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气数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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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宫，太和殿前。
群臣赴死的场面，不仅震撼了老皇帝与周睿，也震撼了楚晋恒三帝。
他们在想，若是当自己遭遇这种场面，他们的臣子，是否亦会如此？
恒帝有些自信，他觉得，若是换成他，他的臣子，亦会如此。
晋帝则有些怀疑，他性格有些孤僻，除了少部分看重的臣子，其他均是工具而已，且刑罚颇重，他自问，臣子对他敬畏更多，爱戴只怕不多。
至于楚帝则毫不怀疑，他的臣子，绝对不会这般。
楚国乃北域第一强国，资源丰厚，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为国效力之辈。
故而他眼里从未有过臣子，唯有家仆。
楚国朝堂，皆是他楚姓家仆。
对于所谓的恩威并施，他从来嗤之以鼻。
只有无能的君王，才需要恩威并施，真正有能力的君王，要让所有人畏惧，也只需要他们畏惧即可。
然而这一刻，他对自己以往的理念却是有些怀疑了起来。
似乎，君王仁德，也有仁德的好处……
楚晋恒三帝，此刻心绪皆不平静，倒也让他们下手多了一些分寸，对于大周这些前赴后继，慷慨赴死的朝臣们，并未下死手。
当然，这恐怕也是为击杀周奉南父子之后的稳固周国朝堂考虑。
周奉南父子二人可以死，甚至他们的死，若是操作得当，并不会如何引起周国的局势动荡。
可若是周国的朝臣也全都死了，那周国可就要变成一个大麻烦了。
倒是，周国各地诸侯并起，军阀割据，反而还要他们多花时间与经历去处理周国之乱。
得不偿失。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也不想与这些朝臣们浪费时间，楚乾用力挥了挥手，沟通周围天地，直接将所有朝臣给挪移到了京都外城。
眼不见为净。
至此，太和殿前，只剩下周奉南父子，以及一些被吓惨了的宫廷内侍。
至于一同参宴的后宫娘娘、公主、郡主们，早在第一时间，便被老皇帝挪移到了后宫。
这些人大多均无武力，唯有超凡实力且是奉天司青衣出身的周念薇，从后宫出来，再次回到了前方。
见到楚晋恒三帝将所有朝臣们挪移走，一步一步靠近陛下和太子，周念薇眼里闪过一抹挣扎，还是毅然决然，挡在了老皇帝和太子身前。
“念薇，你让开！”
老皇帝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道身影，眼神震动的同时，当即喝道。
周念薇摇了摇头，“皇爷爷，覆潮之下焉有完卵？”
“胆气不小，巾帼不让须眉。”
“便冲着你这份胆量，让他们二人死得痛快些便是。”
“让开吧，你周国气数已尽。”
“朕的手从不沾妇孺之血。”
一切几乎已经尘埃落定，楚乾三人可谓是心头大定，见到周念薇此举，不仅未恼，反而有些欣赏。
臣子效忠，女眷舍身，周奉南这个皇帝当的，确实有些意思。
只是，谁也不能阻挡他们今日必杀周奉南父子的决心。
见周念薇寸步不让，恒帝摇头，抬手便是一挥，准备同样将这个女子挪移走。
然而，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女子却仍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秒，他只觉眼神一道黑影闪过，整个人如遭雷击，如炮弹一般腾飞到了空中。
又是一道黑影闪过，一击重拳，将已然被抛到半空中的他，一拳掼到了地下。
太和殿的青史广场，出现了一个直径足足有十几米的坑洞。
“敢对我夫人出手，关仲你找死。”
方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间，宛若战神一般，脚踩在了关仲的头上。
恒帝整个人都傻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觉着这一切是在做梦。
方林他自然是认识的，所以，方才自己是被方林一脚踹到了空中，然后又一拳打了下来，最后他竟然用脚踩在了自己的头上？！
陡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恒帝整个人都疯魔了。
“方林，你找死！！！”
他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方林能做到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分尸，凌迟！
然而，又是一脚，将他踹到了空中。
在空中，恒帝想维持身形，却仿佛什么都不受他控制了一般，无法稳定身形，无法滞空，甚至无法调动体内力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坠地，头下脚上，栽入地下。
“牧之！”周念薇见状，眼眶通红，一下子扑了上来。
看得悬在一旁的凌云嘴角抽动，双手不知不觉插起了腰。
