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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拜师锦衣,叔慈侄孝!

小说:大明:你个暴君,竟成了千古一帝 作者:江中斩蛟 更新时间:2024-03-07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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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
  “圣躬万福!”
  都察院左都御史刘杰顿首道。
  从庶民到官员。
  从举人到九卿。
  知遇之恩。
  提拔之请。
  君臣初遇,唯有大礼以表。
  “爱卿舟车劳顿,方入京,不曾片刻歇息,就至都察院点卯,辛苦了!”
  朱厚照颔首道:“赐座!”
  司礼监随堂太监毕云搬来锦凳。
  “谢陛下关心,臣与父、侄儿深受皇恩,感激涕零之余,深感惶恐,若有丝毫耽搁,即是有负陛下,故此,不敢有怠。”
  刘杰得以起身,正襟危坐,继续道:“臣自黄河以南而来,一路北上,沿途所见所闻,是国公府不法之事。
  走马入都察院上任,又听监察御史对国公府猖大不狷扼腕痛惜,臣胸中愤懑如沟壑难平,当即不顾一切入宫面圣。
  搅扰吾皇清净,万死不辞,望陛下恕罪!”
  先表感激。
  再以见闻为奏,以民心民意为续表。
  落以打扰皇帝请罪。
  这番奏对。
  令毕云闻之而侧目。
  这份忠心表的,作为太监,都要学习一二。
  而且。
  这刘杰久居乡在,却能如此简在帝心,知陛下之忧为己忧,虽有刘次辅在旁支招的嫌疑,但亦是不同凡响。
  还自甘为陛下手中刀剑,劈砍国朝身上腐肉。
  太难得了。
  其人。
  就像是一颗明珠,从泥尘中破出,璀璨生辉。
  如果官场中平步青云有版样,想来,就是这般了。
  “不妨事。”
  朱厚照摇摇头,满意笑道:“在京城中,可有落脚处?”
  对聪明人,他从来都是不吝赏赐的。
  以此,才能让臣子们清楚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回陛下,臣父在正东坊的喜鹊胡同有处宅院,允以臣落脚。”
  刘杰恭声答道。
  刘父,即刘次辅,不喜张扬,就择了偏僻地方置了个二进院子。
  与李首辅、谢阁老就在皇宫边上的奢华府邸不同。
  “正东坊,距都察院是远了些,之前,锦衣卫抄了寿宁侯府,你就搬到那去吧。”
  朱厚照降下恩典道。
  寿宁侯府。
  随着寿宁侯、建昌侯被斩杀。
  没被连坐的张氏族人遣散了奴仆和下人,回了兴济老家。
  偌大的府邸,就空了下来。
  内官监是想发卖,可那六进的大府,贫者买不起,富者不敢买。
  生怕皇帝哪天想起来,再降下雷霆之怒。
  与其继续空着,不如让新进的臣子住进去,也能多些人气。
  “臣孤身进京,有个方丈屋子便可容身,哪敢受这破天赏赐。”
  刘杰下拜道。
  六进府院,一个人住进去,就和鬼府似的,哪里受的住。
  “那便把家眷接入京来。”
  “回陛下,臣发妻数年前逝去,又无子嗣,嫡亲之人,惟父与侄儿二人。”
  “为何不再续弦?”
  “臣与发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发妻死后,臣肝肠寸断,无心他女。”
  刘杰面露悲苦道。
  以刘家门楣,要是二代独子愿意续弦,媒人能踏破门槛。
  不过。
  一来,他与发妻感情至深,二来,刘家家门或遭“诅咒”。
  算命的说。
  刘家,官运与人运相冲。
  家中人官当的越高,死的人越多。
  事实也是如此。
  自从父亲的官越当越高,亲人就一个个死去。
  先是母亲,再是长兄,再是父亲继室,再是二哥,再是两位嫂嫂,再是他的发妻,去年,连大侄儿也卒了。
  这正是在他中举后,就遵父意不再科考的真正原因。
  一個个亲人死去,外人怕不怕不提,他与父亲是真的怕了。
  所以。
  他和父亲,对高官得坐,骏马得骑畏之如虎。
  但这官运,刘家想躲都躲不掉。
  大明朝内阁,离不开父亲。
  陛下隆恩。
  纵使无福消受,也只能硬着头皮消受下去。
  毕竟,诅咒尚需时间,陛下的怒火,却能顷刻间降至刘家。
  在发妻死后,父亲还劝过他续弦,但自从刘家门楣大耀,一阁老两九卿后,父子俩来往的书信中,父亲绝口没再提过。
  或许。
  这就是命吧。
  “朕会让教坊司挑些勤力的侍女予你,添些热闹。”
  朱厚照嘴角抽搐道。
  刘家的事。
  实在是古怪。
  回头让钦天监的人去落邑,到刘家祖宅和祖坟望望。
  刘次辅为国操劳半生,这刘杰又是个深得朕心的人,别到头来绝嗣了。
  “谢陛下赐!”
