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法解决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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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凭借一己之力完成各种高难度丢脸行为，最终成功博得一系列鄙夷的我，在接下来两个多月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安分地待在裁缝店。
由于店里的生意不算忙，而拉雅又完美继承了其父亲高超的裁剪方面的魔法天赋，故我能够帮上忙的也只是打扫卫生一类。
出于好奇，我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小镇上守卫军的事——只有四个小队，战斗力最强的是骑兵队，其他三个队伍则都是步兵。
按照规定，每年帝国都会派遣一些贵族前往各地检阅守卫军，可我所在的维格小镇似乎这几年就连普通造访者都没有。
说起来......关于小镇外的消息也一直都是少之又少，就像是小镇被封锁了一般。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维格小镇虽说处于帝国边缘，但却也是临海，发生战争的几率几乎为零，被忽视也是正常的。
总感觉......这个冬天过得好敷衍。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给好不容易才遇见的美少女剑士留下了坏印象，现在我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唉，可惜可惜，只能祈祷下次能够再次邂逅别的美少女吧。
位于镇中心一家旅馆内，正被不满的拉雅揪住耳朵的我如此在心中感慨着。
“喂！还不快点来帮忙，我可不是让你来这发呆的！”
裁缝店积累了不少资本，于是为了扩大店面，我和拉雅决定搬到镇中心经营。
“急什么......不是已经请了几个帮手吗？”
而在裁缝店正式开张之前，我和拉雅都打算住在这家旅馆里——当然是一人一个房间，我可不想被拉雅当成萝莉控。
拉雅白了我一眼：
“那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和旅馆的前台小妹分享下午的美好时光啊。”
“哈？你脑子坏掉了吧？”
我还没回答，拉雅就扭头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叹了口气。
等会还是去帮帮忙吧......
于是我来到裁缝店，发现帮手们正在休息——今日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于是我跟着帮手们来到酒馆。
“干杯，各位！尽情喝，千万不要客气哦！”
我高举着一大杯蜂蜜酒说道。
“好耶！孤老先生这是要请客吗？”
“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呢！”
“咦——”
我和帮手们坐在一张长桌上，微红着脸，脸上丝毫没有反省意识地挂着笑。
这家店的蜂蜜酒非常好喝，我过去总是光顾，但前几个月在餐馆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忍耐了好久，酒量也随之下降了。
再加上和帮手们比赛猜拳喝酒，我不知不觉之中也有了些醉意。
其中一个帮手把手搭在我肩上，嚷嚷着：
“孤老先生活了这么久，肯定见过不少世面吧？”
“那当然，说不定你小时候还叫过我叔叔呢。”
这句话引发一阵哗笑，随后另一个帮手说：
“那孤老你见过魔王吗？”
魔王这个词我在这个小镇上很少听人谈起过，甚至我连这个世界是否真正存在魔王都不太清楚。
但这个词并不陌生，我先前一定听人谈起过。
“这......肯定没有啊！再说......魔王这种东西不是只出现在那些传说中吗？”
帮手们发出比刚才还大的笑声，一个帮手指着我道：
“你是不是还没听说远征先遣队的事啊？”
我稍稍清醒了一些，帮手所指的那事我早就听别人说过了——好像是经过皇帝亲自任命，我所在的维格小镇中的骑兵队被调往北方前线，加入远征先遣队。
当时听到这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无聊的谣言，原来是真的......
“噗哈哈哈，孤老先生居然这都不知道！远征先遣队正是去征讨魔王的！他们可是我们小镇的荣耀啊！”
“不不不......再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出征魔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选我们这个小镇的守卫军去参加先遣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皇帝陛下看到了我们小镇守卫军的出色表现啊，我在镇中心总是能看见他们训练，他们可比孤老先生厉害多了哦！”
我听着帮手们的调侃，有些不服气，闷声喝了一大口蜂蜜酒。
突然，一个信息出现在我脑中：
【远征军先遣队全军覆没的几率为100%】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我下意识地想起那个红发的女剑士，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太过在意这个惊人的预言，正在喝酒的我猛地呛了一下，随即酒气冲到我的脑子中，我的意识瞬间模糊了。
帮手们还在笑，像是被我的滑稽举动逗乐了，这让我很不舒服，脱口而出道：
“有什么好笑的......远征军也不过如此。”
帮手们的笑声停住了。
“让一支已经多年没接受过检阅的守卫军去远征？别开玩笑了，绝对会失败的......况且不过是远征军，一群和死亡斗争的人有什么可羡慕的......”
