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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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看向身侧一个身材矮小的地痞。
郑智挑了一下眉，刚才走进巷子的时候，他看到这个人蹲在巷子口嗑瓜子，没太在意，没想到竟然是火钳帮安排来盯梢的。
地痞看着一脸紧张的宋捕头，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当然看见啦，府衙的李捕快嘛，咱们可熟得很呢。”
伍义和郑智对视一眼，他转头看向宋捕头，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位李捕快，宋捕头认识吗？”
“李，李捕头今天休沐，他不当差，他家好像就住这附近吧，”宋捕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一旦认了这事就大了，轻则责打罚俸，重则丢了饭碗，最可怕的是，如果这位参军心狠手辣，给他扣一顶勾结蛊毒教的帽子，那他就会被流放了。
伍义倒也没真想和宋捕头翻脸，点到为止的收住了这个话题：“原来是这样，我差点误会了。”
“可不是误会嘛。”宋捕头偷偷松了一口气，这位参军年纪不大，可板起脸的时候，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瘦猴已经带人冲进了百里长的家，在百里娘子的哭骂声中，地痞们掀桌砸碗，从床底下将百里长给揪了出来。
“干什么呢？瘦猴！你敢动我？！”百里长又惊又怒的挨了一巴掌，声音拔高了三度，“豁牙呢？让豁牙来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个东西！”
看来百里长还不知道豁牙已经死了。
也是，豁牙的尸体是昨天被发现的，因为失踪的惠娘可能是蛊娘，所以这件案子被下令三缄其口，消息很可能还没有传出去，或者说，还没有传到百里长的耳朵里。
瘦猴抖着腿：“豁牙死了，以后收账的都是猴爷我了，要么还钱，要么……”
他的眼睛在院子里扫过，看到一脸愁苦相的百里娘子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把你家地契拿出来抵债！”
“这房不是我的，是百里家的，我没地契！”百里长嚷完这一嗓子，眼珠子一转，底气十足的说：“钱我已经还给豁牙了，你找他拿去！”
反正人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伍义对郑智说：“百里长是个赌鬼，豁牙负责火钳帮的赌坊，他们两个认识不稀奇，但来往应该并不亲密，否则百里长不会不知道豁牙已经死了。”
郑智点点头：“惠娘是三年前从教坊赎身的，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还得问问这个人。”
“我这就去抓人，”宋捕头想要将功补过，急忙带人进了百里家，呼呼喝喝的推开守门的地痞，“干嘛呢？这是一桩案子的重要人证！”
瘦猴不服气的一挺胸，他旁边的地痞小声劝了一句，瘦猴冷哼一声：“把人给宋捕头。”
他鼻孔朝天的往外走：“百里长，算你命大，三天后我再来收钱，要是还不出来，你知道你会怎么样的。”
百里娘子哭骂着收拾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房子，百里长耸拉着脑袋被宋捕头带到了外面。
百里长听说伍义是个参军，忙见了礼：“几位请屋里坐吧。”
“得了吧，你家里也没能坐的地方，参军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宋捕头不耐烦的说。
“三年前你从教坊买了一个女子，叫惠娘，她现在人在哪里？”伍义问。
“惠，惠娘啊……”百里长有些结巴，他琢磨了一下伍义的话，心想豁牙死了，惠娘的事他们也一定知道了，一查买卖文书就知道给惠娘赎身的是他，他没法狡辩，“我是买过，可后来赌钱输了，就把她拿去抵债了。”
“据我们所知，你的钱都花在了赌桌上，你哪儿来的钱给惠娘赎身？”伍义继续问。
“我，我那段时间手气特别好，”百里长的语气有些浮，“赢了一点钱。”
“五千铢，那可不是一点钱啊。”郑智看着百里长的眼睛：“教坊的管事说，你极少往教坊去，偶尔那么一两次，还是同族或是好友相邀，并不会单独去为哪一位姑娘花钱，你赢了钱立刻去给惠娘赎身，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看百里长的表情出现犹豫的神情：“至于你转手卖给了谁，我们也查清楚了，火钳帮的豁牙，可豁牙是没有资格入教坊的，更没有可能认识惠娘，他为什么要你帮忙给惠娘赎身？”
“我，我不知道，”百里长一看被查得明明白白的，也只能老实的说，“三年前我欠了火钳帮一点钱，当时手里有点紧还不上，豁牙就来找我，让我去教坊赎个姑娘，钱他给，我只需要去签买卖文书就行。”
“后来呢？你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惠娘？”伍义问。
百里长吸了吸鼻子：“豁牙是庶民，他没资格去教坊买人的，我也是成人之美，做好事嘛。”
他使劲想了想：“那个惠娘我记得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还冷着一张脸不爱笑，也不知道豁牙喜欢她啥。”
辛苦找到百里长，问到的事和他们查到的没什么区别。
伍义看着百里长：“你欠火钳帮多少钱？”
百里长听他这么一问，眼睛一亮：“连本带利也就七八千吧。”
“百里家是不会替你还这笔钱的，豁牙死了也没人替你兜着，瘦猴刚上位要杀鸡儆猴来立威，今天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们，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伍义不等百里长回答，继续说：“八千铢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少买一件衣服，可我的钱只买让自己高兴的东西，你有让我高兴的东西吗？”
百里长眼神乱飘，快速的盘算着伍义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处。
伍义抖了抖衣袖：“我这个人是个急脾气。”
郑智配合密切的开始数数：“一……”
“一言为定。”百里长立刻打断了郑智，唯恐这种好事被自己一犹豫就没了，“一个大活人经我转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挺于心不忍的，所以……”
