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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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紫阳、皂化三人扶着电瓶车头，吐得稀里哗啦。
林渐还好，只是努力开导秦借晚，好好的魔教妖女，没谈过恋爱吗？为什么要用这么老土的方式表达爱意？
秦借晚哼哼，我阅历就五百多岁，你说老土就老土？我就问你我爱你的心你收到了没？
林渐终于想吐了，警告秦借晚：那，不准再用这种口气对你恩人说话。你这是恩将仇报！
秦借晚：哼！不说就不说！
等三仙尊吐好了，林渐问他们：“文子砚现在在哪？”
紫阳说：“组长不要慌。我知道他在哪。”
紫阳说他们拉票的时候，有个女人过来投票，看看紫阳的照片，又看看紫阳真人，夸紫阳的照片比真人帅多了。
“等等，你确定是夸——算了，你继续说。”林渐不忍纠正。
紫阳继续说下去：然后他就听到边上的老头说画饿了，倪馆长就给他一卷切好的寿司，老头说哪里来的？倪馆长说是文子砚吃剩的，还说文子砚每晚都会去东京第一寿司店吃晚饭。
“东京第一寿司店？”
……
东京第一寿司店。
文子砚正在吃一盘黄瓜寿司，没有切块，直接一整条拿在手里慢慢啃。
店里放着吵闹的音乐，歌词听不清，背景音里全是哗哗的水声，好像一个中年大叔在浴室里忘我高歌。
老板清水建正在用心地擦桌子，桌子被他擦掉又亮又滑。
还有另外一个常客，愁眉苦脸地坐在桌子边吃三文鱼寿司。
文子砚天天来这里吃，那个常客也差不多，每次都是愁眉苦脸，好像刚死了爹一样。
一开始清水建还以为是自己的三文鱼寿司捏得不好吃，本手返的拉稀感消失，最后当面问了那个常客，常客说寿司很好吃，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自己心情不好。
常客既然这么说了，清水建也放下心来。至于心情不好，是客人的隐私，他不好过问。
“老板，水。算了，我自己拿。”文子砚吃得太快，有点噎到，自己起身去柜子上拿水喝。
清水建笑笑，问他：“手还没好？”
文子砚说：“是啊。敲键盘敲多了，腱鞘炎。”
清水建感慨：“任何一门技艺的提升都需要付出长久的坚持和努力。想当年我在东京街头苦练本手返技巧时，痴迷到走路的时候，都要双手虚抓，对面女孩看到我转身就跑，有的跑远了又跑回来扇我几个耳光。”
文子砚喝完水，继续吃黄瓜寿司。
“还要吗？”清水建问。
“不用了。谢谢。”文子砚摇头。
“我再给你拿两条，拿回去当夜宵吧。”
“这怎么好意思？”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创作也是需要体力的。这点我深有体会。”
清水建又去拿了两条寿司，放到袋子里，递给文子砚。
这时店里又进来两个人。
清水建打招呼：“欢迎来到东京第一——”
“是你？”清水建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恍若隔世。
几分钟后，清水建和玉虚、林渐坐在一张桌子上寒暄。
“自上次海上分别，有多久没见了？”
“不记得了。你怎么不在倪家那里做了？”
“说来话长啊——”清水建眼睛放空，发了会呆，说：“其实就是上次倪重山老爸倪万里出海看到白鲸后身体转好胃口大开不再吃我的寿司改去吃烧烤大餐我失业在家白媛丽也就是倪万里的护士也失业在家我俩情投意合迅速结婚我又回来继续经营我这家东京第一寿司店。”
“你这话不长啊。”林渐感叹，许久不见，清水建不仅和白媛丽结婚了，连概括总结的能力也大大提升，短短一句话道出多少心酸和委屈。
“白媛丽不是喜欢倪总吗？怎么和你在一起？”林渐又问。
“可能她不满意倪总的身高吧。”清水建略有些骄傲地说，然后看看林渐，看看玉虚，祝福道：“倒是你俩，还在一起呀？”
玉虚瞪清水建，清水建一拍光头，说：“不好意思，瞧我这嘴，你俩一定是结婚了吧？”
玉虚抬手，林渐压下他的手，问清水建：“那个人是谁？”
林渐指向远处独食的文子砚。
“一个熟客。”清水建说。
“有多熟？”林渐问。
“每天晚上都会来。”
“他——这个人怎样？”
要不是有玉虚坐在边上，清水建差点以为林渐看上了文子砚。
