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绿眼少年拦路打劫
第12章
“根据您提供的情报，横滨市长宫本正和的私生子八田胜，如今在横滨警察局任职。
因为他本身的存在，对于宫本正和来说是一个污点，两人的关系并不好，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八田胜身边也没有特殊的守卫。
很快，我就发现了八田胜在借用职务之便，帮一个人口贩卖团伙偷渡出境。
但八田胜很谨慎，并没有留存任何证据。
不过，我也发现了他的弱点。
他的情人，田中绫香。”
三天前，午时。
横滨港口附近的一家拉面店里，一个身穿和服、气质严肃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家不大的小店，四个座位上空着三个，最边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女人。
和服女人坐到了与西装女人相隔一个空位的位置上，点好单之后，和服女人的手机响了。
在低声说了句抱歉之后，和服女人接起了电话。
起初她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怕吵到其他人，但后来，和服女人眼看着面色越发恼火，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知道这一单我要赔多少钱吗？你是私生子你无辜？花钱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无辜呢？！”
如同被和服女人的怒气惊到了一般，西装女人的坐姿变得有些僵硬。
这时，店主已经将拉面端了过来，并亲和地宽慰道：
“无论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总要先填饱肚子啊。”
和服女人似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大吐苦水。
原来，她是个和服店的店主，接的单都是高级定制，每一件和服都是价值连城。
前段时间，她接到了一笔大单，定制一身加了金箔的十二单衣。
客户爽快地付了首款，哪成想，尾款付不起了。
拉面店主听到这话，奇道：
“既然能付得起首款，应该也是有钱人了。
怎么会突然付不起尾款的？”
和服女人抱怨道：
“我后来追问才知道，那个客户是个大公司社长的私生子。
社长原配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现了私生子的存在，带着媒体记者到公司大闹一场。
没奈何，为了公司的声誉和股票，社长只能签了断绝关系的法律认定书，把私生子和情人都送到乡下了。
唉，那私生子的银行卡都停了，我的尾款自然也就没着落了。”
说罢，和服女人又是垂头叹气，拉面店主也跟着附和宽慰了几声。
两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店内的另一名西装女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那西装女人就是田中绫香。”
二叶亭枫手机里的那道女声，冷静又清晰。
“在接近她之前，我就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她最常去的店铺就是童装店，手机上总挂着她儿子的照片吊坠，买的食材也都很适合做儿童辅食。
所以她的弱点，很显然就是她那个同样作为私生子的，两岁半的儿子。”
田中绫香自拉面店走出之后，被横滨港口的海风，吹得浑身发冷。
和服女人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着。
“作为情人和私生子，一旦被原配发现，就会失去一切吗......”
田中绫香心神不定，并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回到公司上班，而是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家幼儿园。
在幼儿园老师的带领下，田中绫香通过窗户，看到了还在午睡的儿子，心中安定下来。
就在她要赶回公司上班的时候，一位身穿针织长裙、气质温婉的女人让她停住了脚步。
长裙女人似乎是正在向园长咨询幼儿园的环境。
她的声音有别于刚才那和服女人的清冷严厉，听起来十分温暖，叙述时也慢条斯理，让田中绫香很想继续听下去。
反正就算是现在赶回去，也是要迟到的。
下午不如请假好了。
田中绫香一边想着，一边认真听着长裙女人的来历。
“我女儿在之前的那所幼儿园里，有一个好朋友。
那孩子听说是单亲家庭，所以平时我也很照顾，水果零食都会多带一份。
后来有一天，那孩子突然跟我女儿说，他爸爸来找他了，他很快就会过上有钱小孩的生活，还会有一个更漂亮的新妈妈。
然后那孩子就问我女儿，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我女儿就吓得哭着跑回家了......”
田中绫香没有听两人之后的对话，她似是被一道雷劈中了一样，怔愣在原地。
半晌，她转身冲进了幼儿园小班的休息室，抱起自己的儿子就往家里跑。
哪怕她身后惊起了一阵阵哭声，她也全然顾不得了。
“私生子......会被带走......会有新妈妈......”
