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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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畔第二天早早就醒了。简单洗漱一下，吃了早餐，他便去了公司门口。他跟苏梦约好了，一早在公司门口碰面，然后苏梦帮他引荐一位心理医生。他刚站定，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门打开，苏梦探出头来，“胡前辈，上车吧，挺远的。”胡畔从善如流的上了车，便发现这商务车是经过改造的。前排的司机位被隔开，中间座椅被拿掉，摆了张桌子。所以只有最后排能坐。苏梦已经坐在后排了，被隔成一个小小的单间的车里，只有胡畔和苏梦两人。胡畔总觉得跟苏梦挤在一起怪怪的。尤其是苏梦似乎很享受跟胡畔坐在一起，还向他靠了靠，仿佛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胡畔顿时感觉更挤了。胡畔实在忍无可忍了提醒苏梦，“苏主管，你的尾巴硌到我了。”苏梦闻言顿时就是全身一僵，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尾巴，一时间车厢里有点小小的尴尬。胡畔觉得这么着也不是个事，于是主动挑起话题，“那个苏主管，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粉色的蝴蝶结，紫色的蝴蝶结真的很难看。”苏梦闻言就是一愣，然后疑惑的看向胡畔，“蝴蝶结？！胡前辈，难道可以看得到？”苏梦这话说的胡畔反而一愣，“我不应该看到吗？那我回头注意点，不乱看。”苏梦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妖化作人形时，通常都会将自己的妖族特征隐藏起来，除非开天眼，否则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异样的。”胡畔指了指苏梦身后，晃来晃去的那根白色尾巴问，“这么大一根在那里晃悠，你们都是怎么做到对它视而不见的？”苏梦回头，仔细看了半天，仿佛真看不到自己的尾巴。胡畔顿时明白了，并不是谁都能看到妖族的尾巴的，比如苏梦，她连自己的尾巴都看不到。胡畔自己是个例外。要么是他精神有问题，产生幻觉了，要么就是自己天生就拥有天眼，不用开天眼也能通过伪装，看破虚妄。想到这里，胡畔顿时觉得可笑起来，他一个普通的社畜，居然还妄想拥有一副天眼。不是他疯了，就是世界疯了。胡畔摇了摇头，继续问，“你们平时是怎么区分人类和妖族的？”苏梦答，“分不出来，我们的仪器，仅仅只能在妖族动用妖力时，才能感受到妖的存在。否则我们是找不出来隐藏在人类之中的妖的存在的。”“因此，只要妖不主动作恶，我们便默认了他们存在的合理性。”胡畔闻言看向车外，指着一个顶着猪脑袋的路人问苏梦，“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人，你能看出来什么吗？”苏梦闻声向车窗户外看去，然后很认真的回答，“没有正经职业，人也很油腻、猥琐，是个死肥宅，看样子是出门采购零食的。”胡畔不动声色，又指了指一个拖着老鼠尾巴的瘦弱老头问苏梦，“那个呢，穿灰色上衣的老头？”“退休没多久，闲不住，出来散步的。”胡畔敲了敲车玻璃，说到，“我如果说他们俩都是妖，你信吗？”苏梦没有立刻回答胡畔，而是快速掏出手机，将那二人拍照上传。然后她小心的给胡畔一个歉意的微笑，示意他稍等。没用五分钟，苏梦的手机发出振动，她解锁手机查看，脸色顿时煞白，“真……真的……真是妖？”“前辈真是慧眼，我的同事刚刚已经确认，那两人都是妖，一只五十年猪妖，另一只150年鼠妖。”苏梦看着胡畔的目光更加热切了，其中的崇拜更浓了几分。然后她略微一犹豫，便继续开口说到，“胡前辈，一会儿我们要去见的医生，本体是个山精，所以请胡前辈莫要有什么误会。”胡畔揉了揉眉心，突然有些后悔来见苏梦引荐的心理医生了。不过来都已经来了，先去看看再说吧。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胡畔和苏梦相继下车。胡畔瞥了一眼司机，那司机的表情有点不正常，看着苏梦的目光充满了贪婪和猥琐，可是他看向胡畔的目光，却除了嫉妒还是嫉妒，嫉妒的恨不得扑上来吞了胡畔，将其取而代之。胡畔有些疑惑，他是第一次见这司机，而且车里封闭的很好，他也听不到胡畔和苏梦的对话，所以这司机是怎么了？他指着司机问苏梦，“你们局里的？”“不，苏雯雯以前的司机。”胡畔闻言便没有多说什么，苏雯雯是个疯子，她的司机是个疯子也就不奇怪。苏梦很自然的挽起了胡畔的胳膊，在司机那仿佛能吃人的目光中，走进了眼前的酒店。进了酒店，这两人又是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纷纷对两人指指点点，有嫉妒胡畔有艳福的，也有惋惜苏梦自甘堕落的。可是两人却充耳未闻。苏梦轻车熟路的带着胡畔直接上了二楼，直奔角落里的一个房间。苏梦敲门，开门的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跟胡畔打照面时，胡畔明显从她眼中看到了恐惧的情绪。胡畔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苏梦帮胡畔介绍到，“胡前辈，这位就是我们局里御用的心理医生，我们都称呼她姥姥，姥姥的专业水平，是整个第九区里最棒的！”胡畔点头问好，“麻烦姥姥了。”姥姥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能接待到胡前辈，是我的荣幸。”“不过胡前辈稍等，我先帮那位客人看完。”胡畔进了屋，才发现屋里已经有患者了。不是别人，正是胡畔昨天看到的犬妖和他的邻居李天天。犬妖满脸的担忧，忠诚的守在李天天旁边。而李天天则目中无神，仿佛失了心智，很是诡异。胡畔见状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位……是怎么了？”姥姥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这位应该是被树妖迷了心智，如果不是他养的犬妖忠心护主拦着他，他此时已经成了树妖的养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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