对上清水建怀疑的眼神，林渐只能解释说：“我有个朋友暗恋他，叫我帮忙问一下他的为人。比如有什么人生格言，理想目标，或是收徒标准之类的。”
清水建还是不太相信。
林渐只能看玉虚，玉虚看回来。
林渐见玉虚不懂，就很用力很用力地看玉虚，然后看自己的肩膀。
玉虚懂了，可又陷入进一步的挣扎。
这时门开了，秦借晚走进来。
玉虚干脆地把头靠在林渐肩上，还笑给清水建看。
清水建一个激零，马上相信了林渐的话。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傻子才会去喜欢文子砚呢。
清水建十分骄傲地向林渐介绍：“他以前是个出色的深海潜水员。就是那种你不小心把手机掉海里了，他都能跳下去帮你捡回来的潜水员。”
“现在呢？”
“现在他是一个壮志凌云的熟客！”
清水建的声音高昂起来，好像司仪介绍一位身经百战的高龄新娘出场。
“壮志凌云？”
林渐又一次听到这个词，陷入了沉默。
清水建去招呼新来的女客人，也就是秦借晚。
秦借晚用杀人的眼神看着玉虚。
玉虚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整个店里只有那个中年男人的歌声在流淌。
可能是看林渐他们几人又跟过来，文子砚不胜其烦，提了寿司袋子就走。
另一个一直愁眉苦脸的客人也站起来走了。
林渐起身要跟，刚一使劲，肩头一沉，没起来。
他往下看，玉虚的头还靠在他肩膀上，跟秦借晚在那里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啪！
林渐干脆利落地扇了玉虚一耳光，当然是他闲着的那半边脸，颠下肩膀，让他起来。
玉虚起来。林渐追出去。
秦借晚也跟上。
“不是让你们三个在外面呆着吗？你看，又把他吓跑了。”
林渐看着文子砚叫了辆车走了，他急着要追，玉虚开来电瓶车，后面坐着紫阳和皂化。
玉虚说：“组长，上车。”
林渐问：“坐得下吗？”
玉虚回头看紫阳、皂化。
那意思很明显，不相干的人下去。
紫阳不想下车，错过了这趟车，就错过一次报恩的机会。
皂化也不想下车，错过了这趟车，就要自己打车，叫车，或者等公交车。
五个人稍微僵持了一小下，皂化两腿一夹，往后直直躺平，面朝星空，背向大地，活像一个人形垫板铺开，一下子加长了电瓶车的长度。
“上来。”皂化对着星空说。
“结实吗？”林渐怀疑皂化的核心力量。
秦借晚跳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皂化肚子上，皂化脸色剧变，上半身却纹丝不动。
秦借晚比了个ok的手势，林渐也跳了上去。
玉虚发动电瓶车，紧追文子砚。
电瓶车在夜幕的车流下，穿来穿去，很快赶上了文子砚的出租车。
出租车在一个街口停下，文子砚下车，往巷子里面走。
玉虚也把电瓶车停下，所有人下车，皂化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他的头顶簌簌发凉，还好，路上几次急刹，没有追尾。
林渐等人也很有素质，没有放屁。
林渐带头，跟着文子砚进了巷子。
一回头，四仙尊都跟在他背后，四个人，六只脚。皂化趴在紫阳背上。
林渐说：“你们是嫌我不够显眼吗？”
文子砚在东京第一寿司店里看见他们几个，根本就不给他们搭话的机会，马上就走。
现在要是看到五个人走成一串跟踪他，恐怕立马就逃走。
玉虚的电瓶车虽快，可林渐也不太想再坐一次皂化的人形垫板。
四仙尊马上领会林渐的意思。玉虚跳上两米高的围墙，在上面走。
秦借晚冷笑，双掌虚按，整个人一下子窜高，飘在五米高的高空，借着夜色和高楼阴影的掩护忽隐忽现，远远跟着林渐步伐。
皂化从紫阳背上跳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达成默契。
紫阳扶着皂化，皂化步伐踉跄，醉薰薰地说：我没醉、我没醉、我证明给你看：皂化反应的定义有狭义和广义两种，狭义的来讲就是指油脂和氢氧化钠或氢氧化钾混合，得到高级脂肪酸钠盐或钾盐和甘油的反应……
紫阳点头，还追问：“那广义的定义呢？”
林渐敲紫阳和皂化脑袋，批评他们：“广你个头！跟远一点就行了！装什么醉？拍过一部短片就当自己演技了得？”
紫阳很委屈。委屈两点。
一点是明明是皂化装醉。
另一点是——
“组长！他俩更过分！你为什么不敲他俩脑袋！”
紫阳指着天上那两个仙尊。
