了女人的哭声,陈江的父亲静静看着这条双头巨蟒,心中即是愧疚,又是无奈。
  “大伙儿是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你们了。”陈江的父亲自责地说道。
  “陈松叔到了现在还说这话干什么,我们都流淌着祖先的血脉,你这样说不是太见外了吗?我的虎子跑哪去了。”一个中年汉子出声道。
  “他叔我家那口子被这畜生给吃了,不过我不怨你,都是一家人,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一位妇人早已哭成了泪人,抽泣着说道。
  “虎子跑到哪里去了?”
  “他跑回村里说去找阿江。”一个女娃子小声地说道。
  “啊!”
  “大伙儿小心点,那畜生又来了。”
  “快用箭射它的眼睛。”
  双头巨蟒长达两丈,腰身足有房子那么粗,通体呈碧玉色,体表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单是那低沉的吼声,就足以令人胆寒。
  咻!咻!咻!十几支箭羽快速朝巨蟒的眼睛射去,还未靠近,便被它那粗壮的尾巴给抽飞,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村民咬去。
  “畜生给我住手!”怒吼声自巨蟒的身后传来。
  嘶嘶!嗷嗷!巨蟒转动着巨大的喉咙,如灯笼般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陈江。
  “是是阿江,他怎么在那里?”
  “阿江快跑。”陈江的父亲从人群中奔出,挥动斧头狠狠砸向巨蟒的腰身,擦出一连窜的火花,却是没有留下丝毫的伤痕。
  呯!
  “嗷!”巨蟒的腰身生生将陈江的父亲撞飞出去,发出震天的咆哮。
  “畜生有本事冲我来!”陈江抬头,喝道,眼睛紧紧闭合上。
  巨蟒降低头颅,冷冰冰地盯着陈江,猩红的蛇信连连吐出,满是腥味的粘液落入地面,直接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大伙儿咱们跟它拼了吧。”
  “说的对,跟它拼了。”
  村民们倒也有血性,反正横竖都是死,奋不顾身地朝巨蟒跑去,兵器砸在巨蟒身上,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你们都住手。”陈江赫然睁开眼睛,只见双目中出现奇怪的黑色纹路,像是一幅图案,陈江瞬间盯上了巨蟒那对大眼。
  “给我散!”
  “嗷嗷!”巨蟒瞬间狂暴起来,巨大的尾巴四处乱抽,整个峡谷都跟着晃动起来。
  “大家快点躲开,这畜生我来对付。”陈江顾不得其他,立刻盘坐下来,终于施展出散灵印,眼下可没有时间去感悟,他时刻都处在危险中,陈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巨蟒。
  呯!呯!呯!凶猛的撞击声从脑海中传来,陈江的神宫紧跟着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要完蛋了吗?”
  “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神宫中,二魂七魄心惊肉跳,紧紧抱成一团。
  “啊!”陈江感觉脑袋就要炸开了,不过此刻他很清楚,事情已经到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再次施展出散灵印。
  “完了,完了,那废物这是要作死啊。”
  “你们都给我安静点。”陈江来到神宫中,这里摇晃得厉害,巨蟒的怒吼时刻都回荡在耳边,他朝着二魂七魄说道:“你们准备准备,我要打开神宫,放那畜生进来,不管怎么样,都给我上,消灭它,这里是我们的天下。”
  “等等,大哥别冲动啊。”精魄听到陈江的决定后,满脸惊慌,想阻止对方却是来不及了。
  轰!摇晃的神宫渐渐变得平稳起来,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出,紧接着巨蟒那庞大的身躯狠狠砸了进来。
  “哇!好大啊,神宫都被它填满了。”
  “别废话,给我上,杀死它,否则我们只有死。”陈江再次打出一道散灵印,大声喝道。
  “兄弟们上啊,不然就要死了。”二魂七魄也不是傻子,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怎么也得拼一把。
  嗷嗷!巨蟒的双头死命撕咬着他们,尾巴来回抽动,二魂七魄的身体也不知道被击散了多少次,但这是他们的神宫,只要陈江不倒,他们就可以一直凝聚,一找到机会便狠狠反击,撕扯着巨蟒的身体。
  “攻他的七寸!”陈江指示道。
  “啊,去死,去死。”英魄像一颗赤色的流星,快速来回地冲向巨蟒的七寸。
  “我就不信砸不死你。”天魂跟地魂抱起巨蟒的尾巴,竟是合力将其甩动起来,一通乱砸。
  峡谷中巨蟒的气势大减,此刻行动有些迟缓,陈江清醒过来,此刻谷中满是巨大的碎石,村民们不知所踪。
  陈江眼下可顾不得去寻找他们,二魂七魄暂时压制住了巨蟒,可是这并不代表结束了,神宫已经打开,此刻他得将其关上,彻底斩断巨蟒跟肉身的联系。
  “身体太弱了,看来果真验证了我的那句话。”陈江浑身冒汗,神宫虽说关上了,但这次的经历给他敲响了警钟,如果巨蟒在强大一分,那么自己绝对活不了。
  心有余悸,对于散灵印的理解,却是加深了一些,巨蟒轰然倒地,陈江这才开始寻找自己的父母跟村民。
  “爹你醒醒,醒醒啊。”陈江找到了父亲,陈松被巨蟒撞飞之后,陷入了昏迷,好在还有气息。
  “阿江!”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你没事吧。”陈江奔到母亲跟前,仔细检查者对方。
  “娘没事,多亏了你婶婶他们,你爹怎么样?”妇人见到昏迷的陈松,面露惊慌,急忙上前。
  “婶子陈松叔没事,只是昏迷了过去。”一位强壮的村民将陈松背了起来。
  四周的村民渐渐汇集过来,悲喜交加,这次遭遇巨蟒,死去了好几个人,看着那具庞然大物,村民们心生惶恐,生怕它再次活过来。
  “阿江你过来。”人群中渐渐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枯槁的脸上满是激动。
  “太叔公您怎么来了。”看到这个老人,陈江有些意外,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这是什么话。”老人瞪了对方一眼,愤愤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老少少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别以为我真老了,想当年翻山越岭也没少干。”
  “叔公您就别生气了,阿江也是担心你啊。”扶着陈江母亲的妇人开口道。
  “我哪有生气,我这是高兴啊,阿江给祖先长脸了,小兔崽子你到底是怎么把巨蟒杀死的?这可是猛兽啊。”老人忙问道。
  “对啊,大家都很好奇呢,阿江好像只是站在它面前,然后他就死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俏皮的女娃子冲着陈江讲道。
  “二妞你这话说的太轻松了吧。”陈江看了看她,有些无语,要真是这样,自己不就成活神仙了,况且二魂七魄现在还在奋战着,要是听到这话,绝对会有打死她的冲动。
  村民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陈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怎么看陈江只是个七岁的瘦弱孩子,巨蟒的可怕他们都很清楚,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能杀死巨蟒。
  其中一位皮肤黝黑的汉子忍不住催促道:“阿江你快告诉我们啊,叔叔都让你给急死了。”
  “行了,你们都别问了,阿江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老人看出了陈江的为难,出声道。