“这我就不能认同了。”
我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转过身看清说话者的一瞬间，我竟然微微松了口气。
反驳我的正是我刚才所担心的红发女剑士，她还是那身守卫军的服装，严肃地瞪着我。
“为帝国奉献自己的生命是一个战士的职责，我不能容许任何贬低我同伴的言论。”
她的外表还是那么动人，只是她的眼神此刻冷若冰霜。
糟糕了糟糕了......情况非常不妙，本来我给她的印象就不好......
事到如今，我只能希望她没有听到我的名字，不然我可就真的在小镇上臭名远扬了，搞不好连拉雅都会受到牵连。
“你就是那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孤老吗？没想到是个目光浅短的人。”
漂亮。
随着脑中最后一点醉意的消失，我低声道：
“目光浅短又如何？活着就行了......”
“你现在的生活态度在我看来根本就不算是活着。”
“那怎样才算？”
“当你愿意为帝国的荣耀而献出生命的时候。”
女剑士的话没能给我这种利己主义者带来任何触动。
可她的言行提醒了我——我和她的思想上存在着本质上的矛盾，如果矛盾没有解除，那么我们永远无法发生心灵上的沟通。
我为她自豪的回答感到沮丧。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那些同伴？”
“他们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我忍不住笑了，略带嘲讽的表情使女剑士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快。
“那我告诉你，你的同伴们将全军覆没。”
女剑士的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疑惑，不过很快便转为愤怒，她后退一步，抽出剑指着我，剑刃上冒着紫火。
“收回你的话！”
女剑士的举动一下次吸引了店里的不少顾客，他们纷纷望过来。
剑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团奇怪的紫火发出的热量，这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畏惧，可我还是故作轻松地举起手，僵硬地笑了下。
“冷静点......我可是良民哦。”
所幸女剑士最终收回了剑，并在瞪了我一眼后，留下几个银币便走了。
我如同劫后余生的小绵羊，瘫坐在桌上，感觉浑身无力。
那几位帮手早在女剑士出现时，怕惹祸上身而溜之大吉了。
哼......他们最好把我的单也买了，不然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他们的！
“孤老先生......刚才您的朋友忘记付钱了，麻烦您......”
不知何时出现的服务员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
漂亮。
......
还在愤愤不平的我出了酒馆。
与那个女剑士发生矛盾一事让我很泄气，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天已经很黑了，使那无数的繁星更加耀眼——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环境要比科技世界要好很多。
我盯着星空。
是不是只有连繁星和月亮都消失了，黑夜才算得上降临呢？
活了一百零一岁的我，却从未在这个世界上见过黑夜。
可黑夜是存在的，此刻正笼罩在远方的远征军先遣部队之上。
纵使我已经知道了先遣部队的命运，可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可不是主角啊，有了外挂又能如何？
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区区孤老。
一个不好的念头钻进我的心中，让我有一丝恐惧：要是......我预知到了与我有关的厄运，我该怎么办呢？
我像是逃避似的望向路边，恰好路过一家即将打烊的咖啡店，这让我转移了注意力，我拍了拍门口一个店长模样的人的背：
“嘿......请问你是店长吗？”
“是的，如果是顾客的话请明天再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这里缺服务员吗？”
我早就想找个工作了，不然一直待在裁缝店无所事事难免招来不少闲话。
我的运气不差，店长略打量了我一下，便点点头：
“嗯，你明天可以来试一试，如果合格的话，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好的，非常感谢。”
了解了工作时间之后，我和店长告别。
看来这个店长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在这里工作也许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平凡。
呼......今后还是尽量避免去做一些容易惹来麻烦的事吧，偶尔的妥协和随声附和还是很重要的。
这样就够了。
平凡才是最安全的。
除非可亲可敬的艾琳诺女神不愿意让我这么做。
