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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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群岛最大的特色不是海盗，而是——船。造船则需要大量的木材。”席恩阴恻恻的说。
“铁群岛上没有树木吗？”
乔里送走了鲁温学士。
议事厅里，只有罗德利克和席恩。
席恩正给罗德利克讲解这封信的用意。
“当然有。可是，铁群岛就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每一寸地都铺满森林，能有多少木头？又经得起几年的砍伐？”席恩反问。
造船需要的木材非常苛刻。
常用的如橡木、桦木、紫衫木等，通常都需要30-50年的时间才能成材，用来做龙骨的巨木甚至往往需要80年以上的时间。
百年建海军，可不是一句空话。
铁群岛一直保持着整个维斯特洛最大的船队规模，仅仅依靠岛上的木料，根本是杯水车薪，连搭个架子都不够。
“七国上下的蠢材们其实都没有意识到。对铁群岛来说，真正要命的东西，其实是木材！”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席恩一语道破了铁群岛真正的软肋。
“没有木材，就没有船，铁民就出不了海；甚至如果没有木头，就没有炭，铁民连钢铁都炼不出来。他们还叫什么铁民？”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每次上岸掠夺，铁民们都会有意无意地偷走大量的木材。他们还进入那些高山深林里，建造伐木点。”
“当然西境和河间地的贵族老爷们不会关心树林里少了几棵树，他们忙着保住自己的金库和粮仓。不会发现这种……小事。”
“但是，现在，我们要把这个秘密捅出去，给河间地、给西境、给河湾地……”
“我要让铁群岛无木可用！”
“最后，哈尔洛会注意到我那封信里写的：北境有堆积如山的木头……”
轰隆隆，
仿佛一万头草泥马在罗德利克爵士的脑海中奔腾。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免得忍不住冲眼前的男孩发出咆哮。
前一刻，教头还沉浸在爱徒终于写了一封温情家书；
后一刻，孽徒就阴谋准备朝老家软肋，狠狠地捅一刀。
这……
教头的心情复杂难言。
好歹是为了临冬城在谋划。
“当然，铁群岛上还是有一些森林的。但是那十分有限的森林一直被一些有识之士坚决地保护着。比如我舅舅，被称为‘读书人’的——罗德利克·哈尔洛。”
席恩继续说着。
“这些聪明人知道，一旦岛上的树木被砍伐殆尽，就是铁群岛真正的末日！那代表他们再也造不出船，出不海，只能在岛上等死……”
就如蓝星时空：
一个强大的民族曾赤手空拳在岛屿上建造出几十米高巨大石像，那等现代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古代奇迹，最后却因树木被砍光，退化为捡草食人的原始部落。
席恩露出一个恶魔的微笑：
“可是，这些聪明人真拦得住吗？铁民们刚刚在仙女岛之战被烧毁了大部分的船只，他们急需非常大量的木材来造新船。非常需要！哈尔洛现在一定很艰难……很难……”
“然后，我会继续写信，我刚才错了，我不该奢望一封信就能借到钱，我需要多写几封……”席恩脸上的笑容如同屋檐下的石像鬼。
……
凯特琳·徒利的卧室是整個临冬城最湿热的房间。
墙上悬挂着细腻的挂毯，描绘着森林与河流的景象，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床榻，床上铺着柔软的羽绒被和精致的花边枕头，显示出她的高贵身份与对舒适生活的品味。
一侧的桌子上摆放着她的私人物品，如细腻的银质梳子、精美的首饰盒和一瓶香氛，典雅而温馨。
就是一点也不像北境人。
“为什么要我写信给奔流城，让他们告诫河间地贵族提防铁民上岸掠夺木材？”凯特琳夫人慵懒的靠在床上。