失魂落魄的田中绫香抱着儿子看了一晚，一夜未眠。
转天是土曜日。
不用上班的田中绫香在儿子不停发出“狗狗”、“看狗狗”这样音节的央求中，把儿子放进婴儿车里，照常带着他去附近的公园看狗狗。
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身穿运动装、气质爽朗的女人。
田中绫香本身是对动物毛发过敏的，故此家中无法饲养宠物。
但她年幼的儿子却很喜欢猫狗这样的小动物。
所以每到周末，田中绫香都会把儿子放进婴儿车里，带着他去公园看附近的居民遛狗。
而今天，她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家同款的婴儿车。
田中绫香觉得颇有缘分，就朝着那身穿运动装的女人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田中绫香才发现那运动装女人推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大一小两只柯基犬。
“狗狗，是狗狗！”
田中绫香儿子兴奋的声音，让似乎一直在赏花的运动装女人回过了神。
随后，在两辆并立着的婴儿车旁边，运动装女人露出了阳光爽朗的笑容，利落大方地与田中绫香闲聊了起来。
“我们家这两只，大的两岁，小的四个多月，是父子呢。”
“啊呀，难怪呢，长得真像。”
“哈哈，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呢。
爸爸经常闯祸，儿子就特别乖。
而且爸爸还很聪明，每次翻垃圾桶的时候，都会把儿子拖到垃圾桶旁边，这是在找替罪羊呢。
它哪里知道，这些我都从家庭监控里看到了哈哈。”
运动装女人随口说着宠物的趣事，却听得田中绫香心中一惊。
她那个当警察的情人八田胜，可是偷偷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情。
对方有一个当横滨市长的父亲当靠山，那她的儿子呢？
她儿子虽说现在才两岁半，但总有长大的一天。
要是八田胜做的事情一直不被暴露也还算了，或是他在最近这十几年内暴露也没什么。
万一他偏偏赶着二十多年后，惹出了大乱子，到时候自己儿子也长大了，大狗让小狗替罪，或是大狗拉小狗入伙......
这假设虽然听着有些荒唐，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时之间，田中绫香脑子里的想法转来转去。
从私生子被赶出家门，到私生子被从亲生母亲那里抢夺走，再到父亲拿孩子顶罪......
田中绫香逐渐理清了思绪，下定了决心。
匆忙离开的田中绫香没有注意，在她走后，那个运动装女人推着两只柯基犬，走进了公园对面一家新开的宠物店，片刻后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
日曜日，周末的最后一天，是八田胜固定与田中绫香见面的日子。
田中绫香在厨房里熬着香浓的汤，状似无意地对着正在看电视的男人说道：
“我之前从新闻里看到，东京米花町一天就发生了两起案子。
一个是父亲激情杀了邻居，想用和他鞋码相同的儿子顶罪。
一个是丈夫伙同儿子，一起杀了妻子。
说起来，你们当警察的还真是辛苦啊。”
八田胜一双眼睛都粘在了电视里的女明星身上，听到这话根本没有察觉到田中绫香的试探，只随口说道：
“那可是米花町！
听说从十年前开始，那里就一直不太平。
警界的很多人都说，估计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
横滨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顶多就是有几家黑手党组织乱斗罢了。
反正我们也管不着他们。”
说罢，八田胜又伸了一个懒腰，吃了一块田中绫香切好的西瓜。
这晚，无论田中绫香如何试探，都仿佛无法戳中八田胜的那根弦似的。
这让田中绫香心下稍安，只觉得是自己这几天有些疑神疑鬼。
次日清晨，八田胜享受到了田中绫香的体贴服侍，心情愉悦地又给对方转了一大笔钱之后，就开着他的奔驰去上班了。
然而当他到警察局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的神情都比他更雀跃欢快。
“这是怎么了？谁中乐透了？”
和八田胜关系不错的一名警察回答了他的问题。
“比中乐透还不得了呢！
国家公安委员会委员长大人的心腹秘书，下午要来我们警察局进行视察。
说是上面有一个大计划，可能会把我们作为实验试点。”
八田胜恍然大悟。
什么试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秘书大人啊！
要是能扒上他这条线，还愁来日不能高升吗？！
有了权势，还怕没有泼天的富贵吗？！
“啊呀，那我得赶紧去换一条颜色更鲜亮的领带。”
八田胜在横滨警察局里欢天喜地。
与此同时，正驾驶着丰田皇冠的二叶亭枫，也听完了尾崎红叶的全部汇报内容。
挂断了电话，二叶亭枫握紧方向盘，加速驶向横滨。
半小时后，横滨警察局。
“二叶亭大人，真是有失远迎。快请进，请上座！”
二叶亭枫姿态从容，被簇拥到了会议室的主位。
在与警察局长耳语几句，说了些暗示后，整个会议室就只留下了二叶亭枫和八田胜。
八田胜作为宫本正和的私生子，虽然明面上不能与对方往来，但私底下还是享受着不少好处的。
