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谎言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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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
再下坠。
失重感不断传来。
冰冷的寒风在耳畔呼啸。
下方活着的血肉散发出强烈的恶意。
石川由姬死死的咬紧牙关，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当然知道，这扇门根本不是回归现实的大门，而只是羽宫琅设下的“骗局。”
和羽宫琅相识后，石川由姬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对怪谈这种存在，她也算有了些基本的了解。
怪谈，是由人心和认知构成的事物，反过来说，只需要改变他人的认知，就能改变怪谈的形态。
羽宫琅现在所做的，无疑是曾经和她说过的“植入后门法。”
【这扇车门是回归现实之门】
这句话自然是谎言。
但相信的人多了，谎言……也能变为真实！
当大部分幸存者都相信从这门里跳出去，就能回归现实，那么，这件事就会真的发生！
而羽宫琅之所以一跃而下，就是为了增加它的可信度。
没有什么比亲自现身说法更有说服力。
但只有一个例子，显然还不够，这才有了石川由姬的行动。
这无疑是一场赌上性命的豪赌！
此时此刻，巨大的恐惧攥住了石川由姬的心脏，死亡的危机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清晰，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想要放声尖叫。
“我……要死了吗？”
“再见了，爸爸，妈妈，汪酱！”
“还有……羽宫君。”
她其实根本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从容，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突然，某种柔软滑腻的事物缠住了少女的腰肢，硬生生止住了她下坠的势头。
下一刻，少女的身体开始向上升起，直到一只手臂抱住了她。
石川由姬怔怔的睁开双眼。
羽宫琅就在她的身边。
他右手抓着妖刀刀柄，整把刀几乎连根插在飞驰的血肉电车上，作为他们的支撑点。
身边，是席卷而来的狂风。
下方，即是深渊！
风吹落了血色的兜帽，吹散厚厚的刘海，露出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庞。
分明身处这样随时可能万劫不复的处境，他的嘴角竟是上扬的。
危险，妖异，却又有着别样的吸引力，让少女忍不住心脏怦怦直跳，脸颊泛起异常的红晕，无法移开视线。
“不过，刚才那是……”
石川由姬想起腰间的怪异触感，正想发问，上方却又有一道人影坠落。
显然，在两人跳车后，终于有其他人相信了羽宫琅的谎言，愿意拼命一搏。
眼下，才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一旦这人惨叫连连，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成了无用功。
就在石川由姬心脏快提到嗓子眼时，一道阴影从羽宫琅的衣袍下钻出，如箭矢般射向那坠落之人，快速的绑住了她的腰，并且堵上了她的嘴巴。
随后，阴影拖拽着那人缓缓回归。
石川由姬睁大美目，看清了阴影的真面目。
那赫然是一条红白相间的触须，足有小臂粗细，且带着瑰丽猩红的纹路！
显然，方才救下自己的，也正是这触须！
“唔！唔！”
被触须捆绑住的是那个年近三十岁还单身的女白领，她嘴里被触须塞得满满当当，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
“抱歉，只能委屈你一会儿了。”
羽宫琅也觉得这种姿态有些不雅，想了想说道：“你保证不叫出声的话，就不堵你的嘴了。”
女白领用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触须从她的口中拔出，还带出了些涎水。
女白领表情轻松了不少，但看着触须的眼神却有些古怪，心道：“这种东西，原来不止存在于那种电影里？”
不多时，陆续又有幸存者从上方坠落。
嘶啦——
数道触须撕开血肉，从血衣下伸出。
捆绑，封嘴。
动作行云流水，逐渐熟练。
而刚被绑住的人们，无不惊恐的望着这血衣下满是触手的人形，以及它身边被触须吊住的、还在拼命挣扎的其他人。
猩红的触须在黑暗中狂舞，宛如来自异世界的深渊魔物！
就连石川由姬看着这一幕时，也不禁心情古怪，心里嘀咕道。
“你这形象，到底是哪里来的究极大反派啊！”
电车上的人们自然不知道电车下方竟有如此骇人的景象，但没听到他人的惨叫，又看不见黑暗中的画面，自然让他们信心大增，以为先前跳下去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空间。
“那个血衣人没有骗我们！”