虽然，但是，好气。
一旁，见楚乾和毕广两个人面色惊慌，却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皇帝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望向方林。
同一时间，以宗元为首的一众绝世和超凡级别的朝臣们重新赶了回来，远远地见到方林那般对待恒帝，来到近前后，同样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老皇帝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到方林面前，眼里满是激动之色，用一种不敢相信却又充满期待的语气询问道：“你小子别告诉朕，这般实力，仅是圣境？”
“你别告诉朕……你已经踏入大圣境了！”
方林快步扶住老皇帝，笑着点头，“臣还真踏入大圣境了。”
“真的？！”老皇帝双眼瞪大。
“臣岂敢欺君？”
“好！”
“哈哈！哈哈哈哈！”
老皇帝得到了这极为肯定的回答，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
今天真是一波三折，甚至差点就完了，便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是这般连做梦都梦不到的梦幻结局。
“这位是？”
很快，老皇帝注意到了悬在一旁的凌云，面色变得凝重。
虽不知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至少他能感知到，让楚乾和毕广二人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便是这位美到了不可思议的女子。
这难道也是一位大圣？
亦或者，更加强大？
周念薇也将目光投向了凌云，一双美目略带狐疑地望向方林。
这个长得极美的女子，可是跟她夫君一同过来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
方林装作没看见她的目光，神情如常，介绍道：“陛下，这位与您可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老皇帝诧异，在他的印象里，他可没有结交过这般强者。
凌云隐晦地给了方林一个白眼，抱拳道，“周兄，我是凌云。”
“凌云兄？！”老皇帝惊异，“哦不对，伱竟是女子？”
方林主动解释道：“凌云前辈与臣一同误入遗迹，机缘巧合之下，她重塑了肉身，恢复了生前的部分实力，而臣亦多亏了凌云前辈，实力大幅跃进，成功踏入大圣境。”
“不是，你之前不过才绝世而已……这才几日，便直接越过了整个圣境，踏入大圣了？！”老皇帝仍旧不敢置信，望向凌云，“怎么可能，如何办到的？”
对此，凌云俏脸微红，并不回答。
方林插话道，“陛下有所不知，凌云前辈生前乃是了不得的超级强者。”
他只管将一切往凌云身上推。
“是朕，不对，是晚辈唐突了，此等秘密，自是不能胡乱打听。”老皇帝反应过来，将方林的一切都归功于凌云，郑重对她行了一礼，感谢道，“大周上下，多谢凌云前辈。”
“若非凌云前辈，今日之后，北域只怕再无大周……”
“不必。”凌云摇头，望向方林，很是配合，“牧之此番亦相当于救我性命，若非有他在，别说重塑肉身，早已身死道消。”
“凌云前辈，容晚辈唐突一次，不知凌云前辈是何实力？”周睿也走上前来，露出好奇之色道。
爹啊，你就别叫她前辈了……方林嘴角抽搐，忍得很辛苦。
“还在恢复期。”凌云亦不知道周睿与方林的关系，很是高冷道，“堪堪仅比大圣强上一些。”
“比大圣还强？那岂不是绝之境了！”周睿惊叹。
他就感觉，就吃顿晚饭的功夫，北域的极限境界，一下子就从圣境拉升到了绝之境。
原本踏入圣境后，他还颇有些自得，觉得自己怎么也算是北域巅峰了。
这下好了。
臭小子踏入大圣了，这个凌云居然更是绝之境，而且似乎还远远不是极限……
总之，大周的春天，终于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睿长吁一口气，也露出了笑容。
今日过后，放眼整个北域，舍大周其谁？
老皇帝则是有些放飞自我了，脚步轻松地走到楚乾二人跟前，笑得脸上的褶子到处都是，“任你二位机关算尽，却是没想到，天佑大周，哈哈！”
“如何？服了没有！”
楚乾二人虽仍旧不能动弹，却并不影响他们二人面色灰败。
方林意外归来，奇迹一般踏入大圣境，从此周国将有三圣，且其中一个还是大圣，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究竟多么强大的凌云在背后支撑……他们拿什么去赢？
别说以后了，他们三人，恐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当真是气数已尽……不过却并不是周国，而是他们楚晋恒三国。
从此，北域当真要姓周了……
等会，强大的是方林，并非周国！
周奉南……你莫要得意！
楚乾目光微闪，眼里闪过一抹决然，望向方林道：“今日，我等输了，但并非输给周国，输给他周奉南，而是输给了你方林。”
“楚乾，愿以你方林为尊，将大楚……双手奉上。”
