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士绅之间信任崩塌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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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昭有些恍惚的神情目送下，郭安还是毅然决然的坐上马车，随着那宦官往皇宫而去。
怕士绅报复？
他郭安是有些怕！
但是，这件事他已经身不由己。
而且，他若是只针对南方士绅，不针对北方士绅，那他刚要被这些士绅记恨。
当然，在他活着的这几十年的时间内，一众士绅根本没有力量，也没胆子报复他！
至于几十年后，大明那些社学，便会开始发挥威力。
再有将军山的那座兵学、工匠学堂！
他郭安怕什么？
尤其是，到了那会，大明这些士绅，还能互相信任的话，那算他郭安输了！
皇宫。
武楼内，只有朱棣一人坐在桌案后，批阅着奏章。
太子朱高炽，早已离去。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朱棣摆了摆手，示意郭安看向一旁的那几大箩筐供词。
“这些，都是那几个北方士绅写出来的供词，郭卿看看！”
“微臣遵旨！”
郭安便直接翻看起来。
或许是翻看的多了，现在郭安看起这些来，十分得心应手。
很快。
郭安便看了一遍。
“陛下，没想到，北方这些士绅与官员，也是这般肆无忌惮！”
“哼哼，咱大明这些士绅，在他们各地可都是土皇帝啊！”
朱棣皮笑肉不笑，满眼冷色。
郭安也跟着陪笑一声，便说道：“陛下，没想到王仲宽与崔圩、温恩这些人，居然都没有什么过错。
而他们的家族之中，犯的事，也不是那么严重！”
朱棣冷哼一声，“哼，若是他们犯了大罪，他们还敢来京师寻死？”
郭安微微一笑，也没继续争辩，而是直接问道：“陛下，那不知您准备如何处理这些士绅？”
“如何处理？”
听到这话，朱棣顿时眉头皱起，缓缓看向郭安。
他将郭安喊来，就是想问问郭安的意见。
没想到，郭安居然抢在他前面，率先反问他？
不过，当了几年的皇帝，朱棣的脸皮更厚，直接反问道：“不知郭卿有何好的法子？”
郭安嘴角微微抽搐，缓声回道：“回禀陛下，微臣还是坚持以往的法子！”
朱棣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咱还以为，你会为一些士绅官员求情呢！”
郭安苦笑一声，道：“陛下明鉴，有些人虽然与郭家、刘家有一些关系。
但是，犯了律法，就得接受惩罚。
而且还是如此丧心病狂，若是不惩罚他们，他们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另外，微臣也担忧，看到他们状况后，郭刘两家的一些族人，也会肆无忌惮的作奸犯科！
如此，会害了更多的族人！”
朱棣微微点头，有些欣慰：“难得你有如此长远的考虑！”
“嗯！”
郭安微微点头，又再次说道：“微臣肯定陛下，让锦衣卫多监察一番郭刘俩家的族人。
若是发现有作奸犯科之人，便快速惩戒。”
“嗯？”
朱棣一愣。
郭安讪笑着解释道：“微臣常常担忧，随着邢台县成为微臣顺德王府封地，郭刘两家的一些族人心中开始得意忘形，再被一些小人阿谀奉承，会做出一些蠢事，从而害了家族！”
“嗯，这事是得注意了！”
朱棣微微点头。
“多谢陛下！”
郭安连忙满脸喜色的感谢道。
朱棣又问：“听说你带着你家世子，前去试验田看插秧了？插秧有何好看的？”
“看插秧？”
郭安一愣，随即一脸喜色道：“回禀陛下，微臣是带着我家那崽子去拜师去了！”
“拜师？”
朱棣神情一滞，“你家世子也想学农家之学了？”
郭安眼角微抽，忍不住道：“陛下，是拜暴公为师！”
