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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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正忙得差不多了，忽然，三道轻微的绿光从窗外远处闪过。
水仔一愣，和梁真一起望向窗外。那绿光亮了好一会儿，接着又闪了三次，然后慢慢熄灭。
“怎么了，会不会是宫小婉……”
他看着窗外绿光的方向，好像是宫小婉和周山药住的客栈，担心会不会又出什么事。
梁真看了一会儿却说没什么，只道：
“不用管她，翠灵石归位了。”
归位？
他琢磨了半天这才才记起，宫小婉早已年过二十，翠灵石可以归位额头让她成为翠灵圣母了。
2
宫小婉一直看着黔军忙乱中留下的一些信件和电报，然后似乎略有所悟的不停点头。周山药一边找着油灯，一边看着窗外渐晚的天色，然后时不时的偷看着她。
她换上了自己给她买来的新衣，之前挂在胸口的翠灵石已经嵌上了额头，正幽幽的发着绿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细细的端详着她额头正中那块绿色的宝石，发现又是漂亮又是诡异。
镶嵌得完美无缺，就好像天生就长在了她额头上一样。
残留着血迹的精钢剑摆在一边，周山药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正想靠近，却听宫小婉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说彭汉章怎么突然掉头西向，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山药忙问她黔军是什么情况，宫小婉说就在她被柴更生挟持的第二天，川军下川东各部通电接受了杨森委任的各路军职，变成了和袁祖铭一样的讨贼联军，统一归吴佩孚调配。所以彭汉章这才放弃北上转而西进，打算吃掉没有投诚的刘文杰暂编第三师。
“这么说来，我们就不能跟袁祖铭对着干了，黔军反而成了盟友？那这样一来下川东就无仗可打了？”
周山药刚说完，宫小婉就嘲笑他：
“说你不聪明你还真是笨！这年头哪有什么盟友？你以为这样袁祖铭就不会打杨森的主意了吗？”
说完她又独自想了一下，便说：
“很明显，下川东的几支川军部队这样做一是为争取缓冲的时间，二是为了给刘湘保存实力。不管是刘湘还是袁祖铭，其实都不愿意杨森回川，两边留着这么些军队，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联合起来对付谁呢……”
“你是说，很有可能刘湘和袁祖铭会联合起来对付杨森？”
周山药一问，觉得不可思议。说这刘湘和袁祖铭都闹成这样了，杨森一来，两家会不计前嫌握手言和？
他摇摇头表示想不明白，宫小婉却说道：
“袁祖铭是应该愿意的，他毕竟已经占了这么大便宜，但我估计刘湘愿不愿意就很难说，毕竟袁祖铭掏了他的老窝，重庆一带可是整个下川东最肥的地盘……但是现在很多人恐怕不会考虑他的想法，就算逼也要逼得刘湘和袁祖铭合作，然后共同对付杨森。”
“你说的很多人是指谁？”
周山药仍旧不解。
宫小婉一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不明白，气得举起粉拳捶他。
“你说还有谁！这四川这么大，你以为就只有一个军阀刘湘啊！”
周山药也不躲闪，仍凭拳头砸在自己身上。宫小婉捶了半天，面红耳赤的嗔道：
“你怎么现在还不开窍，以后要是没有我在，你怎么判断战局？你以为光会指挥部队打仗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吗？”
“你不在？你怎么会不在？你要去哪儿？”
周山药似乎听出她话里有话，慌忙问道。
宫小婉一时语塞，似有难言之隐，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拳头再次举起，却没有砸下去。周山药就势一拉她的手，抱住了她。
“我不许你走，你以后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宫小婉整个人都僵直了。她抬头看着他，发现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用无比爱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红着脸，想挣脱开，却发现周山药的力气很大。
她想挣扎，能挣脱，可却不想挣脱。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将目光挪走，看着他的鼻子，嘴唇，下巴。最后她低下了头，口吐幽怨的清香，低声说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只是装作不知道，装作要依赖我，对吧？”
她明白了周山药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我以为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周山药放低语气，没有了先前装作的无赖与无辜，声音中充满爱意和眷恋。
“我不想你离开我！”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但却在她翘起的嘴角碰到了一个微笑，散成泪花。微笑有些傻，但很动人。他的目光攀上她的额头，端详着归位的翠灵石，轻声问道：
“痛不痛？”
