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截拳道

    “发现灵魂六个，姓名：木村岸，特长XXX……麻生里奈，XXXX……木村岸……冲田孝司……”
    一连串的提示，李山河这才发觉，这些人抛去艺术以外，有的各种各样特长还真不少。
    他接着往下寻找，终于找到了冲田孝司的记载：
    “姓名：冲田孝司，特长：聆听、截拳道（特有技能）……街头打架、空手道、拳击（格斗类）……吉他、作曲、编曲（艺术类），快速记忆、速算、哲学思考（精神类）……您可以指定一类作为主魂，或者彻底驱除。”
    咦，这截拳道怎么会和聆听一样，是特有技能？这不应该是格斗类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他想了想，还是直接选择了冲田孝司的格斗类作为主魂。
    就在他选择完毕的那一刹那，一直在他身边的冲田孝司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一卷，消失不见。
    再接着，巨树的一片绿油油的叶子，突然变成了红色，随着微风而摇摆，颇有秋天枫叶的感觉。
    “怎么回事？树叶的颜色还会变的？”李山河有些奇怪。
    一个果实在树枝上结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最后变的有拳头那么大。和第一棵树不同，这个果子圆圆的，红红的，而第一棵树的果实则是青黄色。
    李山河飞到果子面前，啧啧称奇，心想，不知道这果子是什么味道的，会比第一棵树更好吃吗？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随意浪费宝贵的灵魂精华。”
    冲田孝司从树洞里慢慢走了出来，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树洞在他身后渐渐合拢。
    “为什么？一个灵魂精华，可以催生20次的果实，我还算消费的起。”
    “那是周建国的兑换比例。他的职责是艺术，而我是格斗，需要的能量消耗极大。”冲田孝司来回走了两步，沉思片刻，道：“你知道，现实世界的打斗，最怕的是什么吗？”
    “……似乎是受伤吧？”李山河想起自己的脸还被划了一道伤口。
    “没错。高水平的战斗中，再强壮的身体，被同等水平的人正面击中一次，就会立刻败北饮恨。你很幸运，格斗类果实的能力就是——”冲田孝司抬头看着红彤彤的果实，“——可以治疗一切伤病。”
    治疗一切伤病？
    李山河被惊到了，这么说，自己不用担心生病也不用担心被打残了？
    冲田孝司说的对，比武其实是很危险的事。人体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从某种角度来说，太过脆弱了。而各种格斗技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后，一双普通的肉拳能发出的破坏力，是极为惊人的——一拳打死一头牛可不是什么神话传说。
    现实中的格斗，好比是这样一个游戏：假设格斗高手们攻击力有100，防御力却未必有10点，这种情况下被结结实实的打中，如果命中的是要害，立刻挂掉，不是要害——估计也要断腿断脚落下终身病根。
    所以，现实中的高手过招，都是以格挡、招架、闪躲为主，只有少数特异本事的人，才会用身体硬抗。
    两个人激情四射的互殴半天，回头吐口血，嗷嗷叫着继续打——这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
    李山河喃喃自语：“难怪这树叶变红了，果实也变红了……红药，不是红色的是什么？”
    “正是见识到了格斗世界残酷的一面，我才离开了美国的截拳道武馆。我没有李小龙师父那样狂热的追求，我只想用来自保。我是一个摇滚歌手，音乐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冲田孝司抬头看天，回忆起了他在美国的日子。
    “我也不喜欢使用暴力，但有时候暴力比语言更有力量。”李山河微微摇头，如果不是盾会给他的压力，他会选择走这条路吗？
    他摘下红彤彤的果实，一口吞下，一股热流涌向身体四处，浑身暖烘烘的，极为舒服。
    “不要以为这果实很廉价，”冲田孝司察觉了他的动作，道：“一份灵魂精华只能催生一枚果实。”
    这么贵！
    如果李山河现在不是灵体，他肯定把自己的大腿掐出血。他每周固定从杏子的项链、Rad吉他处收入2个灵魂精华，也就是一周只能受伤2次。再多了，就要动用老本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果实重新生长出来，李山河不得不叹口气，准备去湖心亭，再带一份灵魂精华过来。
    “请多带一份，我也需要一滴灵魂精华。”冲田孝司突然出声道。
    “这东西可是极为稀有的，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身体。”他说，“为了和你互相练习格斗技，对提高你的格斗水平有好处——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这灵魂精华还能塑造身体？李山河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道：“好吧……希望你的教导物有所值。”
