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一十一章 给文明留条后路
高手总是惺惺相惜的。
哪怕有时间长河作为隔阂，但看着这张青铜面具，塞恩也仿佛能看到若干年前，某个身处于这方星界的九级存在，它打造这件文明至宝时所呈现的部分手法，以及其中所蕴含的真理奥义。
并且，被奈哥尔大师盯上的史达克神系，也称得上是极为“鸡贼”的一家顶级文明。
它们和黑暗帝国一样，都是只带来了一件文明至宝。
不像苦兮兮的珞斐烈红犬文明和天基人文明，随着他们的文明精锐主力被灭，整个文明的尖端宝物，......
裂缝之后的世界与之前截然不同。
没有狂暴的风暴，也没有扭曲的空间，这里是一片静谧得近乎诡异的荒原。天空如同一块破碎的镜面，倒映着无数交错的时间碎片，每一枚都闪烁着不同的光芒，仿佛记录着某个未曾发生的未来或早已湮灭的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味，脚下的土地坚硬而冰冷，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的骨骼所化。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巍峨的黑色尖塔静静矗立，塔顶直插云霄，仿佛连接着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这是……什么地方？”莉亚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卡恩握紧“暗焰之心”，水晶内部的光芒微弱地跳动着，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未知的力量。他的眉头紧锁：“这里不是终焉之地。”
索伦环顾四周，眼神警惕：“但也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世界。”
三人缓步前行，脚步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们能感觉到，这片土地之下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存在，它并未沉睡，而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注视着他们。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一道裂痕自他们脚下蔓延开来，迅速扩展至远方。紧接着，一只由黑曜石般物质构成的巨大手掌从裂缝中探出，五指张开，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
“小心！”索伦低喝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拉近与卡恩的距离，同时匕首划破空气，精准地刺向那只手掌的关节处。
然而，攻击并未奏效，刀刃只是在那坚硬的表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退。
“这东西……不是实体。”莉亚皱眉，双手快速结印，调动“暗焰之心”的力量，试图释放火焰进行试探。
紫色的烈焰轰然而出，击中巨手的一瞬间，火焰竟如水波般扩散开来，未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那巨手的动作变得更加剧烈，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向上一抓，整片荒原顿时崩塌！
“快退！”卡恩大吼，拉着莉亚和索伦一同跃起，避开即将吞噬他们的深渊。
就在他们落地的刹那，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原本平静的天空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露出其后一片无尽的黑暗虚空。而在那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
他身披漆黑长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双眼如同燃烧的星辰，透出深邃而冷漠的光芒。他的身后，无数手臂般的触须缓缓舞动，每一条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们终于来了。”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跨越了无数时空才传入三人的耳中。
卡恩的心脏猛然一缩，手中的“暗焰之心”剧烈震动，几乎无法掌控。他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存在，比之前的混沌之核还要强大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层次。
“你是谁？”卡恩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开口质问。
那人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是‘秩序’的对立者，也是‘混乱’的源头。你们称我为混沌之主，但我更喜欢另一个名字??‘无序之神’。”
莉亚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你……不是投影？”
“当然不是。”那人轻笑，“你们击败的，不过是我的一部分意志所凝聚的残影。真正的我，从未真正现身于你们的世界。”
索伦握紧匕首，目光凌厉：“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来到这里？”
“因为你们已经触及了我的核心。”无序之神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浮现出一枚旋转的符文，“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卡恩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对抗我，但实际上，你们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觉醒，都在推动我完成最终的蜕变。”无序之神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只有当所有的秩序都被打破，真正的混沌才会诞生。”
莉亚的脸色彻底变了：“所以……我们一直在帮助你？！”
“并非刻意，但结果如此。”无序之神轻轻挥手，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化，荒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漂浮着一颗巨大无比的水晶，内部封存着无数灵魂的残影。
那些灵魂……赫然是他们在旅途中遇到的敌人，以及曾经牺牲的同伴。
“这些……都是被我吸收的存在。”无序之神淡淡地说，“他们的意志，成为了我力量的一部分。”
卡恩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缓缓滴落。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他知道，此刻贸然行动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危险。
“你要什么？”他冷静地问道。
无序之神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要你们成为我最后的容器。”
“什么？！”莉亚惊呼出声。
“你们的身体，承载着最纯净的混沌之力。尤其是你，卡恩。”无序之神的目光落在卡恩身上，“你的血脉……是唯一能够容纳我完整意识的存在。”
卡恩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画面??雷欧临死前的眼神、森林中的誓言、旅途中的战斗……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我不可能让你得逞。”卡恩咬牙切齿地说。
“你会的。”无序之神微微一笑，“因为你别无选择。”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剧烈震荡，祭坛上的水晶猛然爆裂，无数灵魂残影化作狂暴的能量流席卷而来，将三人包围其中。
“动手！”莉亚大喝一声，手中法印翻飞，召唤出一道炽热的光幕，抵挡住第一波冲击。
索伦则化作一道幽影，身形在能量流之间穿梭，寻找突破口。
卡恩站在原地，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举起“暗焰之心”，体内所有力量汇聚于一点，随后狠狠挥下！
一道炽白色的剑气撕裂虚空，直冲无序之神而去！
然而，对方只是轻轻抬手，便将那道剑气消弭于无形。
“你以为仅凭这股力量就能战胜我？”无序之神冷笑，“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的。”
卡恩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但他不能认输。
就在这时，莉亚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说道：“还有办法。”
卡恩一怔：“什么办法？”
莉亚的眼神坚定无比：“逆转‘暗焰之心’的力量，让它吞噬混沌。”
“这不可能！”索伦立刻反驳，“‘暗焰之心’本身就是混沌的产物，怎么可能反噬？”
“但如果我们用‘秩序’的力量引导它呢？”莉亚的声音坚定，“我们曾在旅途中收集过‘秩序碎片’，它们还保存在我的法器中。”
索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让‘秩序’与‘混沌’融合？”
“没错。”莉亚点头，“如果成功，或许能创造出超越两者的第三种力量。”
卡恩深吸一口气，望向无序之神，眼中战意重燃：“那就试试吧。”
下一刻，三人迅速配合，莉亚取出秩序碎片，将其融入“暗焰之心”，索伦则施展秘术稳定能量流动，而卡恩，则全力引导这股全新的力量。
随着三种力量的交汇，整个空间开始崩溃，一道前所未有的光芒在卡恩的掌心绽放。
“这就是……你的底牌？”无序之神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卡恩没有回答，而是高举长剑，一步踏出，斩向命运的终点??
光芒耀眼，天地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