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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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所有亲儿子亲女儿加在一起都值钱的长生不死的章鱼。
肖克十分好奇，要是这只长生不死的章鱼死了，庄可雄会是什么反应。
觉得自己上当受骗，还是痛不欲生？
或者换个角度想想，像庄可雄这样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怎么会相信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骗局。
不管这只章鱼他是从哪里拿到的，或是从谁手里买过来的，他怎么证明章鱼确实是长生不死的？
没死过的东西又怎么能说是不死的？
也许人老了，脑袋也糊涂了，年轻时的精明算计，全变成了固执偏信。
这样吧。老家伙。我来帮你个忙。
帮你验证一下串烧的长生不死。
肖克留了下来。开始琢磨杀死串烧的计划。
然后才发现自己小看了杀死串烧的难度，至少在物理上，串烧是不可接近的。
平时章鱼房只有庄可雄和老徐能进去，连庄无定没有庄可雄的允许都进不了，就别提自己这个后厨的杂工。
恐怕刚进一楼大厅就被发现。
肖克只好先从收集信息开始，串烧是怎样的章鱼，除了二楼走廊，还有哪里能进章鱼房。
后厨是个八卦集散地。
肖克从同事那里听到了很多消息。有人吹嘘自己帮庄总送过串烧的断腕给实验室研究，还给断腕拍了照片。
有人说起储物间原本是要改造成设备室的，因为跟章鱼房直上直下，方便架设水路，只是空间不够，最后只能把设备都移到楼顶。
肖克就这样每日工作，每日收集信息。
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慢慢完善成型。
肖克每天都会挑一只公章鱼，弄断一条触腕，煮熟了，当作串烧的替代品。
活的章鱼可能会分辨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煮熟了的章鱼看起来都差不多。
然后还会挑一只极其凶猛的章鱼，把它放到其他章鱼边上，观察章鱼会不会吞食同类。
天天如此，就这样做了五年。
直到串烧的生日宴会那天，所有条件都具备了。
今天是个杀串烧的好日子。
然而肖克没料到庄家会来这么多人，而且最意外的是，厨师长过来，说他被提拔了，以后的工作就是去喂串烧。
这个安排完全打乱了他预定的节奏。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可恶！
厨师长跟他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差点爆发出来，还好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忍了下来。
五年啊，五年的辛苦谋划，五年拿着最低薪资认认真真干活，就是为了这一刻。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来。
断了触腕的公章鱼已经煮熟，时间上不好调整，只能放在那里。
肖克挑了一只格外凶猛的章鱼放到一条黑色的大塑料里，那只章鱼的触腕甩起来像鞭子一样，打得塑料啪啪的响。
他去领了串烧的专用食物新鲜的鱼虾，然后去了章鱼房。
路上被庄静静拦下，指着他的塑料袋说水滴得到处都是，他吓了一跳。
进了章鱼房，老徐出来指导他喂食，塑料袋里啪的一声响，当时他以为失败了，结果老徐走了出去，又是虚惊一场。
最后他刻意假装第一次喂食，不熟悉流程，拖了几分钟，错过喂食时间。
从他收集来的消息看，串烧只要喂食不及时，就会生气吐墨汁。
海缸被墨汁染黑，就算几十台摄像头盯着拍，也看不出海缸里发生了什么，正是他用章鱼吃掉串烧的好机会。
可是串烧没有吐墨，它那双大眼睛，隔着玻璃看着肖克，好像提早洞察了肖克的杀心。
肖克起了鸡皮疙瘩，他想起庄可雄无比自豪地介绍串烧的样子：它是一只长生不死的章鱼！
自己花了五年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庄可雄痛苦，为了向他证明一只章鱼的可笑骗局。
可是，如果——
这只章鱼真的是长生不死的呢？
肖克打了个冷颤，在监控下，还刻意止住了身体的抖动。
再不吐墨汁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老徐或者庄可雄，甚至那个爱管闲事，成天穿着不合身牛仔裤跑来跑去的庄静静会进来。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肖克在后厨做了五年的杂活，处理了不知道多少条章鱼，说实话，这五年，他见过的章鱼比见过的人还要多。
章鱼不只是在肚子饿的时候没有按时吃饭，耍脾气吐墨汁，事实上，他怀疑这种恶劣的脾气只有串烧这只被娇生惯养的宠物章鱼才有。
其他章鱼更多的时候是在察觉危险时吐墨。
而现在能让串烧觉得危险的只有它了。
