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往

　　小天站在一处高山上，他身后站着一名和他背帖背的女子，高山上就只有他们两人，而山下挤满了强大的魔兽，它们不断地聚涌过来。小天第一次面对害怕，看到眼前的那么多魔兽，怎么杀也杀不完，他所在的高山就是由他所杀魔兽的尸骨堆积而来的。小天已经杀了三天三夜，已经杀到手抖了，他的状态开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停过，巨大的消耗使他神经绷得很紧。小天感知到了自己身后的女子，她比自己抖得更厉害，这时小天心里不断地安抚自己：不能怕，要振作，要保护好她。小天将身后的女子拉到身前搂在怀里，小天怀里的女子感知到小天的体温，抖动的身体稍微平静了一点。这时天空是黑色的，这不是小天开状态造成的，而是在天空布满了会飞行的魔兽，而在小天眼前及身后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它们像蠕动的虫子一样不断地向小天他们俩袭来。小天现在很后悔来到这里，后悔自己一开始的不在意，小天感知到兽潮之后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是小天一个人，小天也不害怕，但现在不同，现在多了一个怀里的女子。
　　三天三夜的战斗，小天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现在要分身照顾人，面对一波又一波不断涌向自己这里的兽潮，小天有些吃不消了。这是小天第一次害怕，小天以前不害怕死亡，而现在他不得不害怕了，因为他有要保护的东西了。又一波兽潮涌了过来，小天挥着幻化出来的万剑，不断地斩杀涌过来的魔兽，不一会儿魔兽尸体堆积成的高山先矮一截又高回一截。小天浮了起来，看着脚下魔兽尸体被不断涌过来的魔兽踩烂，然后被自己斩杀的魔兽又覆盖上去。
　　又过了四天，小天已经战斗了七天，小天真地开始力竭了，但在过去四天里他一直搂着那名女子生怕有什么闪现。但现在他的手已经抖得更厉害了，小天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怀里的女子已经感知到小天的状态到了极限，眼前的魔兽已经稀薄很多了，天空可以看到小天开状态时的黑色了。小天所在的地方方圆一公里都叠着厚厚地魔兽尸体，小天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魔兽，现在地面的魔兽也不在是一望无际的了，但现在小天也杀不动了。七天里小天想过怎么飞出去逃走，但小天所在的地方一点都没有挪过，小天想破开一个口子逃出去，但不管小天怎么杀，天空及地面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天空的魔兽不像在飞翔而像是在叠罗汉地覆盖在小天头顶上。小天感到了无力，感觉自己还不够强，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保护不了自己怀里的女子。
　　小天怀里的女子经过四天的恢复，基本恢复过来了。她觉得她不能在呆在小天的怀里了，她也要保护小天，但小天手搂得很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此时，恢复过来的她那里是小天现在的状态能阻拦的。她轻柔地和小天说道：
　　“放心，我已经没有事了，换我来保护你”
　　她说完话，便用她那柔软地唇吻了小天一下，让小天安心，小天被吻后便松了一下手，不是小天不阻拦，是小天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小天怀里的女子便回到小天身后，和小天背贴着背。又一波魔兽攻了过来，有女子的帮助，小天又解决了一波魔兽。但小天的状态实在不行了，在过去七天里，小天日夜不断地斩杀魔兽，魔兽的尸体填满了方圆一公里，形成了一座巨山。现在小天真的扛不住了，在天空在尸山上还有不断涌来的魔兽。女子安慰小天说道：
　　“你先休息，恢复一下，我在这里撑一下，你恢复了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女子确实恢复得差不多了，看着已经不密集的魔兽，小天闭上眼睛打算用最快地速度恢复过来，小天相信这样一定能解决眼前的困难。小天闭上了眼睛，不断地运转神功快速地修复身体，此时的小天也正在鲸吞海饮地吸收周围的能量。现在小天所在的地方能量充沛，这充沛的能量正是小天斩杀的魔兽散发出来的，小天以他极速的手段将周围的能量据为己有，他脚下的魔兽尸体正在以秒的速度消失，化为虚无，一刻的时间小天恢复过来了。