宫小婉一声低哼，点点头。翠灵石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上官莹，悲从心生。
这块宝石是从她娘亲额头上活生生抠下来，过了十五年再回到她的额上的。
周山药看见她浑身抖动，忽然要哭了，连忙把她抱起，躺坐在床上。一只手轻轻的摸着那块宝石，感觉又温又凉。
“我肯定不会放过柴更生那老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会不怕你的翠灵光？他又不是仙族人。”
提起柴更生，宫小婉苦思半天才说道：
“我起初也没明白，不过我好像记得外婆以前跟我说过，几千年前仙族曾经出现了一个克星，叫鼓蒙人。他们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神力，可以在仙灵光中生存下来，可是……”
“可是什么？”
周山药很好奇，没想到除了仙族以外居然有人能在这么强大的翠灵光中生存。
“可是我听说这个种族早就灭绝了，没有灭绝的人几千年来也和周围的人一起繁衍同化了，失去了神力，难道还有纯种的鼓蒙人一直活了下来？”
宫小婉一时也想不通，不过以她的推论，只能得出这个唯一的说得通的解释。
“还有就是，我娘亲中了那老贼的毒镖，为什么没法用翠灵圣愈恢复？是不是也和鼓蒙人特有的神力有关……”
克星……
周山药思索着这个词汇，又看了看她，说道：
“不管那毒是不是你的克星，反正……你是我的克星。”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佯装正经的说道：
“不知道你的毒解干净了没……”
宫小婉瞬间涨红了脸，握住粉拳又朝周山药砸去，却又被他一手接住。
调笑让她想起那夜周山药为她吸毒疗伤差点把自己毒死的事情，她本想发怒，可面颊染红，嘴唇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周山药问她笑什么，宫小婉不答，耳旁却响起了那为了救她的九十九声炮响，目光中柔情四射。窘迫与羞涩的抗拒终被一股烈火袭绕，最后被烧得干干净净。
“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她的心门听到一句祈求承诺的坚定叩击，一下子击碎了她心地深处的一块被冰冻缠绕的纠结。
她微笑着，点点头。
“我答应你……”
一声娇含情的承诺，在眉如画、瞳如水的眼中如莲花般绽放、盛开。
那是爱与痛的织结。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中永唱：
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
因为你才是我的克星，翠灵族圣王。
正忙得差不多了，忽然，三道轻微的绿光从窗外远处闪过。
水仔一愣，和梁真一起望向窗外。那绿光亮了好一会儿，接着又闪了三次，然后慢慢熄灭。
“怎么了，会不会是宫小婉……”
他看着窗外绿光的方向，好像是宫小婉和周山药住的客栈，担心会不会又出什么事。
梁真看了一会儿却说没什么，只道：
“不用管她，翠灵石归位了。”
归位？
他琢磨了半天这才才记起，宫小婉早已年过二十，翠灵石可以归位额头让她成为翠灵圣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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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小婉一直看着黔军忙乱中留下的一些信件和电报，然后似乎略有所悟的不停点头。周山药一边找着油灯，一边看着窗外渐晚的天色，然后时不时的偷看着她。
她换上了自己给她买来的新衣，之前挂在胸口的翠灵石已经嵌上了额头，正幽幽的发着绿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细细的端详着她额头正中那块绿色的宝石，发现又是漂亮又是诡异。
镶嵌得完美无缺，就好像天生就长在了她额头上一样。
残留着血迹的精钢剑摆在一边，周山药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正想靠近，却听宫小婉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说彭汉章怎么突然掉头西向，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山药忙问她黔军是什么情况，宫小婉说就在她被柴更生挟持的第二天，川军下川东各部通电接受了杨森委任的各路军职，变成了和袁祖铭一样的讨贼联军，统一归吴佩孚调配。所以彭汉章这才放弃北上转而西进，打算吃掉没有投诚的刘文杰暂编第三师。
“这么说来，我们就不能跟袁祖铭对着干了，黔军反而成了盟友？那这样一来下川东就无仗可打了？”
周山药刚说完，宫小婉就嘲笑他：
“说你不聪明你还真是笨！这年头哪有什么盟友？你以为这样袁祖铭就不会打杨森的主意了吗？”
说完她又独自想了一下，便说：
“很明显，下川东的几支川军部队这样做一是为争取缓冲的时间，二是为了给刘湘保存实力。不管是刘湘还是袁祖铭，其实都不愿意杨森回川，两边留着这么些军队，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联合起来对付谁呢……”
“你是说，很有可能刘湘和袁祖铭会联合起来对付杨森？”
周山药一问，觉得不可思议。说这刘湘和袁祖铭都闹成这样了，杨森一来，两家会不计前嫌握手言和？
他摇摇头表示想不明白，宫小婉却说道：