肖克倒提起塑料袋，对准投食口，袋口的新鲜鱼虾最先滑出，活蹦乱跳地沿着投食口的管路掉进海缸，串烧贴在玻璃上，像水里的蜘蛛侠移过来。
然后就是闷在塑料袋里很久的凶猛章鱼出场，有塑料袋遮着，监控里看不到任何异样，就是肖克倒出鱼虾喂串烧。
可在肖克的角度，已经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触腕攀附在投食口，一个章鱼脑袋爬了出来。
海缸里的串烧看到同类，不是老乡见老乡的喜悦，而是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疯狂吐出一大片墨汁。
肖克用大的黑色塑料袋盖住整个投食口，直到凶猛章鱼顺着投食口爬进海缸后，他才收手。
墨汁翻滚起来，就像黑云里酝酿着一天的闪电雷鸣，仿佛有两只巨大海兽在里面嬉戏。
然后是片刻的停顿、安息，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响，偶尔有几只鱼虾甩出水面，撞到海缸的玻璃天花板，又掉了回去。
监控里看到，可能只是以为串烧正在享受一顿大餐吧。
没有人会想到是串烧变成了别的章鱼的大餐。
一切都结束了。
肖克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好像连续五年在地狱里的工作的灵魂终于得到片刻的安息，魔鬼那沾了硫黄气息的骨刺鞭子没有抽打下来。
他该做的，能做的，想做的，都做了。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毁掉了那个抠门、吝啬、算计、冷血的三角眼父亲的至爱，他应该会痛不欲生，伤心得死去活来吧？
这不比什么父子相认以后，还是尴尬地双眼相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场面要好？
复仇是比宽恕更强大的动力，也理应得到更多的快乐。
可是为什么我不开心呢？甚至比不开心还要更难过一点。
肖克正想着，走廊上碰到庄可雄。
肖克吓了一跳，整个人呆在原地，站着不动。
庄可雄看他从章鱼房里出来，问他，你就是那个喂串烧的新人？叫什么来着？
“肖克。”
“哦，肖克。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庄——庄总，串烧吐墨了。”
庄可雄没说话，只是用三角眼丈量着眼前这个同样拥有三角眼的年轻人。年轻人吓得不仅脸色发白，身子还抖起来，空塑料袋上的水都滴到裤子上。
庄可雄哈哈笑了一声，难得安慰起肖克来：“没事。吐了墨，换水就好。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难道我会杀了你不成？”
肖克抬头看庄可雄。
庄可雄说：“老徐年纪大了，不想半夜起来喂串烧，我叫他推荐一个诚实可靠的人，他选了你。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看看你在后厨坚持了五年，做最脏最乱最难的活。从来没提过加薪，也从来没有休假。这种坚韧不拔，埋头苦干，不讲报酬的精神我很欣赏。所以我同意了。年轻人，抓住机会，好好干吧。人生际遇无常，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难说得很。重要的只有把握现在，记住。做最多的事，拿最少的钱，只有这样老板才会欣赏你。加油。”
庄可雄鼓励完肖克后，进了章鱼房。
肖克站了很久，拳头紧了又紧，身上的筋拧成一股，都快拧出火来。
“我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了。”
肖克说完了，站起来，对着摄像头做总结。
监控室里的人叫起来。
肖克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刀柄上刻着“削肾客”三个字。
肖克说：“这把刀是他送给我妈唯一的礼物。据说是他以前当厨师的时候常用的一把好刀。”
“冷静！肖克！你杀了他，这个月工资谁给你发！”周三雪极力劝导。
“对啊！你还年轻！虽然是后厨的杂工，可是你有社保啊！”老徐也跟着劝。
庄无定虽然不情愿，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生死未卜的老爸真的被削肾客砍死，抢过麦克风说：“好吧。我承认你也是我爸的亲儿子！把刀放下吧！”
庄无定还冲图林招手，示意他也上来劝劝肖克，好歹大家都是庄可雄的亲儿子啊。
林渐在边上总觉得庄家的人劝导别人的角度有些离奇，可是叫他劝，他也不知从何劝起。
救人要紧。
无论如何，庄可雄不可以死。
林渐让老徐、周三雪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拖住肖克。等他叫人过来。
老徐等人保证，你放心吧。一定能拖住他！社保、工资、亲儿子……三张牌打下去，总有一张能拖住他！
林渐跑出去，四仙尊，一个在后厨，一个在仓库，一个在楼顶，最近的只有拖厕所的紫阳了。
希望能来得及。
林渐跑到草地上，往厕所去，看到二楼的章鱼房里冒出火光。
凛冽寒夜中，就像孕育了一个太阳。
楼顶的鸡叫了，喔喔喔——
林渐找到女厕所里的紫阳，紫阳还在拖地。