　　小天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女子还没有事，小天一下子放了心。在闭眼的时候，小天想过很多，但他不得不闭眼，因为他恢复不过来那谁也走不掉。这时涌过来的魔兽已经稀薄了不少，小天已经感知到在场的魔兽已经不多了。虽然小天还没有彻底恢复，但小天已经淡定多了。小天挥起大招，上万把幻化出来的剑快速地斩杀小天眼前的魔兽。又过了一会儿，小天终于将最后一只魔兽消灭了，一直在小天身后的女子来到了小天身前，替小天擦去满脸的血迹，此时小天已是疲倦不堪。
　　随着最后一只魔兽倒下，小天和女子都放松了，他们落到魔兽的尸骸中。小天疲倦得不能再疲倦了，随着最后一只魔兽的倒下，小天绷了七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小天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而正在小天要沉睡时，小天感知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这时小天不得不再强挣开眼。小天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小天害怕的事要发生了。一个血团出现在小天面前，小天不敢去想这个血团是谁的，血团撞在小天脸上，本来被女子擦干净的脸又布满了鲜血，但小天什么都做不了，小天的能量消耗干了，小天连舞剑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在小天看清楚了面前出现的这个人，正是那个女子。女子又一次亲吻小天，小天将这名女子牢牢地搂着，但小天还是搂不住，现在小天连搂着她的力气都没有。女子脱离了小天的怀抱，双手结出空间法印。小天低声地吼着：
　　“不要，不要，祭月不要，祭月不要”
　　小天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没人能听见小天在低吼，小天两眼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而此时在小天身后出现一个空间门将小天和那名女子吸了进去，随着空间门的开启，鲜血又从女子的口中涌出，女子表情很是痛苦，小天看着女子心如刀绞，说不出的难受，空间门吸入小天和那名女子后慢慢关了起来。此时一声炸裂，小天眼前的那名女子身体开始渗出血来，将女子的衣服染得更红。空间门关闭，小天失去了意识。
　　小天醒了过来，大喊了一声：
　　“不要，、、、”
　　但没有喊出来，小天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身体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动不了，而此时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上的被褥都有阵阵的清香。小天恍惚了一下，小天回忆着昨天的事，他好像斩杀了落叶谷的麒麟，然后被麒麟留下来地火苗烧死了。小天又觉得不对，好像自己没有死，小天心想：难道死后就是换一处地方生活吗。不过小天感觉这地方有点熟悉，但一时不知道这是那里。小天想坐起来，但小天没有一丝力气去控制身体。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天终于看到脚步声主人的脸，这下小天安心了。从门外进来了一名女子，女子端着一个碗进来。女子看了看小天说道：
　　“你醒了”
　　小天眨了眨眼睛，女子把碗放到床前的小台上，然后将小天扶起，女子扶完小天后说道：
　　“听说你斩杀了麒麟，你也是厉害”
　　女子不理小天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
　　“你可知道自己差点就死了，不过最后还是被你踩到狗屎运，竟然最后挺过来。你现在虽然不能动，但你伤势一好，你功力又要上一层了，你以后真的是找个对手都难了。”
　　小天就看着她，女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
　　“看来你不了解麒麟，麒麟宝有福之人得之，无福之人无福消受，不过就你这种“死人”还需要什么福啊。你昏睡了一个多月，一天到晚都在喊“祭月，不要，祭月，不要”，你还是过不去，忘不掉吗”