林渐抬头看，就像从平面几何学到立体几何一样，叹气：“我也要敲得到才行啊。”
林渐还好，只是努力开导秦借晚，好好的魔教妖女，没谈过恋爱吗？为什么要用这么老土的方式表达爱意？
秦借晚哼哼，我阅历就五百多岁，你说老土就老土？我就问你我爱你的心你收到了没？
林渐终于想吐了，警告秦借晚：那，不准再用这种口气对你恩人说话。你这是恩将仇报！
秦借晚：哼！不说就不说！
等三仙尊吐好了，林渐问他们：“文子砚现在在哪？”
紫阳说：“组长不要慌。我知道他在哪。”
紫阳说他们拉票的时候，有个女人过来投票，看看紫阳的照片，又看看紫阳真人，夸紫阳的照片比真人帅多了。
“等等，你确定是夸——算了，你继续说。”林渐不忍纠正。
紫阳继续说下去：然后他就听到边上的老头说画饿了，倪馆长就给他一卷切好的寿司，老头说哪里来的？倪馆长说是文子砚吃剩的，还说文子砚每晚都会去东京第一寿司店吃晚饭。
“东京第一寿司店？”
……
东京第一寿司店。
文子砚正在吃一盘黄瓜寿司，没有切块，直接一整条拿在手里慢慢啃。
店里放着吵闹的音乐，歌词听不清，背景音里全是哗哗的水声，好像一个中年大叔在浴室里忘我高歌。
老板清水建正在用心地擦桌子，桌子被他擦掉又亮又滑。
还有另外一个常客，愁眉苦脸地坐在桌子边吃三文鱼寿司。
文子砚天天来这里吃，那个常客也差不多，每次都是愁眉苦脸，好像刚死了爹一样。
一开始清水建还以为是自己的三文鱼寿司捏得不好吃，本手返的拉稀感消失，最后当面问了那个常客，常客说寿司很好吃，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自己心情不好。
常客既然这么说了，清水建也放下心来。至于心情不好，是客人的隐私，他不好过问。
“老板，水。算了，我自己拿。”文子砚吃得太快，有点噎到，自己起身去柜子上拿水喝。
清水建笑笑，问他：“手还没好？”
文子砚说：“是啊。敲键盘敲多了，腱鞘炎。”
清水建感慨：“任何一门技艺的提升都需要付出长久的坚持和努力。想当年我在东京街头苦练本手返技巧时，痴迷到走路的时候，都要双手虚抓，对面女孩看到我转身就跑，有的跑远了又跑回来扇我几个耳光。”
文子砚喝完水，继续吃黄瓜寿司。
“还要吗？”清水建问。
“不用了。谢谢。”文子砚摇头。
“我再给你拿两条，拿回去当夜宵吧。”
“这怎么好意思？”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创作也是需要体力的。这点我深有体会。”
清水建又去拿了两条寿司，放到袋子里，递给文子砚。
这时店里又进来两个人。
清水建打招呼：“欢迎来到东京第一——”
“是你？”清水建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恍若隔世。
几分钟后，清水建和玉虚、林渐坐在一张桌子上寒暄。
“自上次海上分别，有多久没见了？”
“不记得了。你怎么不在倪家那里做了？”
“说来话长啊——”清水建眼睛放空，发了会呆，说：“其实就是上次倪重山老爸倪万里出海看到白鲸后身体转好胃口大开不再吃我的寿司改去吃烧烤大餐我失业在家白媛丽也就是倪万里的护士也失业在家我俩情投意合迅速结婚我又回来继续经营我这家东京第一寿司店。”
“你这话不长啊。”林渐感叹，许久不见，清水建不仅和白媛丽结婚了，连概括总结的能力也大大提升，短短一句话道出多少心酸和委屈。
“白媛丽不是喜欢倪总吗？怎么和你在一起？”林渐又问。
“可能她不满意倪总的身高吧。”清水建略有些骄傲地说，然后看看林渐，看看玉虚，祝福道：“倒是你俩，还在一起呀？”
玉虚瞪清水建，清水建一拍光头，说：“不好意思，瞧我这嘴，你俩一定是结婚了吧？”
玉虚抬手，林渐压下他的手，问清水建：“那个人是谁？”
林渐指向远处独食的文子砚。
“一个熟客。”清水建说。
“有多熟？”林渐问。
“每天晚上都会来。”
“他——这个人怎样？”
要不是有玉虚坐在边上，清水建差点以为林渐看上了文子砚。
对上清水建怀疑的眼神，林渐只能解释说：“我有个朋友暗恋他，叫我帮忙问一下他的为人。比如有什么人生格言，理想目标，或是收徒标准之类的。”
清水建还是不太相信。
林渐只能看玉虚，玉虚看回来。
林渐见玉虚不懂，就很用力很用力地看玉虚，然后看自己的肩膀。
玉虚懂了，可又陷入进一步的挣扎。
这时门开了，秦借晚走进来。
