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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以律为刀

小说:神木刀 作者:远古神木 更新时间:2020-03-12 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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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凌所诉说之事,清楚明白,但由于他将矛头指向了醉仙楼,所以踩到了某些人的尾巴。
  因此,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有一位宗门坊市的霍姓执事长老跳了出来,满脸威严,义正词严地指责道:“放肆,你作为亲传弟子,又身在宗门腹心之地的坊市内,有什么危险可言,就算有事可以上报坊市,上报戒律阁,有必要施放“宗门求救令”吗?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冤情需要陈述,而是居心叵测,想要借机捣乱坊市内的秩序,好遮掩你那不为人知的目的。”
  霍长老身着执事阁长老常服(浅黑色宽松法袍),袍上绣有神兽通天蟒(此兽为少数不化龙的蛇类灵兽),年龄颇大,从他脸上呈现出来的老人斑可以看出,他的(精、气、神)已有流失,化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正是此番包庇醉仙楼的正主,之所以会冒出头来,是因为害怕被牵连其中,所以恶人先告状,企图以泼脏水的方式,混淆视听,以达到推卸责任的目的。
  张子凌眼含怒意地望着霍长老,他大哥、姐姐出事至今,竟然没有一个宗门坊市的管理人员到场,或者到场了,但被包庇醉仙楼的人给叫走了,由此不难猜出,宗门坊市内的管理人员绝对有问题,如无意外,他们肯定跟醉仙楼互相勾结、沆瀣一气。
  张子凌若是猜得不错,眼前这个跳梁小丑,绝对脱不了干系。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怒目而视,一点余地也不留,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在坊市待得时间太长了,吃拿卡要多了,吃傻了,吃笨了,连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忘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宗法宗规吗?若是不知道,今日,就让我发发善心,帮你温故而知新吧!”他一边走向霍长老,一边语气不善地说着话:“我叫张子凌,乃是青木峰的亲传弟子,按照太玄宗的宗法宗规,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也只有我的师门和戒律阁可管,你凭什么管到我的头上来。”
  霍长老闻言大怒,当即反驳道:“管你是谁,只要犯了法,就要受到惩罚,况且,众位执法长老在此,岂容你颠倒黑白,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包庇了醉仙楼,与张子凌已势成水火,要是张子凌不死,就是他死。
  因而,他铁了心的要将张子凌入罪,好为他自己开脱。
  方奇冷眼旁观,坐山观虎斗。
  在他的想法中,他执掌刑法,稳坐钓鱼台,两人怎么斗,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权当看戏。
  张子凌熟悉宗法宗规,哪会被霍长老三言两语吓倒,他继续迈着脚步,走到霍长老的近前,一边鼓掌,一边鄙夷道:“你算哪根葱,当了几天宗门坊市的执事长老,还真以为太玄宗你说了算不成,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除了能在外人面前抖抖威风外,狗屁不如。”他以极为怪异地表情,配合着他那刻薄到无以复加地语言,羞辱道:“论身份地位,我比你这个小小地坊市执事长老,高了几个等次不止,我在跟戒律阁的执法长老交谈,何时轮到你这个管理商事杂务的执事长老插嘴呢?不懂规矩、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活该被骂无路诉。”
  张子凌的话,虽然说得极为难听,但他并没有说错,坊市的管理者因为无需修为,所以皆出身自太玄宗内的最底层,潜能早就耗尽。
  因此,他们虽然来钱的途径多多,权力也大,但换谁都能上,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要是对上外人,还能借着太玄宗这张皮,抖两下威风,但对上太玄宗内的亲传弟子,特别是像张子凌这样的嫡系亲传,哪有半点威力可言。
  当然,花花轿子人人抬,在没有得罪张子凌之前,大家江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自然不会多事揭人短,但问题在于,他们包庇醉仙楼的行为,彻底地得罪了张子凌,让他恨得牙痒痒,岂会跟他们客气。
  这不,他一逮到机会,立即骂人骂短,将霍长老骂得狗血淋头。
  随着张子凌尖酸刻薄地话语落下,在场围观的人群,随即爆发出大笑声。
  他们有的掩面而笑(女修)。
  有的捧腹大笑。
  有的甚至于笑出了眼泪来。
  虽然他们的笑法各种各样,数不胜数,但他们皆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认为霍长老自不量力,贻笑大方。
  “真是笑死我也!这个执事长老怎么那么笨,张子凌都自报了师门,他怎么还不开窍呢?竟然异想天开,想以下欺上,这不是找骂吗?”罗美玲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才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呢?