　　小天还是动不了，想要张嘴说话的但没有开嘴的力气，一点点力气都没有，眨眼睛已经是小天做到的最大动作了。女子将端来的药直接灌到小天嘴里也不理会小天是否难受，过一会儿将小天放躺下，女子也出去了。
　　在女子出去后小天开始进入了自己的沉思，他听了女子的话，此时他又想笑自己了。忘掉一个用生命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子吗，小天想到祭月又甜又悲，更准确地说，小天想到和祭月一起的日子心里很甜，但想到祭月为自己而死让他无限自责。
　　那时如果不是祭月帮他挡住那一击，可能死得就是他，小天他虽然没有看到最后出手的魔兽是什么，但小天已经感知到那个魔兽的强大。如果不是祭月不顾性命地开出空间魔法阵，可能小天也不会活到今天。小天此时不断回忆起和祭月相识的日子，那段时间小天笑得很开心，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段心律起伏不定的日子。但小天很享受那种心律起伏的感觉，现在他想起那段日子都不自觉地感到甜中带点悲伤。
　　小天现在只有二十岁，他十三岁之前不懂生活的一切，十三岁后小天出道江湖历练，十五岁便名动天下，因为小天两年下来未曾一败，十五岁之后小天神功大成超越其师傅，而他师傅已是两百多岁高龄看到小天神功已成便仙去了，此后整个东土大陆再找不到对手。而十五岁之后的小天也不再在人间找对手，而是深入魔兽山脉与各种怪物搏斗将自己提升得更高。而在十八岁时，小天为了获得雷电之力，与最强地雷兽比雷电的抗性，在双方相互轰击雷电之力中小天获胜了，小天和雷兽的战斗直接将他们所在的地方方圆十里轰击成焦土，最后那只雷兽似有情感一样满眼不敢相信地自己会被雷电之力轰击而亡，而且对方是一个人类，和它自己一样抗着雷电之力。
　　而获胜的小天也不好受，受伤不轻的小天在恍惚中遇到了在魔兽山脉采药的祭月。祭月出于好心就帮小天疗伤，小天的伤在祭月的帮助下慢慢地好了起来，随着小天的伤好，小天的身体也结实了不少。而在疗伤的过程中，小天和祭月朝夕相处，慢慢地小天对祭月有了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小天见到祭月时总有一点心律的起伏，而且小天很享受这种感觉。小天的伤好了，祭月便想让小天离开，但小天那是那种脸皮薄的人啊，他就喜欢粘着祭月，祭月去魔兽山脉采，小天就去给祭月当保镖，祭月下山救人，小天就帮祭月提箱拿药。一开始，祭月很不习惯，祭月也有点害羞，后来久了祭月也感觉有小天的感觉真好。
　　这样一来二去，祭月有点离不开小天了，小天也一天到晚地粘着祭月，整整一年时间有小天的影子就会有祭月的脚印，有祭月出现旁边便有小天。祭月是一个魔药师，她行走江湖给各种人治病，小天是武林高手，也做起行侠仗义之事，这时江湖便开始有了他们的传说。
　　他们就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一年，而好景不长，可能老天爷看不得小天和祭月那么甜。在祭月进入魔兽山脉采药时，祭月被一个不知名的魔兽引到一个长满仙草神药的地方。祭月看到这个地方很是开心，小天不懂这些，但见到祭月开心他也开心。祭月开始采摘自己需要的灵药，小天紧随祭月身旁，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个池子边上。这时池子中浮着三头魔兽，小天没有在意，因为在魔兽没有攻击他们的情况小天也懒得造杀孽。而此时三头魔兽却攻击祭月，这是小天不能忍的，小天出手一下子就击毙了三头魔兽。而后又出现一群魔兽，一出现便向他们俩攻击，小天开始察觉不对了，拉着祭月就要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但当小天拉着祭月浮到空中时一群一群的魔兽将他们围住了。小天对这些魔兽也不放在心上，心想来多少杀多少，小天边斩杀魔兽边带祭月往前离开这里，但随着小天的斩杀，魔兽越来越多，最后小天发现他们俩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事情已经不是小天能控制了。接下来便如小天的梦境一般，祭月牺牲了自己救了小天。
　　就这样一个意外，小天失去了祭月，从此小天的天空变得没有了色彩。小天也想过陪祭月一起去，但小天不敢，因为自己的命是祭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