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二维意义的严丝合缝，三维空间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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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你给李秋阳说什么了？”观众席上，林晚粥踢踢郭子宁的腿问道。郭子宁脸色就变得有些异样。“没、没什么了...”她摇摇脑袋，支支吾吾的回答。这时候她胸前也跟着晃了几下，林晚粥坐在侧面，观测位置极佳，看到后就羡慕不已。随着一声哨响，下半场开始。观众席上零零散散的学生们不再各自聊天，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绿茵场上。看到球权一开始被外语学校那边掌握，林晚粥就很焦急的攥紧了拳头。视线找到在场上不断跑动的徐橙，他的头发有点乱，几根翘起来的呆毛，随着身体的跑动不住摇摆。他没有着急的去抢球权，而是不断的观察，然后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像只准备捕猎的猎鹰一样伺机而动。少年也总能感觉到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了。而且很奇怪的事，他知道看他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也知道林晚粥不一定在看他，但他就是能感觉到有一条连线从观众席上少女的位置连接到他身上。然后便有速度、力量、爆发这些个属性，不断沿着那条连线传输去他身上。开了外挂一样！终于在一个时间点，少年忽然爆发出极快的速度，从对方球员脚下抢到球。场边立马爆发出激烈的欢呼，毕竟这里可是一中的主场，看到自己家开始反攻，学生们还是很激动的。林晚粥也很激动啊。刚才她问过郭子宁了，比赛结果是看上下半场加起来的总分，也就是说只要下半场徐橙这边能进两个球，一中还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周围有欢呼声的时候，她也激动地想要站起身来，冲徐橙大喊加油。好在属于少女的那份矜持，帮她克制住了身体的冲动，但却无法克制少女炙热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她不知道徐橙用的是什么招式，也看不懂了，就感觉他带球很快，动作行云流水的自然，快到周围的人只是单纯的跑步都有点跟不上他。观众席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这时候，一种特别光彩的情绪便在林晚粥心底油然而生。她此时忽然很想大声的给周围宣布：看到下面那个跑的最快的了吗？那个男生可是我的！“马上就到门前了、马上就到门前了...”，郭子宁就没林晚粥那份定力，叽叽喳喳的指着下面大喊。比赛前那副老球迷看不上普通比赛的气焰已然消失不见了。不过危机随之而来，上半场一直防守徐橙的那个男生，冲着徐橙就冲了过去。郭子宁就实时给林晚粥讲解，“他们要制造犯规！这里就算有犯规，只是罚一个任意球，他们不让徐橙去门前了。”林晚粥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地方了。她不懂什么叫任意球，什么叫制造犯规，她只知道这个男生，上半场就一直在撞徐橙了。看这样子，是要把刚才的招数再用去徐橙身上。这一秒，少女眼中的画面无限放慢。眼见那个高大的男生已经腾空而起，她的男孩又要被这个坏家伙撞倒。一种愤怒、委屈、不甘的情绪顿时萦绕在了少女的心间，一双粉拳也攥得超紧。好想打人！全场这一秒似乎安静极了...而就在下一秒。一道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人影，忽的闪在徐橙身边的位置上面。是李秋阳？郭子宁愣住。谁都没看清楚他是从哪里过来的。但他就是出现在了徐橙身边，出现在了那个男生撞来的路线上。而接下来，胖乎乎的他便直接被那个男生撞到身上。没有飞出去！他的身体只是颤动了那么一下，整个人没什么事情的踉跄一下，然后重新调整平衡站稳，向着对面的球门奔跑。帮忙挡下来了！而被他保护好的徐橙，这一刻就完全专注于自己脚下。他就像是道风一样，几步冲去没多少人防守的门前。停球、假动作、一脚抽出。守门员倒在被假动作晃倒的方向，球从他脚边的位置凌厉的被射入球门。一中拿下一分！