“暴公？”
朱棣大惊，“暴公还在试验田的庄子内？还有，暴公怎么会收你家世子为弟子？”
郭安一脸喜色道：“回陛下，应该是暴公看我家那不成器的崽子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可以传承他的衣钵，这才收了我家大儿为弟子！”
朱棣闷声道：“如此，恭喜郭卿了！”
“陛下，同喜同喜！”
“……”
等到郭安离去。
朱棣便直接吩咐道：“亦失哈，去命人打探打探，暴昭为何突然收顺德郡王世子为弟子？”
“奴婢遵旨！”
亦失哈连忙应道。
几日后。
关于顺德郡王世子郭慎，拜师暴昭之事，便在京师传开。
在京师，又引起一阵哄动。
那些官员都没想到，暴昭居然还会收徒。
于是。
一个个都连忙带着他们家中的小子，前去将军山试验田，想要求见暴昭，也想让暴昭看看他们家的小子。
可惜。
暴昭一个都没看上。
最后，郭安也生气了，直接派出了一队护卫，守住试验田庄外的道路，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暴昭。
这下，这场风波，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但随之，又一场风波，在京师蔓延开。
北方居然有几个士绅偷偷摸摸的来到京师，率先向陛下请罪，并献出家产，还检举供认？
这……
“无耻之尤！”
“妄他们自幼熟读圣贤书，结果现在看到事情不对头，便直接向陛下请罪，甚至还去检举供认别人？”
“之前，那些检举供认他人的士绅官员，都是被抓住了证据，面临着锦衣卫的酷刑，迫不得已。
结果。
到了现在，他们一个个还都没怎么呢，就自己跳出了？”
“听说，陛下已经派遣锦衣卫将他们几个保护起来，并且派出锦衣卫，前去山西、河南、河北等地，开始一一调查！”
“好一些北方士绅贼子！”
“无耻，奸诈，龌蹉，毫无信义，不配为我大明读书人……”
不过，骂归骂。
但是，一众京师士绅与官员权贵们，一个个还都连忙派出手下人，前去打探。
“一定要给咱仔细打探清楚，那几家人的结局！”
“是，老爷！”
“连他们所犯过错，家族中那些族人的情况，也都要打探的清清楚楚！”
“是，老爷！”
……
“这下，整个大明算是热闹了！”
看完手中的密信，朱棣忍不住嘴角微翘，神情还有些讥讽。
一旁，朱高炽也是微微点头。
“现在，经此一闹，整个天下的士绅官员们，都要开始小心翼翼，从此疑神疑鬼了！”
“若是能让他们天天晚上吓的睡不着觉，咱才更高兴呢！”
朱棣冷冷一笑，“你皇爷爷杀了一辈子的贪官污吏与恶绅，都没将那些人给杀怕。
若是如此仅仅如此，便可以让他们老实下来，那咱便可以省很大的心啦！”
朱高炽微微思虑片刻，便拱手行礼，说道：“父皇，儿臣记得那王仲宽与崔圩、温恩等士绅都未犯过什么过错。
而且，其家族之中虽有一些畜牲，但只需将那些畜牲连同其父母子女一同砍了。
其族人，可免除死罪。
另外，因王仲宽与崔圩、温恩等人这次所做的功劳，父皇可将这几人立为各家家主。
另，他们家族献上的家产，可再给这几人留下一半！
若是各地有多余出来的官位，也可让这几家人填补上一些！”
听此，朱棣两眼一亮。
“若是这般，那大明那些平日犯有过错，却没有犯下多大过错的士绅们，为了不被锦衣卫清算，也为了不被别的士绅商贾们举报，他们便自己会向朝堂请罪！”
朱高炽再次说道：“甚至，还生怕慢了别人一步！”
“好！”
朱棣更是大喜，直接看向朱高炽。
“炽儿，此事便交给……”
说着，朱棣便微微摇头。
“大明士绅千千万，若是让你负责，你这两年内，都没有停歇的时刻了！”
朱高炽微微点头。
朱棣想了想，又道：“而郭卿，则是身体有疾，还一直疲懒……如此，那便还是让王真，再带着吏部、刑部各出一个郎中、都察院御史还有大理寺少卿一同督办吧！”
“父皇圣明！”
朱高炽连忙奉承道。
