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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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抓什么人？”伍义不明白，他指着已经垂下的门帘，一脸诧异的问：“你不会告诉我，杀了小太岁的是这个漂亮姐姐吧？”
“稀世的宝玉，绝世的名剑，惊世的美人，都是祸水啊。”老板从巢元方手里拿过一个纸包，拆开掰下一只鸡腿，很是感触的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可惜，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郑捕快比伍义更快的想明白：“老先生，你说，张阿大是杀了小太岁的凶手？”
“不，不是阿大，人是我杀的！”老张冲出来将张阿大一把推进后院，他咬着牙走到郑捕快面前，“昨天晚上美娟提了潲水桶去巷子口撞见了小太岁，小太岁跟着美娟进了后院，对美娟动手动脚，我正好在后院劈柴，想上前阻拦，结果误伤了他……人是我杀的，你把我抓回去吧。”
“来人，来人啊！参军，你看住他们，我去叫人。”郑捕快心里激动转身太快，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他扶了一下墙，顾不上扭到的脚踝，匆匆忙忙的跑去叫人。
伍义从老张刚才推张阿大的动作里看出了端倪，他试探着说：“杀人的不是你，而是……”
“官爷，杀人的就是我。”老张语气坚决的打断了伍义的话，“你抓我吧，就是我，和别人没有关系。”
他说完之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后院门口站着的张阿大。
守门的捕快被郑捕快叫了过来，老张被五花大绑的带往府衙，张阿大和张阿小追到巷子口。
老张回头对他们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回去吧，没事的，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张阿小抱住想冲过去的张阿大，声音压在嗓门里：“阿兄，阿兄，你别辜负了阿耶的苦心啊。”
“其实杀小太岁的是张阿大对不对？”伍义坐上马车，肚子虽然饿了，可看着香喷喷的烤鸡却一点都不想吃。
他不明白老板是怎么看出小太岁是死在烤鸡店的后院的：“你之前捻过那些染血的土，你是不是闻出那是人血了？”
“我又不是狗鼻子，我能闻出人血和鸡血？”老板甩了他一个白眼，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就着酒坛喝了一口，“所有的证据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只不过你是个睁眼瞎，就看到漂亮小媳妇，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到底是什么呀？”伍义的确多看了几眼，那也是因为觉得长得真好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被老板这么调侃，倒像是他存了歪心思似的，语气急躁倒是想被戳破心思的气急败坏。
“老张说地上的血是装鸡血的桶打翻了对不对？”老板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着伍义，用耐性得有些虚假的语气说：“店里地上打翻的饭菜里，分明就有鸡血汤，土里浸了那么多血，如果真的是鸡血打翻了，他还有鸡血煮汤吗？”
“我没仔细看。”伍义当时一扫而过，根本没留意地上有什么残汤剩羹。
“这只是其一，其二，染血的地方靠近院门，装鸡毛的篓子却是厨房外面阴沟旁边，你会在院门口杀鸡然后跨过半个院子去拔鸡毛？打理完十几只鸡那不得累死？”老板看伍义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傻子了。
从来没有拔过鸡毛的伍义说不出话来：“那春凤楼染血的斧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觉得虎头最可疑？”老板啧啧两声，摇摇头，“青楼里当打手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被小太岁打两拳，就是打得下不了床，那也得忍了，他可不会为了那两下去杀人，那斧头嘛，仵作不是说过洛阳大多数人家都是用的那种斧头，有可能是老张杀了人，趁春凤楼后门没关，拿自家的和他们家的换了，也有可能就是厨娘不小心弄伤了手。”
