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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钱针人

小说:金属腿 作者:独立行走的狼 更新时间:2020-03-19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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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个各有各的心事,都为自己的心事喝的伶仃大醉。
  大勇的父亲一拍桌子:“干什么呢?亏得你们两个还是当过兵的人,而且都当过班长,一个为了个女人就喝的直不起腰了,一个为了腿就喝的死去活来的?像话吗!”
  大勇的父亲生气了,我和大勇都停了下来。
  大勇父亲说道:“我话还没讲完呢,就哭,哭哭哭,这么大个人了就知道哭。”
  大勇的父亲训完话后接着说道:
  [勇子,那什么?叫风儿的,后来我可听说了一件怪事,虽说这钱针人的女儿死了,可村里的人听说不知从哪儿来了个一拨人,他们到钱针人家里,说他们听说钱针人的女儿夭折了,今天特意来给他们的女儿求亲的。
  钱针人听后有点莫名其妙,连打带妈的将那帮人给赶出了家门。
  另外钱针人从那天开始就跟神经了似的,整天酗酒,走在大街上不是笑一阵就是哭一阵。
  在女儿生前他是特别疼爱自己的女儿的,自从女儿走后,他隔三差五的都会到女儿的坟前陪女儿说说话。
  可当那波人被钱针人赶走的第三天,钱针人跟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去女儿的坟地,想女儿了想跟她说说话,可没成想钱针人到坟地之后,发现自己女儿的坟墓让人掘开了,里边的棺材也被打开了,更要命的是棺材里边的尸体却也不翼而飞了。
  这让钱针人连生气带想女儿,结果生了一场大病,报警让警察管吧,警察们也束手无策,一点线索都没有,说是怀疑几天前来的那波生人干的,但钱针人连来人的地址姓名都不知道,让警察上哪儿去找?
  总不能见人就抓起来审问吧,警察闲着没事干了,你一个针灸的中医何德何能让警察一直陪着你找已经死去的女儿呢!
  话到这里,大勇的父亲也端起酒杯喝了两口,口中叹息道:多好的丫头,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咳!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坟还让人刨了。
  大勇听到这里劲儿就上来了:“什么?如玉的坟还让人刨了,哪个王八蛋干的,我特么弄死他。”
  大勇父亲急道:“你吵吵个什么劲儿,人已经死了,你也甭操心了,既然你还得在家呆上二十多天才能回部队,干脆过几天我托个媒人给你也说一门亲事。”
  大勇父亲说出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怎么?难道大勇复员回家的事没有跟他的家人说么!
  儿大不由爷,说话间大勇拉起我就走出了屋门,到院子里他递给我一根香烟,问道:“风哥,怎么!你还打算治你这条腿不?”
  我说道:“废话,我不治腿,千里迢迢上你这儿干啥来了。”
  说完这话我就寻摸这不对劲儿,奶奶的,感情我这个战友做人做的这么失败么!
  我再想想屋里大勇的两个姐姐,更感觉刚才的话有点没劲了。
  于是赶忙重新说道:“大勇,我的意思是说我上这儿来就是看望叔叔婶婶的,顺便看看自己的腿还有没有救”
  然后我又接着对大勇说道:“大勇,你刚才问我想不想治腿,怎么?你有办法让那个钱针人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行医治病吗?”
  大勇跟我说,如果我想要治腿,就跟他走一趟,上钱针人家走一遭。
  我心说:我是来干嘛的,就是为了治腿而来的,只要能把腿治好,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于是我答应大勇的要求,同意陪他上钱针人家里走一趟,再者说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见上钱针人一面岂不是白走一趟。
  在我们刚要出门的时候,大勇的父亲从屋里追出了门外,一手一个揪这我俩的后脖领给提溜进了屋子。
  大勇父亲用很严厉的话语说道:“你俩这是疯了?捣什么乱呢,喝点酒就开始撒酒疯,干啥呢,出去给我惹事呀!”