这种事情，身份越高的人，越是得罪人。
“召锦衣卫王真、六部与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
很快。
第二天。
王真便带着一个吏部郎中、刑部郎中、都察院御史，还有大理寺少卿，浩浩荡荡往北方而去。
所过之处。
整个大明的目光，都看向这个队伍。
但很快。
他们便瞪大眼睛，还有些惊怒。
因为。
王真等人前去的第一个河南士绅家族，便是此前偷偷进入京师，向陛下请罪，并检举供认十数个官员士绅的徐家。
而对于徐家，王真并没过多为难，甚至还给徐家说情。
“本官来之时，陛下曾吩咐过。
此次只是大范围清除大明恶绅，并不是株连而来。
徐家之人，只有五人犯有杀头之罪！
其余之人，虽有罪行，但一个个并未有太大罪行。
而且，徐逍还主动向陛下请罪，并献出徐家家产、检举供认十多个贪官污吏与恶绅，当有功劳。
因而。
徐家徐长庚、徐长思、徐长富等不可饶恕的五人，连同其父母、妻儿斩首示众。
其余徐家之人，重罪流放，轻罪前去人头桩上走一遭，无罪不惩！
并念及徐家数百口人需要养活，徐逍献出的徐家家产，留下五成，供徐家人生活！”
“这……”
随行的吏部、刑部，还有大理寺等官员，顿时目瞪口呆。
“陛下居然对这些恶绅如此优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对于一些还心存良善的士绅，一向宽宏！”
……
“小人多谢陛下大恩！”
“多谢陛下恩德，我徐家上下，日后定然严加管教家中子弟！”
一众徐家之人，在听完王真与刑部、吏部等官员宣布的决定之后，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随即一个个都是满脸惊喜。
他们徐家一大半人，居然都不会有任何事！
甚至，就连献出去的家产，还能留下一半！
果然，他们当初的决策是对的！
而那些从人头桩上走了一遭的徐家之人，则整日都是战战兢兢，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法的行为。
随着徐家处理结果的传出，整个大明北方便再次震动一番。
所有士绅，再也不复之前的磨磨蹭蹭，这次之前争先恐后的向王真等人请罪。
整个大明，一众官员与士绅，看着北方这些士绅的举动，一个个又急又气。
“乱了，乱了！”
“这些，我等大明士绅之间的信任，彻底不复存在！”
“我等妄为读书人，愧对圣人啊！”
“……”
只是，不管南方一众士绅官员如何斥骂，北方一众士绅官员则是充耳不闻。
废话。
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盯的又不是你们南方士绅官员？
若是不积极点，他们便会像那些士绅一样，首恶斩首，其余族人流放，祖宗攒下的家底，全部被抄没！
……
“什么，太子与曹国公、魏国公他们，在商议组建筑路提举司？”
“筑路提举司是何衙门？”
“抽掉两万兵卒，前去铺建道路？”
“这不是胡闹？”
“陛下怎么任由太子殿下这般行事？还有，那曹国公、魏国公等武勋，居然也都支持此事？”
“哼，可怜那些兵卒，身为我大明的精兵悍将，居然要去整日论这个铁锹，去铺路？”
“诸位可知，此事是何人想出来的法子？”
“不知！”
“不知……”
“无需理会！”
“此种兵部之事，与我等何干？”
“是极，是极！”
“听说，那马和太监率领的船队，又回来了？”
“是啊！带回来满满上百艘货物呢！”
“如此，海贸商会又能赚的盆满钵满！”
“那些出海的商贾，也都是如此！”
“周王、宁王……这几位藩王，好像也要准备出海？”
“他们也要学那位赵王殿下？”
“若是这些藩王都与那赵王殿下一般，去海外建国，那我大明百姓的负担，将会轻松很多！”
“陛下不会同意的！”
“他们也舍不得他们在大明的藩地！”