  刘杰再次下拜道。
  陛下赐,不可辞。
  推辞一次还可,再推辞,就显得愚蠢了。
  陛下欲让人知“千里买马骨”的道理,做臣子的,就该好好配合,把这圣君臣贤的佳话传下去。
  “有关国公府的奏疏,要是有,还可以呈来,朕乏了,去吧。”
  朱厚照摆摆手道。
  国公府。
  到底与别的勋戚不同。
  光靠这三大箩筐的罪行,可摁不死国公。
  “臣遵旨!”
  刘杰躬身告退。
  他听出了陛下的鼓励。
  都察院,还要再接再厉。
  可是。
  有这几箩筐的罪,就足够重创三大国公府了,陛下犹嫌不够。
  陛下,究竟是想如何啊?
  难不成……
  “毕云,代朕送送。”
  就在刘杰思索间,龙音传来,回首拜谢,毕恭毕敬出了宫门。
  天色渐晚。
  风声渐小。
  但多出的几分寒意,更让人心冷。
  “毕公公。”
  刘杰主动搭话道。
  既然坚定要做酷吏,那么,酷吏的种种,都该要学习。
  就少不了拜个酷吏老师了。
  “嗯?”
  “他日有暇,能否帮我一忙?”
  “刘杰客气了,若是寻常之事,自当效力。”
  毕云笑了笑道。
  与陛下宠臣亲近,是太监的必修之业。
  “请毕公公代为引荐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大人,就说,我欲拜指挥使大人为师。”
  刘杰郑重道。
  随着锦衣卫在朝廷内大开杀戮,指挥使的牟斌,在国朝中,渐有了酷吏之名。
  正适合拜师。
  “嗯。”
  毕云愣了愣,逐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但举手之劳的事,又不得不点头,同意引荐。
  大理寺卿,内阁阁老之子,拜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指挥使为师,是国朝从未有过的事。
  士人多重清名,甚至不惜以命相守。
  而刘杰不走寻常路,主动与锦衣卫攀和。
  怪哉!
  怪哉!
  午门前。
  刘杰与毕云告别。
  等回到都察院时,监察御史已然各归其家,放衙有一会儿了。
  而正堂内,又积累了一个箩筐参奏国公府的奏疏。
  听守值御史讲,监察御史们回到家后,准备挑灯夜战,多参国公府几本。
  刘杰本想宽慰御史两句,不必如此辛苦,但又想到陛下的鼓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能参多少本就参多少本。
  出衙。
  车夫驾辕而来。
  “小少爷,咱们去哪?”
  这京城。
  消息传的就是快。
  陛下赏赐都察院左都御史一座大府院的事,就像长了脚似的,传遍所有权贵耳中。
  当然。
  还有都察院围攻三大国公府的事。
  让无数权贵震惊。
  这刘家。
  当真是跟国公府干上了。
  当老子的刘次辅,才拿天子剑威胁了三大国公,又清丈了国公府的土地。
  这当儿子的刘总宪,毫不逊色,刚入京来,连口水都没喝,就悍然对三大国公发动了风闻大术。
  一副誓要置三大国公于死地的架势。
  看来。
  国朝第一显赫家族,要和国朝三大超品勋爵府,一决高下了。
  不知名的赌坊,为此开了盘赌,引来贵人们纷纷下注。
  绝大多数贵人,都赌三大国公府胜。
  国公府的底蕴。
  可不是所谓国朝第一家族的两三个人就能扳倒的。
  而刘杰的车夫,歇脚的功夫,就得到不少监察御史车夫的恭贺,也问出了原寿宁侯府,现左都御史府的位置。
  凭借着自己这手老把式,虽然以前没去过赐第,也能找到那。
  “回父亲那。”
  刘杰登车道。
  赐第那不急着去,先回次辅府,见见小侄儿,也交代些事。
  ……
  次辅府。
  户部尚书的金玉马车缓缓而归。
  府中大管家,刘次辅的书童,福伯连忙迎了上来,扶着孙少爷下车。
  “我叔父回府了吗?”