  “你啊,是一颗心全在那位张师弟身上了,连那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破,那位执事长老哪是笨,他是骑虎难下,若是不把张师弟吓住了,有苦主在,他还怎么破财消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左姓女修旁观者清,看出了本质,当众说了出来,好给她那位犯了花痴念想的师妹解惑。
  “没错,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得不如此,若是让张子凌继续闹腾,他的那些龌龊事,不曝光才怪。”
  “原来如此,我就说吗?能当上宗门坊市的执事长老,怎么可能会有笨蛋,原来,是不得不笨。”罗美玲恍然大悟道。
  这几个女孩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之人皆是修士,场面又早就静了回来,他们想听不见都难。
  “在修真界,唯有实力才是永恒的,一个是五行峰的嫡系传人,一个是执事阁旗下,宗门坊市的执事长老,天与地的差别,能吓唬住人才怪。”
  “就是,不自量力至此,我也是醉了。”
  “就不要幸灾乐祸了,人家也是没办法,谁叫他包庇了醉仙楼呢?站出来恐吓一番,有可能免于责罚,诗照吟,酒照喝,能不出来吗?”
  “有道理,本来以为是小事情,包庇了也没啥事,可谁成想,竟然惹火烧身,悲乎哀哉!”
  “哈哈……”
  “……”
  “……”
  好在众人皆惧怕站于一边虎视眈眈地戒律阁众人,聊了几句后,就不敢再出声了,要不然,场面不变回最初时的乱哄哄才怪。
  宗门坊市就在山门中,不设坊主,除了执事阁内三位挂着坊市常务长老职务的大人物外,十三位执事长老为最大,而霍长老自从升任宗门坊市的执事长老后,就凭借着资历,统领着其他的十二位执事长老,替宗门管理着整个宗门坊市的商事杂务,权力之大,虽非坊主,但也不遑多让。
  这三百年来,他早就被人奉承习惯了,何曾受过委屈。
  此时此刻,他不仅要承受张子凌尖酸刻薄地攻击,而且还要忍受周围的流言蜚语,早就到了爆发边缘。
  要不是残存的理智告诉着他,绝对不能冲动,他可能早就爆发出来了。
  可是他不想爆发,有人想他爆发啊?
  张子凌退后几步,以蔑视地目光,直视着霍长老,一字一句道:“老了,脑子退化了,糊涂了,就要退位,别恃老逞凶,占着茅坑不拉屎,挡住别人方便。”他为了激怒霍长老,语气轻浮,举止轻佻,一副看不起他的表情动作。
  霍长老被气的急火攻心,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喝一声:“坚子敢尔”后,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打算教训一下张子凌,让他知道欺人太甚地恶果。
  霍长老的想法虽好,但奈何,现实总是残酷的,他忘记了在场有戒律阁的人在,不可能让他肆意妄为。
  当他快到张子凌身前时,被突然出现的方奇挡住了去路。
  方奇以他那双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盯住双眼通红的霍长老,语气鄙夷地提醒道:“张子凌的话虽然难听,但他所说的一切,皆是实话,你只是宗门坊市的执事长老,主管商事杂务,何曾有过执法权,况且,论身份地位,你比他低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有什么资格管他这个亲传弟子。”他最看不起沉不住气的人,只不过是一些言语刺激,竟然就暴怒成那样,可想而知,他平时有多么专横跋扈。
  “人贵有自知之明,最重要地是学会摆正位置,别以为在坊市内一言九鼎、一呼百应,就能目空一切,将宗法宗规抛诸脑后。”他根本就不关心霍长老与张子凌的死活,也不是想当老好人,好心提醒霍长老,只不过他身在现场,若是让霍长老碰到张子凌,他以后也不用在戒律阁混了。
  方奇的提醒,犹如一盘冷水泼过去,瞬间浇灭了霍长老的心头火,令他彻底地清醒过来,他恢复回理智后,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后怕不已。
  太玄宗最讲究规矩,他只不过是宗门坊市的执事长老,根本就没有执法权,要是不顾身份上的差距,动手碰了张子凌,那就是以下犯上,职位不但要到头了,而且还有可能面临张子凌的师门追杀,甚至于连累家人。
  这就是身份上的差距,所带来的不对等,张子凌贵为青木峰的亲传弟子,又是嫡系传人,就算是骂他、辱他、打他,不过是以上欺下,顶天了关几年禁闭。
  而他要是动手碰到张子凌,那就不同说法了,妥妥的以下犯上,犯了修真界的大忌,将要受到最为严厉地惩罚。
  不仅如此,从他碰到张子凌的那一刻起,青木峰将拥有为张子凌出头的权利,而这个权利完全是看青木峰的意思行事,可大可小,端是恐怖。
  其实想想也是,道宗最重传承,而嫡系传人代表着衣钵,岂能不加以保护呢?