“唉……”
……
顺德郡王府上。
沈庄则是一脸喜色的向着见礼。
“殿下，大喜！”
“这次，船队有大赚了？”
郭安一脸好奇的问道。
沈庄连忙点头，“殿下英明！”
……
怕士绅报复？
他郭安是有些怕！
但是，这件事他已经身不由己。
而且，他若是只针对南方士绅，不针对北方士绅，那他刚要被这些士绅记恨。
当然，在他活着的这几十年的时间内，一众士绅根本没有力量，也没胆子报复他！
至于几十年后，大明那些社学，便会开始发挥威力。
再有将军山的那座兵学、工匠学堂！
他郭安怕什么？
尤其是，到了那会，大明这些士绅，还能互相信任的话，那算他郭安输了！
皇宫。
武楼内，只有朱棣一人坐在桌案后，批阅着奏章。
太子朱高炽，早已离去。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朱棣摆了摆手，示意郭安看向一旁的那几大箩筐供词。
“这些，都是那几个北方士绅写出来的供词，郭卿看看！”
“微臣遵旨！”
郭安便直接翻看起来。
或许是翻看的多了，现在郭安看起这些来，十分得心应手。
很快。
郭安便看了一遍。
“陛下，没想到，北方这些士绅与官员，也是这般肆无忌惮！”
“哼哼，咱大明这些士绅，在他们各地可都是土皇帝啊！”
朱棣皮笑肉不笑，满眼冷色。
郭安也跟着陪笑一声，便说道：“陛下，没想到王仲宽与崔圩、温恩这些人，居然都没有什么过错。
而他们的家族之中，犯的事，也不是那么严重！”
朱棣冷哼一声，“哼，若是他们犯了大罪，他们还敢来京师寻死？”
郭安微微一笑，也没继续争辩，而是直接问道：“陛下，那不知您准备如何处理这些士绅？”
“如何处理？”
听到这话，朱棣顿时眉头皱起，缓缓看向郭安。
他将郭安喊来，就是想问问郭安的意见。
没想到，郭安居然抢在他前面，率先反问他？
不过，当了几年的皇帝，朱棣的脸皮更厚，直接反问道：“不知郭卿有何好的法子？”
郭安嘴角微微抽搐，缓声回道：“回禀陛下，微臣还是坚持以往的法子！”
朱棣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咱还以为，你会为一些士绅官员求情呢！”
郭安苦笑一声，道：“陛下明鉴，有些人虽然与郭家、刘家有一些关系。
但是，犯了律法，就得接受惩罚。
而且还是如此丧心病狂，若是不惩罚他们，他们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另外，微臣也担忧，看到他们状况后，郭刘两家的一些族人，也会肆无忌惮的作奸犯科！
如此，会害了更多的族人！”
朱棣微微点头，有些欣慰：“难得你有如此长远的考虑！”
“嗯！”
郭安微微点头，又再次说道：“微臣肯定陛下，让锦衣卫多监察一番郭刘俩家的族人。
若是发现有作奸犯科之人，便快速惩戒。”
“嗯？”
朱棣一愣。
郭安讪笑着解释道：“微臣常常担忧，随着邢台县成为微臣顺德王府封地，郭刘两家的一些族人心中开始得意忘形，再被一些小人阿谀奉承，会做出一些蠢事，从而害了家族！”
“嗯，这事是得注意了！”
朱棣微微点头。
“多谢陛下！”
郭安连忙满脸喜色的感谢道。
朱棣又问：“听说你带着你家世子，前去试验田看插秧了？插秧有何好看的？”
“看插秧？”
郭安一愣，随即一脸喜色道：“回禀陛下，微臣是带着我家那崽子去拜师去了！”
“拜师？”
朱棣神情一滞，“你家世子也想学农家之学了？”
郭安眼角微抽，忍不住道：“陛下，是拜暴公为师！”
“暴公？”
朱棣大惊，“暴公还在试验田的庄子内？还有，暴公怎么会收你家世子为弟子？”
郭安一脸喜色道：“回陛下，应该是暴公看我家那不成器的崽子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可以传承他的衣钵，这才收了我家大儿为弟子！”
朱棣闷声道：“如此，恭喜郭卿了！”