  户部尚书刘成学没有直接入府,低声问道。
  言行举止间,透露着恐惧之意。
  他的父亲刘东,早卒。
  他自幼受叔父的管教。
  不听话,就是打。
  从小到大,光是荆条都抽断十数根。
  那都是因小事而起。
  而今他做了户部尚书后,第一件事就是上疏陛下国朝选妃,在叔父看来,恐怕是混账至极。
  叔父要是见了他,非能抽死他不可。
  但想到这,他又觉得如今官至九卿,是堂堂的户部尚书,地官大人,在家中,应该能挺起胸膛来了。
  叔父,是特别注重脸面的人,估计不会再用荆条打他了。
  “小少爷入京后,未曾回府上。”
  福伯摇摇头道。
  与小少爷多年未见,难免有想念,却没想到小少爷以国事为重,连家门都没入。
  “听说陛下赐第叔父,想必是去那了。”
  刘成学松了口气,仰首看着次辅府的匾额,不满道:“那前寿宁侯府,六进的大宅子,比这府邸不知气派多少。
  祖父少说也是内阁次辅大臣,国朝正一品大员,住这,着实太寒酸了。
  我做了户部尚书后,想置办个大点院子,正巧,首辅大人和衍圣公府旁边,有个三进大院子便宜出倒,千两纹银就可以买下。
  我本想买,写信给祖父,祖父不但不同意,还在回信中骂了我一顿,唉。”
  孙少爷一声叹息。
  福伯只觉得后糟牙疼。
  首辅府,衍圣公府。
  两家是亲家。
  两座府邸,在小时雍坊的太仆寺街南北,皇城墙西南角。
  离皇宫非常近。
  那地方。
  寸金寸土。
  一出一进的院子,就不止一千两黄金。
  三进的大院子,怕是万两黄金都拿不下来。
  出倒的那家人,是山西大贾常家。
  是晋商的人。
  见钱眼开的商人,破天荒的干起赔本买卖,数万两黄金的宅子,千两纹银卖,还只卖给孙少爷,在想什么,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
  但是,孙少爷说,常家没有提别的要求,纯粹的买卖,不必考虑那么多。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天真的孙少爷呦。
  “福伯,要不你从府上先给我支个一千两银子,我先把那院子买下来,等回头,我月俸发了,再补上。”
  刘成学脚下一顿,灵机一动道。
  户部尚书年俸三千石,约两千两纹银。
  一千两银子,半年俸禄罢了。
  虽说买下来,会觉得肉疼,但常家大院,他是真的喜欢。
  况且。
  祖父又不在京内,清丈全国朝田亩的事,又不是一年半载能完成的。
  先支取银子,在祖父回京前,再给填补上,神不知鬼不觉。
  “要是被老爷发现怎么办?”
  福伯无语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
  刘家身为国朝第一家族,一举一动都备受人瞩目。
  那常家大院只要一倒手,不消半日,就能满城皆知。
  老爷就在宛平县,京郊之地,孙少爷是在掩耳盗铃吗?
  “等祖父发现也晚了。”
  刘成学两手一摊,狡黠道:“我这叫先斩后奏!”
  啪!
  啪!
  啪!
  掌声响起。
  “翅膀真是硬了,都学会先斩后奏了。”
  刘杰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阴冷至极。
  昔日的教导,还是少了啊。
  “小少爷!”
  福伯转过身,看到刘杰自破旧马车而下,惊喜道。
  小跑上前,打量着小少爷,眼中不禁泛起泪花,多年未见,瘦了啊。
  再加上,从黄河南而来,一路劳顿,吃不好,睡不好的,脸上,有不自然的苍白。
  等入了府,让药师和厨娘多做几道小少爷爱吃的药膳补补。
  “叔父…”
  刘成学僵硬转过身,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遭了!
  “福伯,烦请为我取几根荆条来。”
  刘杰朝看着自己长大的福伯欠身见礼,微笑道。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兄长早卒。
  唯有他这个叔父多多尽心了。
  “是,小少爷。”
  福伯忙不迭去照办,还没等走两步,又听到小少爷的吩咐。
  “要带刺的!”
  “还有,把这厮给我吊起来!”
  手指的方向。
  正是意欲逃跑的刘成学。
  次辅府前的阍者,都是眼明心亮的人,自然知道这会该听谁的。
  拦住刘成学的去路,然后,绑到了府前的银杏树上。
  福伯取来三根满是荆棘的荆条,递到了刘杰手中,刘杰脱掉外边的长衫,露出扁褂,胳膊上的肌肉,四棱子起筋线。
  显然,是有几分功夫在身的。
  操起荆条,那荆棘瞬间刺破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掌间流出。
  福伯本想提醒小少爷握那没刺的地方,但见小少爷全然无感,且充满杀意的模样,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叔慈侄孝,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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