“进球了、我们进球了！”林晚粥还没来得及确认，郭子宁就已经激动地叫喊着拉她站了起来，然后兴奋的不断原地蹦跳。一向比较矜持的林晚粥，就只是眉毛弯弯，嘴角翘起看着场下。上一秒她还苦大仇深气的想骂人，这一秒就只剩满腔的喜悦溢于言表。看到台下被队友们激动抱住的徐橙，再看看对面满脸吃瘪的外语学校球员。少女就觉得这一脚射门，简直比骂对面一百句、打对面一百下之类的报复更痛快、更解气！场下，徐橙先是和周围队友庆祝一下，然后便跑动着去到场边，抬起头冲着观众席挥了挥手。观众们以为他是在和他们互动，就热烈的呼喊着回应。而林晚粥脸忽然红了那么一下。她知道他是在看她了，也知道他是在和她挥手。真是的...看个球她都快要眼花了。有那么一瞬间，那个身穿红色球衣的家伙，在她眼中忽然成了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为她打败了那些邪恶的球员！她觉得自己一定爱上看球了。具体而言，是爱上看有徐橙踢球的比赛。当然了，这也不能叫爱上看徐橙踢球。只是没有他踢的比赛，她的眼睛都不知道往谁身上搁。“加油！”，她张开小嘴，悄悄的冲场下的男生喊了一句。虽然她细弱蚊蝇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观众席的声浪当中，但徐橙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就用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给台上。重新开球。郭子宁给林晚粥讲解着。“现在比分是平了，起码回到同一起跑线了，看看接下来还有没有机会。”而有着专业教练执教的外语学校队伍，也调整了战术，防守和进攻都变得谨慎很多。场上的形式又变得僵持，时不时险象迭生。林晚粥就用小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突突的跳着，少女都恨不得要上场去帮忙。但明显做不到，她的所有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徐橙身上。或许在这座球场上，她是最想让徐橙他们赢的人之一了。郭子宁也好不了多少。和林晚粥动作相似的捂着胸口，身体也瘫软下去，和同样瘫软着的林晚粥互相抵在一起，才能支撑彼此坐着。“粥粥，我感觉现在坐在这里看，比我下去踢球耗费的体力都大。”“给你卫生纸，擦擦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来最后要平局收场了。”，郭子宁看了眼时间，预测说。“平局吗？”“能和外语学校平局也不错了，听说他们学校球赛一直都很厉害。”“是么，那要是这么看，平局感觉也还可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还是自己。对于平局的接过，林晚粥也不是不能接受了，但是心里隐隐就觉得一丝丝的憋屈。虽然平局能够容忍，她还是想看徐橙他们赢。而随着时间到达最后，场上的角逐也渐渐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有几次因为身体的触碰几位球员都发生了口角，被裁判几张黄牌言辞警告过才作罢。外语学校球员就一副高手心态，觉得输给一中学习成绩就算了，居然连引以为傲的足球也只能踢个平手，那也太丢面子了，赛前都没把一中放在眼里的。至于一中球员，就是帮徐橙报仇的心理，上半场徐橙被针对成那样，他们只想拿下最后的胜利，来狠狠嘲讽对面上半场卑劣的行径。于是现在看彼此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人一样。都踢出了血性。这样的一场比赛，谁都不想平局，都想再进一球，将对方踩在自己脚下。对抗的激烈程度不断加剧，少年们像是不知疲倦的小豹子一样来回奔跑，满头的汗水随着身体的摆动滴洒下来，被夕阳映衬成耀眼的金色。当球再一次滚到徐橙脚下的时候，裁判示意比赛进入最后的一分钟伤停补时。无论外语学校的人有多么不甘心，此刻也只能收缩防线，组织一中的最后一次进攻。毕竟平局总比输掉好一些。面对铁桶一般的防线，就算是完全不懂足球的林晚粥，这一秒也皱紧了眉头，觉得比赛应该就要这么结束了。毕竟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徐橙他们都很难做到突破，现在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人的半区，哪里还有突破的空间啊。“唉，要平局了。”，郭子宁遗憾的嘘了一声。