  “谢谢太叔公。”陈江目光落向村民,轻声说道:“各位叔叔婶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以后我能打猎了。”
  “够爷们,阿江以后叔叔带你去打猎。”
  “陈水叔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带我去打猎。”陈江对着那位汉子笑着说道。
  “我也要跟阿江一起。”三虎认真地说道。
  “这下可好了,这畜生都让阿江杀死了,以后就不用愁没东西吃了。”一位妇人笑着说道,大家渐渐从先前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好了,有什么事回去在说,大伙把巨蟒带回去,好好庆祝一下。”老人开口道。
  “刚才吃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吃它了,大伙动手。”年轻力壮的村民情绪高昂,纷纷上前出力。
  平静的天机村在今晚却是热闹无比,村中燃起一团篝火,村民们纷纷将自家的酒跟食物拿了出来,痛快地吃喝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机村的人脸上带着满足,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这样的乱世,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希望更重要,他们都知道,陈江杀死巨蟒不单是救了他们,而是带给他们无限的希望。
  “咱家的阿江有出息了,我是真高兴啊。”陈松看着不远处正在跟三虎二妞聊天的陈江,感到无比的自豪。
  “少喝点酒,内伤恶化了怎么办。”陈江的母亲一把夺过陈松的碗,幽怨地说道。
  “大家都安静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讲。”辈分最老的陈山站在村民中央,出声道,这人便是陈江的太叔公,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就连那些年幼的孩童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大人身边。
  陈山顿了顿,带着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的祖上虽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是,他们却能带着族人走向辉煌,震慑四方,可是现在,我们连自保都做不到,每次想到这些,我都无地自容,死了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他们。”
  陈山的话就如一把利剑,直插大伙的内心,愧疚,无法言语的愧疚,艰难的生活早已压弯他们的脊梁,村民们纷纷惭愧地低着头。
  “我们体内流淌着祖先的血脉,怎么能让艰苦的日子磨去了我们的血性,更加不能让祖先蒙羞,我很高兴,我们家族中出现了阿江,要不然这些话我到死也不会说的,或许只有他能解开石碑上的秘密。”陈山说完径直走向陈江。
  “石碑?叔公这可不行。”陈江的母亲脸色大变,身旁的陈松眉头紧锁,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哼!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瞧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陈山停下脚步,训斥道。
  “石碑?”陈江的目光落向那些村民,自从陈山讲出这个东西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陈江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害怕,他十分疑惑。
  “叔公阿江年纪还小,要不等他长大一些再去吧。”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陈江不明白父亲跟母亲为什么要将自己挡在身后。
  “是啊,叔公等阿江长大一些再去吧,石碑是不祥之物,我们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一些村民也出声劝解,石碑虽然是祖先的,可是当中牵扯着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知道隐秘的村民对于石碑无不谈虎色变。
  “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陈山气急,呼吸急促险些倒在地上。
  “叔公小心点,您可不能出事啊。”眼疾手快的村民连忙将陈山扶住,满脸担忧。
  “叔公能跟我讲讲那石碑到底是什么吗?”陈江从母亲的身后走出,来到陈山跟前,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清楚。
  “阿江快回来。”陈江的母亲着急无比,又不敢上前,那样就太放肆了。
  陈山的气色恢复了一些,松开扶着他的村民,目光落向陈江,摸摸他的脑袋,温和地说道:“正好所有人都在,我今天就在讲一次,那块石碑是祖先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祖先对它敬如神明,似乎祖先的强大跟石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到了后来,强大的祖先接连发疯,几乎全都喋血在了它的面前,到现在,石碑上血迹还很清晰,强大的祖先虽然死了,可是残魂却是被石碑束缚,总是传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那块石碑是不祥之物,它让祖先们日益强大,可是最终又会收走这些,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我想只有走上祖先的道路才能知晓,只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族人能够知晓石碑中的奥秘,所以,太叔公想让你试试,正如大伙所说的,石碑不详,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不会勉强你,由你自己做决定。”陈山似乎有些累了,告诉陈江这些之后,便离开了。
  村民们也开始收拾,一些长辈则是走到陈江跟前,善意地劝说他打消这个念头,石碑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道禁忌,碰不得。
  “阿江咱们回去吧,你叔叔伯伯们说的没错,石碑不详,不要去碰他。”陈松拍拍陈江的肩膀,深深的告诫道。
  这一晚对云陈江来说,却是不眠之夜,神宫中二魂七魄翻着死鱼眼,疲惫不堪地仰躺着,巨蟒刚刚被它们耗死,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
  “神宫扩充了一尺。”陈江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杀死巨蟒还可以让神宫变大,看了一眼二魂七魄,他没有理会,开始参悟古卷。
  这次跟巨蟒的生死斗,他的收获是巨大的,灵魂的对决是一场没有血腥的战争,但带价是巨大的,稍有不慎就飞灰湮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陈江明白以后对敌时要更加小心,不使用则已,一旦使用就要保证有十足的把握。
  “封印师啊,可是我目前只能依靠古卷当中的秘法。”陈江对于封印师的修炼无比的渴望,离开山村,走向更广阔的天空,这个念头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
  天渐渐亮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天机村的宁静,这是一支军队,约有百人,个个身强力壮,每一个兵士都带着森寒的杀伐之气,只有在战场厮杀饮进敌手之血后才能有他们这样的气势。
