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纠结的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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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阳光星城。
沐浴过后的浏涛，穿着纯棉浴袍来到走出房门，穿过曾经是公用面积现在成为私人空间的楼道，来到麦小余的书房。
今晚，她从剧组杀青归来。
今晚，舒畅应邀去徽安省参加音乐节。
今晚，诺大的家里只剩下她和麦小余……
“公司那么忙，你不用来机场接我的。”浏涛从后面抱住麦小余，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脸，柔声道。
麦小余抓着她的柔荑，顺势一带将其拉入怀中：“我乐意。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们早就去槟城了。”
萌人改变圈羊羔的主业方向，一直延续至今，和浏涛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一点她已经知道，但每次听到麦小余这么说，心中都美滋滋的。
“抱我，看我瘦没瘦。”
这是麦小余和浏涛之间，每次分别过后的必备项目。
麦小余抱紧浏涛，双手伸进浴袍之内，仔细而又贴身的检查着几个月来浏涛的身体变化。
浏涛环住麦小余，送上香吻，紧紧缠绕着麦小余，身体在喘息中变得滚烫。
良久，唇分。
浏涛含情脉脉看着麦小余，脸颊上浮现出动|情的红晕。
“我瘦了吗？”
“浴袍阻挡了我的感知功能。”麦小余很认真的回答，“等会我需要重新进行无阻碍全身检查。”
无阻碍全身检查……
“就你花样多。”浏涛轻嗔一句，“为什么要等会？”
“因为有份礼物送给你。”
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浏涛，来到书桌前坐下，让浏涛坐在自己大腿上，麦小余从抽屉里拿出的剧本、大纲和人物小传等一沓资料。
“送给你，为你打造的剧本，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坐在麦小余怀里，浏涛逐一翻看着人物小传、大纲以及剧本。
她喜欢女一的人设，爱情喜剧基调的剧情大纲也符合她的心意，至于剧本……
“不要再闹了，我看剧本呢。”
浏涛撒娇式的抗议起到效果，麦小余嘿嘿笑着，手从她的浴袍领口抽出来，然后撩起浴袍下摆，改摸弹性十足的细滑大腿。
又过了十几分钟，浏涛已经软软的摊在麦小余怀中，呼吸急促没了看剧本的心思。
啪！
剧本拍在桌上，浏涛带着点女王范的站起来转个身，改为面对面骑坐在麦小余腿上。
麦小余笑道：“怎么不看了？剧本不满意？”
“不满意。我看了一部分，发觉里面好多吻戏。”
“这个简单。要么借位拍摄，要么找替身。”
“可我还没拍过吻戏呢。”
“你什么意思？”
看到麦小余瞪眼，浏涛羞羞的笑着，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陪我练习吻戏好不好？”
麦小余嘴角微翘：“你是个演员唉，只练习吻戏不练习床戏吗？”
麦小余抱起浏涛，两人非常用心的练习着吻戏，然后是水到渠成的床戏……
小别胜新婚。
这一夜，是疯狂的一夜，是荒唐的一夜，是不堪入目一夜。
以至于次日早上，麦小余被电话铃声吵醒时，非常的不爽。
“老晹，要是没有正事你丫就死定了！”被惊扰了好梦的麦小余，拿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道。
另一头的晹小星却是爆发出超乎寻常的侦探能力：“我靠，老大，你俩不会是搞到一起了吧？还搞了一夜？”
尼玛，迷迷糊糊坏大事啊！
麦小余一直没有向小伙伴们实时更新自己和浏涛的关系，晹小星和张小泉只是猜测，还不知道两人已经把该突破的都突破了。
直至此刻，察觉到麦小余的起床气大的反常，思维天马行空的晹小星第一时间猜中了真相。
“你丫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快十点了还早啊？那啥，昨天你看上的那个演员，今天下午来剧组试镜，需要我更改试镜时间吗？”
“不用，下午我过去。”
……
冯威2001年毕业于东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前有点小清高，自我感觉良好，不太喜欢被人挑选，所以东戏读书四年，几乎没有接过一部影视剧。
当时曾有不少人让他去试拍广告，他不但拒绝，还有点崩溃。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优秀，别人就会来找他，而不是他送上门像个货物一样，供人挑选。
因为这个理念，东戏四年，他的同学拼命往外跑接戏接广告，而他则喜欢躺在学校草地上，仰望星空，哼着歌曲，进入自己的世界。
直到毕业，也没有剧组主动找他拍戏，他才幡然醒悟。