  接着“噹噹”两脚给我们俩屁股上一人来了一脚:[你俩兔崽子给我滚进里屋睡觉去,有啥事明天再说]
  自从当兵以来,我自认为除了张大勇还没有那个主能够这么有力气,一个胳膊竟然能够提起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而且两脚根本挨不着地,完全是悬空的状态,更何况我们俩人呢,加起来都三百斤有余了。
  我真没想到这么朴实的农民伯伯,两条胳膊上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在部队时我跟大勇两人天天训练,比谁的力气大,我俩单手都能够提起或者举起九十多斤重的东西,当然大勇每次都能比我多举起十几公斤。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的父亲,一位朴实的农村老汉竟然有这么惊人的力气。
  现在想想我要在酒后真的犯浑,拿糕点去喂大勇的姐姐,天知道这位农民伯伯会怎么处置我。
  我俩被踹进里屋,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天都接近晌午了,我俩才算从炕上爬起来。
  大勇的父亲看我俩醒了,笑呵呵的说道:“勇子,风子,快起来吃点东西,你俩可真是亲兄弟啊,昨天差点给我闹出事来,行了,什么都不说了,赶紧洗洗然后吃点东西。”
  现在我已经见识到大勇父亲的厉害了,眼光也放的老实了许多。
  洗漱完毕之后我和大勇坐在桌前吃着他们家种的红薯,一边吃一边跟大勇说:“大勇,怎么着?你还带我去不?”
  大勇现在的状态比昨天喝酒时好多了,他吃完一块红薯两手一拍,对他父亲说道:“爸,等会我想带着风子去趟老钱家,风子毕竟大老远的跑过来了,怎么地也该让人家去一趟,人家老钱给不给治腿那是另一回事,但风子去一趟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爸,您说呢?”
  大勇的父亲嘬着牙花子想了半天说道:“嗯,勇子你说的也对,风子这孩子大老远跑到咱家不就是为了治腿吗,这样,待会儿我陪你们一起去一趟,最起码能让我放心,省的你俩给我惹事。”
  吃完红薯之后我们在家里稍稍呆了一会,就一起出发去了那个姓钱的老中医家。
  钱针人跟大勇不是一个村的,不过他们两个村子之间的距离并不远,顶多也就三五里的路程。
  我们步行着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钱针人的家在村子的最西边,大老远一眼望去就看的出来这是个很有钱的人家。
  别人的家都是土坯砌的房子,而钱针人的家都是用红砖盖的房子,而且还是一个两层的小楼房,在楼顶处还弄了一圈女儿墙,外边贴着像城市里大高楼一样的瓷砖。
  院墙围着那小洋楼足有两三米多高,里边的树植大老远就能看到。
  秋天嘛,树叶都还没有完全落下去,能看得出基本上都是些果树,另外还有两棵不老青高高耸立。
  我们三人进村后很快就到了钱针人家的大门口,由于天气渐渐变凉,村子里的大街上几乎是没有什么行人的。
  我仔细看了看这位老中医的大门,没想到他们家居然是用的大铁门,妈的,比我在北京的家都阔气,我想这老头手里的票子估计怎么这也能上万吧。
  老钱家的大门的两边还分别摆放着一尊青石雕刻的大狮子,狮子的脖子上围着一条像是红领巾的红布绸子,我知道这东西是有讲究的,不过自己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就不去琢磨了。
  另外他们家门头上边还有像阁楼一样的配饰建筑,看起来就跟县城里的机关单位的大门差不多。
  别的不说,就单说这两扇紧闭的大门就能有一丈高。
  我在门前看着新鲜,大勇的父亲上前扣门。
  “老钱,在家没有?”
  大勇的父亲扣门足足扣了十多分钟,气的差点拿脚踹上去。这时,终于听到门里边传出一阵咳嗽声。
  “谁呀?有什么事?”