  兵士脸色冷漠,似乎只有这种表情,漆黑如墨的甲胄上血迹斑斑,那些血迹像是刚刚沾上不久,闪动着妖异的光泽,带着淡淡的腥味,冰冷发着寒光的武器似乎时刻都准备着饮血。
  这群兵士的前方,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骑在一头白马上,那匹白马绝非凡物,体表生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双目就如两团火焰,少年锦衣华服,头戴玉冠,生得俊俏无比,满脸傲气,轻轻甩动着手中的皮鞭。
  陈山脸色安详,带着村民来到少年跟前,陈江跟在父母身边,天机村很少有外人会来,至少他没有碰到过,看着那些兵士,陈江的目光落在俊俏少年的身上,心生不安。
  “跪下,在小侯爷面前不得无礼。”话声冷漠无情,兵士们齐声喝到。
  村民纷纷跪地,为首的陈山恭敬地说道:“小侯爷大驾光临,是天机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恳请小侯爷到村中休息一番。”
  少年目光落向陈山,眼中露出鄙夷,哼道:“肮脏的东西,这等龌蹉之地我堂堂烈火城的小侯爷怎么可能进去,我是来传达吾皇的旨意的,你们都听好了。”
  说着少年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娟卷,庄重地打开,朗声说道:“年末就是游璃公主十岁华诞,举国上下皆要庆贺,你们天机村蒙受吾皇庇佑,自然也得祝贺,贡品就每人十金吧。”
  陈江微微变色,每人十金,那么天机村不是要准备几百金了,如此天文数字怎么可能交得出来,这分明是在为难人,看了看少年那嘲讽的神色,陈江双拳紧握。
  “小侯爷天机村清苦,别说是十金了,一定银子都交不出啊,还请小侯爷救救我们,我给您磕头了。”陈山不停地朝对方磕头,他知道要是交不出贡品,整个天机村都别想活了。
  村民们知道失态严重,纷纷磕头,面前这个少年掌握着他们整个村子的生死。
  “哈哈,瞧瞧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让本侯爷救你们,这山中多是天材地宝,你们多找一些,十金是很容易的,看在你们如此恭敬的态度上,本侯爷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到那时要是交不出,你们都得死!”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这话,村民无一不感到绝望,深山中确实有的是天材地宝,要是那么容易找到,天机村还用得着过这种艰苦的生活,但凡灵药秘宝,它的周围定有强大的猛兽守护,虎口夺食,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是吗?”少年的目光停留在陈江的身上,脸色阴沉无比。
  “放肆!”两名兵士立刻从马背上跳下,踢开村民,将陈江押到少年跟前。
  “跪下!”兵士狠狠的踢向陈江的关节处。
  卡擦!陈江紧咬牙关,小腿瞬间失去知觉,只是他没有立刻倒下,浑身阵阵颤抖。
  事情发生得太快,村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江被兵士带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中带着绝望,要是陈江出事了,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侯爷手下留情,阿江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我给您磕头。”陈山急忙跪倒少年跟前求饶。
  噼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年收回鞭子,没有人看得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只不过陈山后背那醒目的两道血印像是在告诉别人,少年确实出手了。
  “小小侯爷饶命。”陈山倒在地上,他哪里承受得了鞭子的抽打。
  “贱骨头,只会磕头,败坏本侯爷的心情。”少年的目光落向村民,戏谑地问道:“求饶啊,快点磕头,否则我就马上杀了他。”
  “小侯爷手下留情,我给您当牛做马,放过我的孩子吧。”陈艺的母亲跪在兵士身后,随后陈松也跟着朝兵士身后。
  “侯爷饶命啊,阿江还只是个孩子,我们给您做牛做马,求您大人大量,放过他吧。”所有的村民都在替陈江求情。
  “哈哈!继续,别停下,这群蝼蚁有意思。”少年笑道,似乎很喜欢看这样的场面。
  陈江大汗淋漓,努力看向少年,身体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了心灵上的怒火,大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欺凌我的族人!”
  “大胆。”兵士愤怒,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住手,放开他。”少年的笑容凝固,目光阴寒地盯着陈江:“低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本侯爷只要说个杀字,你们都别想活。”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低贱,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如此作为跟山中猛兽有何区别,今天我陈江我的族人受此屈辱,我无话可说,弱小就要被践踏,我只怪没有时间,要是上苍能给我时间,这些屈辱我会双倍还给你。”陈江摇摇晃晃,双腿早已扭曲,目光坚定地看着少年。
  噼啪!少年抚摸着鞭子,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藐视着陈江:“就凭你这个蝼蚁也敢说这话,这一鞭子你要牢牢记住,像你们这种低贱的东西这一生,不,生生世世也就只有当牛做马的份,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我就是你们的主宰。”
  脸上两道火辣辣的血印传来钻心的疼痛,陈艺的母亲见状险些昏过去,陈松急忙将她抱住,心灰意冷,儿子被打,他心里比谁都不好受。
  “呵呵,我是低贱的东西,敢不敢给我时间,我倒想试试当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侯爷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你若不敢,立刻杀了我吧。”陈江笑了笑,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你找死。”少年勃然大怒,一个卑微的东西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突然他露出了笑容。
  “哈哈!你这蝼蚁倒也有意思,反正都是死,迟些日子又有何妨,倒是让本侯爷有了兴致,正好打发时间,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看看你这贱种到底能挣扎到什么地步。”
  少年带着兵士离开了天机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并不想久留,至于贡品的事情,他压根就没在意,这次出来主要是散心的,陈江的事情倒是让他有了兴致。
  “很不错,两个月后看看那个蝼蚁到底能折腾出多大的浪花来,我是不是该多找些这样的蝼蚁,举办一场竞技大比呢,输就得死,赢倒是可以当狗使唤。”少年嘴角泛着笑意,眼眸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凶光。
  陈江艰难地站立着,这一刻天机村就好似一副画面一般,所有人都成了雕像,小侯爷所带来的恐惧就像强烈的风暴,完全打垮了大家的内心。