一旁的晋帝毕广，还有刚刚从地下爬出来的恒帝关仲，闻言后，立即反应了过来，知晓了楚乾是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亦开口了。
“毕广，愿以方林为尊，将大晋奉上！”
“关仲，愿以方林为尊，将大恒奉上！”
楚乾见状，继续道：“只要方林你愿意，你便是我楚晋恒三国之主，君临北域！”
老皇帝闻言脸色变了。
不远处，宗元他们这些大周的朝臣们，脸色亦是变得难看至极。
在场的没有人是傻子，谁都能听得出来，楚晋恒三帝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三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宁可尊方林为主，也不愿成就大周！
而方林，真的能抵御得了这般诱惑么？
一个仍是大周的臣子，区区冠军侯，一个却是楚晋恒三国之主，统一北域，成为千古一帝……这还需要选择么？
包括老皇帝在内，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这道题，傻子也知道怎么选……而且，即便方林选择后者，你也不能说他什么不是。
毕竟，大周此番能够化险为夷，全靠人家一个人。
人家还有更加强大的凌云作为生死之交。
他若是成为北域共主，说实话，确实要比大周更加名正言顺。
场间，甚至周念薇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她自然是不管怎样都会追随夫君，可她毕竟还是大周郡主，且皇爷爷对她极好……夹在大周和夫君之间，一时之间，她真的有些为难。
就连凌云，也皱起了眉头。
站在她的角度，她倒是不在意其他，只是觉得这楚晋恒三帝实在可恶，为什么要让方林做这种残忍的选择。
场间，唯一面色不变的人就是太子周睿了。
他甚至双手抱肩，开启了看戏模式。
他知道，臭小子又要抓住机会表演了。
果然，方林闻言后，先是愣了愣，然后便露出了笑容。
他沉吟了片刻，望向老皇帝道：“陛下，首先，臣要跟您说一句抱歉。”
老皇帝闻言，面色一沉，叹息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方林终究还是令他失望了，可是他也知道，便是换了他自己，亦会这般选择。
这般诱惑，无人可以抗拒。
然后，方林的下一句话，却是令他惊讶了起来。
“臣其实一直有件事犯了欺君之罪。”
“那便是，臣与太子殿下，早就结识，臣早在侍郎案之前，便已是太子殿下的义子。”
“嗯？”老皇帝愕然。
“具体结识的经过，便无需赘述了，总之，臣其实一直是太子殿下的人。”方林继续道。
“但臣要说的是，真正赏识臣，提拔臣，重用臣的，却是陛下您。”
群臣赴死的场面，不仅震撼了老皇帝与周睿，也震撼了楚晋恒三帝。
他们在想，若是当自己遭遇这种场面，他们的臣子，是否亦会如此？
恒帝有些自信，他觉得，若是换成他，他的臣子，亦会如此。
晋帝则有些怀疑，他性格有些孤僻，除了少部分看重的臣子，其他均是工具而已，且刑罚颇重，他自问，臣子对他敬畏更多，爱戴只怕不多。
至于楚帝则毫不怀疑，他的臣子，绝对不会这般。
楚国乃北域第一强国，资源丰厚，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为国效力之辈。
故而他眼里从未有过臣子，唯有家仆。
楚国朝堂，皆是他楚姓家仆。
对于所谓的恩威并施，他从来嗤之以鼻。
只有无能的君王，才需要恩威并施，真正有能力的君王，要让所有人畏惧，也只需要他们畏惧即可。
然而这一刻，他对自己以往的理念却是有些怀疑了起来。
似乎，君王仁德，也有仁德的好处……
楚晋恒三帝，此刻心绪皆不平静，倒也让他们下手多了一些分寸，对于大周这些前赴后继，慷慨赴死的朝臣们，并未下死手。
当然，这恐怕也是为击杀周奉南父子之后的稳固周国朝堂考虑。
周奉南父子二人可以死，甚至他们的死，若是操作得当，并不会如何引起周国的局势动荡。
可若是周国的朝臣也全都死了，那周国可就要变成一个大麻烦了。
倒是，周国各地诸侯并起，军阀割据，反而还要他们多花时间与经历去处理周国之乱。
得不偿失。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也不想与这些朝臣们浪费时间，楚乾用力挥了挥手，沟通周围天地，直接将所有朝臣给挪移到了京都外城。
眼不见为净。
至此，太和殿前，只剩下周奉南父子，以及一些被吓惨了的宫廷内侍。
至于一同参宴的后宫娘娘、公主、郡主们，早在第一时间，便被老皇帝挪移到了后宫。
这些人大多均无武力，唯有超凡实力且是奉天司青衣出身的周念薇，从后宫出来，再次回到了前方。
见到楚晋恒三帝将所有朝臣们挪移走，一步一步靠近陛下和太子，周念薇眼里闪过一抹挣扎，还是毅然决然，挡在了老皇帝和太子身前。
“念薇，你让开！”
老皇帝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道身影，眼神震动的同时，当即喝道。
周念薇摇了摇头，“皇爷爷，覆潮之下焉有完卵？”
“胆气不小，巾帼不让须眉。”
“便冲着你这份胆量，让他们二人死得痛快些便是。”
“让开吧，你周国气数已尽。”
