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1.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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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苏丹大草原上，尽管牛魔王被一头雌狮咬住了喉咙，但他仍然认为自己能挣脱狮子的利齿，于是便使出全力，撒开蹄子奔跑，想把脖子上的狮子甩掉。
雌狮像是鹈鹕的大下巴一样，紧紧的贴在牛魔王的脖子上。她也使出了全力，不松口，前爪扣住牛魔王的脖子，后爪试图插入牛魔王的肚皮。她不是想把这头强壮的水牛按倒在地，而是害怕自己被牛蹄踏成残废。
在绕着一棵树跑了两圈以后，牛魔王觉得喘不过气，两眼有些发花，但他没打算就此认输，还死撑着站立住，希望牛群中出来一头牛将脖子下这该死的狮子一角挑死。这是他最擅长的技术。就在昨天，他还挑死了这个狮群上一带的老国王。可直到他倒下，也没有一头牛站出来，他只看见牛群都在注视着他，好似是在给他送葬。
黄昏的草原，秃鹫在上空盘旋。他们在希望狮群能剩一些残羹剩炙。
小蛮牛虽然才五个月大，但是他继承了已故父亲牛魔王的强大基因和勇敢的心，尽管他的牛角还很稚嫩。他劝说牛群越过小河，到天边水草丰富的世外桃源，远离这些狮子和鬣狗。但是其他的水牛似乎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的基因里写着“生生死死都待在这儿”。
小蛮牛失望之余，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是对的。等到天黑，他绕过正在河边喝水的狮子，穿过了斑马群，在河边仔细观察，确信二十米以内没有鳄鱼，就跳下了水。
他不敢在水中多耽搁，因为那些大尾巴的家伙已经发现了他。他双眼只盯着对岸那颗橡树，拼尽全力游去。小河中扑腾的水生引来河岸上众多动物的关注。当他的前蹄终于再次触碰到了土地，他很高兴。可就是这一刻的高兴让他失去了警惕，在后蹄刚要出水时，后腿被东西钳住了。不用回头看，小蛮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幸好他的意志力像他父亲一样坚定，他忍着疼痛，盯着那棵橡树，死命地蹬着四蹄。最终右后腿上的咬力松了，他成功地越过了小河。
小蛮牛站在橡树下，回头望着对岸的牛群。牛群也在望着他，像是在与他告别。但是小蛮牛心里知道，他自己会回来的，会在找到没有狮子只有丰富水草的草原后回来的，届时他将成为新一代的“牛魔王”，并带领牛群像向世界开进。
那只杀死他父亲的雌狮也看到小蛮牛度过河的全过程，她沿着河岸走了几步，诧异地盯着橡树下的小蛮牛。
小蛮牛一路向西。他曾听父亲经讲过，就在太阳落山的地方有着丰茂的青草和清澈的河水。那里没有狮子没有鳄鱼，甚至没有斑马和他们争夺食物。
想着美丽和平的草原就在前面，小蛮牛忘记了腿上的疼痛，在月光下一路狂奔，恨不得在天亮之前就能到达。
云雾散去，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前面的路。前方出现了一片一片的晶莹。小蛮牛放慢了步子，他怀疑是不是已经到达。
水在反射的银月光照亮了小蛮牛的大眼眸。过膝的水草证明他已经找到这个父亲都未曾到过的理想草原。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这里的草直接长在水里，渴了可以直接喝到甘甜的清水。水刚刚没过牛蹄，不可能有鳄鱼，再也不用担心在饮水的时候被狡猾的鳄鱼伏击。这里确实没有狮子，也没有鬣狗，甚至没有斑马，没有秃鹫。这里简直就是为水牛创造的最理想的世界。
小蛮牛忍不住蹦了起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因为他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只有水牛的王国。王国里每头水牛都有享用不尽的水草。
小蛮牛蹦啊蹦啊，忽然前蹄一沉，陷入了松软的泥里。他后腿一用力，想把前蹄拔出来，可支撑后蹄的土地也猛地一沉，他的四肢都陷入了泥中。小蛮牛不知道死神已经套住了他的脖子，还在拼命挣扎。他认为，鳄鱼都没能把他拖回到河里，这水草下的淤泥更不可能。
直到淤泥覆盖了他整个身体，他才知道淤泥比鳄鱼的力气大得多。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肺部憋得像快要暴炸一般难受。这种难受与他父亲牛魔王死前的感受是一模一样的。
小蛮牛拼命举着牛头，想多吸入一些空气。他看见夜空中，除了圆月之外，还有满天的星星。这些星星像是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多么希望星星能把他不断下沉的身体拉上来，可星星的眼神还是无动于衷，木那呆滞的眼神像是在给他送葬。
直到鼻孔呛入淤泥，小蛮牛才意识到为什么牛群、斑马群宁愿生活在狮子和鬣狗威胁下，也不愿意踏过小河。他在死的最后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水草丰茂的天堂没有水牛，也没有斑马。
就在这个夜晚，明亮的圆月中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它很快划过了月盘，变成一个闪亮的小星星。
江一汉独自一人漂浮在这狭小的舱室内，透过玻璃，望着这轮巨大的明月。舱室内还播放着歌曲《但愿人长久》。
“九歌，九歌，这里是文昌控制中心。我代表所有地面值班人员，祝你中秋快乐！”
“文昌，文昌，这里是九歌。请问能实际一点儿吗？比如，给我发一盒月饼上来？”
“呵呵呵，明天回来吃也不晚。听说，你女儿今天演出很成功。要跟家里连线吗？”