  “啊!”陈江仰天发出怒吼,宣泄着内心的屈辱。
  风波不会平息,贡品的事情让村民绝望,陈江的两个月之约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雪上加霜,不过他们没有丝毫的怨言,相反的,他们对陈江充满了推崇。
  “阿江快回屋里躺着,你的伤还没好。”陈江的母亲这些天一直都呆在家里,上次的事情令她憔悴了不少,这让陈江万分愧疚。
  拄着拐走在村间的小路上,陈江显得心事重重,少年虽说给了自己时间,可是两个月也太短了,脸上的疼痛时刻都在提醒他,对方肯定是一名封印师,他不知道自己的散灵印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大家都进山了,希望不要遇到猛兽。”大白天的,村里剩不了几个人,陈江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陈山的住处。
  老人被打了一鞭子,到现在还不能下床,好在没有生命危险,陈江透过门缝,看到了陈山在亲人的搀扶下,来到院子中。
  嘎吱!犹豫了一会儿,陈江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阿江你怎么来了。”院子中的妇人满脸吃惊,连忙朝陈江走去。
  “婶婶我没事。”陈江拒绝了妇人的搀扶,慢慢朝陈山走去。
  院子中的其他人纷纷温和地朝他点点头,陈山坐在椅子上,慢慢转身,看着陈江,叹息道:“你不会也是担心我这老头子,所有过来看看的吧,我真没事,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太叔公我想去看石碑。”来到陈山面前,陈江认真地说道。
  院子中静静无声,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石碑,对方怎么突然就决定了。
  “好好好!”陈山弓着腰站了起来。
  “爹您小心点。”身旁的汉子急忙反应过来,伸手想扶住陈山,却是被对方推开。
  “真以为我老了,祖先的血液在我体内可一直都沸腾着呢,你们都呆在家里,石碑的事情,我跟阿江去就可以了。”
  “爹,阿江那你们小心点。”汉子心里虽然不同意,却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叮嘱道。
  陈江静静跟在陈山身后,两人身上都有伤,走得极慢,村子的后山一片荒凉,杂草丛生,那条窄小的古路被遮盖得无法分辨。
  陈山倒是对这里轻车熟路,陈江没有来过这里,闷声紧紧跟着对方,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草丛中。
  “祖屋已经荒废多年,石碑就在当中,我偶尔会来祭拜,但是绝不允许其他人来,我们快到了。”陈山领着陈江来到一座落魄的古院前。
  古老破旧的院落早已看不清,完全被杂草藤蔓包裹,陈山轻轻推开腐朽的木门,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高大的梁柱横七竖八地躺着,顶上的瓦片仅剩下一星半点,土墙黑漆漆的,院子中被杂草侵占。
  厅中爬满藤蔓,空荡荡的,唯有一块五六尺高的石碑竖立在当中,石碑通体暗红色,表面光滑无比,正如陈山所说,这上面沾染着新鲜的血液。
  陈江目光落向石碑的时候,耳中连连传来震天的咆哮声,惊慌之下急忙避开视线,那声音可怕至极,犹如厉鬼。
  “祖先,后代不孝子孙来看你们了。”陈山慢慢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悲凉。
  陈江跪了下来,不敢直视石碑,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内心生出,令他忐忑不安,耳中传来吱吱的铁链声。
  “啊!”陈江余光瞥向石碑,惊叫出声,一张惨白的人脸印入自己的眼中。
  “阿江你怎么了?”陈山转身,看到陈江那恐慌的神情,惊恐地问道:“难道,你看出了石碑的秘密。”
  陈江冷汗直流,呼吸不稳,他壮着胆子再次看向石碑,心脏冷不住狠狠的咯噔一下,石碑旁边、赫然伫立着一位苍老的老妪,皮肤干枯无比,却是白得像裹着银霜,老妪身着黑色的残袍,双肩被铁链贯穿,锁在石碑旁。
  “啊!”陈江半天说不出话来,那老妪竟是对他露出了笑容。
  “阿江你是不看到什么了?”陈山再次出声,他真怕陈江真的遭遇不详了。
  “太叔公我没事,我只是从石碑上看到里面一些东西。”陈江定了定心神,喘着粗气说道。
  陈山颤抖地转身,看了看石碑,满心的疑惑,就在这时陈江朝前走了几步,提醒道:“太叔公我看到了一个人被锁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祖先。”
  陈山看了看陈江伸手指向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着急地问道:“阿江那你能跟他说话吗?”
  “我试试。”陈江此刻心里完全没底,对方到底是何存在他都不知道,是厉鬼还是冤魂,他只能希望都不是。
  “太叔公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陈江心里忐忑,可是他不得不前进,因为那老妪朝着他招了招手。
  此刻距离石碑跟老妪只有一尺之遥,陈江再也难以前进分毫,他有一种感觉,石碑跟老妪好像不存于自己的世界一般。
  “难道这就是封印?祖先留下的封印?”陈江想到了这种可能,就在这是,那位老妪恢复了原样,惨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就跟画面一般。
  “这是。”陈江瞪大了双眼,那石碑上的血迹竟然流动起来,形成了一副浩大的图案。
  图案惟妙惟肖,陈江仿佛身临其境,体内的血液竟是跟着沸腾起来,那是一片昏黄的苍茫大地,一道道伟岸的身影朝着远方走去,他们战意惊天,发出震天的怒吼。
  陈江就像一位过客,他说看到的是一个部落的兴衰成败,渐渐的他明白,这便是自己祖先生活的年代,他无法知道,石碑到底拥有怎样的神奇力量,竟然让自己看到这一切。
  “茹毛饮血,原来祖先喝的不是血,而是用洪荒猛兽的精血锤炼己身,食用蕴含无尽精气的血肉,强化肉身,难怪会那么的强大,吃的都是珍奇异兽啊。”
  画面回到一片黑暗中,无尽深渊深处涌出一片白光,光芒中一道庞大的身影侧身垂坐,双目时刻注视着头顶上那片日月星辰,画面古老而又沧桑。
  “观日月,升华神性,望星辰,退去魔性,神魔观星海,终有一日,天不可逆。”
  陈江恭敬地从石碑处退了回来,内心热血依旧沸腾,祖先的强大早已深深折服他,与天斗,与人争,那种永不服输的斗志完美地展现在了祖先的身上。
  “远去的神魔,如今遗留下来的只是祖先的悲凉。”陈江平静地看着石碑,任凭咆哮声冲击自己的脑海,他却感觉无比的自豪,这是祖先不甘的呐喊,是那么的亲切,仿佛他们从未离去。
  “阿江怎么样了,快跟叔公说说,有什么发现没?“陈山大气不敢出,可是心里又焦急无比,见到陈江退回来,急忙询问。
  “太叔公我们家族将会再一次强大起来。”陈江没有解释,因为他感觉自己在怎么解释,也只会让对方更加不明白,所幸直接将结果告诉他就可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叔公以你为骄傲,具体要怎么做?”陈山虽然老迈,可是却不糊涂,只要知道结果,那过程又何必去在意。
  “跟祖先一样,茹毛饮血。”陈江笑着说道。
  “什么啊?茹毛饮血,阿江你说的是真的?”陈山脸色大变,要是真那样做了,岂不成了野人。
  陈江笑笑点头,他没有解释,慢慢走出老院,抬头望着天空,那片蔚蓝似乎更加的清晰了。
  陈山回到家里,任凭儿子跟媳妇怎么问,他只字不提,而且也不允许他们私下说这件事情,闷闷不乐地将自己锁在屋子里。
  “阿江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想法,居然叫我等他的消息,哎,我都被他急死了。”
  傍晚十分,村中陆续有人回来,陈江朝着那些村民打招呼,从他们的脸上他看到了无尽的沮丧,不一会儿,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三虎、二妞你们回来了啊。”