没有人脉，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娱乐圈里的人，根本没人主动找他拍戏，他陷入了失业中。
为了寻求机会，他来到燕京，成为燕漂大军中一员。
每天不停的跑组、试镜，推销自己。只要有角色，不管什么类型都愿意接演。不管正派还是反派，不管主角还是配角，哪怕只有一两场戏也不拒绝，为了增加经验，积累人脉。
前几天到糊涂宾馆跑组，但凡没有投过见组照的剧组，他一个不拉全投一遍，其中就有剧组。
当时剧组工作人员提醒过他，剧组不外招演员，可他还是坚持放下了自己的见组照。
跑组本来就是个广撒网的活，万一网住呢？
投完之后他自己都忘了，次日又去太阳宫宾馆跑组。
在燕京，剧组筹集期间集中入住那些宾馆，不但宾馆会对剧组打折，也方便演员跑组。
没想到今天上午接到了剧组的电话，通知他下午来剧组试镜。
上午通知，下午试镜……
这么着急？
难道……
怀着忐忑的心情，冯威提前半小时来到剧组，可是等了好久也没人安排他试镜。
每次询问剧组工作人员，得到的答复只有同样的三个字：等一会。
等一会？
这一等就从下午两点，等到了下午五点，他被晾了三个小时！
等待期间，陆续有人前来试镜。就在他面前，来了走走了来，只有他傻愣愣等在那儿，仿佛被遗忘。
“冯威，冯威来了吗？”
下午五点多，剧组工作人员终于记起他了，可是试镜过程略显古怪。
“我们通知你两点半来试镜，你为什么提前半小时？”
这算什么问题？
冯威上来就懵了。
毕业两年多，他参加过不少试镜，早已熟悉剧组试镜流程，却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
早来代表着自己对剧组的尊重，也是人际交往中的礼仪，有问题吗？
难道应该迟到？
总不会晾了我三个小时，就因为我早到吧？
“提前约定时间抵达，是我个人习惯……我认为也是一个人在人际交往中，应当遵守的礼仪。”
晹小星不置可否的笑笑，又问：“我们让你等待了三个小时，你有过抱怨吗？”
冯威沉默了。
在场的人都从这份沉默中，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沉默过后，他居然亲口说了出来：“嘴上没有，心里有，我认为这种做法，是对人的不尊重。”
“你这么说，还想试镜吗？”
这回冯威真的沉默了，吭哧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看他的表情，不是不愿回答，而是回答困难。
房间内鸦雀无声，晹小星和张小泉同时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麦小余，他们搞不清楚麦小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麦小余显然毫无压力，取出两份合同拍在桌上：“冯威，你还没有公司对吧，我们萌人影视愿意签下你，这是合同。”
冯威一脸纠结。
明明通知我来试镜，结果让我空等三个小时。
好容易轮到我试镜，上来提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说，怎么又冒出签约？
签约……签还是不签呢？
刚出道不久、没什么名气的艺人，大部分都愿意跟公司签约。借助公司的优势资源，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虽然弄不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听过萌人影视对新人的重视。如果有些拍的话，签约萌人并不是什么坏事。
因此纠结一阵后，他决定先看合同，再做决定。
然而看完两份合同，他发觉合同问题很大。
他不是全无经验的菜鸟新人，毕业这两年演过多部电视剧，还主演过一部有关“姐|弟恋”的电视剧。当时因为缺乏经验，主演的电视剧播出后，被评论骂得挺惨，现在依旧是到处跑组的不知名演员。
他知道正规的艺人合同应该是什么样，最起码应当在合同内标明，每年为演员接拍多少部影视剧，戏份轻重如何等，以保障演员自身利益。
萌人的合同，没有这些不说，签约艺人合同之前，还要先签一份会员合同，同时缴纳一万块的会员费……
要不是下午干等的时候，从那些来试镜的人口中，听到了“萌人”“会员”等字样，他都该怀疑是个骗子剧组了。
考虑到萌人在圈内的口碑，以及对新人的重视程度，冯威还是愿意跟萌人签约。因此他委婉的提出，希望在合同内增加自己的保障条款。
这个合理要求麦小余没同意，冯威纠结了十分钟，拒绝签约。
麦小余收回合同：“行吧，不签就不签，继续试镜。”
你到底要闹哪样！
晹小星、张小泉一头雾水；冯威也纠结不已，有点患得患失。
等到冯威试镜结束离开，已经是晚上六点，剧组当天工作结束，晹张二人拉着麦小余去喝酒。
“不去，我有事儿先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今晚浏涛亲自下厨，舒畅也不再，难得的二人晚餐时光，麦小余怎么可能跟小伙伴去喝酒？
重色轻友？
那又怎么样！
见他坚持要走，晹张二人也不来套路了，架着他直接询问他和浏涛进展如何。
麦小余笑嘻嘻说道：“叉哥，你一把年纪，也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了。”