“开玩笑，那是我的女儿，肯定成功！连线就不必了，我还得工作。”
江一汉在机器人“胖子”的协助下，穿好了宇航服，准备开始返回地面前的最后一次舱外作业。
“文昌，文昌，请求打开舱门指令。”
雌狮像是鹈鹕的大下巴一样，紧紧的贴在牛魔王的脖子上。她也使出了全力，不松口，前爪扣住牛魔王的脖子，后爪试图插入牛魔王的肚皮。她不是想把这头强壮的水牛按倒在地，而是害怕自己被牛蹄踏成残废。
在绕着一棵树跑了两圈以后，牛魔王觉得喘不过气，两眼有些发花，但他没打算就此认输，还死撑着站立住，希望牛群中出来一头牛将脖子下这该死的狮子一角挑死。这是他最擅长的技术。就在昨天，他还挑死了这个狮群上一带的老国王。可直到他倒下，也没有一头牛站出来，他只看见牛群都在注视着他，好似是在给他送葬。
黄昏的草原，秃鹫在上空盘旋。他们在希望狮群能剩一些残羹剩炙。
小蛮牛虽然才五个月大，但是他继承了已故父亲牛魔王的强大基因和勇敢的心，尽管他的牛角还很稚嫩。他劝说牛群越过小河，到天边水草丰富的世外桃源，远离这些狮子和鬣狗。但是其他的水牛似乎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的基因里写着“生生死死都待在这儿”。
小蛮牛失望之余，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是对的。等到天黑，他绕过正在河边喝水的狮子，穿过了斑马群，在河边仔细观察，确信二十米以内没有鳄鱼，就跳下了水。
他不敢在水中多耽搁，因为那些大尾巴的家伙已经发现了他。他双眼只盯着对岸那颗橡树，拼尽全力游去。小河中扑腾的水生引来河岸上众多动物的关注。当他的前蹄终于再次触碰到了土地，他很高兴。可就是这一刻的高兴让他失去了警惕，在后蹄刚要出水时，后腿被东西钳住了。不用回头看，小蛮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幸好他的意志力像他父亲一样坚定，他忍着疼痛，盯着那棵橡树，死命地蹬着四蹄。最终右后腿上的咬力松了，他成功地越过了小河。
小蛮牛站在橡树下，回头望着对岸的牛群。牛群也在望着他，像是在与他告别。但是小蛮牛心里知道，他自己会回来的，会在找到没有狮子只有丰富水草的草原后回来的，届时他将成为新一代的“牛魔王”，并带领牛群像向世界开进。
那只杀死他父亲的雌狮也看到小蛮牛度过河的全过程，她沿着河岸走了几步，诧异地盯着橡树下的小蛮牛。
小蛮牛一路向西。他曾听父亲经讲过，就在太阳落山的地方有着丰茂的青草和清澈的河水。那里没有狮子没有鳄鱼，甚至没有斑马和他们争夺食物。
想着美丽和平的草原就在前面，小蛮牛忘记了腿上的疼痛，在月光下一路狂奔，恨不得在天亮之前就能到达。
云雾散去，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前面的路。前方出现了一片一片的晶莹。小蛮牛放慢了步子，他怀疑是不是已经到达。
水在反射的银月光照亮了小蛮牛的大眼眸。过膝的水草证明他已经找到这个父亲都未曾到过的理想草原。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这里的草直接长在水里，渴了可以直接喝到甘甜的清水。水刚刚没过牛蹄，不可能有鳄鱼，再也不用担心在饮水的时候被狡猾的鳄鱼伏击。这里确实没有狮子，也没有鬣狗，甚至没有斑马，没有秃鹫。这里简直就是为水牛创造的最理想的世界。
小蛮牛忍不住蹦了起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因为他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只有水牛的王国。王国里每头水牛都有享用不尽的水草。
小蛮牛蹦啊蹦啊，忽然前蹄一沉，陷入了松软的泥里。他后腿一用力，想把前蹄拔出来，可支撑后蹄的土地也猛地一沉，他的四肢都陷入了泥中。小蛮牛不知道死神已经套住了他的脖子，还在拼命挣扎。他认为，鳄鱼都没能把他拖回到河里，这水草下的淤泥更不可能。
直到淤泥覆盖了他整个身体，他才知道淤泥比鳄鱼的力气大得多。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肺部憋得像快要暴炸一般难受。这种难受与他父亲牛魔王死前的感受是一模一样的。
小蛮牛拼命举着牛头，想多吸入一些空气。他看见夜空中，除了圆月之外，还有满天的星星。这些星星像是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多么希望星星能把他不断下沉的身体拉上来，可星星的眼神还是无动于衷，木那呆滞的眼神像是在给他送葬。
直到鼻孔呛入淤泥，小蛮牛才意识到为什么牛群、斑马群宁愿生活在狮子和鬣狗威胁下，也不愿意踏过小河。他在死的最后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水草丰茂的天堂没有水牛，也没有斑马。
就在这个夜晚，明亮的圆月中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它很快划过了月盘，变成一个闪亮的小星星。
江一汉独自一人漂浮在这狭小的舱室内，透过玻璃，望着这轮巨大的明月。舱室内还播放着歌曲《但愿人长久》。
“九歌，九歌，这里是文昌控制中心。我代表所有地面值班人员，祝你中秋快乐！”
“文昌，文昌，这里是九歌。请问能实际一点儿吗？比如，给我发一盒月饼上来？”
“呵呵呵，明天回来吃也不晚。听说，你女儿今天演出很成功。要跟家里连线吗？”
“开玩笑，那是我的女儿，肯定成功！连线就不必了，我还得工作。”
江一汉在机器人“胖子”的协助下，穿好了宇航服，准备开始返回地面前的最后一次舱外作业。
“文昌，文昌，请求打开舱门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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