  “阿江你怎么在外面,快回家躺着,我扶你。”三虎见到陈江一脸笑嘻嘻的,心里一阵疑惑,胳膊肘挽着对方的手臂,转身便往回走。
  “我也来帮阿江。”二妞挽住了陈江的另一条手臂,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陈江认真地说道。
  “阿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那个小侯爷可不是我能够得罪得起的。”三虎跟二妞担忧地看着陈江。
  “别担心,跟我们的祖先比起来,他连蟑螂都不是,你们就看着吧,两个月后我要狠狠将他踩在脚底下。”陈江用力地说道。
  三虎看了看二妞,轻声回应道:“真是这样就好了,今天进山,又有好几个人受伤了,贡品我们根本就负担不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人慢慢走着,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的极长,回到家里,陈江被母亲责备了一通,刚刚停息,陈松从山里回来,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阵训斥。
  陈江显得无比安静,任凭父亲责骂,他一个字也没说,他知道老人家心里非常不痛快,让他宣泄一下,省得闷出病来。
  “阿江要不你逃吧,那个小侯爷不会放过你的。”饭后,陈江的母亲对着陈江说道。
  “你娘说的没错,我们都老了,早就不在意生死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我这就给你收拾东西。”陈松拍了拍桌子,下定决心道。
  “爹娘你们不在意,我却在意,这里的每一个人,一草一木我都无比在意,没有了你们,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陈江停了停,伸手抓着父母的手,认真地说道:“那个小侯爷奈何不了我,这个世界没有谁有本事将我踩在脚底下,爹娘你们放心,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早点休息。”
  “阿江叔叔几个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可是没什么感觉啊,看天上的星星到底有什么作用,你倒是说说啊。”
  “鱼叔叔你们就没发现一点点东西吗?”陈江昨天便将神魔炼体的方法教给了几位叔叔,本希望能有所收获,可是今天听到他们的回答,却是大失所望,此刻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真的没有,阿江到底出什么事了吗?”陈鱼有些担忧地看向对方,他身材精廋,肌肉线条却是极美。
  “没事没事,我在想想办法吧,叔叔我先走了。”
  陈江带着苦笑,走回家里,回到神宫中,他没有研习古卷,而是在勾勒一副图案,神魔炼体图,这一幕引得二魂七魄好奇无比,纷纷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天魂哥哥这个混蛋到底在干什么?”胆小的英魄恶狠狠地瞪着陈江,出声询问。
  “好像在画什么东西。”亢奋的精魄回答道,目光火热,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
  “大家小心点,说不定这个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别忘了上次巨蟒的事情。”地魂出声提醒道。
  “原来精神之力真的可以这样做。”陈江停止了勾勒,这次他只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神魔炼体图转眼间便消失了。
  陈江按了按眉心,自言道:“耗费巨大啊,以我现在的精力完成一副,没有个三天是不可能了。”
  细雨绵绵,似乎在洗刷天机村的颓色,整整下了三天,陈江的父母再也没有提逃跑的事情,一切都慢慢恢复了原样。
  陈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神宫中,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走出屋子,顶着细雨遥望星空,神魔炼体图修的是一种体悟,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遥望星空,实际上却是包含浩瀚无比的奥妙。
  “如果说神魔炼体图是无尽汪洋,那么我现在只抓住一滴小水珠而已。”陈江感叹道,坐井观天,你永远只会觉得天就井口那么大,只有你处在天空中,你才能知道它有多么的浩瀚,陈江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娘,我饿了!”
  “娘还有没有,我想吃肉,越多越好。”
  “阿江你没事吧。”陈江母亲的脸色无比怪异,家里的东西居然让陈江吃的一点不剩。
  “娘我很好,没事,就是非常的饿。”陈江认真地说道,内心无比的激动,总算有变化了。
  陈江的胃口越来越大,而且对于肉的渴望无比强烈,他父母可负担不起,这事传到陈山耳中,他立刻要求大家将储藏的肉食搬到陈江家里去,倒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太奇怪了,阿江真能吃,在这样下去,我们可负担不起啊。”村里人隐隐有些担忧,对方吃的太快,打猎根本就供应不上。
  “这么能吃,这娃子将来肯定有出息,我们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饿着他。”
  “平常的野兽根本不行,倒是上次那条巨蟒能让我获得一些血肉精气,看来得吃猛兽才行。”陈江双脚已经恢复,村民震惊不已,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他的伤这才过了八天而已,居然就好了,这让大家看待陈江时又多了一道奇异的色彩。
  陈江却是习以为常,开始神魔炼体,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越来越强,前提是血肉精气的供应能跟得上,否则,物极必反,他相信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已经勾勒出两幅图了,看来可以去找太叔公了。”这天,陈江走出家门,经过这几天的体悟,神魔炼体图的效果不予言表,所以他觉得可以实施那个想法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陈山家,对方一听陈江来了,立马将对方拉倒自己的房间里,这倒是让家人惊奇不已,不过却也没有询问。
  “阿江你这小子,让叔公我等了这么多天,你在不来,我非得去找你不可,瞧瞧你,这才几天,居然变壮了,到底怎么回事,今天非得跟我说个清楚。”陈山即高兴又埋怨地板着脸,这几天他简直度日如年。
  “太叔公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些天我也够辛苦的,一直在验证祖先强大的奥秘。”陈江半带委屈地说道。
  “哼!”陈山闷哼一声,完全不相信,生气道:“你还辛苦,这几天村里的食物让你吃光了,你叔叔婶婶伯伯都得啃树皮了,快点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太叔公这就是祖先强大的秘密。”陈江也不再打哑谜,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跟陈山说了一遍,不过神宫的事情,他隐瞒了起来,并不是不放心,而是不想让事情太复杂。
  听完陈江的讲诉,陈山整个人完全惊住,他不是不相信对方的话,而是事情超出了他所知的范围,这一刻他看陈江的目光完全变了,不在把他当成小辈,而是当成了先知一样的存在。
  “神魔炼体图,我们的祖先是神魔,阿江那么我们都是神魔的后代是不是?”陈山满脸激动,愣愣的问道。
  “应该是。”陈江点点头,对于这点他抱有怀疑,神魔究竟是什么,他还不是很清楚,一切只能去猜测。
