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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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真他马的痛！
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金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从何地来的声波用不同的方式刺激着只差一点儿就要崩溃的大脑，产生各种疼痛。
“啊……”他抱着脑袋惨嚎起来。
“扑腾……”
正坐在一边的冼周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加护病房，“护士！医生！”
早有准备的抢救小组杀进病房。
“嘭——”
医生刚一接近金泰，就被金泰一拳打飞，撞在窗户上。
冼周连忙再冲进去，帮着按住金泰的身体。
折腾了老半天，打了一针镇静剂以后，金泰终于安静下来。
可是一旦醒了，便再没有办法睡着。
脑中的镇静药剂再加上原来受创的身体，让金泰混身难受的直想用一把枪在自己头上来一家伙，彻底终结这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冼周握着他的手，“你会没事儿的，伙计，很快你就会好的。”
“你在说话吗？”金泰耳朵里嗡嗡地响着，“还有，这里是医院吗？怎么不开灯？天黑了吗？”
冼周突然觉得有点儿难受，他轻轻拍拍他的手，“别担心，哥们儿，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金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
“让我安静一会儿吧，”金泰大声说，生怕冼周没有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
冼周出去了。
金泰躺在床上，突然生出一种万念俱灰之感。
瞎子、聋子，这两个称呼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在自己头上。
有钱又有什么用？
那些爱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再也听不到她们美妙的话语，再也看不到她们美景一般的容貌和身材，五颜六色的世界就要离他而去。
金泰深吸一口气，发动导引术。
这几乎是他每次感觉不好的时候都要做的。
大脑中一片凌乱，导引术产生气感也异常的艰难。
对于声波，从第一次差点儿挂掉，金泰就专门下过功夫，恶补了一下有关的常识。
血族的攻击方式几乎完全颠覆了他从影视剧中得到的一切结论。
超声波正常人类是听不到的，不管多高的分贝都不会对人类的耳朵造成损伤，次声波的伤害是极大的，严重时会导致失明，这可能就是他变成瞎子很重要的原因，可是要想让耳朵失聪，需要声波与耳鼓产生共振才能做到，而产生共振的声波并不容易模拟出来。
如此复杂的声波攻击，金泰几乎是正面硬生生地受了一击。
梁清秋大概会没事吧？
金泰一边努力启动导引术，一边胡思乱想着。
当第一套导引术终于启动完成以后，金泰已经满身大汗。
大脑中明显地清楚了一些，虽然还是很疼，可是清凉之感让他格外舒服。
一个分身出现在身边。
金泰欣慰地笑了。
分身看到的景色反馈回大脑。
与他自己看到的还是有些差距，但总好过什么也看不到。
“嘀……嘀……”
加护病房里的生命监测仪发出的电子音传到分身的感官中，又反馈到了大脑里。
好吧，至少还能看到声音。
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一阵疲惫袭来。
“嘭——”
分身消失不见，他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
这一次，似乎消耗了不少的精神力，金泰疲倦欲死，再加上镇静剂的作用，终于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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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长岛的一处庄园。
深夜的庄园显得恐怖不是因为它没有丝毫灯火，而是浓烈到让人呕吐的血腥味儿。
“啊……”
佩雷斯怒吼着，一把把眼前的侍女尸体扯成两半，任鲜血洒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左臂上撕裂的伤口在血原浸润下，逐渐愈合。
厉鬼也不过如此了。
佩雷斯仰头向天，突然低下头，恶狠狠地瞅着大门处，“谁？滚出来！”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白人走出来。
埃德蒙皱着眉，用白色的手帕捂着鼻子，“佩雷斯，瞧瞧你，一定要每次都弄的这么血腥吗？”
“这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吗？”佩雷斯深深地吸了口气。
诡异的一幕出现。
沾满全身的血液像润肤露一样，被皮肤吸收，就连地上的血也丝丝缕缕地流向他的脚。
那具尸体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啪——”
轻微的炸响。
尸体变成了飞灰，随着一缕微风飘起来，吹向角落。
埃德蒙出神地看着那飘飞的灰尘，啧啧赞叹着，“这就是复原术吗？难怪你们献祭了那么多人类，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墨西哥的沙漠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沙子是人类的骨灰呢。”
佩雷斯显然对此也颇为自得，“你客气了，这只不过是我们生存的技能罢了。”
“但是你还是失败了，不是吗？”埃德蒙讥诮地，“我的佩雷斯大人，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启动了很多的资源，可是你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吗？”
“那是因为你的小跟班干扰了我！”佩雷斯怒吼着，“埃德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他已经成功启动了机器人，甚至让它开始工作，所以我才能感知到祖灵球始祖的存在，可是他为什么来阻止我？你知道有了它，我们能做多少事吗？祖灵始祖可以净化新产生的祖灵球，让它们从此再没有副作用，这不也是你们急需的吗？可是就是因为这些愚蠢的人类……”