林渐喘着气，愤怒地表达自己对老徐、周三雪等人的不满，顺便对紫阳说：“拖个屁啊！”
肖克十分好奇，要是这只长生不死的章鱼死了，庄可雄会是什么反应。
觉得自己上当受骗，还是痛不欲生？
或者换个角度想想，像庄可雄这样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怎么会相信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骗局。
不管这只章鱼他是从哪里拿到的，或是从谁手里买过来的，他怎么证明章鱼确实是长生不死的？
没死过的东西又怎么能说是不死的？
也许人老了，脑袋也糊涂了，年轻时的精明算计，全变成了固执偏信。
这样吧。老家伙。我来帮你个忙。
帮你验证一下串烧的长生不死。
肖克留了下来。开始琢磨杀死串烧的计划。
然后才发现自己小看了杀死串烧的难度，至少在物理上，串烧是不可接近的。
平时章鱼房只有庄可雄和老徐能进去，连庄无定没有庄可雄的允许都进不了，就别提自己这个后厨的杂工。
恐怕刚进一楼大厅就被发现。
肖克只好先从收集信息开始，串烧是怎样的章鱼，除了二楼走廊，还有哪里能进章鱼房。
后厨是个八卦集散地。
肖克从同事那里听到了很多消息。有人吹嘘自己帮庄总送过串烧的断腕给实验室研究，还给断腕拍了照片。
有人说起储物间原本是要改造成设备室的，因为跟章鱼房直上直下，方便架设水路，只是空间不够，最后只能把设备都移到楼顶。
肖克就这样每日工作，每日收集信息。
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慢慢完善成型。
肖克每天都会挑一只公章鱼，弄断一条触腕，煮熟了，当作串烧的替代品。
活的章鱼可能会分辨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煮熟了的章鱼看起来都差不多。
然后还会挑一只极其凶猛的章鱼，把它放到其他章鱼边上，观察章鱼会不会吞食同类。
天天如此，就这样做了五年。
直到串烧的生日宴会那天，所有条件都具备了。
今天是个杀串烧的好日子。
然而肖克没料到庄家会来这么多人，而且最意外的是，厨师长过来，说他被提拔了，以后的工作就是去喂串烧。
这个安排完全打乱了他预定的节奏。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可恶！
厨师长跟他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差点爆发出来，还好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忍了下来。
五年啊，五年的辛苦谋划，五年拿着最低薪资认认真真干活，就是为了这一刻。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来。
断了触腕的公章鱼已经煮熟，时间上不好调整，只能放在那里。
肖克挑了一只格外凶猛的章鱼放到一条黑色的大塑料里，那只章鱼的触腕甩起来像鞭子一样，打得塑料啪啪的响。
他去领了串烧的专用食物新鲜的鱼虾，然后去了章鱼房。
路上被庄静静拦下，指着他的塑料袋说水滴得到处都是，他吓了一跳。
进了章鱼房，老徐出来指导他喂食，塑料袋里啪的一声响，当时他以为失败了，结果老徐走了出去，又是虚惊一场。
最后他刻意假装第一次喂食，不熟悉流程，拖了几分钟，错过喂食时间。
从他收集来的消息看，串烧只要喂食不及时，就会生气吐墨汁。
海缸被墨汁染黑，就算几十台摄像头盯着拍，也看不出海缸里发生了什么，正是他用章鱼吃掉串烧的好机会。
可是串烧没有吐墨，它那双大眼睛，隔着玻璃看着肖克，好像提早洞察了肖克的杀心。
肖克起了鸡皮疙瘩，他想起庄可雄无比自豪地介绍串烧的样子：它是一只长生不死的章鱼！
自己花了五年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庄可雄痛苦，为了向他证明一只章鱼的可笑骗局。
可是，如果——
这只章鱼真的是长生不死的呢？
肖克打了个冷颤，在监控下，还刻意止住了身体的抖动。
再不吐墨汁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老徐或者庄可雄，甚至那个爱管闲事，成天穿着不合身牛仔裤跑来跑去的庄静静会进来。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肖克在后厨做了五年的杂活，处理了不知道多少条章鱼，说实话，这五年，他见过的章鱼比见过的人还要多。
章鱼不只是在肚子饿的时候没有按时吃饭，耍脾气吐墨汁，事实上，他怀疑这种恶劣的脾气只有串烧这只被娇生惯养的宠物章鱼才有。
其他章鱼更多的时候是在察觉危险时吐墨。
而现在能让串烧觉得危险的只有它了。
肖克倒提起塑料袋，对准投食口，袋口的新鲜鱼虾最先滑出，活蹦乱跳地沿着投食口的管路掉进海缸，串烧贴在玻璃上，像水里的蜘蛛侠移过来。
然后就是闷在塑料袋里很久的凶猛章鱼出场，有塑料袋遮着，监控里看不到任何异样，就是肖克倒出鱼虾喂串烧。
可在肖克的角度，已经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触腕攀附在投食口，一个章鱼脑袋爬了出来。