    片刻后，李山河飞了回来，他手上漂浮着两滴五光十色的水滴，正是两份灵魂精华。他把一个注入树中，举着另一个水滴，问：“这个要怎么给你？”
    “扔给我就好。”
    李山河手一挥，灵魂精华就漂浮到对方身前。冲田孝司那万年没表情的扑克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灵魂精华瞬间就融合到他的身体中。
    “啊……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他活动了两下脖子，竟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他陶醉的说：“这种感觉有多久没体会到了？如果再有一点小可爱就再好不过了。”
    “别得寸进尺了。在这里，你是绝不可能碰毒品的，死了那份心吧。”李山河哼了一声，他可没忘记，冲田孝司这家伙就是因为吸毒而猝死的。
    “好吧，谁让你是这里的神呢。”冲田孝司冲他勾了勾手：“来吧，你的格斗水平应该和我一样吧？咱们先来过过招……”
    “如你所愿……”
    三秒钟后。
    李山河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部活像被踩了一脚的乒乓球一样，深深的凹了进去。后脑勺有一个向外鼓起来的拳头模子。
    啪，他一拍后脑勺，把脸给挤了回来，又揉了半天，才把脸蛋恢复原状。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和你应该有同样的格斗水平，为什么你比我厉害这么多？”
    李山河只记得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格挡，自己的脸就被对方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如果他现在不是灵体感觉不到疼，这一下肯定已经把他鼻梁敲碎，让他满地打滚了。
    冲田孝司放下架着的双拳，道：“记得不久之前，你练习音乐的时候，允许我观察的事吗？我那时候就察觉，虽然你的吉他技巧纯熟，但都是属于我的技巧，你没有做出任何改变。所以，我就猜测，你只懂使用，不懂原理。”
    李山河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只要是他会唱的歌，都能通过调用北冥戒指，直接用吉他弹奏出来。但李山河本身，对吉他技巧并未有多深的钻研。
    ——也就是说，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果你以为截拳道也那么简单，你就错了。截拳道，并不是太极、拳击、柔道这样某一种攻击方式，而是一种攻击理念。”
    他格外把理念二字加重读了出来。
    截拳道和其他的格斗技有何不同？
    大多数武术的练习只是一种模仿性的重复，一种工厂制品，想要走出自己的特色，那是宗师才能做到的事。
    而截拳道，拽句玄乎点的话来说：传授的是“拳意”，一开始就追求对拳术的高度总结。
    通俗点说，截拳道和任何武学都不冲突，它只是一种武术上的哲学思想，而这种思想的核心只有两条：崇尚进攻、简单有效！
    “每个人从截拳道里，学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你可以把学到的任何其他武学，都用截拳道的理念来改良。”
    冲田孝司讲了一大堆，最后做了个比喻：“截拳道就像是绘画。任何格斗技，都只是调色盘里的一种颜料罢了。截拳道则是在教授如何动用你的笔，把这些颜料画成一副精美的油画。”
    说了这么多，李山河总算明白了。截拳道被当做特有技能，被单独列出来。因为这只是一种理念。理念，要怎么直接转移给他的手脚？毕竟，理念，是不会把人打趴下的。
    “截拳道是一个筐，啥都能往里装……”
    “没错，看来你是真的懂了。”冲田孝司点点头：“既然作为了格斗主魂，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和周建国那样的艺术主魂不同的。我知道，你有左右互搏，只能同时使用两种艺术技能——但是，你可以同时使用无数种格斗技，前提是，你把他们都融合在截拳道的框架之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带来越多的能打架的灵魂，你的截拳道本事就越厉害。”
    李山河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有这种事？”那不就真是坐在家里都能涨功力了？
    “学习截拳道初始，本来就要了解各类流派的特点，吸收、融合，但时间所限，只能学的一些皮毛。你比别人都幸运，可以直接学会这里任何人的任何本事。但我要告诫你，吸收别人的武学技巧，只能让你到达一个很高的高度，却没法让你变的天下无敌——截拳道只是给了你一个变强的梯子，而最强的道路，却要由你自己走出来。”
    “不需要天下无敌，只要能打败我的敌人就行了——还等什么？我们继续练习吧！”
    “就是这种精神！截拳道最注重实战。没有实战，学截拳道做什么？”
    于是，李山河就开始了他的“挨揍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