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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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化终于喝上了咖啡，服务员刚泡的。
皂化问他多少钱。服务员说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
“老板windows系统刚装好，收银系统还没装，我怎么知道？”服务员指着那个对着苹果电脑又开始发呆沉思的年轻人。
“好吧。等你老板系统装好了再说。”皂化继续喝咖啡，虽然这家店不管是老板，还是服务员，都相当地临时抱佛脚，但咖啡还是好喝的。
皂化负责喝咖啡，紫阳负责跟小雅沟通。
小雅谢谢紫阳的脖子，没有他主动让她爸掐脖子，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跟爸爸和好。
紫阳说：“没什么。”
小雅冲远处喝咖啡的皂化微笑，对紫阳说：“也谢谢你男朋友的脖子，要是没有他让我爸掐脖子，我爸也不可能这么快跟我和好。”
皂化端了下杯子，点头微笑回礼。
紫阳看看皂化，又看看小雅，诚恳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雅呆了下，然后马上恭喜紫阳：“结婚了啊。祝福你们。”
“不是。我——”
“难怪看你背着他在路上跑。真羡慕你们的勇气。”
紫阳放弃解释，直截了当地问：“小雅，你不是准备写书，认识很多编辑吗？”
“是的。”
“能帮我问一下一个作者的消息吗？”
“哪个作者？”
“只知道他的笔名。叫有志青年。”
“笔名就够了。作者这个圈子很小的。我帮你问一下。”
“谢谢。”
小雅忙着打探消息，李教授咨询紫阳的意见：“你觉得我以这样的笔名重新在女频出道怎么样？”
“什么样的笔名？”
“《为了女儿的幸福被迫出山写书讨好读者的前女频写手爸爸》。”
紫阳上下打量李教授，实在看不出一点“被迫”的样子。
“这样会不会太卑微了，要不改成《洗心革面沐猴而冠成语乱用但逻辑极其严密的物理学教授爸爸》？”
紫阳只听到后面“爸爸”两个字。
“拿物理学教授说事，会不会跟现在的年轻人拉开距离，显得疏远？我记得跟小雅关系不好的时候，就是从教她读《费曼物理学讲义》开始。啊。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叫《教女儿读费曼读到亲子关系破裂的物理学教授爸爸》？”
紫阳耳朵里只有“爸爸”。
这时小雅联系上了一个编辑，说是认识有志青年，她把联系方式发给紫阳。
编辑的id叫：我手下的作者都是扑街。
紫阳加了他好友，开始对话。
一个正直的男人：你好。我是爸爸。
我手下的作者都是扑街：你好。我是你爷！
正直：对不起，打错字了。我是小雅的朋友。
扑街：问有志青年的事对吧？
正直：是的。
扑街：你想问什么？
正直：有关他的一切信息。
扑街：首先，有志青年是个扑街……
……
从星八克里出来，紫阳一边走路，一边跟皂化分享他从编辑那里得到的信息。
紫阳：“这个编辑没有和有志青年直接合作过。但是他手下有个扑街作者很欣赏有志青年的文风，专门下功夫模仿过有志青年。编辑还为这事骂了扑街作者一顿：难怪你扑街！别人模仿大神，模仿畅销，模仿知名作家，你倒好，扑街模仿扑街，活该你一辈子扑街！”
皂化对着紫阳的耳朵问：“所以编辑那里得到的信息是？”
紫阳：“有志青年是个扑街。”
皂化：“完了？”
紫阳：“但是个特殊的扑街。”
皂化看紫阳的侧脸，“哪里特殊？”
紫阳：“据编辑说，扑街有很多种。有话都说不清的不知所云型，有卖弄文字和自我的文青型，有动不动就灵感枯竭的太监型，他不一样。以上几种他都不沾，相反，他勤奋，他努力，他常常自我否定，以期贴近市场。可他还是扑。扑好像就是他的宿命。”
皂化：“听起来好像是个很惨的家伙。可这些信息对我们找他有什么用呢？”
紫阳：“他还有一个特点。好像特别能吸引同样的扑街作者。比如说一个叫‘脾虚’的作者。”
皂化：“脾虚？我们现在是不是过去见他？”
紫阳：“是。”
皂化：“那你还不走？快呀！要是让玉虚或者永劫抢在我们前面，我们就完了！”
紫阳扭头，一脸狰狞，鼻子差点撞到皂化的鼻子：“你从我背上下来先！”
……
当紫阳和皂化见到脾虚时，脾虚正在正大商场的三楼电子游戏厅里坐着。
边上是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灯光闪烁，声音喧嚣，人和影混杂在一起，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前方。
前面是跳舞机，一个女孩正在跳舞，围观的人很多。
紫阳坐到脾虚身边，问：“脾虚？”
脾虚没扭头，还是直愣愣地看着跳舞机上那跳跃舞动的女孩，“嗯。”
紫阳：“我就是一个正直的男人。你的编辑说你跟有志青年很熟？你知道有志青年现在在哪？”