他舔了一下嘴唇才说：“我偷偷跟踪过豁牙。”
郑智挑了一下眉，刚才走进巷子的时候，他看到这个人蹲在巷子口嗑瓜子，没太在意，没想到竟然是火钳帮安排来盯梢的。
地痞看着一脸紧张的宋捕头，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当然看见啦，府衙的李捕快嘛，咱们可熟得很呢。”
伍义和郑智对视一眼，他转头看向宋捕头，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位李捕快，宋捕头认识吗？”
“李，李捕头今天休沐，他不当差，他家好像就住这附近吧，”宋捕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一旦认了这事就大了，轻则责打罚俸，重则丢了饭碗，最可怕的是，如果这位参军心狠手辣，给他扣一顶勾结蛊毒教的帽子，那他就会被流放了。
伍义倒也没真想和宋捕头翻脸，点到为止的收住了这个话题：“原来是这样，我差点误会了。”
“可不是误会嘛。”宋捕头偷偷松了一口气，这位参军年纪不大，可板起脸的时候，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瘦猴已经带人冲进了百里长的家，在百里娘子的哭骂声中，地痞们掀桌砸碗，从床底下将百里长给揪了出来。
“干什么呢？瘦猴！你敢动我？！”百里长又惊又怒的挨了一巴掌，声音拔高了三度，“豁牙呢？让豁牙来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个东西！”
看来百里长还不知道豁牙已经死了。
也是，豁牙的尸体是昨天被发现的，因为失踪的惠娘可能是蛊娘，所以这件案子被下令三缄其口，消息很可能还没有传出去，或者说，还没有传到百里长的耳朵里。
瘦猴抖着腿：“豁牙死了，以后收账的都是猴爷我了，要么还钱，要么……”
他的眼睛在院子里扫过，看到一脸愁苦相的百里娘子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把你家地契拿出来抵债！”
“这房不是我的，是百里家的，我没地契！”百里长嚷完这一嗓子，眼珠子一转，底气十足的说：“钱我已经还给豁牙了，你找他拿去！”
反正人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伍义对郑智说：“百里长是个赌鬼，豁牙负责火钳帮的赌坊，他们两个认识不稀奇，但来往应该并不亲密，否则百里长不会不知道豁牙已经死了。”
郑智点点头：“惠娘是三年前从教坊赎身的，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还得问问这个人。”
“我这就去抓人，”宋捕头想要将功补过，急忙带人进了百里家，呼呼喝喝的推开守门的地痞，“干嘛呢？这是一桩案子的重要人证！”
瘦猴不服气的一挺胸，他旁边的地痞小声劝了一句，瘦猴冷哼一声：“把人给宋捕头。”
他鼻孔朝天的往外走：“百里长，算你命大，三天后我再来收钱，要是还不出来，你知道你会怎么样的。”
百里娘子哭骂着收拾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房子，百里长耸拉着脑袋被宋捕头带到了外面。
百里长听说伍义是个参军，忙见了礼：“几位请屋里坐吧。”
“得了吧，你家里也没能坐的地方，参军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宋捕头不耐烦的说。
“三年前你从教坊买了一个女子，叫惠娘，她现在人在哪里？”伍义问。
“惠，惠娘啊……”百里长有些结巴，他琢磨了一下伍义的话，心想豁牙死了，惠娘的事他们也一定知道了，一查买卖文书就知道给惠娘赎身的是他，他没法狡辩，“我是买过，可后来赌钱输了，就把她拿去抵债了。”
“据我们所知，你的钱都花在了赌桌上，你哪儿来的钱给惠娘赎身？”伍义继续问。
“我，我那段时间手气特别好，”百里长的语气有些浮，“赢了一点钱。”
“五千铢，那可不是一点钱啊。”郑智看着百里长的眼睛：“教坊的管事说，你极少往教坊去，偶尔那么一两次，还是同族或是好友相邀，并不会单独去为哪一位姑娘花钱，你赢了钱立刻去给惠娘赎身，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看百里长的表情出现犹豫的神情：“至于你转手卖给了谁，我们也查清楚了，火钳帮的豁牙，可豁牙是没有资格入教坊的，更没有可能认识惠娘，他为什么要你帮忙给惠娘赎身？”
“我，我不知道，”百里长一看被查得明明白白的，也只能老实的说，“三年前我欠了火钳帮一点钱，当时手里有点紧还不上，豁牙就来找我，让我去教坊赎个姑娘，钱他给，我只需要去签买卖文书就行。”
“后来呢？你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惠娘？”伍义问。
百里长吸了吸鼻子：“豁牙是庶民，他没资格去教坊买人的，我也是成人之美，做好事嘛。”
他使劲想了想：“那个惠娘我记得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还冷着一张脸不爱笑，也不知道豁牙喜欢她啥。”
辛苦找到百里长，问到的事和他们查到的没什么区别。
伍义看着百里长：“你欠火钳帮多少钱？”
百里长听他这么一问，眼睛一亮：“连本带利也就七八千吧。”
“百里家是不会替你还这笔钱的，豁牙死了也没人替你兜着，瘦猴刚上位要杀鸡儆猴来立威，今天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们，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伍义不等百里长回答，继续说：“八千铢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少买一件衣服，可我的钱只买让自己高兴的东西，你有让我高兴的东西吗？”
百里长眼神乱飘，快速的盘算着伍义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处。
伍义抖了抖衣袖：“我这个人是个急脾气。”
郑智配合密切的开始数数：“一……”
“一言为定。”百里长立刻打断了郑智，唯恐这种好事被自己一犹豫就没了，“一个大活人经我转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挺于心不忍的，所以……”
他舔了一下嘴唇才说：“我偷偷跟踪过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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