  “阿江那你想要怎么做?”陈江半久才叹气道,神情有些失落,这一刻他似乎更加苍老了。
  “太叔公我们应该骄傲,因为我们的祖先个个都是英雄。”陈江似乎明白陈山为什么会如此低落,安慰道。
  “对!阿江你说的对,我给祖先丢脸了,不论你想做什么,叔公我都一定支持你。”陈山看着陈江,认真地说道。
  陈建顿时感觉心头火辣辣的,他明白自己将担当起一份沉重的责任,感受到陈山那满怀期望的神情,他深深地点了点头。
  两人商讨了一番,陈山非常支持陈江的决定,其实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弄明白,按照老人家的意思,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只需开口,我负责执行就可以。
  陈江虽然勾勒出了神魔炼体图,之所以这么费劲心神,那是因为村里人没办法从观星宇中得到体悟,从而锤炼肉身,于是想到了古卷,脑中灵机一动,或许也就只有从这方面去改变族人们的命运了。
  当天晚上,陈山带着受伤的身体将村民们召集了起来,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天机村很少会将大家召集起来,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目前村子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好好去休息,争取明天能有所收获。
  陈山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走到人群当中,开口道:“这些天大伙辛苦了,不过我今天要说一件重大事情,这关系到我族能否生存。”
  陈江平静地站在父母身旁,在场当中,也就只有他是唯一知道陈山要说的是什么,毕竟是他们祖孙两一起决定的。
  “叔公到底是什么事情,您就说吧,我们一定照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为了村子,我们死都不怕。”
  “对,叔公您就放心说吧,村里没一个是孬种。”
  陈江暗暗点头,一个部族如果团结,个个奋不顾身,就会强大无比,他很开心,自己生活的村子就是这样一个部族,忽然觉得那份担当变轻了。
  “如果我强大,如果我要腥风血雨,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在我沮丧痛苦的时候,你们这些亲人都会在我身边,我们都是兄弟姐妹。”陈江目光坚定,平静地等待着陈山宣布那件事情。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些年我们生存艰难,每一步都是如履冰川,可是我们都挺过来了,祖先有灵,族中出了阿江,以后他做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你们都要支持他,我虽然老了,但是脑子不糊涂,只有他才能带领我们走出一条生路,你们都给我记住了。”陈山掷地有声地讲道。
  “叔公您就放心,以后要是谁敢捣乱,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位身材彪悍的村民瞪着虎目应声道。
  “魁伯伯说的对,阿江就是祖先显灵,他会带领我们走向辉煌。”面貌粗犷的青年激动地讲道。
  在场的村民无不点头,就连年幼的孩童也是如此,他们本就很推崇陈江,何况经历过巨蟒的事件。
  “好,阿江你过来。”陈山的目光落向阿江。
  “爹娘没事的。”看着父母那担忧的神色,陈江露出笑容,慢慢走到陈山身边。
  “阿江你是不是去碰过石碑了?”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声从人群中传出,瞬间让村民们脸色变了。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陈江朝村民叩拜了一番,镇定地解释道:“石碑我看过了,也发现了当中的秘密,那是祖先留给我们的财富,以前是因为没人能够发现,才认为是不详。”
  尽管陈江解释了,村民们还是半信半疑,毕竟石碑来历久远,对于它的敬畏,早已深入人心,陈山知道自己该说话了,否则接下去的事情就没法进行了。
  “那是我们的祖先,是我们血脉的源头,如果你们还以为它不详,那么就不配做他们的子孙,百善孝为先,你们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陈山严厉地吼道。
  “叔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村民们躲避着陈山那愤怒的目光,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叔伯伯婶婶们,祖先之所以能够辉煌,那是因为他们肉身无比强大,我从石碑中学到了他们的方法,所以我最近食量暴涨,因为我的肉身开始变强了,腿上的伤也好了。”陈江笑笑道。
  “阿江你告诉我们的就是修炼方法吗?”陈鱼恍然大悟,急忙问道。
  陈江点点头,随后将修炼遇到的阻碍以及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法都说了出来,陈山按照事先商量好,将三虎子跟二妞叫到跟前,叮嘱他们要听陈江说的去做。
  村民们已经听明白了陈江要做什么,心里却是阵阵发虚,尤其是三虎跟二妞的父母,那神情焦虑不安,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将他们带回来。
  “不用担心,我会引导你们进入修炼的那种感觉,三虎、二妞你们记住了,不要反抗,放松就可以,现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一定要记住。”陈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想将神魔炼体图深深烙印在两人的脑海中,或许这样就能够体悟了。
  “阿江我们相信你。”三虎拉着二妞的手,认真地说道。
  这一瞎想源自于古卷,陈江现在对于散灵印理解颇有心得,若是再次对上双头巨蟒绝不需要那么惊险,将神魔炼体图印入三虎跟二妞的脑海,按照散灵印的方法,只要运用得当,陈江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定可以的。”陈建合上双眼,没有人告诉要怎么做,此刻他只能靠自己,一切都处于未知。
  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两股奇异的波动,陈江努力引导它们靠近自己的神宫,正在开疆扩土的二魂七魄猛然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
  “他娘的,兄弟注意了,那混蛋估计又要放怪物进来了,准备好动手!”天魂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要啊,我胆小!”英魄大叫着躲到地魂身后。
  就在这时,那两幅神魔炼体图咻的一声,闪耀着令人睁不开眼睛的亮光,消失在了神宫中,随着震动渐渐消失,二魂七魄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下,纷纷靠在一起就地坐下。
  “呸!雷声大雨点小,虚惊一场,该死的!”天冲魄怒骂道。
  约莫过去了三个时辰,村民们倒也沉得住气,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打扰到陈江他们,只不过心里的担忧时刻都在倍增,这是一段难熬的时间,年幼些的孩童早已伏在父母的怀里睡去。
  陈山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始终不离陈江,脸上依旧是安详的神态,一点也不担心,他对陈江充满了信心。
  “终于好了!”陈江喜笑颜开,擦擦额头的汗珠,目光对上陈山:“太叔公我成功了,现在三虎跟二妞可以修炼了。”
  “成了?”