走了一会，我听到了哭声。
由于店里的生意不算忙，而拉雅又完美继承了其父亲高超的裁剪方面的魔法天赋，故我能够帮上忙的也只是打扫卫生一类。
出于好奇，我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小镇上守卫军的事——只有四个小队，战斗力最强的是骑兵队，其他三个队伍则都是步兵。
按照规定，每年帝国都会派遣一些贵族前往各地检阅守卫军，可我所在的维格小镇似乎这几年就连普通造访者都没有。
说起来......关于小镇外的消息也一直都是少之又少，就像是小镇被封锁了一般。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维格小镇虽说处于帝国边缘，但却也是临海，发生战争的几率几乎为零，被忽视也是正常的。
总感觉......这个冬天过得好敷衍。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给好不容易才遇见的美少女剑士留下了坏印象，现在我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唉，可惜可惜，只能祈祷下次能够再次邂逅别的美少女吧。
位于镇中心一家旅馆内，正被不满的拉雅揪住耳朵的我如此在心中感慨着。
“喂！还不快点来帮忙，我可不是让你来这发呆的！”
裁缝店积累了不少资本，于是为了扩大店面，我和拉雅决定搬到镇中心经营。
“急什么......不是已经请了几个帮手吗？”
而在裁缝店正式开张之前，我和拉雅都打算住在这家旅馆里——当然是一人一个房间，我可不想被拉雅当成萝莉控。
拉雅白了我一眼：
“那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和旅馆的前台小妹分享下午的美好时光啊。”
“哈？你脑子坏掉了吧？”
我还没回答，拉雅就扭头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叹了口气。
等会还是去帮帮忙吧......
于是我来到裁缝店，发现帮手们正在休息——今日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于是我跟着帮手们来到酒馆。
“干杯，各位！尽情喝，千万不要客气哦！”
我高举着一大杯蜂蜜酒说道。
“好耶！孤老先生这是要请客吗？”
“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呢！”
“咦——”
我和帮手们坐在一张长桌上，微红着脸，脸上丝毫没有反省意识地挂着笑。
这家店的蜂蜜酒非常好喝，我过去总是光顾，但前几个月在餐馆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忍耐了好久，酒量也随之下降了。
再加上和帮手们比赛猜拳喝酒，我不知不觉之中也有了些醉意。
其中一个帮手把手搭在我肩上，嚷嚷着：
“孤老先生活了这么久，肯定见过不少世面吧？”
“那当然，说不定你小时候还叫过我叔叔呢。”
这句话引发一阵哗笑，随后另一个帮手说：
“那孤老你见过魔王吗？”
魔王这个词我在这个小镇上很少听人谈起过，甚至我连这个世界是否真正存在魔王都不太清楚。
但这个词并不陌生，我先前一定听人谈起过。
“这......肯定没有啊！再说......魔王这种东西不是只出现在那些传说中吗？”
帮手们发出比刚才还大的笑声，一个帮手指着我道：
“你是不是还没听说远征先遣队的事啊？”
我稍稍清醒了一些，帮手所指的那事我早就听别人说过了——好像是经过皇帝亲自任命，我所在的维格小镇中的骑兵队被调往北方前线，加入远征先遣队。
当时听到这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无聊的谣言，原来是真的......
“噗哈哈哈，孤老先生居然这都不知道！远征先遣队正是去征讨魔王的！他们可是我们小镇的荣耀啊！”
“不不不......再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出征魔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选我们这个小镇的守卫军去参加先遣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皇帝陛下看到了我们小镇守卫军的出色表现啊，我在镇中心总是能看见他们训练，他们可比孤老先生厉害多了哦！”
我听着帮手们的调侃，有些不服气，闷声喝了一大口蜂蜜酒。
突然，一个信息出现在我脑中：
【远征军先遣队全军覆没的几率为100%】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我下意识地想起那个红发的女剑士，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太过在意这个惊人的预言，正在喝酒的我猛地呛了一下，随即酒气冲到我的脑子中，我的意识瞬间模糊了。
帮手们还在笑，像是被我的滑稽举动逗乐了，这让我很不舒服，脱口而出道：
“有什么好笑的......远征军也不过如此。”
帮手们的笑声停住了。
“让一支已经多年没接受过检阅的守卫军去远征？别开玩笑了，绝对会失败的......况且不过是远征军，一群和死亡斗争的人有什么可羡慕的......”