脾虚肩头震了一下，终于扭头打量紫阳，“有志青年？”
紫阳：“是。有志青年。”
脾虚：“我知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皂化在边上看得很着急，正要说话，紫阳却按住他，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看看跳舞机上的女孩，又看看脾虚，问：“如果我能帮你做一件事呢？”
这时那女孩一个旋转，潇洒地甩出外套，配着音乐，踩出一段连击高分，围观人群欢呼，鼓掌，吹口哨，还有人去抢外套。
脾虚的眼神越发地炽热。
皂化明白过来，悄悄问紫阳：“你能帮他追到那个女生？”
紫阳点头。
皂化不理解：“他不是脾虚吗？”
紫阳：“脾虚又不是肾虚。”
皂化看看紫阳，来的路上，他看紫阳的侧脸看了很长时间，确定了一件事：紫阳不管是侧脸还是正脸，都是一般的丑。
他问：“你自己都不一定追到，就这么有把握能帮他追到？”
紫阳瞪皂化，这坨走路都要人背的烂泥居然质疑自己作为情道仙尊的实力。
脾虚指着女生说：“好。那你帮我做件事。成功了，我就告诉你有志青年的事。”
紫阳没空搭理皂化，笑容满面，说：“没问题。千里姻缘一线牵。我看你脾虚消瘦，心腹胀满，面色萎黄。正配得上那女生，气血强旺，筋骨壮实。我问你，你知道打动一个女生的心，要靠什么吗？”
脾虚摇头，“不知道。”
紫阳顺着脾虚的视线看过去，正是那女生摇曳的身姿，有一种特殊的易碎感，好像精美绝伦的瓷器一般。紫阳语重心长：“要靠正直的品质。”
皂化嗤笑：“怎么正直？”
紫阳说：“帮她拿回外套。”
脾虚看过去，有几个年轻人抢了外套，正冲那个女生吹口哨，嘴巴还不干不净地说脏话。
脾虚没有动作，甚至没有站起来。
紫阳鼓励他：“有我在，你只管过去。正直是一个男人的盔甲。”
脾虚还是没去，反问紫阳：“我为什么要过去？”
紫阳：“你不是要追那个女生吗？”
脾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追那个女生了？”
紫阳吃了一惊，看看那女生，看看周边喧闹的人群，再看看一众男人的目光和一众女人的目光，最后再看看脾虚，“你不想追那个女生，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脾虚：“我一直盯着她看，不代表我就要追她。”
皂化插进来，“那你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脾虚的目光终于落到紫阳和皂化身上，他指着跳舞机，恶狠狠地说：“跳舞！我要你们带我跳舞！”
皂化问他多少钱。服务员说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
“老板windows系统刚装好，收银系统还没装，我怎么知道？”服务员指着那个对着苹果电脑又开始发呆沉思的年轻人。
“好吧。等你老板系统装好了再说。”皂化继续喝咖啡，虽然这家店不管是老板，还是服务员，都相当地临时抱佛脚，但咖啡还是好喝的。
皂化负责喝咖啡，紫阳负责跟小雅沟通。
小雅谢谢紫阳的脖子，没有他主动让她爸掐脖子，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跟爸爸和好。
紫阳说：“没什么。”
小雅冲远处喝咖啡的皂化微笑，对紫阳说：“也谢谢你男朋友的脖子，要是没有他让我爸掐脖子，我爸也不可能这么快跟我和好。”
皂化端了下杯子，点头微笑回礼。
紫阳看看皂化，又看看小雅，诚恳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雅呆了下，然后马上恭喜紫阳：“结婚了啊。祝福你们。”
“不是。我——”
“难怪看你背着他在路上跑。真羡慕你们的勇气。”
紫阳放弃解释，直截了当地问：“小雅，你不是准备写书，认识很多编辑吗？”
“是的。”
“能帮我问一下一个作者的消息吗？”
“哪个作者？”
“只知道他的笔名。叫有志青年。”
“笔名就够了。作者这个圈子很小的。我帮你问一下。”
“谢谢。”
小雅忙着打探消息，李教授咨询紫阳的意见：“你觉得我以这样的笔名重新在女频出道怎么样？”
“什么样的笔名？”
“《为了女儿的幸福被迫出山写书讨好读者的前女频写手爸爸》。”
紫阳上下打量李教授，实在看不出一点“被迫”的样子。
“这样会不会太卑微了，要不改成《洗心革面沐猴而冠成语乱用但逻辑极其严密的物理学教授爸爸》？”
紫阳只听到后面“爸爸”两个字。
“拿物理学教授说事，会不会跟现在的年轻人拉开距离，显得疏远？我记得跟小雅关系不好的时候，就是从教她读《费曼物理学讲义》开始。啊。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叫《教女儿读费曼读到亲子关系破裂的物理学教授爸爸》？”
紫阳耳朵里只有“爸爸”。
这时小雅联系上了一个编辑，说是认识有志青年，她把联系方式发给紫阳。
编辑的id叫：我手下的作者都是扑街。
紫阳加了他好友，开始对话。
一个正直的男人：你好。我是爸爸。