他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如果是在巷子口发现血迹，倒是可能是麻子脸做的，因为他刚和小太岁在春凤楼呛过，小太岁就算喝了酒，也不可能跟着他往僻静的地方走，巷子口没有血也没有拖拽的痕迹，而街口的乞丐没有看到小太岁出去，也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为什么？”
“小太岁是自己跟人走的。”伍义还是有疑问，“你怎么知道小太岁是跟着漂亮姐姐走的呢？”
“你还小，你不懂。”老板啃着鸡翅敷衍的说。
“我不小了，我就快十五了。”伍义最讨厌别人说他年纪小，不懂事，看不起他。
在前面驾车的巢元方，清了清喉咙：“那个小太岁去春凤楼是为了男女之事，他没有找到春花，那个邪火就没有发出去，估计是转身看到张家媳妇，起了邪念就跟了过去吧。”
老板三下五除二啃光了一只鸡翅，满嘴的油光水滑：“张记说他在后院劈柴，看到小太岁追进来轻薄小媳妇，公公对儿媳妇就算回护，也不到杀人的地步吧？你看我夸了小媳妇漂亮，张阿大看我那眼神，啧啧，劈柴的那个应该是张阿大，看到自己媳妇被欺负了，一时怒向胆边生就砍了小太岁一斧头。”
“本来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结果今天有江湖人在他们店里打了起来，他们干脆来个嫁祸于人，把尸体搬出来然后去报了官。”伍义听明白了，“如果是那个只知道严刑逼供的县尉来查这个案子，说不定就屈打成招了，那他们也就成功的偷梁换柱了。”
“你脑子里也不全是豆花。”
等他们赶到府衙门口，看到刘放也到了。
老板拦住想跟进去的刘放：“拿来，两万金。”
瘦猴啐了一口：“老头，你想钱想疯了吧？是你抓住凶手的吗？你好意思开口要钱？人老就不要脸了是吧？”
巢元方听他骂的难听，忍不住开口：“凶手的确是这位前辈找到的……”
“这老头？看起来就是个卖大葱的，他能抓得到凶手？告诉你们吧，凶手是郑捕快抓到的，刚才那赏金已经给他了，人家那是多少年捕快了，破了多少案子，你这个卖葱的能和人家比？”瘦猴跨过大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老板一个鄙视的眼神。
天已经黑了，老板站在大门的阴影里，不动不说话，却莫名的让伍义感觉到一种颤栗的寒意。
这难道是杀气？
“前辈，你别着急，我还差你九千金呢，你等着，我这就写信回去让我阿兄给我送钱过来。”伍义一边说一边对巢元方使眼色。
巢元方显然也被老板身上的杀气给镇住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前辈，你吃鸡吗？喝酒吗？要不先睡会？”
老板轻笑一声往前走一步，一阵夜风吹来，刮得路边的树也“唰”的一声响，伍义和巢元方都被这风迷了眼，等风停他们睁开眼，已经不见了老板的人影。
“稀世的宝玉，绝世的名剑，惊世的美人，都是祸水啊。”老板从巢元方手里拿过一个纸包，拆开掰下一只鸡腿，很是感触的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可惜，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郑捕快比伍义更快的想明白：“老先生，你说，张阿大是杀了小太岁的凶手？”
“不，不是阿大，人是我杀的！”老张冲出来将张阿大一把推进后院，他咬着牙走到郑捕快面前，“昨天晚上美娟提了潲水桶去巷子口撞见了小太岁，小太岁跟着美娟进了后院，对美娟动手动脚，我正好在后院劈柴，想上前阻拦，结果误伤了他……人是我杀的，你把我抓回去吧。”
“来人，来人啊！参军，你看住他们，我去叫人。”郑捕快心里激动转身太快，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他扶了一下墙，顾不上扭到的脚踝，匆匆忙忙的跑去叫人。
伍义从老张刚才推张阿大的动作里看出了端倪，他试探着说：“杀人的不是你，而是……”
“官爷，杀人的就是我。”老张语气坚决的打断了伍义的话，“你抓我吧，就是我，和别人没有关系。”
他说完之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后院门口站着的张阿大。
守门的捕快被郑捕快叫了过来，老张被五花大绑的带往府衙，张阿大和张阿小追到巷子口。
老张回头对他们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回去吧，没事的，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张阿小抱住想冲过去的张阿大，声音压在嗓门里：“阿兄，阿兄，你别辜负了阿耶的苦心啊。”
“其实杀小太岁的是张阿大对不对？”伍义坐上马车，肚子虽然饿了，可看着香喷喷的烤鸡却一点都不想吃。
他不明白老板是怎么看出小太岁是死在烤鸡店的后院的：“你之前捻过那些染血的土，你是不是闻出那是人血了？”