  因而,就算矛盾再大,也没人敢轻易地对嫡系传人动手。
  方奇见霍长老冷静了下来,不再冲动,暗道了一句:“蠢货”后,转头责问道:“张子凌,你兄姐的冤屈,完全可以循正规途径,到戒律阁上告,戒律阁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并不需要施放“宗门求救令”,而你却胆大妄为,私放“宗门求救令”,致使宗门坊市内的秩序大乱,你可知罪?”
  张子凌之所以敢跟霍长老硬碰硬,并且往死里折腾,就是算定了戒律阁会出手,他在替兄姐出了口恶气后,一直在留意着事态变化。
  当他见到方奇果然如他所猜测的一般,出手阻止霍长老后,心中大定。
  他站在一旁,目视着前方的两人,在脑海中,再推演一遍他心中的腹稿。
  当他听到方奇的指责后,先非常有礼貌地向他行了一礼,接着以恭敬地语气,辩解道:“方长老,您贵为戒律阁的执法长老,应该熟知宗法宗规才对,宗门明文规定,只要门人弟子感觉到生命有危险,就能施放“宗门求救令”求救,而弟子要进入醉仙楼内寻仇,实力又不够,自然感觉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何曾放错了,难道……真要等到弟子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施放吗?”
  他犹如一个被错怪了的孩子般,眼含委屈,语气真挚且无辜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宗门不规定清楚呢?”他语气随着话题的深入,越来越激昂起来:“方长老,在我的理解中,宗门非是不能为,而是不愿为,因为在宗门的考量中,门人弟子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因而,宗门宁愿留有漏洞,也不愿将这个门关了,所以说,弟子并没有犯错,请方长老明察。”他说得在情在理,虽然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确实没有违反规定,毕竟感觉的事情,从来都是归于个人,想怎么说都可以。
  方奇听完张子凌的辩解后,先皱了一下眉头,接着细心地思考起来。
  他想从张子凌的话里,找出破绽对付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方奇贵为戒律阁的执法长老,位高权重,但张子凌的身份非同凡响,不仅是亲传弟子,而且还是青木峰的嫡系传人,容不得他马虎。
  须知,张子凌是有资格继承青木峰峰主之位的弟子,妥妥的衣钵传人之一。
  而玄清真人虽然有九个弟子,但他的弟子都是些懒散货色,基本上没什么传人,所以,玄清真人的嫡系传人稀少。
  而稀少,代表着地位尊崇,绝不是可以随意抛弃地对象,这就令方奇处理张子凌的时候,不得不束手束脚起来。
  要知道,青木峰乃是历史最为悠久的五行峰之一,势力盘根错节,强大无比,如果方奇没有过硬的证据,根本就奈何不了张子凌,可是感觉这种事情,向来是公婆皆有理,哪可能有破绽存在。
  这不,方奇想到头到快爆了,还是找不出破绽,而他又不想得罪张子凌的师门长辈,强行将他逮捕回去。
  既然没有证据,又不能以权压之,那便只能放弃。
  虽然方奇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就算执意将张子凌逮捕回戒律阁,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除了得罪张子凌的长辈外,半点作用也没有,但他被迫让步,还是令他很不爽。
  好在他宦海浮沉了那么多年,学会了一个至理,在没有能力一击必杀,以及撇清关系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同在太玄宗的天下混饭吃,山不转水转,各领风骚几百年,谁能知道日后会咋样呢?
  既然未来不确定,又何必弄僵呢?
  正因如此,方奇才会选择忍气吞声,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他已经决定了不追究,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于是,他一语双关地说道:“张子凌,你只不过是钻了刑律上的空子,并不代表你真的没犯事,毕竟感觉上的事情,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你既然没有触犯到刑律,老夫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此事就算了,你现在将你兄姐带到戒律阁去吧!别再妨碍坊市内的正常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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