张小泉大怒：“叉了个叉的，我还不到四十……不对，我才三十多，什么叫一把年纪！”
晹小星反应快：“叉哥，你中计了，还没听出老大话里的意思？”
这就算是麦小余变相承认自己和浏涛的关系，解决了两人的第一个疑惑。
“老大，下午你到底唱哪出？”
晹小星问出第二个疑惑，他们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麦小余对冯威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麦小余不答反问：“你们觉得，冯威试镜时的表现如何？”
“还行，没给我们母校丢脸。”
“那就是了。来剧组先干等仨小时，试镜之前闹了一通又拒绝签约，按理来说他应该知道试镜没希望通过，可他还是认真试镜，也没有受到情绪影响，表现基本正常，这种心态和态度，我觉得不错。”
“鱼儿，你不会是想？”
“没错，主角给他。”
“可他不愿跟公司签约啊。”
他和晹小星都看的出，麦小余对这个叫冯威的演员有兴趣，但这货不愿签约。
万一这部电影火了，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讲道理，能否叫座，麦小余心里没底。
惊悚题材的电影在国内非常不吃香，即便是香江影坛黄金时期，也属于小众中的小众，得不到国内观众认可。
而且这部电影在梦中是西片，他强行汉化是否能够收获梦中的效果，尚在五五之间。
但是电影一定要拍，因为陈侨恩，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陈侨恩做什么。
他已经做好了赔钱的准备，演员主要从会员中挑选，将来即便陪了，总投资八百万也承受得起，萌人不至于伤筋动骨。
至于说冯威……
他想圈的羊羔，一只也跑不掉。
距离开机还早，有的是时间，正好可以通过的拍摄来观察冯威。
回到家里的时候，刚从电梯里出来，麦小余就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味。
厨房里，系着围裙的浏涛正在忙碌，今晚做的全是麦小余爱吃的菜。
“吃你做的菜，总有种家的味道。”
“那就多吃点。”浏涛开心的又给麦小余夹了几筷子菜，“剧本我看完了，感觉不错，就是吻戏有点多。”
“我不说了吗，借位或者替身。”
“我有个想法，要不你来演男主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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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的浏涛，穿着纯棉浴袍来到走出房门，穿过曾经是公用面积现在成为私人空间的楼道，来到麦小余的书房。
今晚，她从剧组杀青归来。
今晚，舒畅应邀去徽安省参加音乐节。
今晚，诺大的家里只剩下她和麦小余……
“公司那么忙，你不用来机场接我的。”浏涛从后面抱住麦小余，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脸，柔声道。
麦小余抓着她的柔荑，顺势一带将其拉入怀中：“我乐意。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们早就去槟城了。”
萌人改变圈羊羔的主业方向，一直延续至今，和浏涛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一点她已经知道，但每次听到麦小余这么说，心中都美滋滋的。
“抱我，看我瘦没瘦。”
这是麦小余和浏涛之间，每次分别过后的必备项目。
麦小余抱紧浏涛，双手伸进浴袍之内，仔细而又贴身的检查着几个月来浏涛的身体变化。
浏涛环住麦小余，送上香吻，紧紧缠绕着麦小余，身体在喘息中变得滚烫。
良久，唇分。
浏涛含情脉脉看着麦小余，脸颊上浮现出动|情的红晕。
“我瘦了吗？”
“浴袍阻挡了我的感知功能。”麦小余很认真的回答，“等会我需要重新进行无阻碍全身检查。”
无阻碍全身检查……
“就你花样多。”浏涛轻嗔一句，“为什么要等会？”
“因为有份礼物送给你。”
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浏涛，来到书桌前坐下，让浏涛坐在自己大腿上，麦小余从抽屉里拿出的剧本、大纲和人物小传等一沓资料。
“送给你，为你打造的剧本，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坐在麦小余怀里，浏涛逐一翻看着人物小传、大纲以及剧本。
她喜欢女一的人设，爱情喜剧基调的剧情大纲也符合她的心意，至于剧本……
“不要再闹了，我看剧本呢。”
浏涛撒娇式的抗议起到效果，麦小余嘿嘿笑着，手从她的浴袍领口抽出来，然后撩起浴袍下摆，改摸弹性十足的细滑大腿。
又过了十几分钟，浏涛已经软软的摊在麦小余怀中，呼吸急促没了看剧本的心思。
啪！
剧本拍在桌上，浏涛带着点女王范的站起来转个身，改为面对面骑坐在麦小余腿上。
麦小余笑道：“怎么不看了？剧本不满意？”