故此，他虽然憎恶宫本正和将自己视为污点，却也暗自骄傲于自己的血脉。
在他看来，他理应是受到普通人巴结敬仰的市长家公子，比这个小小警察局内的其他人，都要高贵得多。
是以，当他被二叶亭枫单独留下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觉得是二叶亭枫眼光独到，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在二叶亭枫的注视下，八田胜不由得欢喜得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又挺了挺腰板。
啊，秘书大人会说什么呢？
是想让自己当什么试点计划的负责人吗？
还是秘书大人想把自己调到公安委员会吗？！
八田胜越想越美，嘴角的弧度也忍不住地越来越大。
然而，二叶亭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横滨市长宫本正和，你的亲生父亲，指认你是帮助他在横滨走私致幻性药物的唯一助手。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八田胜霎时身凉如冰。
看着二叶亭枫那淡漠仿佛在看死物的眼神，八田胜的耳边，突然就回想起了田中绫香昨晚说的那条新闻。
【父亲激情杀了邻居，想用和他鞋码相同的儿子顶罪。】
仿佛有一股粘稠的恶意爬上了八田胜的脊背，袭上了他的喉咙。
八田胜眼中满是惊恐，甚至都想不起自己应该在人前否认他们的父子关系，就立时对着二叶亭枫喊道：
“不是我，是他！是那个死老头子想拿我顶罪！”
他看着二叶亭枫神色间的不相信，心中更加惊慌，继续说道：
“是真的！秘书大人，你相信我！
我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告诉我的！
甚至我都是通过那群人贩子才......”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八田胜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这动作显得太欲盖弥彰了，二叶亭枫挑眉问道：
“什么人贩子？”
八田胜的心脏急速跳动着。
蓦然间，他又想起了田中绫香的那句话。
【父亲激情杀了邻居，想用和他鞋码相同的儿子顶罪。】
八田胜的脑袋上似有一道亮光划过，他连忙喊道：
“是宫本正和！那个老头子不仅走私致幻药，还帮着人贩子偷渡出境！
真的，他拐的就是那些镭钵街的孤儿！”
八田胜越说越顺，仿佛当真说服了自己的大脑一样，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都悉数推到了宫本正和的头上。
听到八田胜的话，二叶亭枫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八田胜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又似乎身后有虎狼在追赶他一样，顷刻间就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倒了个干净。
二叶亭枫对他口中的那些细节并不感兴趣，他怀中开着录音笔，这些事情也就不需要动脑子记。
不过，虽然是私生子，有些事也不愧是一脉相承的。
父亲有了情人，自己也有了情人。
父亲有了私生子，自己也有了私生子。
父亲违法犯罪，自己也步上了后尘。
二叶亭枫觉得这故事老套，但老套故事的背后，却是那么鲜血淋漓。
半小时后，二叶亭枫一脸满意欢喜地从会议室走出，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拍了拍神色惴惴不安的局长的肩膀，说道：
“八田君不愧是值得期待的青年才俊。
不过他虽有天赋，但也是你教导下属有方。”
听到这话，局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之前在听到二叶亭枫暗示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八田胜犯了什么事。
但如今听着，似乎是那小子走了什么好运，入了这位秘书大人的眼？
局长想着八田胜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对方得了二叶亭枫的好，自己也少不得能沾些好处，便愈发谦卑地对二叶亭枫说道：
“这样的夸奖真是太不敢当了！
这小子能够承蒙您的指教，我作为他的上司真是不胜感激！”
二叶亭枫没有再多言，也没有提及樱花信箱试点的事情。
他只是留下了几句“横滨人杰地灵”这样虚无的场面话，就离开了。
二叶亭枫走后，作为受到秘书大人“特殊优待”的八田胜，就被好奇艳羡的同僚们围成了一个圈。
在同僚们一声一声的吹捧中，原本还苍白着脸色的八田胜，也渐渐缓和了心跳，面色变得红润起来。
他甚至忍不住地想起，二叶亭枫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感谢你的分享，我不会忘记你的功绩的。”
这话里的“功绩”，应该是指自己大义灭亲宫本正和的事情吧？
哈哈，果然什么高官要员都是蠢货，居然这么容易相信自己说的话！
还有宫本正和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想让老子当他的替罪羊？