“陛下，同喜同喜！”
“……”
等到郭安离去。
朱棣便直接吩咐道：“亦失哈，去命人打探打探，暴昭为何突然收顺德郡王世子为弟子？”
“奴婢遵旨！”
亦失哈连忙应道。
几日后。
关于顺德郡王世子郭慎，拜师暴昭之事，便在京师传开。
在京师，又引起一阵哄动。
那些官员都没想到，暴昭居然还会收徒。
于是。
一个个都连忙带着他们家中的小子，前去将军山试验田，想要求见暴昭，也想让暴昭看看他们家的小子。
可惜。
暴昭一个都没看上。
最后，郭安也生气了，直接派出了一队护卫，守住试验田庄外的道路，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暴昭。
这下，这场风波，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但随之，又一场风波，在京师蔓延开。
北方居然有几个士绅偷偷摸摸的来到京师，率先向陛下请罪，并献出家产，还检举供认？
这……
“无耻之尤！”
“妄他们自幼熟读圣贤书，结果现在看到事情不对头，便直接向陛下请罪，甚至还去检举供认别人？”
“之前，那些检举供认他人的士绅官员，都是被抓住了证据，面临着锦衣卫的酷刑，迫不得已。
结果。
到了现在，他们一个个还都没怎么呢，就自己跳出了？”
“听说，陛下已经派遣锦衣卫将他们几个保护起来，并且派出锦衣卫，前去山西、河南、河北等地，开始一一调查！”
“好一些北方士绅贼子！”
“无耻，奸诈，龌蹉，毫无信义，不配为我大明读书人……”
不过，骂归骂。
但是，一众京师士绅与官员权贵们，一个个还都连忙派出手下人，前去打探。
“一定要给咱仔细打探清楚，那几家人的结局！”
“是，老爷！”
“连他们所犯过错，家族中那些族人的情况，也都要打探的清清楚楚！”
“是，老爷！”
……
“这下，整个大明算是热闹了！”
看完手中的密信，朱棣忍不住嘴角微翘，神情还有些讥讽。
一旁，朱高炽也是微微点头。
“现在，经此一闹，整个天下的士绅官员们，都要开始小心翼翼，从此疑神疑鬼了！”
“若是能让他们天天晚上吓的睡不着觉，咱才更高兴呢！”
朱棣冷冷一笑，“你皇爷爷杀了一辈子的贪官污吏与恶绅，都没将那些人给杀怕。
若是如此仅仅如此，便可以让他们老实下来，那咱便可以省很大的心啦！”
朱高炽微微思虑片刻，便拱手行礼，说道：“父皇，儿臣记得那王仲宽与崔圩、温恩等士绅都未犯过什么过错。
而且，其家族之中虽有一些畜牲，但只需将那些畜牲连同其父母子女一同砍了。
其族人，可免除死罪。
另外，因王仲宽与崔圩、温恩等人这次所做的功劳，父皇可将这几人立为各家家主。
另，他们家族献上的家产，可再给这几人留下一半！
若是各地有多余出来的官位，也可让这几家人填补上一些！”
听此，朱棣两眼一亮。
“若是这般，那大明那些平日犯有过错，却没有犯下多大过错的士绅们，为了不被锦衣卫清算，也为了不被别的士绅商贾们举报，他们便自己会向朝堂请罪！”
朱高炽再次说道：“甚至，还生怕慢了别人一步！”
“好！”
朱棣更是大喜，直接看向朱高炽。
“炽儿，此事便交给……”
说着，朱棣便微微摇头。
“大明士绅千千万，若是让你负责，你这两年内，都没有停歇的时刻了！”
朱高炽微微点头。
朱棣想了想，又道：“而郭卿，则是身体有疾，还一直疲懒……如此，那便还是让王真，再带着吏部、刑部各出一个郎中、都察院御史还有大理寺少卿一同督办吧！”
“父皇圣明！”
朱高炽连忙奉承道。
这种事情，身份越高的人，越是得罪人。
“召锦衣卫王真、六部与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
很快。
第二天。
王真便带着一个吏部郎中、刑部郎中、都察院御史，还有大理寺少卿，浩浩荡荡往北方而去。
所过之处。
整个大明的目光，都看向这个队伍。
但很快。
他们便瞪大眼睛，还有些惊怒。