  “我,张德友,旁村的”
  “哦哦,德友大哥啊,你稍等等啊。”
  过了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个稍微有点驼背还带着几分佝偻腰的男人走了出来。
  不用说,这人肯定就是钱针人了。
  大勇他父亲昨天说过,钱针人也就四十来岁,不过我看这老钱怎么像是快六十的人呢。
  我和大勇以及大勇父亲进了老钱的家,由于我走路一瘸一拐,就跟在大勇的身后,我发现这个老钱特么的好像是个罗锅自,在我大量老钱的时候,着老头也回过头自己看了看我,妈的,这老钱眼睛还真够毒的,一眼就瞄上我了我的左腿。
  看着老钱的模样,我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这老头在我看起来怎么就那么不像是那种慈眉善目能够给子女传授医术的老爷爷呢?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给人一种居心叵测的感觉。
  进了院我算是开眼了,这老钱的院子里都是用砖头铺平了的,上边还打了一层水泥,地面那个干净劲儿就甭提了。
  在地上你根本就看不到一丁点的泥土,另外这院子靠东边还弄了一个小花园,两侧都是立着的石条,石条上边架着一藤条一藤条的葡萄。
  院里还停着一辆摩托车,这玩意在这个年代是很拉风的,不过一般农民可是买不起的。
  另外他们家院子里的墙壁上都涂上了浅黄色的油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两层小洋楼都是玻璃门玻璃窗,一楼的两侧窗户都是那种很阔气的落地窗,里边的窗帘是撩开的,透过玻璃我能看见里边摆着几张大沙发,这东西在我家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谁曾想到一个农村人的家里竟然也能用得起这么高档的家具。
  这还不算完,我走过门里正对着的影壁墙之后,往后边一看,卧槽,竟然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我草他奶奶滴……
  我从进到他们家里之后就一直在不停的四处寻摸,看这架势,老钱的针灸术应该真的是很厉害的,要不然他哪里能挣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外带盖洋楼呢!
  刚开始我还低估了人家了,说什么人家手里估计能有上万元的积蓄,现在看来何止二三十万呐,别的先不说,就那一辆桑塔纳没有个十几万那是开不到家的。
  我一边看着那两黑色的桑塔纳一边跟着大勇往屋里走,人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进屋都是上台阶的,大勇他们家进屋还得往下走一个台阶,这差距还真不是一丁半点的。
  并且人家老钱这屋门别说两个人一起进了,就是四个人并肩行走都不会卡在门框里。
  进屋之后我们三人被让到里屋,大家同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爷仨险些没有躺下去掉进靠背的缝隙中。
  老钱拿出香烟给我们三人一根一颗,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点燃香烟后抽了一口对我们问道:“德友哥,你这是有啥事?你轻易也是不来我们家的。这回既然来了那就留在我家吃中午饭吧。”
  大勇的父亲是个直肠子人,说话办事那叫一个透彻,他直接问老钱:“老钱,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我这远房亲戚,风子,腿上有点毛病,今天我是特意带他来你这儿的,你给看看?”
  老钱连续抽了几口烟,有点难为情的说道:“德友哥,您这就是跟兄弟开玩笑了,我已经对外说过了,以后再不给任何人看病针灸,怎么着你这当哥哥的总不能让我把拉出去的屎再坐回去吧。”
  大勇父亲一拍大腿:“诶得嘞,行,不看不看吧,该着这小子瘸一辈子,行,你不给看,那我也不多呆了,那啥,弟妹在哪屋呢?半年没见过她了,今天怎么她没有出来接待我呢,那我这当大哥的既然今天已经来了,就委屈委屈,我去看看她,另外也让她侄儿,勇子看看他婶子。”
  大勇父亲说完这话,老钱头好像有点不愿意,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我这个外来人被他们的谈话搞得晕头转向,这大勇家跟这老钱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哥哥长兄弟短的?
  我正疑惑着呢,大勇就拉着我跟着老钱还有他的父亲走向隔壁里边屋子,这间屋子从房门就能看得出里边肯定不怎么样,一栋崭新的小洋楼,里边怎么会有一间房门用的是破木头门呢,看起来与整个建筑的配饰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等进门后大勇跟他的父亲两人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诧异,我也看到老钱的老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可以左右看,顶多脸部的肌肉可以做出简单的颤斗动作。
  没想到老钱这么有钱的一户人家,老婆却是个累赘,看样子这是瘫在床上了。
  大勇的父亲上前看着老钱的老婆,转过头对老钱问道:“老钱,我弟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钱叹了口气道:“咳!还能为什么啊,为丫头的事呗!丫头走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老钱摸了把脸叹了两声。
  大勇上前对躺在床上的人说道:“婶儿,我是勇子,你可得好好的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凡事都要想开点。”
  他们都说完了,我想我是不是也该上前说点什么?可我又一想我一个外来人,人家怎么会认识我,再者就算我说,那我该说什么呢?说你老头不给我治腿,活该你躺床上一辈子?这不是没事找抽么!