“从这扇门跳下去，就能回归现实！”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在羽宫琅的右眼中，一道道丝线正从人们身上升起，飞速汇聚在那扇车门中。
凝聚、编织、改造……
一扇通往现实的、无形的“门”，正在开启！
即便这扇“门”还很脆弱，还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但足以帮助他们回归！
很快，下一個迈出门的幸存者，没有坠入深渊，而是真正离开了这里！
羽宫琅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背后触须探出处，正传来剧烈的疼痛。
体内则一阵空虚，浑身乏力。
他也快要到极限了，倘若再来几个人，他就只能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万事万物，皆有其代价。
催动“魔影触须”，需要耗费血肉，一旦它吞噬得过多，就会连宿主都彻底吃掉！
即便羽宫琅已经彻底压制了触须的意志，也必须按照它的规则行事。
不知过去多久。
等到车上幸存的乘客尽数从“门”中离开，羽宫琅意念一动，用触须拖着自己和石川由姬回到车厢，自然没有忘记拔下插在电车上的妖刀。
接着，他拽着数人回到了车厢，再一把扔进“门”内。
嗤……
众多触须纷至沓来，钻入他的衣袍之下。
等做完这一切，羽宫琅的脸上才浮现一抹血色。
石川由姬关切问道：“羽宫君，你没事吧？”
羽宫琅坦诚道：“没事，只是……有点饿。”
当触须汲取的鲜血返还后，他的气色好转了许多，但有些能量的损耗不可避免。
“我们走吧。”
“嗯。”
羽宫琅看着脚下的电车，却忽然微笑道：“不过，我留下点小礼物，感谢它的热情招待。”
下一刻，他拔出妖刀。
朝着右眼中的一个“点”斩落！
吼啊！！！
霎时间，广播中传出愤怒至极的吼声。
随即，从电车的地面开始，肉毯、座椅、墙壁……无不开始瓦解、消融。
这辆电车，在高速前进的途中不断崩溃，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如一场凄美的血雨，向漆黑的血肉深渊洒落。
仿佛在驶向地狱。
在它彻底崩溃前，羽宫琅拉着石川由姬，一起冲出了“门。”
哗——
鼎沸的人声传入耳中，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挥洒而下，竟显得有些刺眼。
嗤——
两人身前的电车大门打开，头顶传来机械的女声。
“池袋站，到了。”
“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注意脚下安全……”
一切安详如初，恍若隔世。
再下坠。
失重感不断传来。
冰冷的寒风在耳畔呼啸。
下方活着的血肉散发出强烈的恶意。
石川由姬死死的咬紧牙关，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当然知道，这扇门根本不是回归现实的大门，而只是羽宫琅设下的“骗局。”
和羽宫琅相识后，石川由姬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对怪谈这种存在，她也算有了些基本的了解。
怪谈，是由人心和认知构成的事物，反过来说，只需要改变他人的认知，就能改变怪谈的形态。
羽宫琅现在所做的，无疑是曾经和她说过的“植入后门法。”
【这扇车门是回归现实之门】
这句话自然是谎言。
但相信的人多了，谎言……也能变为真实！
当大部分幸存者都相信从这门里跳出去，就能回归现实，那么，这件事就会真的发生！
而羽宫琅之所以一跃而下，就是为了增加它的可信度。
没有什么比亲自现身说法更有说服力。
但只有一个例子，显然还不够，这才有了石川由姬的行动。
这无疑是一场赌上性命的豪赌！
此时此刻，巨大的恐惧攥住了石川由姬的心脏，死亡的危机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清晰，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想要放声尖叫。
“我……要死了吗？”
“再见了，爸爸，妈妈，汪酱！”
“还有……羽宫君。”
她其实根本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从容，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突然，某种柔软滑腻的事物缠住了少女的腰肢，硬生生止住了她下坠的势头。
下一刻，少女的身体开始向上升起，直到一只手臂抱住了她。
石川由姬怔怔的睁开双眼。
羽宫琅就在她的身边。
他右手抓着妖刀刀柄，整把刀几乎连根插在飞驰的血肉电车上，作为他们的支撑点。
身边，是席卷而来的狂风。
下方，即是深渊！
风吹落了血色的兜帽，吹散厚厚的刘海，露出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庞。
分明身处这样随时可能万劫不复的处境，他的嘴角竟是上扬的。
危险，妖异，却又有着别样的吸引力，让少女忍不住心脏怦怦直跳，脸颊泛起异常的红晕，无法移开视线。