“袁祖铭是应该愿意的，他毕竟已经占了这么大便宜，但我估计刘湘愿不愿意就很难说，毕竟袁祖铭掏了他的老窝，重庆一带可是整个下川东最肥的地盘……但是现在很多人恐怕不会考虑他的想法，就算逼也要逼得刘湘和袁祖铭合作，然后共同对付杨森。”
“你说的很多人是指谁？”
周山药仍旧不解。
宫小婉一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不明白，气得举起粉拳捶他。
“你说还有谁！这四川这么大，你以为就只有一个军阀刘湘啊！”
周山药也不躲闪，仍凭拳头砸在自己身上。宫小婉捶了半天，面红耳赤的嗔道：
“你怎么现在还不开窍，以后要是没有我在，你怎么判断战局？你以为光会指挥部队打仗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吗？”
“你不在？你怎么会不在？你要去哪儿？”
周山药似乎听出她话里有话，慌忙问道。
宫小婉一时语塞，似有难言之隐，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拳头再次举起，却没有砸下去。周山药就势一拉她的手，抱住了她。
“我不许你走，你以后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宫小婉整个人都僵直了。她抬头看着他，发现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用无比爱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红着脸，想挣脱开，却发现周山药的力气很大。
她想挣扎，能挣脱，可却不想挣脱。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将目光挪走，看着他的鼻子，嘴唇，下巴。最后她低下了头，口吐幽怨的清香，低声说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只是装作不知道，装作要依赖我，对吧？”
她明白了周山药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我以为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周山药放低语气，没有了先前装作的无赖与无辜，声音中充满爱意和眷恋。
“我不想你离开我！”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但却在她翘起的嘴角碰到了一个微笑，散成泪花。微笑有些傻，但很动人。他的目光攀上她的额头，端详着归位的翠灵石，轻声问道：
“痛不痛？”
宫小婉一声低哼，点点头。翠灵石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上官莹，悲从心生。
这块宝石是从她娘亲额头上活生生抠下来，过了十五年再回到她的额上的。
周山药看见她浑身抖动，忽然要哭了，连忙把她抱起，躺坐在床上。一只手轻轻的摸着那块宝石，感觉又温又凉。
“我肯定不会放过柴更生那老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会不怕你的翠灵光？他又不是仙族人。”
提起柴更生，宫小婉苦思半天才说道：
“我起初也没明白，不过我好像记得外婆以前跟我说过，几千年前仙族曾经出现了一个克星，叫鼓蒙人。他们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神力，可以在仙灵光中生存下来，可是……”
“可是什么？”
周山药很好奇，没想到除了仙族以外居然有人能在这么强大的翠灵光中生存。
“可是我听说这个种族早就灭绝了，没有灭绝的人几千年来也和周围的人一起繁衍同化了，失去了神力，难道还有纯种的鼓蒙人一直活了下来？”
宫小婉一时也想不通，不过以她的推论，只能得出这个唯一的说得通的解释。
“还有就是，我娘亲中了那老贼的毒镖，为什么没法用翠灵圣愈恢复？是不是也和鼓蒙人特有的神力有关……”
克星……
周山药思索着这个词汇，又看了看她，说道：
“不管那毒是不是你的克星，反正……你是我的克星。”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佯装正经的说道：
“不知道你的毒解干净了没……”
宫小婉瞬间涨红了脸，握住粉拳又朝周山药砸去，却又被他一手接住。
调笑让她想起那夜周山药为她吸毒疗伤差点把自己毒死的事情，她本想发怒，可面颊染红，嘴唇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周山药问她笑什么，宫小婉不答，耳旁却响起了那为了救她的九十九声炮响，目光中柔情四射。窘迫与羞涩的抗拒终被一股烈火袭绕，最后被烧得干干净净。
“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她的心门听到一句祈求承诺的坚定叩击，一下子击碎了她心地深处的一块被冰冻缠绕的纠结。
她微笑着，点点头。
“我答应你……”
一声娇含情的承诺，在眉如画、瞳如水的眼中如莲花般绽放、盛开。
那是爱与痛的织结。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中永唱：
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
因为你才是我的克星，翠灵族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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