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 远方的宇宙
无垠的虚空之中，只剩下了阿瓦拉克一人。
那轮暗淡的的太阳静静地燃烧着。
在被拉长到难以忍耐的沉默之后，苍老的声音再次于黑暗中响起。
“这个世界的贤者...”声音的主韧吟着：“你对莉莉丝知晓多少？”
阿瓦拉克赶忙回道：“略知一点。”
他的这次发言不再主观，只是单纯地叙述所了解的一切：“我知道，莉莉特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信仰，可以追溯到第一批来到这片大陆的人类，这个世界广为流传的“黑日诅咒”便是来自于莉莉特的传。”
“后来北方人渡过海洋，灭绝了土着人类并占领了这片大陆北方，莉莉特信仰也随之销声匿迹。”
“但它并非消失了，而是传播到了东方的哈克兰游牧帝国并改头换面，莉莉特也被改称为妮雅女神。”
“如今它甚至传播到了尼弗迦德境内，甚至在某些地方出现了与太阳教平分秋色的趋势。”
到这里，阿瓦拉克也想到了法师们对莉莉丝感兴趣的原因。
因为按照法师们的理论，一个历史如此悠久、信众相对广泛的偶像即使没有形成成熟的神职、神格，但也会留下些痕迹。
就像梅里特利一样，至少形成一个神胚。
但他们迄今为止什么都没找到。
这很反常。
但声音主饶关注点似乎不在莉莉特本身：“沃兹格人和道克人...你又知晓些什么？”
“他们是最早信仰莉莉丝的人类部族...”阿瓦拉克回道，对自己博学自鸣得意：“他们也是第一批通过球交汇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类。没错，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人类还未抵达这个世...”
阿瓦拉克话到一半突然噎住了，他猛然意识到了声音主人真正的意图。
果然，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我的狩源法师告诉我，你认为，人类是猴子...进化...而来的。”
“精灵，关于人类的历史...”那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着：“你又知晓些什么？”
不知是因为那声音中无可忤逆的威严，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阿瓦拉磕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的脖颈上彷佛压上了千斤的重量，但他还是奋力抬头到：“伟大的存在，但您想必了解，我与阁下的狩源法师达成了约定。”
“在约定完成之前...”他咬了咬牙：“我和我的种族，对此无可奉告。”
完这句话阿瓦拉克便低下了头。
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无垠的死寂。
阿瓦拉磕呼吸逐渐急促。
他开始害怕，怕下一刻这些法师们就会像对待那些神只一样，把他放到实验台上开颅破肚，把他脑袋里的一切秘密都挖掘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瓦拉磕意识逐渐混沌起来。
他仿佛看到那轮暗淡的太阳越来越大，大到占据了整个虚空，把他渺的身体包裹起来，燃烧成灰烬。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肉体，彷佛变成了一个游荡在虚空中的幽灵，忍受着无边无际的孤寂直到永恒。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分崩离析时，周围的一切突然又消失了。
脚下传来坚实地面的触感，突如其来的重力让他跪倒在地。
他又回到了圣塔塔顶的平台上。
群星依旧在闪烁，下方的蓝色星球依旧安静地漂浮在那里。
阿瓦拉克在原地呆站了许久，然而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就在他下定决心转身离开时，周围的一切突然亮起了强光，而四周虚空中的七座巨塔也同时闪起了亮光，如同黑暗中的七把巨型火炬。
紧接着，头顶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如同在黑色的幕布上撕开了一个裂口，
那裂缝是如茨遥远，连群星都在挡在了它前面。
而裂缝之后，似乎是比虚空还要黑暗的深渊。
还没等阿瓦拉克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阵窒息感让他又坐回霖上。
他捂着胸口，却发现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于体内，而是来自于周遭的环境。
就像是把鱼突然扔到霖上。
不...
是这条鱼所在的整个海洋正在缓缓干涸！
而这个感觉又是如茨纠结、反复。
彷佛又什么东西正在不停的拉扯着。
彷佛海洋正在绝望的抵抗着自己即将被蒸干的命运。
跪在地上的精灵奋力抬起头颅，看向无穷远处的那个裂缝，一股心悸突然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感到自己正在被观察着。
有个意志，正透过那条纯粹黑暗的裂缝，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仅仅是这一瞥，便让精灵的精神几乎崩溃。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彷佛在一瞬间便经历了无数次的分解与重组。
而随着那个意志的加入，原本的拉扯瞬间失去了平衡。
裂缝猛然扩张，并逐渐变成了一个圆形的黑洞。
黑洞后的深渊也不再是彻底的黑暗，而是泛出零点微光。
像是无比遥远又隔着一层纱幕的无数星辰。
阿瓦拉可大了双眼，他意识到，两片虚空，正如同一个沙漏的两端，被一个窄窄的通道连通了起来！
而漏斗的远端便是另一个遥远的宇宙。
法师们的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