“不满意。我看了一部分，发觉里面好多吻戏。”
“这个简单。要么借位拍摄，要么找替身。”
“可我还没拍过吻戏呢。”
“你什么意思？”
看到麦小余瞪眼，浏涛羞羞的笑着，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陪我练习吻戏好不好？”
麦小余嘴角微翘：“你是个演员唉，只练习吻戏不练习床戏吗？”
麦小余抱起浏涛，两人非常用心的练习着吻戏，然后是水到渠成的床戏……
小别胜新婚。
这一夜，是疯狂的一夜，是荒唐的一夜，是不堪入目一夜。
以至于次日早上，麦小余被电话铃声吵醒时，非常的不爽。
“老晹，要是没有正事你丫就死定了！”被惊扰了好梦的麦小余，拿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道。
另一头的晹小星却是爆发出超乎寻常的侦探能力：“我靠，老大，你俩不会是搞到一起了吧？还搞了一夜？”
尼玛，迷迷糊糊坏大事啊！
麦小余一直没有向小伙伴们实时更新自己和浏涛的关系，晹小星和张小泉只是猜测，还不知道两人已经把该突破的都突破了。
直至此刻，察觉到麦小余的起床气大的反常，思维天马行空的晹小星第一时间猜中了真相。
“你丫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快十点了还早啊？那啥，昨天你看上的那个演员，今天下午来剧组试镜，需要我更改试镜时间吗？”
“不用，下午我过去。”
……
冯威2001年毕业于东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前有点小清高，自我感觉良好，不太喜欢被人挑选，所以东戏读书四年，几乎没有接过一部影视剧。
当时曾有不少人让他去试拍广告，他不但拒绝，还有点崩溃。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优秀，别人就会来找他，而不是他送上门像个货物一样，供人挑选。
因为这个理念，东戏四年，他的同学拼命往外跑接戏接广告，而他则喜欢躺在学校草地上，仰望星空，哼着歌曲，进入自己的世界。
直到毕业，也没有剧组主动找他拍戏，他才幡然醒悟。
没有人脉，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娱乐圈里的人，根本没人主动找他拍戏，他陷入了失业中。
为了寻求机会，他来到燕京，成为燕漂大军中一员。
每天不停的跑组、试镜，推销自己。只要有角色，不管什么类型都愿意接演。不管正派还是反派，不管主角还是配角，哪怕只有一两场戏也不拒绝，为了增加经验，积累人脉。
前几天到糊涂宾馆跑组，但凡没有投过见组照的剧组，他一个不拉全投一遍，其中就有剧组。
当时剧组工作人员提醒过他，剧组不外招演员，可他还是坚持放下了自己的见组照。
跑组本来就是个广撒网的活，万一网住呢？
投完之后他自己都忘了，次日又去太阳宫宾馆跑组。
在燕京，剧组筹集期间集中入住那些宾馆，不但宾馆会对剧组打折，也方便演员跑组。
没想到今天上午接到了剧组的电话，通知他下午来剧组试镜。
上午通知，下午试镜……
这么着急？
难道……
怀着忐忑的心情，冯威提前半小时来到剧组，可是等了好久也没人安排他试镜。
每次询问剧组工作人员，得到的答复只有同样的三个字：等一会。
等一会？
这一等就从下午两点，等到了下午五点，他被晾了三个小时！
等待期间，陆续有人前来试镜。就在他面前，来了走走了来，只有他傻愣愣等在那儿，仿佛被遗忘。
“冯威，冯威来了吗？”
下午五点多，剧组工作人员终于记起他了，可是试镜过程略显古怪。
“我们通知你两点半来试镜，你为什么提前半小时？”
这算什么问题？
冯威上来就懵了。
毕业两年多，他参加过不少试镜，早已熟悉剧组试镜流程，却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
早来代表着自己对剧组的尊重，也是人际交往中的礼仪，有问题吗？
难道应该迟到？
总不会晾了我三个小时，就因为我早到吧？
“提前约定时间抵达，是我个人习惯……我认为也是一个人在人际交往中，应当遵守的礼仪。”
晹小星不置可否的笑笑，又问：“我们让你等待了三个小时，你有过抱怨吗？”
冯威沉默了。
在场的人都从这份沉默中，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沉默过后，他居然亲口说了出来：“嘴上没有，心里有，我认为这种做法，是对人的不尊重。”
“你这么说，还想试镜吗？”
这回冯威真的沉默了，吭哧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看他的表情，不是不愿回答，而是回答困难。
房间内鸦雀无声，晹小星和张小泉同时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麦小余，他们搞不清楚麦小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麦小余显然毫无压力，取出两份合同拍在桌上：“冯威，你还没有公司对吧，我们萌人影视愿意签下你，这是合同。”
冯威一脸纠结。