“这我就不能认同了。”
我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转过身看清说话者的一瞬间，我竟然微微松了口气。
反驳我的正是我刚才所担心的红发女剑士，她还是那身守卫军的服装，严肃地瞪着我。
“为帝国奉献自己的生命是一个战士的职责，我不能容许任何贬低我同伴的言论。”
她的外表还是那么动人，只是她的眼神此刻冷若冰霜。
糟糕了糟糕了......情况非常不妙，本来我给她的印象就不好......
事到如今，我只能希望她没有听到我的名字，不然我可就真的在小镇上臭名远扬了，搞不好连拉雅都会受到牵连。
“你就是那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孤老吗？没想到是个目光浅短的人。”
漂亮。
随着脑中最后一点醉意的消失，我低声道：
“目光浅短又如何？活着就行了......”
“你现在的生活态度在我看来根本就不算是活着。”
“那怎样才算？”
“当你愿意为帝国的荣耀而献出生命的时候。”
女剑士的话没能给我这种利己主义者带来任何触动。
可她的言行提醒了我——我和她的思想上存在着本质上的矛盾，如果矛盾没有解除，那么我们永远无法发生心灵上的沟通。
我为她自豪的回答感到沮丧。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那些同伴？”
“他们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我忍不住笑了，略带嘲讽的表情使女剑士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快。
“那我告诉你，你的同伴们将全军覆没。”
女剑士的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疑惑，不过很快便转为愤怒，她后退一步，抽出剑指着我，剑刃上冒着紫火。
“收回你的话！”
女剑士的举动一下次吸引了店里的不少顾客，他们纷纷望过来。
剑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团奇怪的紫火发出的热量，这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畏惧，可我还是故作轻松地举起手，僵硬地笑了下。
“冷静点......我可是良民哦。”
所幸女剑士最终收回了剑，并在瞪了我一眼后，留下几个银币便走了。
我如同劫后余生的小绵羊，瘫坐在桌上，感觉浑身无力。
那几位帮手早在女剑士出现时，怕惹祸上身而溜之大吉了。
哼......他们最好把我的单也买了，不然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他们的！
“孤老先生......刚才您的朋友忘记付钱了，麻烦您......”
不知何时出现的服务员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
漂亮。
......
还在愤愤不平的我出了酒馆。
与那个女剑士发生矛盾一事让我很泄气，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天已经很黑了，使那无数的繁星更加耀眼——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环境要比科技世界要好很多。
我盯着星空。
是不是只有连繁星和月亮都消失了，黑夜才算得上降临呢？
活了一百零一岁的我，却从未在这个世界上见过黑夜。
可黑夜是存在的，此刻正笼罩在远方的远征军先遣部队之上。
纵使我已经知道了先遣部队的命运，可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可不是主角啊，有了外挂又能如何？
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区区孤老。
一个不好的念头钻进我的心中，让我有一丝恐惧：要是......我预知到了与我有关的厄运，我该怎么办呢？
我像是逃避似的望向路边，恰好路过一家即将打烊的咖啡店，这让我转移了注意力，我拍了拍门口一个店长模样的人的背：
“嘿......请问你是店长吗？”
“是的，如果是顾客的话请明天再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这里缺服务员吗？”
我早就想找个工作了，不然一直待在裁缝店无所事事难免招来不少闲话。
我的运气不差，店长略打量了我一下，便点点头：
“嗯，你明天可以来试一试，如果合格的话，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好的，非常感谢。”
了解了工作时间之后，我和店长告别。
看来这个店长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在这里工作也许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平凡。
呼......今后还是尽量避免去做一些容易惹来麻烦的事吧，偶尔的妥协和随声附和还是很重要的。
这样就够了。
平凡才是最安全的。
除非可亲可敬的艾琳诺女神不愿意让我这么做。
走了一会，我听到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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