“我又不是狗鼻子，我能闻出人血和鸡血？”老板甩了他一个白眼，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就着酒坛喝了一口，“所有的证据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只不过你是个睁眼瞎，就看到漂亮小媳妇，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到底是什么呀？”伍义的确多看了几眼，那也是因为觉得长得真好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被老板这么调侃，倒像是他存了歪心思似的，语气急躁倒是想被戳破心思的气急败坏。
“老张说地上的血是装鸡血的桶打翻了对不对？”老板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着伍义，用耐性得有些虚假的语气说：“店里地上打翻的饭菜里，分明就有鸡血汤，土里浸了那么多血，如果真的是鸡血打翻了，他还有鸡血煮汤吗？”
“我没仔细看。”伍义当时一扫而过，根本没留意地上有什么残汤剩羹。
“这只是其一，其二，染血的地方靠近院门，装鸡毛的篓子却是厨房外面阴沟旁边，你会在院门口杀鸡然后跨过半个院子去拔鸡毛？打理完十几只鸡那不得累死？”老板看伍义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傻子了。
从来没有拔过鸡毛的伍义说不出话来：“那春凤楼染血的斧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觉得虎头最可疑？”老板啧啧两声，摇摇头，“青楼里当打手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被小太岁打两拳，就是打得下不了床，那也得忍了，他可不会为了那两下去杀人，那斧头嘛，仵作不是说过洛阳大多数人家都是用的那种斧头，有可能是老张杀了人，趁春凤楼后门没关，拿自家的和他们家的换了，也有可能就是厨娘不小心弄伤了手。”
他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如果是在巷子口发现血迹，倒是可能是麻子脸做的，因为他刚和小太岁在春凤楼呛过，小太岁就算喝了酒，也不可能跟着他往僻静的地方走，巷子口没有血也没有拖拽的痕迹，而街口的乞丐没有看到小太岁出去，也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为什么？”
“小太岁是自己跟人走的。”伍义还是有疑问，“你怎么知道小太岁是跟着漂亮姐姐走的呢？”
“你还小，你不懂。”老板啃着鸡翅敷衍的说。
“我不小了，我就快十五了。”伍义最讨厌别人说他年纪小，不懂事，看不起他。
在前面驾车的巢元方，清了清喉咙：“那个小太岁去春凤楼是为了男女之事，他没有找到春花，那个邪火就没有发出去，估计是转身看到张家媳妇，起了邪念就跟了过去吧。”
老板三下五除二啃光了一只鸡翅，满嘴的油光水滑：“张记说他在后院劈柴，看到小太岁追进来轻薄小媳妇，公公对儿媳妇就算回护，也不到杀人的地步吧？你看我夸了小媳妇漂亮，张阿大看我那眼神，啧啧，劈柴的那个应该是张阿大，看到自己媳妇被欺负了，一时怒向胆边生就砍了小太岁一斧头。”
“本来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结果今天有江湖人在他们店里打了起来，他们干脆来个嫁祸于人，把尸体搬出来然后去报了官。”伍义听明白了，“如果是那个只知道严刑逼供的县尉来查这个案子，说不定就屈打成招了，那他们也就成功的偷梁换柱了。”
“你脑子里也不全是豆花。”
等他们赶到府衙门口，看到刘放也到了。
老板拦住想跟进去的刘放：“拿来，两万金。”
瘦猴啐了一口：“老头，你想钱想疯了吧？是你抓住凶手的吗？你好意思开口要钱？人老就不要脸了是吧？”
巢元方听他骂的难听，忍不住开口：“凶手的确是这位前辈找到的……”
“这老头？看起来就是个卖大葱的，他能抓得到凶手？告诉你们吧，凶手是郑捕快抓到的，刚才那赏金已经给他了，人家那是多少年捕快了，破了多少案子，你这个卖葱的能和人家比？”瘦猴跨过大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老板一个鄙视的眼神。
天已经黑了，老板站在大门的阴影里，不动不说话，却莫名的让伍义感觉到一种颤栗的寒意。
这难道是杀气？
“前辈，你别着急，我还差你九千金呢，你等着，我这就写信回去让我阿兄给我送钱过来。”伍义一边说一边对巢元方使眼色。
巢元方显然也被老板身上的杀气给镇住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前辈，你吃鸡吗？喝酒吗？要不先睡会？”
老板轻笑一声往前走一步，一阵夜风吹来，刮得路边的树也“唰”的一声响，伍义和巢元方都被这风迷了眼，等风停他们睁开眼，已经不见了老板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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