明明通知我来试镜，结果让我空等三个小时。
好容易轮到我试镜，上来提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说，怎么又冒出签约？
签约……签还是不签呢？
刚出道不久、没什么名气的艺人，大部分都愿意跟公司签约。借助公司的优势资源，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虽然弄不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听过萌人影视对新人的重视。如果有些拍的话，签约萌人并不是什么坏事。
因此纠结一阵后，他决定先看合同，再做决定。
然而看完两份合同，他发觉合同问题很大。
他不是全无经验的菜鸟新人，毕业这两年演过多部电视剧，还主演过一部有关“姐|弟恋”的电视剧。当时因为缺乏经验，主演的电视剧播出后，被评论骂得挺惨，现在依旧是到处跑组的不知名演员。
他知道正规的艺人合同应该是什么样，最起码应当在合同内标明，每年为演员接拍多少部影视剧，戏份轻重如何等，以保障演员自身利益。
萌人的合同，没有这些不说，签约艺人合同之前，还要先签一份会员合同，同时缴纳一万块的会员费……
要不是下午干等的时候，从那些来试镜的人口中，听到了“萌人”“会员”等字样，他都该怀疑是个骗子剧组了。
考虑到萌人在圈内的口碑，以及对新人的重视程度，冯威还是愿意跟萌人签约。因此他委婉的提出，希望在合同内增加自己的保障条款。
这个合理要求麦小余没同意，冯威纠结了十分钟，拒绝签约。
麦小余收回合同：“行吧，不签就不签，继续试镜。”
你到底要闹哪样！
晹小星、张小泉一头雾水；冯威也纠结不已，有点患得患失。
等到冯威试镜结束离开，已经是晚上六点，剧组当天工作结束，晹张二人拉着麦小余去喝酒。
“不去，我有事儿先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今晚浏涛亲自下厨，舒畅也不再，难得的二人晚餐时光，麦小余怎么可能跟小伙伴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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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
见他坚持要走，晹张二人也不来套路了，架着他直接询问他和浏涛进展如何。
麦小余笑嘻嘻说道：“叉哥，你一把年纪，也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了。”
张小泉大怒：“叉了个叉的，我还不到四十……不对，我才三十多，什么叫一把年纪！”
晹小星反应快：“叉哥，你中计了，还没听出老大话里的意思？”
这就算是麦小余变相承认自己和浏涛的关系，解决了两人的第一个疑惑。
“老大，下午你到底唱哪出？”
晹小星问出第二个疑惑，他们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麦小余对冯威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麦小余不答反问：“你们觉得，冯威试镜时的表现如何？”
“还行，没给我们母校丢脸。”
“那就是了。来剧组先干等仨小时，试镜之前闹了一通又拒绝签约，按理来说他应该知道试镜没希望通过，可他还是认真试镜，也没有受到情绪影响，表现基本正常，这种心态和态度，我觉得不错。”
“鱼儿，你不会是想？”
“没错，主角给他。”
“可他不愿跟公司签约啊。”
他和晹小星都看的出，麦小余对这个叫冯威的演员有兴趣，但这货不愿签约。
万一这部电影火了，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讲道理，能否叫座，麦小余心里没底。
惊悚题材的电影在国内非常不吃香，即便是香江影坛黄金时期，也属于小众中的小众，得不到国内观众认可。
而且这部电影在梦中是西片，他强行汉化是否能够收获梦中的效果，尚在五五之间。
但是电影一定要拍，因为陈侨恩，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陈侨恩做什么。
他已经做好了赔钱的准备，演员主要从会员中挑选，将来即便陪了，总投资八百万也承受得起，萌人不至于伤筋动骨。
至于说冯威……
他想圈的羊羔，一只也跑不掉。
距离开机还早，有的是时间，正好可以通过的拍摄来观察冯威。
回到家里的时候，刚从电梯里出来，麦小余就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味。
厨房里，系着围裙的浏涛正在忙碌，今晚做的全是麦小余爱吃的菜。
“吃你做的菜，总有种家的味道。”
“那就多吃点。”浏涛开心的又给麦小余夹了几筷子菜，“剧本我看完了，感觉不错，就是吻戏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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