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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科考一途别无他法,就是干

小说:红楼升仙记 作者:笺飞 更新时间:2020-04-01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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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有鸡翁一,直钱五;鸡母一,直钱三;鸡雏三,直钱一……”
  离了淮安后,吴家的漕船挂帆南下,运河水面上,到底比陆上平稳,吴贵除了和吴阁老,探讨些诸如知名的百鸡问题,也终于有时间要读书进学了。
  吴阁老把手中的这本朱熹红批的《四书章句集注》掷到了桌上,口中啧啧称叹,奇道,“没有启过蒙,也不知四书、礼、易,更不识声律韵学,也没读过孝经,却偏偏能解其义、释其理,怪哉,怪哉。”
  原来见今日天气难得放晴,吴阁老便在船头考较起吴贵的学问来。不想,吴阁老一问之下,那吴贵,却是四书五经不通,韵语声律更是摇头三不知。
  但是你扔给他一本书,无论是《论语》、《诗经》,他都能读的流畅无比,句读也毫无差池,再问他句意,更屡有惊人之语,直让吴阁老暗暗纳罕,莫不是一个天才不成,遂好奇问他,“除了认识字,你都没开过蒙,却是如何这般轻易断得来句的,又是如何能轻易解得来诗书的?”
  吴贵笑道,“记得是儿时读书时,我们是先学语法,后学断句,然后才读的书,读起书来,才轻易得多了。至于如何解书……”
  吴贵倒不敢说——他只是望文生义而已。他生于信息爆炸时代,不说随着外公追过《百家讲坛》,就是网络里各种奇谈怪论,也是听过、看过些的。又受过正统教育,看懂古文,倒也难不住他,当然也仅仅是看得懂罢了。
  吴贵口中便敷衍道,“至于为何解得来书?不过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罢了。”
  吴阁老点了下头,心里倒是想问他,你压根都没开过蒙,《论语》、《诗经》也是今日才读的,哪来的书读百遍?不过被另一个生涩的词,给吸引住了目光,口中问道,“说的也对。不过,何为语法?”
  吴贵道,“语法吗?语法就是……就是把语句解构了,再找到语句的主谓宾等等,辅以语气词来断句……”
  “不就是句读吧?不对,不对,和句读不同,你详细说来。”
  船头上,吴贵便给吴阁老讲起近现代的语言学、语法学来。吴阁老越听越奇,听到后面,更是喟然长叹,道,“如你这般来读书,虽说未免取巧,却能事半功倍。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吴贵只能说是家祖母教导的。
  吴阁老扶须叹道,“以前误以为令祖母是位女红教习,如今才知,却是位学问大家。你这法子要是传出去,必为那些方正、迂腐之辈不喜,但是传教出去了,倒也能让天下的学童,少吃几年苦头。如果再精研几年,这法子甚至可作为家学传下去。”
  吴阁老心道,徐、吴两家遭逢离乱,读书人锐减,要是这什么语法学,传给两族中子弟,说不得百年下来,两家又成诗书望族,吴阁老留了心,便细细问起来。
  吴贵曾支教过两年初中,对古汉语语法,倒还没有忘记,遂取出一张笺纸,在运河上,给吴阁老一一讲解起来。
  吴阁老忙道,“慢些,慢些,你这断句符号是何意?”
  “啊?”吴贵先看了一眼纸张,“这是标点符号啊。”
  “何为标点符号?”
  吴贵翻了翻眼,倒把这岔忘了。
  听吴贵讲解了一遍,吴阁老抚掌赞道,“令祖母端是心思灵巧,这等断句符号真真别出心裁。”
  未几,又道,“我看这样,到了金陵,你一边去国子监读书,一边帮我校《几何新义》。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咱们再把你那语法学、及这些符号,也刻一本书来如何?你可愿意将这等妙法,布之于众……”
  吴贵连忙点头,“依先生的。不过我倒不想走国子监一途。”他还是做了些功课的,知道国子监与真正的读书人之间,也是有鸿沟的。
  吴阁老皱了下眉头,劝道,“你已不记得家乡何处,让你去国子监,顶的便是我吴家的名头,免得你因履历三代不明无法科考。”
  吴贵听了一时无语。话说,应试童子要向籍贯所在的礼房,报写姓名、籍贯、年龄及三代履历,还要取得同县的廪生保结,他和晴雯都不记得家乡何处,又如何写?作为穿越客,花些钱财,一一查访,说不得也能查得出来,不过费些时间罢了。
  听了吴阁老的话,便口上先答应了,私下里想着,还是要慢慢探寻自己与晴雯的出身来历。
  吴阁老瞅了眼吴贵的蘸水笔,“你这蘸水笔写的字,倒还能看,但是到了科场上,可不好儿戏了,从今儿开始,把毛笔用起来吧。”
  吴贵点了下头,吴阁老摆了摆手,“去读书吧,记得过了晌再来,我给你讲解下甄鸾的书。
  “甄鸾是谁?”吴贵问道。
  吴阁老不耐烦的挥了挥了手,心道,也不知道收了这么个弟子,以后是福是祸。
  等吴贵进了舱,吴阁老来到船首,只见近处江面上波光粼粼,两边岸上,青山重重叠叠,如簪如烟,一时心旷神怡。
  吴阁老拿起吴贵那张讲写标点的纸笺,口中念道: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这‘乎’后面的该是问号,那‘矣’后面的就是分号了,妙哉,妙哉。咦——”
  “……西蜀之去南海,不知几千里也。僧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焉。人之立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
  吴阁老似乎才注意到文字,口中念念有词,越念越是兴奋,读到后面,语气更是激昂起来。
  抑扬顿挫的声音,甚至都传到了薛家的船上,惹的正抱枕小憩的薛蝌,忙开了窗子,探出头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薛蝌发现船头站的正是当朝吴阁老,正考虑要不要遥遥请个安,突听吴阁老大喝一声,“吴贵,吴多官,你个兔崽子,快给我滚过来。”
  ……
  薛家后舱内,那妇人见自己的野男人听到有人喝骂,匆忙探出头去,冲着那两艘官船观望起来。
  那妇人便随着目光看了过去,可惜漕船高大,又恰好冲着日头,也看不真切,口中说道,“咱街上可说好了,到了船上就轻易不要出舱,你还在哪里望什么?没得惹了人的眼。”
  那男人收回目光,嘻嘻一笑,“都闷了一路了,也没见什么动静,应该不会有事了。”
  那妇人哼了一声,“还是小心点好。你可别忘了,在淮安的时候,我本想抱着囡囡一走了之的,是你说到了金陵后,这五个孩子分我三个,我才答应随你上船的。”
  那男人听了,嘻嘻笑着摸了过来,被妇人一手打落,“拿开你的丑手,不过临时凑个对,已经便宜了你几日,你还想得寸进尺怎地?还有,那三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啊。”
  那男人收回了手,讪讪道,“放心吧,答应你的话必然算数,我只要那两个大的。三个小的一发都给你,到了金陵咱便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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