“这是一个从根子上解决那些海盗的好办法。夫人。我和乔里、鲁温、席……都一起探讨过了。铁民最大的武器其实是船。只要没有船，他们就像没有爪牙的鬣狗，毫无威胁。”罗德利克兴奋的来回踱步，
“我们会建议艾德大人在君临发信，通知西境、河湾地的贵族小心防备。不过，夫人可以先一步，只要告诫北境的菲林特、溪流地、熊岛和深林堡以及……河间地的海疆城。这些其实才是铁群岛最主要的木料来源。一旦封锁住木头，铁民将空有铁斧，却没有木船渡海。整个海岸将风平浪静！”
凯特琳不是很懂这些，但是，她相信罗德利克爵士。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是么？
“好吧！我会写信的……”她强撑着坐了起来。
“呃，我希望夫人可以发公文通知。顺便可以告知北境的贵族囤积木料。临冬城也需要组建专门的伐木队。接下来，我们需要非常多的木头。非常多。”罗德利克强调了一下。
事实上，他不知道，需要多少。
席恩只告诉他，越多越好。
破坏环境、水土流失、子孙以后什么的，暂时不必介意。
罗德利克也明白：异鬼都要来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波过不去，就没以后了。
凯特琳差点发出难过的呻吟。
哦，天哪，刚开完会组建修城队。又得开会组建伐木队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平时管理临冬城也没见那么麻烦啊！
事实上，她搞错了自己的能力定位。
让凯特琳管理一个没什么大事的城堡内务，这是作为贵妇人的基本技能。
她学过啊。
能有什么事？
不外乎：每天吃什么，喝什么，打扫的是否干净，仆人有没有偷懒，钱收上来没有，最多再盘一下仓库，对一下账……
这些通常可以归为日常维护的小事。
但一个人真正能干与否，得看她在处理关键大事时的决策风范。
很遗憾！
这些，凯特琳·徒利其实并不合格。
别说与擅长宫斗的玫瑰家女人相比，就是瑟曦之流都远远不如。
人菜瘾还大。
“这些事情，你不能和鲁温学士商量下做个决定吗？”最后，凯特琳刚坐起来的身子干脆又躺了下去，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不满的说。
“夫人。这些事，都需要您的同意。”罗德利克为难的说。
学士只能建议，而是没有实权。
教头负责的是军事。
这些内政上的事，原本艾德是属意席恩那个家伙来做的。
罗德利克爵士也毫不怀疑那小子确实可以干好，甚至干得超乎预料的好。
可是，他的委任书……
撕掉了啊！
罗德利克经过一段时间的熏陶，好歹情商提高了一些。
他没有把这些话当场对凯特琳说出来。
经过这些天的比较，他也有些明白凯特琳那又菜又装的本质了。
“好吧！”凯特琳揉着额头，只好再次撑起沉重的身子起床，处理公务。
经历了一整天的会议和讨论。
一封封新政令由骑士携带，开始传播四方：
“致临冬城之尊贵自由民与忠诚仆从，以新旧诸神之名，特此公告：
吾等自海洋之祸害——铁民俘虏口中得知，此等不法之徒，心怀不满，图谋不轨。彼等在各地秘密进行偷盗伐木之行为，意欲重建其凶恶船队，继续其海盗行径，对吾等土地和平与秩序构成重大威胁。
鉴于此，为确保北境之长治久安，维护吾等海岸安宁，特发此令：
一、即刻起，命令各沿海村庄及边疆哨站之守卫与巡逻队加强巡视，严加防范，勿让铁民轻易越界。
二、所有森林边缘地区亦须提高警惕，防止非法伐木之行为；打击任何私下贩卖木材之行为；任何发现此等罪行者，应立即上报临冬城守备队或当地领主。
三、吾等将派遣骑士与士兵，协助执行此项任务。任何人在巡视过程中捕获铁民或其同伙，应带至临冬城接受审判。
四、凡参与打击此非法行径，保护吾领安全者，将获得适当赏金。
五、若有人窝藏或协助铁民及其行为，一经查实，将视为叛国罪处理，依律严惩，不仅本人受罚，全家亦将承担连带责任。
愿旧神与新神保佑吾等，守护北境及其子民免受一切邪恶侵害。
速将此令传达至所有村落、城镇与哨站……”
数只渡鸦飞往北境的各处，其中几只，越过颈泽，飞往南方……
一张滔天巨网缓缓撒开，
罩向孩童时的席恩和未来的席恩那共同的记忆中，
充满了屈辱与痛苦的故乡——铁群岛。
处理完政务的凯特琳夫人深深地瘫在自己的床上，一根指头也不想动，连晚饭都是被人送进房吃的。
……