“朕的手从不沾妇孺之血。”
一切几乎已经尘埃落定，楚乾三人可谓是心头大定，见到周念薇此举，不仅未恼，反而有些欣赏。
臣子效忠，女眷舍身，周奉南这个皇帝当的，确实有些意思。
只是，谁也不能阻挡他们今日必杀周奉南父子的决心。
见周念薇寸步不让，恒帝摇头，抬手便是一挥，准备同样将这个女子挪移走。
然而，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女子却仍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秒，他只觉眼神一道黑影闪过，整个人如遭雷击，如炮弹一般腾飞到了空中。
又是一道黑影闪过，一击重拳，将已然被抛到半空中的他，一拳掼到了地下。
太和殿的青史广场，出现了一个直径足足有十几米的坑洞。
“敢对我夫人出手，关仲你找死。”
方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间，宛若战神一般，脚踩在了关仲的头上。
恒帝整个人都傻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觉着这一切是在做梦。
方林他自然是认识的，所以，方才自己是被方林一脚踹到了空中，然后又一拳打了下来，最后他竟然用脚踩在了自己的头上？！
陡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恒帝整个人都疯魔了。
“方林，你找死！！！”
他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方林能做到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分尸，凌迟！
然而，又是一脚，将他踹到了空中。
在空中，恒帝想维持身形，却仿佛什么都不受他控制了一般，无法稳定身形，无法滞空，甚至无法调动体内力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坠地，头下脚上，栽入地下。
“牧之！”周念薇见状，眼眶通红，一下子扑了上来。
看得悬在一旁的凌云嘴角抽动，双手不知不觉插起了腰。
虽然，但是，好气。
一旁，见楚乾和毕广两个人面色惊慌，却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皇帝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望向方林。
同一时间，以宗元为首的一众绝世和超凡级别的朝臣们重新赶了回来，远远地见到方林那般对待恒帝，来到近前后，同样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老皇帝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到方林面前，眼里满是激动之色，用一种不敢相信却又充满期待的语气询问道：“你小子别告诉朕，这般实力，仅是圣境？”
“你别告诉朕……你已经踏入大圣境了！”
方林快步扶住老皇帝，笑着点头，“臣还真踏入大圣境了。”
“真的？！”老皇帝双眼瞪大。
“臣岂敢欺君？”
“好！”
“哈哈！哈哈哈哈！”
老皇帝得到了这极为肯定的回答，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
今天真是一波三折，甚至差点就完了，便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是这般连做梦都梦不到的梦幻结局。
“这位是？”
很快，老皇帝注意到了悬在一旁的凌云，面色变得凝重。
虽不知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至少他能感知到，让楚乾和毕广二人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便是这位美到了不可思议的女子。
这难道也是一位大圣？
亦或者，更加强大？
周念薇也将目光投向了凌云，一双美目略带狐疑地望向方林。
这个长得极美的女子，可是跟她夫君一同过来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
方林装作没看见她的目光，神情如常，介绍道：“陛下，这位与您可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老皇帝诧异，在他的印象里，他可没有结交过这般强者。
凌云隐晦地给了方林一个白眼，抱拳道，“周兄，我是凌云。”
“凌云兄？！”老皇帝惊异，“哦不对，伱竟是女子？”
方林主动解释道：“凌云前辈与臣一同误入遗迹，机缘巧合之下，她重塑了肉身，恢复了生前的部分实力，而臣亦多亏了凌云前辈，实力大幅跃进，成功踏入大圣境。”
“不是，你之前不过才绝世而已……这才几日，便直接越过了整个圣境，踏入大圣了？！”老皇帝仍旧不敢置信，望向凌云，“怎么可能，如何办到的？”
对此，凌云俏脸微红，并不回答。
方林插话道，“陛下有所不知，凌云前辈生前乃是了不得的超级强者。”
他只管将一切往凌云身上推。