海缸里的串烧看到同类，不是老乡见老乡的喜悦，而是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疯狂吐出一大片墨汁。
肖克用大的黑色塑料袋盖住整个投食口，直到凶猛章鱼顺着投食口爬进海缸后，他才收手。
墨汁翻滚起来，就像黑云里酝酿着一天的闪电雷鸣，仿佛有两只巨大海兽在里面嬉戏。
然后是片刻的停顿、安息，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响，偶尔有几只鱼虾甩出水面，撞到海缸的玻璃天花板，又掉了回去。
监控里看到，可能只是以为串烧正在享受一顿大餐吧。
没有人会想到是串烧变成了别的章鱼的大餐。
一切都结束了。
肖克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好像连续五年在地狱里的工作的灵魂终于得到片刻的安息，魔鬼那沾了硫黄气息的骨刺鞭子没有抽打下来。
他该做的，能做的，想做的，都做了。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毁掉了那个抠门、吝啬、算计、冷血的三角眼父亲的至爱，他应该会痛不欲生，伤心得死去活来吧？
这不比什么父子相认以后，还是尴尬地双眼相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场面要好？
复仇是比宽恕更强大的动力，也理应得到更多的快乐。
可是为什么我不开心呢？甚至比不开心还要更难过一点。
肖克正想着，走廊上碰到庄可雄。
肖克吓了一跳，整个人呆在原地，站着不动。
庄可雄看他从章鱼房里出来，问他，你就是那个喂串烧的新人？叫什么来着？
“肖克。”
“哦，肖克。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庄——庄总，串烧吐墨了。”
庄可雄没说话，只是用三角眼丈量着眼前这个同样拥有三角眼的年轻人。年轻人吓得不仅脸色发白，身子还抖起来，空塑料袋上的水都滴到裤子上。
庄可雄哈哈笑了一声，难得安慰起肖克来：“没事。吐了墨，换水就好。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难道我会杀了你不成？”
肖克抬头看庄可雄。
庄可雄说：“老徐年纪大了，不想半夜起来喂串烧，我叫他推荐一个诚实可靠的人，他选了你。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看看你在后厨坚持了五年，做最脏最乱最难的活。从来没提过加薪，也从来没有休假。这种坚韧不拔，埋头苦干，不讲报酬的精神我很欣赏。所以我同意了。年轻人，抓住机会，好好干吧。人生际遇无常，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难说得很。重要的只有把握现在，记住。做最多的事，拿最少的钱，只有这样老板才会欣赏你。加油。”
庄可雄鼓励完肖克后，进了章鱼房。
肖克站了很久，拳头紧了又紧，身上的筋拧成一股，都快拧出火来。
“我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了。”
肖克说完了，站起来，对着摄像头做总结。
监控室里的人叫起来。
肖克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刀柄上刻着“削肾客”三个字。
肖克说：“这把刀是他送给我妈唯一的礼物。据说是他以前当厨师的时候常用的一把好刀。”
“冷静！肖克！你杀了他，这个月工资谁给你发！”周三雪极力劝导。
“对啊！你还年轻！虽然是后厨的杂工，可是你有社保啊！”老徐也跟着劝。
庄无定虽然不情愿，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生死未卜的老爸真的被削肾客砍死，抢过麦克风说：“好吧。我承认你也是我爸的亲儿子！把刀放下吧！”
庄无定还冲图林招手，示意他也上来劝劝肖克，好歹大家都是庄可雄的亲儿子啊。
林渐在边上总觉得庄家的人劝导别人的角度有些离奇，可是叫他劝，他也不知从何劝起。
救人要紧。
无论如何，庄可雄不可以死。
林渐让老徐、周三雪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拖住肖克。等他叫人过来。
老徐等人保证，你放心吧。一定能拖住他！社保、工资、亲儿子……三张牌打下去，总有一张能拖住他！
林渐跑出去，四仙尊，一个在后厨，一个在仓库，一个在楼顶，最近的只有拖厕所的紫阳了。
希望能来得及。
林渐跑到草地上，往厕所去，看到二楼的章鱼房里冒出火光。
凛冽寒夜中，就像孕育了一个太阳。
楼顶的鸡叫了，喔喔喔——
林渐找到女厕所里的紫阳，紫阳还在拖地。
林渐喘着气，愤怒地表达自己对老徐、周三雪等人的不满，顺便对紫阳说：“拖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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