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法掌控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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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元鹰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脸色立即变得很不好，垂在两侧的手臂突然抬起，单手握住顾小淼的手臂，将她带离了走廊。
“有什么话是不能够在这里说的，为什么要走。”顾小淼还在气头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关心则乱这么个规律。
她一路上想到无数种场景，如果现在是向元鹰躺在里面，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他能够平安。
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与汪雨燕并肩站着，两个人晚上的发生了种种。
向元鹰踢开医院走廊上的门，将顾小淼甩进去：“你发什么疯？”
她被甩在墙壁上，发出很大的闷声，甚至还有反弹，顾小淼疼得直皱眉头，不淡定也变得淡定了。
慢慢地冷静下来。
“为什么手机关机？”向元鹰倒是很想问问她为什么手机关机，没想到她开口先把自己责怪了一通。
顾小淼握着自己手中的手机，顿时觉得心虚。
她当然是因为不想要接到任何人的电话才关机，明知道自己吵了架以后离开，或许向元鹰会打电话找她，她还是想让自己消失。
“顾小淼，找不到一个人的痛苦，不是你一个才知道愤怒。”
她仰起头：“是你说，离开了你，我什么也不是。所以我只是想试一试，离开了你，我到底还能不能活。”
“哦？”向元鹰冷笑：“一整个下午了，你有什么收获吗？”
“有，当然有。”顾小淼直面他的冷笑，学着他平日里气死不偿命的样子，宣战：“我发现我的生活，除了你以外，还有很多我以前没有关注到的新鲜事物，新鲜的人……”
向元鹰慢慢靠近她，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低着头发怒：“你继续。”
“当然，我还没有说完。”顾小淼看着他，提起一口气：“离开了你，我看似失去了很多。但那些都是我这个年龄不需要得到的。而我现在，觉得自由。”
“自由……”向元鹰捏起她的下巴，她的这番话很有作用，已经成功的让向元鹰愤怒到了顶点。
能够激怒向元鹰的，只是顾小淼的几句话。
一个词，自由。
“顾小淼，在我没有放弃你之前，你的自由是不允许自己掌控的。”他看着
“你以为把我留在身边，就可以真的什么都能让我不染指吗？今天是我参与了工作，看到了工作中的你是怎么样和汪雨燕相互信任的亲密无间。如果没有看到呢？是不是在我没有看到的时候，你们更加地让人羡慕？”顾小淼眼睛酸胀，感受到他用力非常的手已经松开无疑，两个人对峙着。
心中的怨和爱，穿插着让顾小淼觉得痛苦，她念念不忘今天早晨，在向元鹰出现在会议室门外的时候，隔空与汪雨燕点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领袖者对于另一个女人的信任。
这一点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恐怕很难相信。
“向元鹰，以你的自信，以为我还是会奋不顾身地为你留下来，对未来，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你和汪雨燕的情感都深信不疑吗？”
向元鹰目光如炬，连日来的辛苦，不敌顾小淼很轻的反驳。
爱已经成全了自私。心，抽痛。
向元鹰重新握着她的手，身子不由摇晃：“顾小淼，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好像有些听不懂她说的话了。
今天下午她到办公室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单纯地为了江景泉的事情而生气，没有想到，只是几个小时不见，她已经对他们的婚姻产生了质疑。
这怎么可以！
“是你说的，我的努力，我现在拥有的一切，离开了你便什么都没有了。正是因为认识到自己多么可笑，甘愿留在你的身边受到一辈子庇佑的顾小淼决定不干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同样的，我需要换回来的，是婚姻中，你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顾小淼眼泪终究还是充盈眼眶，酸胀的眼角，让她隐忍地好疲惫。
说这些话的彼此，一定还不成熟。
顾小淼看着他好像希望幻灭的失望，剧痛也是随之而来。
幸福只是短暂的幻影。拥抱能给予的温暖也只能保存一瞬间。
“已经想要离开我的庇佑，开始新的生活了吗？顾小淼，你敢说你自己已经做好准备放弃现在的一切了吗？”向元鹰俯下身，两个人呼吸相闻的近距离，在医院走廊的安全通道中显得格外明显。