因为。
王真等人前去的第一个河南士绅家族，便是此前偷偷进入京师，向陛下请罪，并检举供认十数个官员士绅的徐家。
而对于徐家，王真并没过多为难，甚至还给徐家说情。
“本官来之时，陛下曾吩咐过。
此次只是大范围清除大明恶绅，并不是株连而来。
徐家之人，只有五人犯有杀头之罪！
其余之人，虽有罪行，但一个个并未有太大罪行。
而且，徐逍还主动向陛下请罪，并献出徐家家产、检举供认十多个贪官污吏与恶绅，当有功劳。
因而。
徐家徐长庚、徐长思、徐长富等不可饶恕的五人，连同其父母、妻儿斩首示众。
其余徐家之人，重罪流放，轻罪前去人头桩上走一遭，无罪不惩！
并念及徐家数百口人需要养活，徐逍献出的徐家家产，留下五成，供徐家人生活！”
“这……”
随行的吏部、刑部，还有大理寺等官员，顿时目瞪口呆。
“陛下居然对这些恶绅如此优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对于一些还心存良善的士绅，一向宽宏！”
……
“小人多谢陛下大恩！”
“多谢陛下恩德，我徐家上下，日后定然严加管教家中子弟！”
一众徐家之人，在听完王真与刑部、吏部等官员宣布的决定之后，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随即一个个都是满脸惊喜。
他们徐家一大半人，居然都不会有任何事！
甚至，就连献出去的家产，还能留下一半！
果然，他们当初的决策是对的！
而那些从人头桩上走了一遭的徐家之人，则整日都是战战兢兢，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法的行为。
随着徐家处理结果的传出，整个大明北方便再次震动一番。
所有士绅，再也不复之前的磨磨蹭蹭，这次之前争先恐后的向王真等人请罪。
整个大明，一众官员与士绅，看着北方这些士绅的举动，一个个又急又气。
“乱了，乱了！”
“这些，我等大明士绅之间的信任，彻底不复存在！”
“我等妄为读书人，愧对圣人啊！”
“……”
只是，不管南方一众士绅官员如何斥骂，北方一众士绅官员则是充耳不闻。
废话。
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盯的又不是你们南方士绅官员？
若是不积极点，他们便会像那些士绅一样，首恶斩首，其余族人流放，祖宗攒下的家底，全部被抄没！
……
“什么，太子与曹国公、魏国公他们，在商议组建筑路提举司？”
“筑路提举司是何衙门？”
“抽掉两万兵卒，前去铺建道路？”
“这不是胡闹？”
“陛下怎么任由太子殿下这般行事？还有，那曹国公、魏国公等武勋，居然也都支持此事？”
“哼，可怜那些兵卒，身为我大明的精兵悍将，居然要去整日论这个铁锹，去铺路？”
“诸位可知，此事是何人想出来的法子？”
“不知！”
“不知……”
“无需理会！”
“此种兵部之事，与我等何干？”
“是极，是极！”
“听说，那马和太监率领的船队，又回来了？”
“是啊！带回来满满上百艘货物呢！”
“如此，海贸商会又能赚的盆满钵满！”
“那些出海的商贾，也都是如此！”
“周王、宁王……这几位藩王，好像也要准备出海？”
“他们也要学那位赵王殿下？”
“若是这些藩王都与那赵王殿下一般，去海外建国，那我大明百姓的负担，将会轻松很多！”
“陛下不会同意的！”
“他们也舍不得他们在大明的藩地！”
“唉……”
……
顺德郡王府上。
沈庄则是一脸喜色的向着见礼。
“殿下，大喜！”
“这次，船队有大赚了？”
郭安一脸好奇的问道。
沈庄连忙点头，“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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