“不过，刚才那是……”
石川由姬想起腰间的怪异触感，正想发问，上方却又有一道人影坠落。
显然，在两人跳车后，终于有其他人相信了羽宫琅的谎言，愿意拼命一搏。
眼下，才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一旦这人惨叫连连，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成了无用功。
就在石川由姬心脏快提到嗓子眼时，一道阴影从羽宫琅的衣袍下钻出，如箭矢般射向那坠落之人，快速的绑住了她的腰，并且堵上了她的嘴巴。
随后，阴影拖拽着那人缓缓回归。
石川由姬睁大美目，看清了阴影的真面目。
那赫然是一条红白相间的触须，足有小臂粗细，且带着瑰丽猩红的纹路！
显然，方才救下自己的，也正是这触须！
“唔！唔！”
被触须捆绑住的是那个年近三十岁还单身的女白领，她嘴里被触须塞得满满当当，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
“抱歉，只能委屈你一会儿了。”
羽宫琅也觉得这种姿态有些不雅，想了想说道：“你保证不叫出声的话，就不堵你的嘴了。”
女白领用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触须从她的口中拔出，还带出了些涎水。
女白领表情轻松了不少，但看着触须的眼神却有些古怪，心道：“这种东西，原来不止存在于那种电影里？”
不多时，陆续又有幸存者从上方坠落。
嘶啦——
数道触须撕开血肉，从血衣下伸出。
捆绑，封嘴。
动作行云流水，逐渐熟练。
而刚被绑住的人们，无不惊恐的望着这血衣下满是触手的人形，以及它身边被触须吊住的、还在拼命挣扎的其他人。
猩红的触须在黑暗中狂舞，宛如来自异世界的深渊魔物！
就连石川由姬看着这一幕时，也不禁心情古怪，心里嘀咕道。
“你这形象，到底是哪里来的究极大反派啊！”
电车上的人们自然不知道电车下方竟有如此骇人的景象，但没听到他人的惨叫，又看不见黑暗中的画面，自然让他们信心大增，以为先前跳下去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空间。
“那个血衣人没有骗我们！”
“从这扇门跳下去，就能回归现实！”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在羽宫琅的右眼中，一道道丝线正从人们身上升起，飞速汇聚在那扇车门中。
凝聚、编织、改造……
一扇通往现实的、无形的“门”，正在开启！
即便这扇“门”还很脆弱，还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但足以帮助他们回归！
很快，下一個迈出门的幸存者，没有坠入深渊，而是真正离开了这里！
羽宫琅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背后触须探出处，正传来剧烈的疼痛。
体内则一阵空虚，浑身乏力。
他也快要到极限了，倘若再来几个人，他就只能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万事万物，皆有其代价。
催动“魔影触须”，需要耗费血肉，一旦它吞噬得过多，就会连宿主都彻底吃掉！
即便羽宫琅已经彻底压制了触须的意志，也必须按照它的规则行事。
不知过去多久。
等到车上幸存的乘客尽数从“门”中离开，羽宫琅意念一动，用触须拖着自己和石川由姬回到车厢，自然没有忘记拔下插在电车上的妖刀。
接着，他拽着数人回到了车厢，再一把扔进“门”内。
嗤……
众多触须纷至沓来，钻入他的衣袍之下。
等做完这一切，羽宫琅的脸上才浮现一抹血色。
石川由姬关切问道：“羽宫君，你没事吧？”
羽宫琅坦诚道：“没事，只是……有点饿。”
当触须汲取的鲜血返还后，他的气色好转了许多，但有些能量的损耗不可避免。
“我们走吧。”
“嗯。”
羽宫琅看着脚下的电车，却忽然微笑道：“不过，我留下点小礼物，感谢它的热情招待。”
下一刻，他拔出妖刀。
朝着右眼中的一个“点”斩落！
吼啊！！！
霎时间，广播中传出愤怒至极的吼声。
随即，从电车的地面开始，肉毯、座椅、墙壁……无不开始瓦解、消融。
这辆电车，在高速前进的途中不断崩溃，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如一场凄美的血雨，向漆黑的血肉深渊洒落。
仿佛在驶向地狱。
在它彻底崩溃前，羽宫琅拉着石川由姬，一起冲出了“门。”
哗——
鼎沸的人声传入耳中，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挥洒而下，竟显得有些刺眼。
嗤——
两人身前的电车大门打开，头顶传来机械的女声。
“池袋站，到了。”
“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注意脚下安全……”
一切安详如初，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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