  我正在犹豫自己该不该礼貌性的也上前说两句的时候,老钱和大勇的父亲已经开始向外边走去,并且大勇扯了扯我的衣服,意思应该是别看了,赶紧走吧!
  在我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老钱的老婆两眼涌出了泪水,脸部肌肉开始不停的颤抖,嘴角好像在用力的张着,看意思是想要说什么话。
  我想问问大勇这是怎么了可大勇也已经走出了屋门,犹豫再三后我心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我刚想转身离去时,没成想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哭出了声音,当然那种声音也只是哼哼叽叽的。
  我回过头看了看,想上前弄个明白,也算是为自己的腿积点德。
  可回过头想想,别好事做不成反而弄成得罪老钱的局面,一个生人往别人老婆跟前瞎凑合什么呢?
  当我打算再次走出去的时候,老钱的老婆就又用力哭出声音,眼泪也越来越多,最后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我感觉这事有点不正常,打算出去叫大勇和老钱他们进屋看看,可当我往外迈步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就更加用力哭出声,身子颤抖的更厉害。
  我明白这人是想要说什么,可由于瘫痪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由于了片刻最后决定壮着胆子做过去,等走到她的跟前,我稍稍弯下腰小声问道:“婶…婶儿,你别激动,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我…我给你叫人去?”
  我这话一出口,老钱的老婆越是哭的更厉害,她的眼神望向我,那种眼神好生的特别,像是祈求什么,又像是生气的样子,我走几步,她的目光就跟着我移动几步,我呆在原地愣了愣,这时外边的大勇喊道:“风哥,走了,走了”
  我对外边回到:“好了,我马上出去。”
  在我再一次想要出去时,老钱的老婆两眼放出一种想要杀了我的眼神,我沉思了几秒钟这才恍然大悟:[我也真是太笨了,老钱老婆这举动明显是想要换个姿势,由于自己瘫痪在床不能自理。也是,这玩意儿还真得有个专门的人来伺候着,这老钱也太马大哈了]
  想到这些我立刻走回床前,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嘛,于是我伸出两只手给老钱的老婆翻了个身,本来她是面朝上躺着的,我帮她向里边调整了姿势,然后小声说了句:“婶儿,你保重吧”
  说完我就转身出来,跟大勇和他父亲一同走到院子里,老钱还一个劲儿的留我们在他家里吃中午饭。
  大勇父亲边走边向后摆了摆手,领着我和大勇就出了老钱的家门。
  路上我和大勇都闷声闷气的没有话说,大勇的父亲嘴里哼哼着小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回到大勇家后,我想我也该撤回北京了,这特么的一趟算是白来了。
  我跟大勇他们说了我打算回去,可大勇的父亲母亲一个劲的挽留我,说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你们哥两个要是再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另外大勇的两个姐姐和弟弟也都纷纷说道让我多住几日,大伙这么一劝,搞得我的心里边乱糟糟的。
  大勇的弟弟说不说留我这倒无所谓,可他的姐姐也开口说让我多住几日,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心里明白人家说的是客套话,但我偏偏信以为真,我倒要看看大勇的姐姐能不能跟我发生点小插曲什么的。
  白天没什么事,晚上我们都躺下后,半睡半醒的我突然听到外边响起了枪声,我靠!连部又要演习了?
  等明白过神来之后,我才自嘲道,以为自己还在部队呢,估计这外边是谁点了炮仗了,大半夜的刚睡着就被惊醒了。
  再一次躺下后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了任何声色似的。
  一直瞪着眼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我这一瘸一拐的今后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难不成回去后之后再重新支摊卖煎饼么?想想都让人觉得人生太过不平等,活着好像没有了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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