这里静谧无声，他们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的声音，还有呼吸时的伤心难过。
安全通道中突然传来走路上来的声音，而且还是很多人。
江景泉和向志昊出车祸，还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一定惊动了当地的商业小报，豪门的花边新闻一般都很卖座，这些记者可定不可能放过。
电梯已经让向氏集团的人控制住了整个楼层，这些记者上不来，就只能从安全通道中爬到二十层。
一行人气喘吁吁地，一边上楼梯，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顾小淼不由退后一步，在这关键时刻，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用撇清关系去维护向元鹰的公众形象。
也许是向元鹰的话起到的作用，也许是顾小淼的本身厌倦这样的无聊的口舌之争。
“不需要。”她的行动已经比声音更能表明立场。
“不听解释也罢，反正每一次也没有解释。”向元鹰似在自我安慰，整个人说话的时候，神色自嘲，眼神从顾小淼的身上转移。
就是这么小小的动作转移，让两个人原本可能靠近的距离，又一次拉开十丈距离之远。
直到看见向元鹰已经确定走了，不会回头，她的眼泪才落下，越来越清晰，是有多么爱眼前的这个人，再多的话都反正要更加的习以为常。
顾小淼突然更恨他的自信，明明可以立即解释的事情，非要留到他们闹到离婚的那一步，才会互诉衷肠吗？这个男人为什么从来不在自己生气的时候示弱。
在安山误会小葡萄身份的时候是这样，在B市第一次知道汪雨燕对他的情愫的时候也是这样。
每一次，顾小淼都得过且过，正是因为她每一次的纵容，才让现在的向元鹰，笃定她已经习惯了没有解释。
“到了到了，就是这一层。”这些人累得是说不出来话，看到二十层的楼层标识的时候，已经激动得不得了。
顾小淼站在他们上一层的楼梯上，看着这些人的动作，顿时觉得很可笑。
“那里有人……”有个女记者眼尖地认出顾小淼：“是向夫人！”
这些人立即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向夫人的长相，但由于真的没有太多的印象，又是前段时间刚刚才曝光的，反倒是这个女记者说什么，大家便信了她的话立即围了上去。
顾小淼一愣，脚步已经进退两难。
现在如果掉头就跑，这些人一定会觉得更有猫腻，可是留下来，还能说什么呢？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自己的肩膀被楼上下来的人揽住：“你怎么在这里，找了你好久。”
是方志远，看样子是从上面走下来的。
“你们说什么向夫人呢，认错人了吧，让一让让一让。”方志远一脸地嫌弃，推开了记者们围在一起的包围圈。
方志远刚刚接到通知，江景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而且要求立即见到蒋行知，可是蒋行知现在在医院里守着江景泉，他是务必需要跑这么一趟确定情况了。
没想到向氏集团封锁了楼下的电梯间，他只好假装是探望别的病人，坐电梯到了顶楼的月子中心，和上面的护士好说歹说才有借用安全通道。
他恰好看见了被记者围堵，一脸茫然错愕的顾小淼。
“刚刚幸好你已经否认了，不然肯定露馅。”方志远淡定地长舒一口气：“这些记者还真的是会捕风捉影，以前只是听闻，今天还是头一回见。”
顾小淼轻笑着点头。
“对了，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他们都在？”方志远立即意识到顾小淼的身份，于是退开一段距离，后知后觉：“我怎么忘记了，向志昊是向元鹰的弟弟，你不管是站在那方的角度，都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呢。”顾小淼被方志远现在呱噪的态度逗得有些无语：“师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
方志远叹了口气：“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感觉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成老妈子了。”
等他们快要走到急救的手术室的门外的时候，身后的那些记者便全部都追了上来。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更前线来的，没有得到向夫人的采访，肯定是要问一问站在急救室门外的其他知情人。
“向志昊出事故，很有可能向元鹰就在。”记者一边快步走过的时候，一边兴奋地说：“向氏集团的新闻可是出了名的值钱，如果今天向元鹰真的在，而且交通警察愿意多说点什么，我觉得……”
这些人一想到之后可能会得到的更多的利益，全部都变得兴奋起来，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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