哼，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向天吐口水的话，溅到的会是自己”！
啊，唯一不好的就是人贩子那买卖估计是吹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自己已经搭上了二叶亭枫这条线，那以后的钱和权，自然是不用愁的！
八田胜沉浸在同僚们的赞扬吹嘘中，下巴扬得高高的，越想越美。
另一头，二叶亭枫在购买横滨特产小蛋糕栗子双重奏时，趁着无人注意，把一支只有拇指大小的录音笔偷偷放进了外包装的袋子里。
随后，他就以“自己还在横滨有事要办，朋友又很想快点吃到蛋糕”为由，付了一小时加急的配送费，让店员把蛋糕送往东京。
【一小时后，请武田先生在品川公园正门，签收来自横滨的伴手礼。——Brandy】
【了解。——Gin】
【啊呀，我已经感到你无声的谢意了。要谢我的话，就去我家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横滨海产丰富，我觉得自己又有了新菜的灵感！——Brandy】
【我快吐了。——Gin】
再次被幼驯染无情拒绝的二叶亭枫，颇有些遗憾地喃喃道：
“唉！怎么就没有人能欣赏我做菜的艺术呢？”
自觉完工的二叶亭枫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在自己宣传樱花信箱网站的外勤时间里，好好地摸一下鱼。
毕竟成日里对着内阁那些只会说空话废话的老头子，他也是很伤脑筋的啊。
二叶亭枫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在手机上查了许多美食贴之后，就径直朝着横滨中华街的方向驶去。
三日后，傍晚，暮色四合。
准备继续在中华街吃晚餐的二叶亭枫，正犹豫着是点“草莓麻婆豆腐”还是“珍珠麻婆豆腐”。
虽然只要点了这两道菜，就意味着他在某种程度上背逆了前世的祖训，甚至他的灵魂深处还有一种莫名的颤栗感在警告他：
——哪个都不要尝试，快逃！
然而骨子里有几分叛逆的二叶亭枫决定，他两个都要！
就在二叶亭枫开心等菜的时候，八田胜为了和田中绫香庆祝他们儿子的生日，来到了一家装潢高级的西餐厅。
点好菜后，八田胜就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电视播放的新闻。
“日前，横滨市长宫本正和因涉嫌贪污、走私及贩卖违禁品，已被撤职并被警方收押。
疑似与其勾结的同党，包括横滨警察学校校长及横滨港口出入境管理厅副长，均已被警方收押核查。
新一任横滨市长由原埼玉市长立原春蝉调任。
立原春蝉，在大战特殊时期曾服役于军部，因伤病退役后开始了他的从政生涯......”
八田胜已经听不到新闻后续的报道了，他此时满心都是庆幸和后怕。
好险！
当时要不是老子机灵，现在进去的就是老子了！
心绪波澜起伏的八田胜没理会田中绫香的阻拦，点了好几瓶高度数的红酒压惊。
夜色渐沉。
越喝越迷糊的八田胜开始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绫香，多亏......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告诉我，可以让那个死老头子给我顶罪，现在......呵呵，现在进去的就是老子了！”
田中绫香心中一震。
她不是傻子，从刚才八田胜看到新闻的反应，还有如今的只言片语，她已经能够大略勾勒出事情的走向了。
八田胜竟然真的能干出让人顶罪的事情！
田中绫香看着旁边婴儿车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当机立断，推着婴儿车就跑出了餐厅。
八田胜想要起身去追，却因醉酒而错过了最佳时机。
等到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餐厅门口时，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太阳穴。
随后就是更多的流弹和火光，顷刻间就染红了街头的一角。
前来查看八田胜情况的服务员尖叫一声，却训练有素地对着餐厅内大喊：
“黑手党又火拼了！大家小心，都躲到桌子底下，不要出声！”
明月高悬。
被“珍珠麻婆豆腐”和“草莓麻婆豆腐”狠狠重创的二叶亭枫，忍受着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恶心感，缓步走向自己暂居的酒店。
突然，一个年纪大约十四五岁，身穿土气的防寒外套，戴着学生帽的绿眼睛少年从暗处跳出，挡住了二叶亭枫的路。
“呐呐，终于找到你了！
就是大哥哥你，因为想让自己的人当上横滨市长才把横滨警校搞得一团乱的吧。
还连累我因为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舍监心情更加不好而被赶出来了。
总之，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你算计了你的上司让他对横滨港口有了兴趣，那么我被警校赶出来的源头就是你了。所以带我去吃饭！”
二叶亭枫瞳孔地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