我手下的作者都是扑街：你好。我是你爷！
正直：对不起，打错字了。我是小雅的朋友。
扑街：问有志青年的事对吧？
正直：是的。
扑街：你想问什么？
正直：有关他的一切信息。
扑街：首先，有志青年是个扑街……
……
从星八克里出来，紫阳一边走路，一边跟皂化分享他从编辑那里得到的信息。
紫阳：“这个编辑没有和有志青年直接合作过。但是他手下有个扑街作者很欣赏有志青年的文风，专门下功夫模仿过有志青年。编辑还为这事骂了扑街作者一顿：难怪你扑街！别人模仿大神，模仿畅销，模仿知名作家，你倒好，扑街模仿扑街，活该你一辈子扑街！”
皂化对着紫阳的耳朵问：“所以编辑那里得到的信息是？”
紫阳：“有志青年是个扑街。”
皂化：“完了？”
紫阳：“但是个特殊的扑街。”
皂化看紫阳的侧脸，“哪里特殊？”
紫阳：“据编辑说，扑街有很多种。有话都说不清的不知所云型，有卖弄文字和自我的文青型，有动不动就灵感枯竭的太监型，他不一样。以上几种他都不沾，相反，他勤奋，他努力，他常常自我否定，以期贴近市场。可他还是扑。扑好像就是他的宿命。”
皂化：“听起来好像是个很惨的家伙。可这些信息对我们找他有什么用呢？”
紫阳：“他还有一个特点。好像特别能吸引同样的扑街作者。比如说一个叫‘脾虚’的作者。”
皂化：“脾虚？我们现在是不是过去见他？”
紫阳：“是。”
皂化：“那你还不走？快呀！要是让玉虚或者永劫抢在我们前面，我们就完了！”
紫阳扭头，一脸狰狞，鼻子差点撞到皂化的鼻子：“你从我背上下来先！”
……
当紫阳和皂化见到脾虚时，脾虚正在正大商场的三楼电子游戏厅里坐着。
边上是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灯光闪烁，声音喧嚣，人和影混杂在一起，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前方。
前面是跳舞机，一个女孩正在跳舞，围观的人很多。
紫阳坐到脾虚身边，问：“脾虚？”
脾虚没扭头，还是直愣愣地看着跳舞机上那跳跃舞动的女孩，“嗯。”
紫阳：“我就是一个正直的男人。你的编辑说你跟有志青年很熟？你知道有志青年现在在哪？”
脾虚肩头震了一下，终于扭头打量紫阳，“有志青年？”
紫阳：“是。有志青年。”
脾虚：“我知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皂化在边上看得很着急，正要说话，紫阳却按住他，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看看跳舞机上的女孩，又看看脾虚，问：“如果我能帮你做一件事呢？”
这时那女孩一个旋转，潇洒地甩出外套，配着音乐，踩出一段连击高分，围观人群欢呼，鼓掌，吹口哨，还有人去抢外套。
脾虚的眼神越发地炽热。
皂化明白过来，悄悄问紫阳：“你能帮他追到那个女生？”
紫阳点头。
皂化不理解：“他不是脾虚吗？”
紫阳：“脾虚又不是肾虚。”
皂化看看紫阳，来的路上，他看紫阳的侧脸看了很长时间，确定了一件事：紫阳不管是侧脸还是正脸，都是一般的丑。
他问：“你自己都不一定追到，就这么有把握能帮他追到？”
紫阳瞪皂化，这坨走路都要人背的烂泥居然质疑自己作为情道仙尊的实力。
脾虚指着女生说：“好。那你帮我做件事。成功了，我就告诉你有志青年的事。”
紫阳没空搭理皂化，笑容满面，说：“没问题。千里姻缘一线牵。我看你脾虚消瘦，心腹胀满，面色萎黄。正配得上那女生，气血强旺，筋骨壮实。我问你，你知道打动一个女生的心，要靠什么吗？”
脾虚摇头，“不知道。”
紫阳顺着脾虚的视线看过去，正是那女生摇曳的身姿，有一种特殊的易碎感，好像精美绝伦的瓷器一般。紫阳语重心长：“要靠正直的品质。”
皂化嗤笑：“怎么正直？”
紫阳说：“帮她拿回外套。”
脾虚看过去，有几个年轻人抢了外套，正冲那个女生吹口哨，嘴巴还不干不净地说脏话。
脾虚没有动作，甚至没有站起来。
紫阳鼓励他：“有我在，你只管过去。正直是一个男人的盔甲。”
脾虚还是没去，反问紫阳：“我为什么要过去？”
紫阳：“你不是要追那个女生吗？”
脾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追那个女生了？”
紫阳吃了一惊，看看那女生，看看周边喧闹的人群，再看看一众男人的目光和一众女人的目光，最后再看看脾虚，“你不想追那个女生，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脾虚：“我一直盯着她看，不代表我就要追她。”
皂化插进来，“那你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脾虚的目光终于落到紫阳和皂化身上，他指着跳舞机，恶狠狠地说：“跳舞！我要你们带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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