  “太好了!阿江好样的。”
  村民纷纷上前,心里的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三虎跟二妞随后醒来,跟自己的父母报了平安,随后不约而同的望向夜空,脸上的神情无比的专注。
  “阿江这夜空好像不一样了,我们??”
  陈江示意他们不要说下去,提醒道:“这就是体悟,不用说,因为你们说不出来的,每个人的体悟也都是不一样的,记住以后要刻苦修炼,我们的村子才能越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努力的。”三虎点头应允。
  “我也是。”二妞握着粉拳娇喝道。
  “奇怪了,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发现,倒是这两个娃子厉害,老咯。”陈鱼脸上有些羞愧,嘀咕一句。
  “我们也是,哎!”另外几个跟他一起修炼的村民也是无颜叹息。
  “放心吧,大家都可以修炼的,不过需要时间,因为目前我没能力同时引导大家。”陈江肯定地说道。
  “不急,阿江还是你自己的事要紧,别为了我们累坏了。”
  “花婶说的对,阿江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不过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感受着每个人浓厚的关怀之意,陈江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明天我要去打猎,不过我需要几个人和我一起去。”
  “阿江你要去打猎?”陈松来到儿子跟前,忙问道。
  其他村民跟陈松一样,不放心,虽然上次陈江就讲过要去打猎,可是现在不同了,村子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大家又怎么能让他去犯险。
  “是的爹。”陈江看了看其他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不过这次去打猎是跟修炼有关的,我们的祖先茹毛饮血,其实是我们理解错了,他们实际上是借助猛兽的血肉精气强化肉身,和修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阿江说的都是对的,现在我们都听他的,他要谁去,谁就去。”陈山出声道。
  “那好,我要跟阿江去,村里我的力气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去去去,打猎光靠灵气有什么用。”
  “不服,比划比划。”
  “谁怕谁!”
  村民开始争闹,都希望自己能跟陈江一起去,有的人则是动起手来,比拼力气,这一幕让陈江哭笑不得。
  陈山冷哼一声:“你们都在干什么,这次去猎的可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猛兽,想想上次的巨蟒,看你们还会不会胡闹。”
  这时争得不可开交的村民,却是安分起来,猎杀猛兽,这事他们可没干过,躲避还来不及,上次遭遇巨蟒完全是因为意外。
  “阿江你不能去,听娘的。”陈江的母亲听完陈山的话后,急忙拉住他的手告诫道。
  “让我说句话吧。”魁梧的陈魁走上前来,开口道:“猛兽我们确实没有猎杀过,但是就不代表不能猎,我想阿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要去。”
  “魁伯伯我本就想叫你去的,你的力气大,呵呵。”陈江朝着对方露出笑容。
  “老头子好样的,我在家给你做好吃的,一定要保护好阿江。”人群中一位五大三粗的妇人高声说道。
  “哈哈,阿江你说吧,叫谁去,我们都想去。”
  陈江点点头,目光从村民身上扫去:“陈水叔射箭准,陈鱼叔灵活,陈风叔机警,木伯伯熟悉地理,加上魁伯伯,就我们六个人去。”
  “好!还好你选我了,要不然我非得跟着去。”陈鱼上前拍拍陈江的肩膀,笑着说道。
  “阿江猛兽行踪诡秘,你不会是想让我们遇到什么,杀什么吧,得有个目标,这样我们也好找。”身材中等的陈风问道。
  “当然有目标。”陈山看了看陈风,这是他的儿子,随后目光落向陈木:“老木头你应该还记得五年前落脚坡的吼叫声吧。”
  “叔公我当然记得。”陈木炭黑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半白的头发将他黑洞洞的眼睛遮盖着。
  “阿江是要去猎杀那头龙角象?”陈木转身看着陈江。
  “木伯伯它相比于双头巨蟒如何?”陈江从陈山那得知,龙角象实力跟巨蟒不相上下,就算强大点,他也有信心应付,他想从陈木的话中在确认一下。
  “实力差别不大,但是龙角象力量大得惊人,可不如巨蟒好对付。”陈木如实说道。
  “它的血肉精气一定很旺盛,而且我比杀巨蟒的时候强了很多。”陈江这句话说的很大声,村民们都听到了。
  折腾了大半夜,村民们陆续回去睡觉,三虎跟二妞间陈江没吃,也跟着留了下来,大人们本来还不放心的,但在陈江解释这是在修炼后,也就不再劝阻,反正就在村子里,也出不了什么危险。
  第二次面对猛兽,陈江浑身斗志昂扬,神魔炼体图的奥妙究竟会怎么样,他目前无法知道,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力量完全超越了现在的年纪。
  天空刚刚破晓,陈江停止了修炼,完全没有丝毫的疲劳,这点对于三虎跟二妞而言也是一样,村民见到三人精神抖擞,心里却是无比高兴。
  今天对于天机村而言,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汉子们即将要进山与猛兽搏杀,心里虽然担心,可是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笑容,这时候言语已经无用,只需用眼睛静静看着就能表达很多东西。
  “愿先祖庇佑我族男儿征战草莽,凯旋归来。”陈山领着大伙拜祭着,而那六人早已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天机山四周皆是深山老林,很难辨清方向,你们要小心了,那龙角象所在的落脚坡就在西南一处山坳中,那里光秃秃的,尽是黄土,没有任何的隐蔽物,所以动手的时候,可要时刻保持警惕。”路上,陈木将自己所知的一一讲给大家听,他的双眼从始至终都不曾变化过,跟他的名字一样。
  “烈雀国虽说广阔无垠,可是天灾凶猛,猛兽横行,加上人口不灵,在其他帝国看来,这只是一片苦寒之地,阿江你要是有机会,应该走出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面。”陈凤看了看走在最后面的陈江,认真地说道。
  陈江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风叔我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江这娃子有出息,瞧瞧这话说的,有板有眼,村里的同龄人跟他比起来就要差一些了。”陈魁乐呵呵地讲道。
  “这是我们村子的福,祖先在天有灵,知道阿江的话,也会开心的。”陈鱼笑着说到,随即脸色大变。
  “嘘!有动静。”陈风示意大家隐蔽起来。
