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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开门

小说:风止凌烟阁 作者:橘籽 更新时间:2021-11-25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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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尉忙吩咐门外的捕快:“去查验抓回来那些人,凡是用左手的全都给我押过来。”
  伍义把话带到了,实在受不了殓房里的气味,忙退了出来。
  老板正和巢元方闲聊:“凶手不在被抓回来那些人里。”
  伍义忙凑过去:“为什么?”
  “神拳小太岁再名不副实,那也是刘放教出来的,他是什么身手,府衙的捕快是什么身手,能被这些捕快抓回来的人,杀不了小太岁。”老板的语气十分肯定。
  跟着伍义走出殓房的刘放正好听到这一句,他多看了老板两眼,却也没认出老板的来历,他转头吩咐瘦猴:“放我的话出去,谁能抓到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我赏两万金。”
  两万金?
  伍义问巢元方:“现在混江湖的都这么豪橫了?”
  巢元方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可也没一次见过两万金,他比划了一下:“够我重修金针堂了。”
  “也够我开一家面馆了。”老板轻蔑的扫了伍义一眼,转身往外走:“小子,你欠我的那条命先给你记下了。”
  伍义跟上去,他之前觉得郑智很厉害的,现在觉得老板比郑智更厉害:“你打算怎么抓凶手啊?要人帮忙吗?我可机灵了。”
  巢元方跟了两步,最后决定留下静观其变,如果真如老板说的,凶手不在被抓回来的这些人里,他得想办法把这些人弄出去。
  县尉派来盯着伍义的郑捕快忙跟上来:“参军,你要去哪里啊?”
  伍义转头问老板:“我们去哪里啊?”
  “张记烤鸡。”老板说:“既然是在那里发现的尸体,当然是先去那里看看了。”
  他不客气的吩咐郑捕快:“带路吧。”
  “哦,请走这边。”郑捕快老实的在前面领路。
  张记烤鸡外面守着两个捕快,有郑捕快同行,他们很顺利的进了张记烤鸡。
  郑捕快指着柜台前面,用石灰撒出的人形:“就是在这里发现尸体的。”
  伍义看不大的店里,桌椅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地上的饭菜和打碎的碗盘泡在酒里,大热天的散发着不太好闻的气味,可见之前的打斗多么激烈。
  老板随意的扫了一眼,蹲在石灰圈旁边:“有意思。”
  伍义一听就知道老板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忙走过去:“什么有意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去把赏金领了,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老板冷哼一声不肯说。
  “两万金是不少,可我瞧不上,抓到凶手后钱都是你的,你只要给我讲讲到底哪里不对劲就行了。”伍义这次出来经历了一些事,也长了不少见识,也认清自己是个出门找不到北的雏,老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却也是有本事的,对于有真本事的人,他还是很愿意虚心请教的。
  “敞亮。”老板一挑眉在自己的肩上比划了一下:“小太岁脖子被砍成了那样,你看看这地上,有血吗?”
  “对啊!地上为什么没有血啊?”郑捕快一听睁大了眼睛,他左右看看,打斗虽然激烈,可显然也是砸东西多过于打人,他记得带回衙门那些人身上,也是些不伤筋骨的皮外伤,并没有多少血。
  伍义却立刻就想明白了:“这里并不是小太岁被杀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有人趁乱把他的尸体丢在这里,试图掩人耳目。”
  柜台左边通往厨房,张记的老板就是厨子老张,他的两个儿子张阿大和张阿小一个帮厨一个跑堂,三人都躲在厨房里唉声叹气,听到动静将门帘掀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张望。
  郑捕快看到他们,打趣的问:“张阿大,你那漂亮媳妇呢?”
  张阿大缩回厨房暗处:“她有点不舒服,今天没来店里。”
  “还好没来,不然得吓个半死。”郑捕快转头眉飞色舞的对伍义说:“张阿大上个月娶了个新媳妇,漂亮得很,自从她来了,张记的生意也好起来了,好多人来店里不是为了吃烤鸡,是为了和她说两句话,我们这边的人都叫她烤鸡西施。”
  楼梯的右边还有一扇门,伍义走过去推开一看,是后院,他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忍不住揉揉鼻子,抬眼望去,院子里的泥地上有一大片浸进去的血迹。
  他忙叫老板:“前辈,这里有好多血。”
  老张听到了,忙从窗户探出大半个身子:“那是鸡血,鸡血!我们家最有名的是鸡血汤和烤鸡,今儿一早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把装鸡血的桶打翻了。”
  墙角的竹笼里还有好几只没来得及杀的鸡,老板走过去抓了一点浸了血的土,在手指间捻了捻,然后一言不发的打开了后院的门。
  伍义跟过去也抓了点土在手指间揉揉,却没发现这土有什么不对:“前辈,这土有什么问题吗?”
  “烤鸡要烤得好,那是十分讲究火候的,所以一大早就得杀鸡,现在已经入了夏,天气热,你看,这土里的血都不染手指头了,的确不是才泼的。”老板说。
  天气热,浸进土里的血散发出带点腐臭的血腥味,混合旁边鸡笼里的鸡屎味,臭味直冲人的脑门。
  伍义捂着鼻子看了一眼在窗户后探头探脑的老张,那是一张很寻常的中年人的脸,皮肤粗糙黝黑,眼睛浑浊而惊慌:“你不会怀疑是他们杀了小太岁吧?别逗了,把尸体丢自己店里,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板若有所思的没答话。
  郑捕快心里也好奇,他走过来探头一看,指着斜对面的一扇后门说:“呀,从大门口看张记和春凤楼在不同的两条街,原来他们的后门是对着的啊。”
  什么?!
  受不了臭味的伍义忙快步走过去,看着斜对面的一扇小门:“你确定那是春凤楼?”
  “当然啦。”郑捕快指着前面的三层小楼,十分肯定的说:“你看屋角挂的七彩灯笼没有?整个洛阳城挂七彩灯笼的,只有春凤楼一家挂这种灯笼。”
  伍义回头问老张:“后院的门在出事的时候,是上了门栓还是敞开的?”
  老张看向自己儿子张阿大,张阿大被看的心里发毛,平时伶牙俐齿的,现在竟有些结巴:“我,我,我,一大早的送菜的来了,我收了菜,好像没上门栓。”
  也就是说,前面打起来的时候,任何人都能从后门进来。
  伍义走过去推了一下春凤楼的后门,门却是从里面上了门栓的,听到动静里面有人问:“谁啊?”
  伍义对郑捕快使了一个眼色,郑捕快忙大声回答:“衙门办案,开门!”
  一个身材肥硕的厨娘将门开了一条缝,看清楚了郑捕快身上的捕快服,这才将门全打开了,却挡在门边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府衙的?宋捕头不是来了吗?你又来做什么呀?”
  不肯让人进去,还遮遮掩掩的……有问题!
  “查的就是你们春凤楼,给我让开!”伍义一脚踹在门板上,门板打在厨娘身上,厨娘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厨娘嗷的嚎了一嗓子:“来人啊,杀人啦!”
  伍义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右脚,他也没想到自己能一脚将胖厨娘踹开。
  老板手负在身后,慢悠悠的走过来:“小子,知道我不是在害你了吧?”
  回洛阳的路上,老板一路都让他腿上绑了石头跟着马车跑,他半信半疑的做了,没想到腿上的力气能提高这么多。
  伍义正喜出望外,冷不防老板从后面推了他一把:“接下来也看你的了。”
  他抬眼一看,一个壮汉从屋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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