“对于他会出现在机场，我的确是没想到的，”埃德蒙把手绢整齐地叠好，放进上衣兜，“可是佩雷斯，你的合作精神太差了，其实你只需要跟我说明一下，我会提醒我的手下们努力配合。”
“祖灵球是属于祖灵族的，”佩雷斯不甘地说，“它永远只能由祖灵族的勇士拿回它。”
“也由祖灵族的勇士偷走吗？”埃德蒙带着鄙视地目光，“四百多年前，祖灵始祖被祖灵族的人带走，只是因为他想与他的人类妻子私奔，需要钱，对吗？可怜的佩雷斯，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现在的世界吧！固守自己的传统只会让你们最终灭亡，这对整个血族同样不是好事。”
“这是我们祖灵族的事，”佩雷斯冷冷地回答，“不需要一个血族和人类杂交的杂种操心——”
话音未落，埃德蒙突然从原地消失。
佩雷斯心有所感，刚抬起左臂，埃德蒙就出现在近前，右手并拢如刀，划向他的脸。
“嘭——”
佩雷斯可以抵挡金泰金属球连续撞击的手臂，却在一击之下就软的像面条一样耷拉下来。
埃德蒙另一只手自下而上，扣住佩雷斯的咽喉，一下提起到半空。
“佩雷斯大人，”埃德蒙一改往日的从容和优雅，扭曲着自己的脸，一字一句地，“我尊敬你，哪怕你像个蠢货一样把这里搞的一团糟，我也仍然愿意为你收拾你的烂摊子，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作为一个血族的贵族，你要有最起码的教养！现在，我想我需要一个道歉。”
“对不起，”佩雷斯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我为伤害你的话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埃德蒙缓缓把佩雷斯放下，刀一样的目光凝视着他，“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出美国！”
佩雷斯万分不甘心地，“那祖灵始祖怎么办？你的手下刚刚毁掉了一个祖灵球，我需要一份更大的礼物来防止其他长老的责难。”
“我们当然会努力争取的，”埃德蒙眼中鄙视之色不加掩饰，“佩雷斯，我们都在做一件意义重大的事，可是我们的同族人不都同意我们的作法，风险都是同样的大，所以，在我们做好份内事的同时，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神的回归吗？”佩雷斯冷笑，“只靠一个人类异能者？”
“就是那个异能者差点儿杀了你！”埃德蒙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佩雷斯，别怪我没警告你，因为你的关系，他伤的很重，在他没有修复好水晶球之前，他得活着。”
“他可以在死亡咆哮下存活？”佩雷斯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你们还是另找一个吧，对此我只能说抱歉，他最多还能活一天。”
埃德蒙摇着头，“天哪，佩雷斯大人，你什么时候能收起你自以为是的骄傲，你会看到的，除非你当场把他干掉，不然他只会更强，而且他的报复心很强，别让他逮到机会，不然他一定会报复的。”
佩雷斯此时软如面条的手臂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走到沙发前，不紧不慢地把衣服穿在身上，“那就让他来吧，我也很期待看到他的成长，要是失手把他杀掉，你大概也不会介意吧？”
“那要看他是不是完成了修复工作，”埃德蒙有些头痛地敲敲脑袋，“不过现在看来，还真不敢确定了。”
“挑了这么久，找到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佩雷斯有点儿别扭地扭了扭自己的手臂，“埃德蒙，我有种感觉，你会因为他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埃德蒙已经受够他了，“收拾你的东西，没事不要来了，佩雷斯，希望你下一次能带给我点儿好消息，而不是像个笨蛋主妇一样，只会打碎盘子。”
佩雷斯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儿扭曲，“我会记住你的教导！”
“只是建议罢了，”埃德蒙又展现出他得体的微笑，“请原谅我刚才的粗鲁，我不常这样，我们需要更多的士兵，蜀山派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在开战的那天，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可用，我想不光是我们的事业无法进行下去，连我们的生存都会成问题。”
“可是你的人毁了一个祖灵球，”佩雷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阿玛斯希望可以通过这次行动来渲染我们的威胁，进而增加他手中的权力，是的，他做到了，可是他不该毁掉一个祖灵球，本来我可以在一年之内提供50名血族异能者，可是现在，我只能说抱歉了，最多只有十个。”
埃德蒙的笑容僵住，“好吧，这的确是个意外，作为补偿，我会努力寻找祖灵始祖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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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夜时，葡萄一号开着一辆桔黄色的大黄蜂，带着自己的伙伴下车，朝着街对面快步跑了几步，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前面走。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又有另外两个人跟了上来。
四个长的差不多的亚洲人在亚洲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引起极高的回头率，不过这里是老外遍地的美国。
在老外看来，亚洲人的脸总是差不多的。
又过了几分钟，另外两个人也小跑着跟了上来。
他们都能感受到本体受到严重创伤的糟糕情况，那种虚弱感不只让金泰感到恐慌，也让分身们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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