  “风叔是猛兽?”陈江也感应到了不远的地方有动静,目光落向陈风。
  陈风点点头,满腹疑惑,为什么猛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可有点不符合它们的身份。
  “我没顾忌错的话,它是遇到危险了,否则不会这么暴怒。”陈水搭起了弓箭,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太奇怪,虽说这里离村子很远了,可是也不至于就能碰到猛兽吧。”陈魁小声嘀咕道。
  呼呼!就在这时,猛烈的罡风席卷而来,高大的树木纷纷被折断,碎枝败叶充斥在空中,陈江面露惊色,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稳,随时可能被强大的罡风卷入空中。
  咧!!!尖厉的叫声从远方响起,惊得四周野兽拼命逃窜,空中百鸟齐飞,发出嗡嗡声响,下一刻,被一股罡风卷住,骤然下起了一场血雨。
  “这?”陈江目瞪口呆,这样的修罗场景他可从没见过,密密麻麻的鸟群瞬间就变成了血雾。
  咚咚咚!可怕的事情接踵而来,陈江他们躲避的地方是一个矮山坡,林中传来如潮水般的逃窜声,紧接着他们看到各种各样的野兽从他们头顶越过,逃向远方。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洪荒猛兽复活了。”就连古井无波的陈木也在这时变了脸色。
  “你们快看空中,那是什么?”陈风出声提醒道。
  咧!一条长达百丈的巨蟒煽动着两对翅膀漂浮在半空中,通体黑色,如房子般大小的眼睛射出道道银光。
  “这股气息?”陈江瞬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内心震撼不已,飞蟒的气势就如此惊人,要是面对面,那还得了。
  “应该没错,这是洪荒遗留下来的异种,可不是平常的猛兽可以相比的,糟糕了,我们这次又危险了。”陈木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或许这次是他最后一次进山了。
  “这就是洪荒的气息,祖先生活的那个年代。”陈江暗暗自语,内心再也难以平静。
  “木叔说的对,洪荒异种可是厉害无比,方圆百里皆是在它的掌控之中,大伙别动,隐蔽好自己。”陈风说道,随后看了看陈江,对方是村子的希望,就算自己死,也要掩护他逃脱。
  “这简直就是双头巨蟒的祖宗啊。”陈魁吐了一口唾沫子,就连他也开始紧张起来。
  “妖孽,今天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这时候,一声如般的声音传入陈江的二中,他本能地抬头朝天空看去,瞳孔一阵收缩。
  只见距离飞蟒不远处,漂浮着一位少女,稍显稚嫩的脸上已具绝世的紫容,黛眉弯弯,双眸如夜空中的星辰般明亮,红唇润泽,贝齿如玉,在空中就如临世的圣洁仙子。
  “仙子降世了。”陈木望着空中的少女,叹息道。
  “绝对是。”其他人纷纷点头,目光却始终停在少女那。
  咧!飞蟒见到少女,双眸立刻变得血红,轮动起粗壮的尾巴,带着猛烈的罡风朝着少女砸去,速度快得吓人,就连空气都摩擦出了爆破声。
  “小心。”陈江小声地叨念着。
  少女面色如玉,波澜不惊,在飞蟒的尾巴击身的瞬间,在空中迈出飘逸的步伐,躲了过去,紧接着抬起玉掌打向飞蟒的尾巴尾部。
  嘣!飞蟒发出震天的怒吼,如一颗流星,猛烈地砸向地面,大地频频崩塌,高耸的山峰也跟着瓦解,场面就如末世来临。
  陈江跟着大家远远逃离,可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在少女身上,先前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在巨蟒攻击的那一刻,陈江分明看见少女那勾人心魄的腰腹处显现出一个奇怪的图案,随后便将飞蟒打到地面上。
  “她是封印师。”陈江立马就断定出了这个结果,亲眼见到封印师展现出封印在体内的力量,陈江呼吸越发的加快,心头无比的火热。
  陈风等人足足远退了三里,这才回过头来,少女还停留在空中,飞蟒的气息依然迷茫着四周,丝毫没有减弱,可怕的吼声一刻也没有停止。
  “这仙子了不得,一掌就把飞蟒给拍到地上。”陈鱼看着少女的目光满是崇敬,要不是现在形势严峻,说不定会朝对方叩拜。
  “鱼子你错了,她不是仙子,是人,一个强大无比的封印师,为什么会在这里,看样子不过十岁,居然如此了得。”陈风此刻早已没有了平常的沉着,虽然生在山野,可是对于封印师却是比其他人要了解的多。
  “在我们看来,封印师也就是仙子,如此神力,村里可没有人能够做到。”陈水轻言道,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开。
  咧!!就在这时,飞蟒卷土从来,气势比之前更甚,陈江等人就好像被一座大山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会不会有危险啊。”看着陈风等人满脸痛苦,陈江缓缓抬起头颅,望向少女。
  飞蟒的体表覆盖上一层细小的鳞片,闪烁着寒光,张口便吐出浓密的雾气,沙沙声不断,不停的有冒着热气的液体落入下方。
  “这是剧毒?”飞蟒所在的那片区域,完全被雾气覆盖,下方一片黑漆漆,散发着恶臭,陈江十分担心少女的安危。
  “果然不好对付。”少女秀眉紧锁,周身被一颗巨大的水珠包裹,那些毒气正在腐蚀水珠,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喷!一道水柱从少女的腹部涌出,如一柄利剑,将漫天的毒气切成了两半,随后猛然撞向飞蟒。
  咧!飞蟒不退反进,张口吞下水珠,朝着少女扑去。
  “这妖孽太厉害了。”眼见飞蟒来势汹汹,少女从水珠中退出,飘向远处,伸手朝虚空一抓,只见一道水流缠绕在他的指间。
  “去!”
  水流顺着少女所指的方向,涌入水珠中,它的体积猛然间暴涨,转眼间将猛冲过来的飞蟒包裹在当中。
  “妖孽下次我一定要收拾了你。”少女愤愤地说道,转身刚想逃走时,目光突然看向了远处的陈江。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这个妖孽太厉害了,还不快点逃命。”少女夜莺般的声音在陈江耳边响起。
  “我以为你能收拾掉它。”陈江说话底气不足,少女的第一句话就戳穿了他,此刻脸上有些火辣,赶紧移开了视线。
  “咦,你也能传音。”少女闪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怀着好奇朝陈江飞去。
  “这就是传音。”眼见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陈江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险些让身旁的陈风给绊倒。
  “对,就是传音呀,你怎么会的,还有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少女停在离陈江十米远的地方,好奇地问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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