玉虚干脆地把头靠在林渐肩上，还笑给清水建看。
清水建一个激零，马上相信了林渐的话。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傻子才会去喜欢文子砚呢。
清水建十分骄傲地向林渐介绍：“他以前是个出色的深海潜水员。就是那种你不小心把手机掉海里了，他都能跳下去帮你捡回来的潜水员。”
“现在呢？”
“现在他是一个壮志凌云的熟客！”
清水建的声音高昂起来，好像司仪介绍一位身经百战的高龄新娘出场。
“壮志凌云？”
林渐又一次听到这个词，陷入了沉默。
清水建去招呼新来的女客人，也就是秦借晚。
秦借晚用杀人的眼神看着玉虚。
玉虚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整个店里只有那个中年男人的歌声在流淌。
可能是看林渐他们几人又跟过来，文子砚不胜其烦，提了寿司袋子就走。
另一个一直愁眉苦脸的客人也站起来走了。
林渐起身要跟，刚一使劲，肩头一沉，没起来。
他往下看，玉虚的头还靠在他肩膀上，跟秦借晚在那里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啪！
林渐干脆利落地扇了玉虚一耳光，当然是他闲着的那半边脸，颠下肩膀，让他起来。
玉虚起来。林渐追出去。
秦借晚也跟上。
“不是让你们三个在外面呆着吗？你看，又把他吓跑了。”
林渐看着文子砚叫了辆车走了，他急着要追，玉虚开来电瓶车，后面坐着紫阳和皂化。
玉虚说：“组长，上车。”
林渐问：“坐得下吗？”
玉虚回头看紫阳、皂化。
那意思很明显，不相干的人下去。
紫阳不想下车，错过了这趟车，就错过一次报恩的机会。
皂化也不想下车，错过了这趟车，就要自己打车，叫车，或者等公交车。
五个人稍微僵持了一小下，皂化两腿一夹，往后直直躺平，面朝星空，背向大地，活像一个人形垫板铺开，一下子加长了电瓶车的长度。
“上来。”皂化对着星空说。
“结实吗？”林渐怀疑皂化的核心力量。
秦借晚跳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皂化肚子上，皂化脸色剧变，上半身却纹丝不动。
秦借晚比了个ok的手势，林渐也跳了上去。
玉虚发动电瓶车，紧追文子砚。
电瓶车在夜幕的车流下，穿来穿去，很快赶上了文子砚的出租车。
出租车在一个街口停下，文子砚下车，往巷子里面走。
玉虚也把电瓶车停下，所有人下车，皂化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他的头顶簌簌发凉，还好，路上几次急刹，没有追尾。
林渐等人也很有素质，没有放屁。
林渐带头，跟着文子砚进了巷子。
一回头，四仙尊都跟在他背后，四个人，六只脚。皂化趴在紫阳背上。
林渐说：“你们是嫌我不够显眼吗？”
文子砚在东京第一寿司店里看见他们几个，根本就不给他们搭话的机会，马上就走。
现在要是看到五个人走成一串跟踪他，恐怕立马就逃走。
玉虚的电瓶车虽快，可林渐也不太想再坐一次皂化的人形垫板。
四仙尊马上领会林渐的意思。玉虚跳上两米高的围墙，在上面走。
秦借晚冷笑，双掌虚按，整个人一下子窜高，飘在五米高的高空，借着夜色和高楼阴影的掩护忽隐忽现，远远跟着林渐步伐。
皂化从紫阳背上跳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达成默契。
紫阳扶着皂化，皂化步伐踉跄，醉薰薰地说：我没醉、我没醉、我证明给你看：皂化反应的定义有狭义和广义两种，狭义的来讲就是指油脂和氢氧化钠或氢氧化钾混合，得到高级脂肪酸钠盐或钾盐和甘油的反应……
紫阳点头，还追问：“那广义的定义呢？”
林渐敲紫阳和皂化脑袋，批评他们：“广你个头！跟远一点就行了！装什么醉？拍过一部短片就当自己演技了得？”
紫阳很委屈。委屈两点。
一点是明明是皂化装醉。
另一点是——
“组长！他俩更过分！你为什么不敲他俩脑袋！”
紫阳指着天上那两个仙尊。
林渐抬头看，就像从平面几何学到立体几何一样，叹气：“我也要敲得到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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