林晚粥就好奇，“那个男生可是在对面阿宁，你那么想让他输？”“我、我对他没什么兴趣好吧。”郭子宁忸怩着说道，“我可只想看咱们学校赢，至于他...输了最好，我才不喜欢那种类型。”“为什么？”“嗯...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没什么安全感。”说话间，徐橙忽的带球跑动起来。一中这边已经有人站在原地双手掐腰休息，等待徐橙传球耗费掉最后的时间。但看到徐橙还在盘带，便也咬咬牙，迅速跟上他的最后一次进攻。“所有人清醒点。”“耗费完最后的时间！”“挡住那个10号！”场边，黑皮肤的教练用蹩脚的中文，拍着手冲场上的球员指挥。对方的球员便迅速冲着徐橙围了过去，即便徐橙的身高超出大部分人，但还是有种被人墙、铁笼彻底围起来感觉。少年一边剧烈喘息着，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的方向。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突破的空间。还有机会吗？场上场下，观众、对手、球员、裁判...包括徐橙自己，此刻脑海中都油然而生出了这个问题。除非有什么奇迹让徐橙面前的人消失，不然也就止步于此了吧。很多人忽然想起贪吃蛇的游戏。场下的徐橙就好像被一条巨大的蛇围在中央。接下来就只有等待蛇逐渐收缩它的身体，将里面围着的徐橙彻底吃个干净。怎么破局。根本做不到吧。结束了。要以大家都能勉强接受的平局结束了。青春里有太多填不完的遗憾，一场夕阳下的没赢的球赛，根本算不上什么嘛。顶多回想起来拍拍桌子，说明明我们哪里哪里有机会赢的，可就是失误了那么一下子。所以，就是这样了......吗？徐橙的动作没有停。足足一米八八的他，沐浴着夕阳下灿金色的光芒，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的人墙一样，朝着球门的方向带球跑去。越过他们，便是球门。徐橙的后背已经全然被汗水浸湿了，湿了一大片，头发上面还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洒落。而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撞在防守球员身上的时候。少年的速度忽然慢下去一点。然后双脚夹球起跳。他脚尖灵活的轻轻一挑，足球腾空而起。所有人这一秒都呆滞住。徐橙挑起的足球，也从所有人的头顶，成一道弧形划过。足球带起的气流流动，卷起一颗颗豆大的汗水，夕阳的金光折射在汗水上，形成绚烂的七彩色。宛若彩虹。二维空间的绝境关不住他！这是三维空间！球还能从你们的头顶过去！“彩虹过人？”外语学校的球员脸上浮现出绝望的色彩。距离稍远的球员，看到那电光火石间划出的一道弧线，都有些呆滞的坐倒在地上，气愤的捶打起了草坪。跑在后面的一中的球员们，也纷纷拥抱庆祝。在人墙的遮掩下，他们只看到那颗球几乎已经滑进了球门。观众席上也是爆发出欢呼声，林晚粥和郭子宁都站起来激动的喝彩。这一道的彩虹太美丽了。而就在彩虹下的阴影里，当所有人都已经停止比赛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持续不断的默默跑动着。全世界？李秋阳不敢保证。但至少这座球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徐橙的这招彩虹过人...当足球碰撞在门柱上，被反弹回前场的时候。刚才满眼绝望的外语学校球员，以及满脸喜悦的一中学生，忽然间才意识到，比赛还没结束！但紧紧只有一秒，下一秒李秋阳已经出现在皮球反弹的位置。抽射。足球入网。所有人脸上都是不可思议。裁判的哨声这个时候吹响。没有人敢再提前庆祝了，全场静静的看着主席台的小桌。见到那标记比分的计分板上，一中的位置换成了2的数字。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这时候才爆发出来。外语学校的学生彻底死心，平局被打破，最后的胜利不可思议的属于一中。当所有球员冲去将徐橙高高抛起庆祝的时候。坐在不远处草坪上大口喘气的李秋阳，抬起胖手擦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看着天空畅快的笑着。“从小就是这样。”“他这招彩虹过人。”“根本就没有能踢进球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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