“是朕，不对，是晚辈唐突了，此等秘密，自是不能胡乱打听。”老皇帝反应过来，将方林的一切都归功于凌云，郑重对她行了一礼，感谢道，“大周上下，多谢凌云前辈。”
“若非凌云前辈，今日之后，北域只怕再无大周……”
“不必。”凌云摇头，望向方林，很是配合，“牧之此番亦相当于救我性命，若非有他在，别说重塑肉身，早已身死道消。”
“凌云前辈，容晚辈唐突一次，不知凌云前辈是何实力？”周睿也走上前来，露出好奇之色道。
爹啊，你就别叫她前辈了……方林嘴角抽搐，忍得很辛苦。
“还在恢复期。”凌云亦不知道周睿与方林的关系，很是高冷道，“堪堪仅比大圣强上一些。”
“比大圣还强？那岂不是绝之境了！”周睿惊叹。
他就感觉，就吃顿晚饭的功夫，北域的极限境界，一下子就从圣境拉升到了绝之境。
原本踏入圣境后，他还颇有些自得，觉得自己怎么也算是北域巅峰了。
这下好了。
臭小子踏入大圣了，这个凌云居然更是绝之境，而且似乎还远远不是极限……
总之，大周的春天，终于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睿长吁一口气，也露出了笑容。
今日过后，放眼整个北域，舍大周其谁？
老皇帝则是有些放飞自我了，脚步轻松地走到楚乾二人跟前，笑得脸上的褶子到处都是，“任你二位机关算尽，却是没想到，天佑大周，哈哈！”
“如何？服了没有！”
楚乾二人虽仍旧不能动弹，却并不影响他们二人面色灰败。
方林意外归来，奇迹一般踏入大圣境，从此周国将有三圣，且其中一个还是大圣，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究竟多么强大的凌云在背后支撑……他们拿什么去赢？
别说以后了，他们三人，恐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当真是气数已尽……不过却并不是周国，而是他们楚晋恒三国。
从此，北域当真要姓周了……
等会，强大的是方林，并非周国！
周奉南……你莫要得意！
楚乾目光微闪，眼里闪过一抹决然，望向方林道：“今日，我等输了，但并非输给周国，输给他周奉南，而是输给了你方林。”
“楚乾，愿以你方林为尊，将大楚……双手奉上。”
一旁的晋帝毕广，还有刚刚从地下爬出来的恒帝关仲，闻言后，立即反应了过来，知晓了楚乾是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亦开口了。
“毕广，愿以方林为尊，将大晋奉上！”
“关仲，愿以方林为尊，将大恒奉上！”
楚乾见状，继续道：“只要方林你愿意，你便是我楚晋恒三国之主，君临北域！”
老皇帝闻言脸色变了。
不远处，宗元他们这些大周的朝臣们，脸色亦是变得难看至极。
在场的没有人是傻子，谁都能听得出来，楚晋恒三帝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三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宁可尊方林为主，也不愿成就大周！
而方林，真的能抵御得了这般诱惑么？
一个仍是大周的臣子，区区冠军侯，一个却是楚晋恒三国之主，统一北域，成为千古一帝……这还需要选择么？
包括老皇帝在内，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这道题，傻子也知道怎么选……而且，即便方林选择后者，你也不能说他什么不是。
毕竟，大周此番能够化险为夷，全靠人家一个人。
人家还有更加强大的凌云作为生死之交。
他若是成为北域共主，说实话，确实要比大周更加名正言顺。
场间，甚至周念薇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她自然是不管怎样都会追随夫君，可她毕竟还是大周郡主，且皇爷爷对她极好……夹在大周和夫君之间，一时之间，她真的有些为难。
就连凌云，也皱起了眉头。
站在她的角度，她倒是不在意其他，只是觉得这楚晋恒三帝实在可恶，为什么要让方林做这种残忍的选择。
场间，唯一面色不变的人就是太子周睿了。
他甚至双手抱肩，开启了看戏模式。
他知道，臭小子又要抓住机会表演了。
果然，方林闻言后，先是愣了愣，然后便露出了笑容。
他沉吟了片刻，望向老皇帝道：“陛下，首先，臣要跟您说一句抱歉。”
老皇帝闻言，面色一沉，叹息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方林终究还是令他失望了，可是他也知道，便是换了他自己，亦会这般选择。
这般诱惑，无人可以抗拒。
然后，方林的下一句话，却是令他惊讶了起来。
“臣其实一直有件事犯了欺君之罪。”
“那便是，臣与太子殿下，早就结识，臣早在侍郎案之前，便已是太子殿下的义子。”
“嗯？”老皇帝愕然。
“具体结识的经过，便无需赘述了，总之，臣其实一直是太子殿下的人。”方林继续道。
“但臣要说的是，真正赏识臣，提拔臣，重用臣的，却是陛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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