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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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明把心中憋着的一肚子火化成了今天出色之极的状态，拿出了最优秀的演奏。
乐手之间都会相互影响，即使是一个乐队中的成员，彼此之间合作是合作，交情归交情，偶尔在业务上相互别别苗头比个高下也是正常的事情。玩艺术的人，谁会承认自己的水平不如别人呢？哪怕是一个乐队的队友之间，这样的竞争也是随处可见，就看这些乐手们能不能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变成一种催人向上的动力了。
“白玉兰乐队”的精气神儿就相当不错。
在杨正明拿出了级优秀的表现之后，键盘手“小铃铛”林林、贝斯手“老戴”戴德利、节奏吉他手“小老鼠”邹成全都被老杨刺激得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们的演奏一个更比一个出色。精彩纷呈的上佳表现让叶梓也紧跟着兴奋了起来，他用最快的反应、最准确的调整和处理一一录下了他们的精彩表现。
下午三点刚过，除了黄智健之外的其他四位乐手都已经圆满而又完美的完成了各自的录音工作，现在只剩下主音吉他和歌曲演唱还没有录制了，这两样都是黄智健的任务。
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看向了他。
……
“兄弟们，这下看我的吧！”
黄智健伸手推了推眼镜架，甩了一下头，用箍扎牢，又取出一根很粗的橡皮筋儿，松松的套在了右手手腕上。伸手拿起吉他，黄智健扬了扬左手紧握的拳头，大声说道。
“好！阿三，赶紧进去飚一把！”杨正明第一个给他打气，同时站起身来：“兄弟们，就剩最后这一点了，我们再加一把劲儿，一口气把它干掉！”
“干掉它！”
“走走走，赶紧弄完拉倒！”
“阿三阿哥，今天你可不要再掉链子了啊！”
“，阿三今天肯定行的！阿三，冲起来！”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一边说着一边全都站了起来，跟在杨正明的身后走进了最大的录音室，黄智健则单独走向中等规模的那间。
几分钟后，乐手们纷纷开口表示准备就绪。
“老黄，你那儿好了没有？”叶梓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开口问了一句。
略微迟疑了一小会儿，黄智健的声音从监听音箱传来：“我好了，小叶子你开始吧。”
叶梓并没有注意到黄智健说话中的语气，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集中了起来，准备随时应付录音当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听到黄智健准备就绪，叶梓拿起了对讲话筒。
“老黄，前两小节还是c1ick的空拍，你自己掌握好吉他进来的具体位置，注意把音头稍微切掉一点，不要那么猛，音色也不要故意做得太毛躁。”
叶梓稍微叮嘱了几句。
“嗯，知道了。”这一次，黄智健立刻做出了回答。
“老杨，你的节奏一定要跟紧前面的c1ick，要不然老黄录下来的这一轨就跟你们对不上了。”
叶梓又跟杨正明交待几句。
杨正明却是嘿嘿笑道：“小叶子，要求这么高啊，你干脆直接放录音得了，那就根本不会出错。”
“兄弟们，是不是啊？”
老戴的性格比较沉稳没说什么，“小铃铛”和“小老鼠”就跟着杨正明开始起哄。
“我擦！你们Tm都想找死是吧？轮到老子录音了你们Tm就想休息了？你们也太不把老子这个队长放在眼里了吧！”
黄智健在音箱和耳机里“咆哮”起来。
杨正明他们全都哈哈大笑，“小铃铛”更是用一串八度双音的半音阶上下滑行来做出了“回答”。
趁着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不错，叶梓伸手虚按在红色录音按钮上，开口大声说道。
“老黄、老杨、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我们争取一遍就过！”
右手轻轻一按，c1ick的“嗒嗒”声再次轻轻响了起来。
……
轻轻叹了一口气，叶梓按停了红色的录音按钮。这，已经是黄智健连续第三遍无法保持住自己的演奏状态了。
“嗯……大家先出来休息一下吧，我们等会儿再录。”叶梓不得不暂停了下来。
监听音箱里传来放乐器、穿衣服、挪动椅子、咳嗽等等乱七八糟的声音，叶梓心里烦躁的很，随手就关闭了所有的收音话筒，控制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在今天所有其他乐手都有出色挥的刺激下，黄智健一开始的演奏状态同样相当出色。虽然整体感觉听上去仍然有点“冲”，不过主音吉他嘛，稍稍过分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而且叶梓可以在后期进行一定的修正，问题不大。但是从间奏那段长达4o秒的吉他so1o开始，黄智健的演奏当中就会渐渐带上一种莫名的焦躁情绪，表现在吉他演奏上的问题就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冲”，直至第二遍c段时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失控当中。
这样的演奏不仅完全偏离了这作品的既定轨迹，也跟其他乐手的演奏完全不搭。
演奏偏离了正轨其实也没关系，拨回来也就是了，无非就是请叶梓多录几遍而已。但问题是黄智健这样的焦躁情绪会感染别人，第三遍录制的时候，最容易受他影响的“小老鼠”邹成就已经把本应是铺垫打底作用的节奏吉他整个儿浮出了水面，几乎跟黄智健的主音吉他组成了双主音吉他的结构。
这就彻底打破了整歌曲的平衡。
虽然邹成的节奏吉他早已录制完毕，并不会真正受到影响，但是黄智健的演奏状态在跟邹成的相互激下显得越加偏离了轨道。
叶梓很干脆的叫停了演奏。
啧，这个事情……真有点难办了啊！
叶梓无意识的转动着录音转椅，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各样可行的办法。在录音过程当中，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难以解决的问题。要知道从第一次的录制到今天，这都已经十天时间过去了。
可是……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
录音转椅上的叶梓一筹莫展，这时外面的通道那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阿三，我说你用心一点行不行啊？我们全都搞完了，你Tm别拖我们后腿行吧？”
“老杨，你Tm今天吃错药了吧？我怎么就拖你们后腿了，你给我讲讲清楚！”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休息一下再来过不就行了？专辑可就剩这一点点了啊，大家都加把劲儿吧。”
“老戴，你阴阳怪气儿的什么意思？”
“阿三，我哪有阴阳怪气儿的？”
“别欺负老实人啊，阿三，老戴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是谁每一次录音都不在状态，啊？刚才又是谁走火入魔，害得小老鼠也跟着疯，啊？阿三，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啊！”
“我擦！这Tm都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啊？你Tm是队长诶！阿三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像个队长的样子吗？”
“杨正明，再Tm用手指着我我就跟你不客气了啊！”
“擦！你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呢，我借你一个胆子！”
“你你你……你别逼我啊，我……我Tm真动手了啊！”
“动手？呵呵，来啊来啊，不动手你Tm就是……”
叶梓一愣之后越听越惊，连忙起身向外冲去。
连接控制室和几间录音室的通道上，乐队五个全都围在了一起，叶梓赶到的时候，杨正明正好狠狠的挥出一拳向着黄智健砸去。别看杨正明人长得精瘦精瘦的，实际上打鼓的人都有一把不小的力气，老戴和“小铃铛”拼命拉都拉不住他。
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黄智健的眼睛里显出一丝惊恐，下意识的就向后躲藏，却没想到在他身后就是墙壁了。黄智健的才能全都体现在音乐方面，偶尔玩玩嘴皮子还行，动手……那他可就差得远了。
“小老鼠”邹成跟黄智健关系亲近，踏前一步侧转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不过邹成也不是什么好斗分子，打架的事情离他相当遥远，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种鸵鸟动作。
一边苦笑着摇头，叶梓一边飞身上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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