清晨，一条人影忽然敲响了临冬城的大门。
席恩命人叫来了罗德利克爵士和乔里·凯索，就将人带了进来。
“铁群岛上没有树木吗？”
乔里送走了鲁温学士。
议事厅里，只有罗德利克和席恩。
席恩正给罗德利克讲解这封信的用意。
“当然有。可是，铁群岛就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每一寸地都铺满森林，能有多少木头？又经得起几年的砍伐？”席恩反问。
造船需要的木材非常苛刻。
常用的如橡木、桦木、紫衫木等，通常都需要30-50年的时间才能成材，用来做龙骨的巨木甚至往往需要80年以上的时间。
百年建海军，可不是一句空话。
铁群岛一直保持着整个维斯特洛最大的船队规模，仅仅依靠岛上的木料，根本是杯水车薪，连搭个架子都不够。
“七国上下的蠢材们其实都没有意识到。对铁群岛来说，真正要命的东西，其实是木材！”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席恩一语道破了铁群岛真正的软肋。
“没有木材，就没有船，铁民就出不了海；甚至如果没有木头，就没有炭，铁民连钢铁都炼不出来。他们还叫什么铁民？”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每次上岸掠夺，铁民们都会有意无意地偷走大量的木材。他们还进入那些高山深林里，建造伐木点。”
“当然西境和河间地的贵族老爷们不会关心树林里少了几棵树，他们忙着保住自己的金库和粮仓。不会发现这种……小事。”
“但是，现在，我们要把这个秘密捅出去，给河间地、给西境、给河湾地……”
“我要让铁群岛无木可用！”
“最后，哈尔洛会注意到我那封信里写的：北境有堆积如山的木头……”
轰隆隆，
仿佛一万头草泥马在罗德利克爵士的脑海中奔腾。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免得忍不住冲眼前的男孩发出咆哮。
前一刻，教头还沉浸在爱徒终于写了一封温情家书；
后一刻，孽徒就阴谋准备朝老家软肋，狠狠地捅一刀。
这……
教头的心情复杂难言。
好歹是为了临冬城在谋划。
“当然，铁群岛上还是有一些森林的。但是那十分有限的森林一直被一些有识之士坚决地保护着。比如我舅舅，被称为‘读书人’的——罗德利克·哈尔洛。”
席恩继续说着。
“这些聪明人知道，一旦岛上的树木被砍伐殆尽，就是铁群岛真正的末日！那代表他们再也造不出船，出不海，只能在岛上等死……”
就如蓝星时空：
一个强大的民族曾赤手空拳在岛屿上建造出几十米高巨大石像，那等现代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古代奇迹，最后却因树木被砍光，退化为捡草食人的原始部落。
席恩露出一个恶魔的微笑：
“可是，这些聪明人真拦得住吗？铁民们刚刚在仙女岛之战被烧毁了大部分的船只，他们急需非常大量的木材来造新船。非常需要！哈尔洛现在一定很艰难……很难……”
“然后，我会继续写信，我刚才错了，我不该奢望一封信就能借到钱，我需要多写几封……”席恩脸上的笑容如同屋檐下的石像鬼。
……
凯特琳·徒利的卧室是整個临冬城最湿热的房间。
墙上悬挂着细腻的挂毯，描绘着森林与河流的景象，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床榻，床上铺着柔软的羽绒被和精致的花边枕头，显示出她的高贵身份与对舒适生活的品味。
一侧的桌子上摆放着她的私人物品，如细腻的银质梳子、精美的首饰盒和一瓶香氛，典雅而温馨。
就是一点也不像北境人。
“为什么要我写信给奔流城，让他们告诫河间地贵族提防铁民上岸掠夺木材？”凯特琳夫人慵懒的靠在床上。
“这是一个从根子上解决那些海盗的好办法。夫人。我和乔里、鲁温、席……都一起探讨过了。铁民最大的武器其实是船。只要没有船，他们就像没有爪牙的鬣狗，毫无威胁。”罗德利克兴奋的来回踱步，
“我们会建议艾德大人在君临发信，通知西境、河湾地的贵族小心防备。不过，夫人可以先一步，只要告诫北境的菲林特、溪流地、熊岛和深林堡以及……河间地的海疆城。这些其实才是铁群岛最主要的木料来源。一旦封锁住木头，铁民将空有铁斧，却没有木船渡海。整个海岸将风平浪静！”
凯特琳不是很懂这些，但是，她相信罗德利克爵士。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是么？
“好吧！我会写信的……”她强撑着坐了起来。
“呃，我希望夫人可以发公文通知。顺便可以告知北境的贵族囤积木料。临冬城也需要组建专门的伐木队。接下来，我们需要非常多的木头。非常多。”罗德利克强调了一下。
事实上，他不知道，需要多少。
席恩只告诉他，越多越好。
破坏环境、水土流失、子孙以后什么的，暂时不必介意。
罗德利克也明白：异鬼都要来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波过不去，就没以后了。
凯特琳差点发出难过的呻吟。
哦，天哪，刚开完会组建修城队。又得开会组建伐木队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平时管理临冬城也没见那么麻烦啊！
事实上，她搞错了自己的能力定位。
让凯特琳管理一个没什么大事的城堡内务，这是作为贵妇人的基本技能。
她学过啊。
能有什么事？
不外乎：每天吃什么，喝什么，打扫的是否干净，仆人有没有偷懒，钱收上来没有，最多再盘一下仓库，对一下账……
这些通常可以归为日常维护的小事。
但一个人真正能干与否，得看她在处理关键大事时的决策风范。
很遗憾！
这些，凯特琳·徒利其实并不合格。
别说与擅长宫斗的玫瑰家女人相比，就是瑟曦之流都远远不如。
人菜瘾还大。
“这些事情，你不能和鲁温学士商量下做个决定吗？”最后，凯特琳刚坐起来的身子干脆又躺了下去，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不满的说。
“夫人。这些事，都需要您的同意。”罗德利克为难的说。
学士只能建议，而是没有实权。
教头负责的是军事。
这些内政上的事，原本艾德是属意席恩那个家伙来做的。
罗德利克爵士也毫不怀疑那小子确实可以干好，甚至干得超乎预料的好。
可是，他的委任书……
撕掉了啊！
罗德利克经过一段时间的熏陶，好歹情商提高了一些。
他没有把这些话当场对凯特琳说出来。
经过这些天的比较，他也有些明白凯特琳那又菜又装的本质了。
“好吧！”凯特琳揉着额头，只好再次撑起沉重的身子起床，处理公务。
经历了一整天的会议和讨论。
一封封新政令由骑士携带，开始传播四方：
“致临冬城之尊贵自由民与忠诚仆从，以新旧诸神之名，特此公告：
吾等自海洋之祸害——铁民俘虏口中得知，此等不法之徒，心怀不满，图谋不轨。彼等在各地秘密进行偷盗伐木之行为，意欲重建其凶恶船队，继续其海盗行径，对吾等土地和平与秩序构成重大威胁。
鉴于此，为确保北境之长治久安，维护吾等海岸安宁，特发此令：
一、即刻起，命令各沿海村庄及边疆哨站之守卫与巡逻队加强巡视，严加防范，勿让铁民轻易越界。
二、所有森林边缘地区亦须提高警惕，防止非法伐木之行为；打击任何私下贩卖木材之行为；任何发现此等罪行者，应立即上报临冬城守备队或当地领主。
三、吾等将派遣骑士与士兵，协助执行此项任务。任何人在巡视过程中捕获铁民或其同伙，应带至临冬城接受审判。
四、凡参与打击此非法行径，保护吾领安全者，将获得适当赏金。
五、若有人窝藏或协助铁民及其行为，一经查实，将视为叛国罪处理，依律严惩，不仅本人受罚，全家亦将承担连带责任。
愿旧神与新神保佑吾等，守护北境及其子民免受一切邪恶侵害。
速将此令传达至所有村落、城镇与哨站……”
数只渡鸦飞往北境的各处，其中几只，越过颈泽，飞往南方……
一张滔天巨网缓缓撒开，
罩向孩童时的席恩和未来的席恩那共同的记忆中，
充满了屈辱与痛苦的故乡——铁群岛。
处理完政务的凯特琳夫人深深地瘫在自己的床上，一根指头也不想动，连晚饭都是被人送进房吃的。
……
清晨，一条人影忽然敲响了临冬城的大门。
席恩命人叫来了罗德利克爵士和乔里·凯索，就将人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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