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一头雾水

　　警察很快就来了。发生那样的恶性案件，他们不快一点都不行。要是记者比他们先到了，那他们就等着挨喷吧。
　　案件很简单，一群全副武装的枪手闯入基金农场，袭击了两个地方。一处是农场主人的别墅，一处是农场安保人员的住所。结果是农场安保人员一人受伤。而袭击者十六人被击毙。
　　他们看到了穿着防弹衣、持有自动步枪的枪手尸体，但不包括手雷弹和夜视仪。那些东西都被巴布尔他们收起来了。
　　天亮之后，雨早已经在天蒙蒙亮的时就停了。安保队受伤的队员克拉克森被警察用直升机送去了医院就医。而其他队员则留在农场里警戒。
　　巴布尔和张定边都认定袭击者还有漏网之鱼。也许他们就躲在森林里。
　　他们派出人手用直升机在牧场中轮流巡逻。以保证工人不会受到伤害。虽然那么大的面积一架直升机不够用。但只要是有直升机在天上飞行，多少能起一定的震慑作用。
　　太阳出来之后，警察的调查人员沿着农场的边沿搜查线索。他们在农场东边的马普埃拉河上游河岸的森林边沿发现了船只拖入森林的痕迹。他们进入森林检查的时候发现上岸的应该有两艘小艇。但是现场只留下一艘。
　　也就是说，另外一艘可能被漏网之鱼开走了。
　　得到这个消息，李晟和农场里的所有人都暂时安下心来。逃脱的人应该已经走了。
　　只不过警察却有点难受，因为被遗弃的那艘小艇装了诡雷，他们在挪动那艘小艇的时候，中招了。
　　当警察们带着几个伤员离开后，张定边也带着几个队员再次来到这片河岸。同来的队员中有侦查能力很强的曹默。
　　他们沿着还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向丛林里行进了几公里。曹默得出的结论是，这路上有四个人的足迹。其中一人右脚有伤。
　　“有四个人的足迹，他们的鞋码和体重不一样，深浅也就不一样，这个很容易看出。而其中一人一脚深一脚浅，不是正常的步伐。”
　　张定边对曹默的能力非常信任，李晟当然也只能相信。那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至少有二十名的雇佣兵偷袭了农场。
　　事到如今，李晟就算再傻也知道有人是非要自己死不可了。而且还要连安保队的人也一起杀掉。
　　发生这样的事情，农场里的人没有人能淡然处之。
　　等张定边从森林里回来后，李晟就召集了巴布尔等五个主要管理人员到别墅开会。所有人脸上都很严肃。这次是运气好。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李晟和安保队的所有人都是被布丁救下的。
　　如果不是布丁，李晟就算能在那三个枪手闯进来后最后关头发现他们，也没有时间同时张定边防备。如果让那些雇佣兵靠近了安保队的住所，二十多颗手雷足够他们受的。
　　“安保队要扩大规模。张定边，巴布尔。你们可以找一些可以信任的人加入。必须是退伍军人或者具有军人水平作战能力的。”
　　李晟第一句话就是针对安保队的。不过不是责难，而是要提高他们的战斗力：“需要装备方面你们看着办。只要能买到的，我就能掏出钱来。”他是狠了心要确保农场万无一失。
　　巴布尔点点头说：“OK。”张定边也点头表示明白。
　　“老张，你注意安抚工人的情绪。”警察来了几十个，还有大量的媒体，工人想不知道这事都不行。
　　“好。”
　　“安东尼、托马斯，你们负责应付媒体。有问题吗？”
　　“没有。”
　　李晟将事情交代下去后，这才露出一丝冷笑说：“现在我们猜猜到底是谁这么想我们死。你们有什么想法？”
　　除张峰只负责生产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农场对外的事情。农场有没有得罪人，他们都知道。
　　安东尼看别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说：“我想，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我们干掉的毒贩中有一个重要人物。他们的同伙要报仇。另外一个可能……”他顿了一下，说。“巴西某些高层。”
　　他这第二个可能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有惊愕，有不解，还有深思。
　　他苦笑一声说：“第一种可能就不用多说了。第二种可能……李好像说过已经没有亲人了。那也就是没有继承人。如果没有留下遗嘱的话，你死后，这片土地是可以收归国有的。寂静农场我想足够诱人的。”
　　“那种可能性不大。”李晟垂目思量了一下，说。“要不然他们可能会来的得更多，装备更强。”
　　巴布尔也说：“他们是雇佣兵，这一点没有疑问。我在他们的手臂内侧发现同样的纹身。那样的纹身我让人查过，应该属于巴西的一个叫枯叶蝰的佣兵团。”
　　枯叶蝰？李晟皱了皱眉头。
　　以毒蛇为名的佣兵团。枯叶蝰的颜色和丛林里的枯叶一样，而且它的脑袋也和树叶长的一样，这种蛇非常善于伪装。这是不是说这个佣兵团不仅毒辣而且善于隐藏？
　　巴布尔继续说：“据说这个非常低调，他们采取传统的行事准则，从不在网上接受任务，而是通过中间人。”
　　李晟问：“那他们有多少人，你的朋友能查到吗？”
　　“大概有十五到四十人之间。他们的团长叫杰里夫，绰号就是枯叶蝰。据说他是巴西国籍的以色列人。曾经为以色列服役，并参加过法国外籍兵团。我将这个佣兵团的情报发到你邮箱里。我也会继续调查下去。”巴布尔很少一气说这么多话。
　　李晟点点头。不过那些资料于他没有太大的作用：“你觉得让他们来的人会是谁？”
　　“我认为是那些毒贩的同伙。我们虽然做了伪装，但伪装不可能是完美的。也许他们找到了破绽。另外，安东尼说的，我想很接近真相。在那十二个人当中，也许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李晟看向托马斯。
　　托马斯摇头说：“我觉得巴布尔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们很难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巴西的黑帮不少。”
　　张定边一直听着，这会说：“不过能让佣兵团给他们卖命的，应该挺有钱吧。”
　　巴布尔点头说：“枯叶蝰的要价确实比较高。”
　　李晟想了想，发现除了缩小范围之外，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大毒贩有钱是肯定的，那只要是毒贩就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巴西的大毒贩未必少。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不过不是相对无言，而是所有人都在思考。
　　托马斯抬起头，点了一下桌子说：“我想我们已经得知的东西可以推测出一些情报来。第一个，那个毒贩并不是很了解我们。所以枯叶蝰轻敌了。”
　　巴布尔和安东尼都点点头，便是赞同他的说法。要想佣兵团做事，雇主是要提供详尽情报的。所以他这一条有道理。
　　托马斯继续说：“第二个，他们距离我们太远。在我们附近没有太大的势力。所以他们不得不请佣兵团。”如果是小势力的话，也许没有钱请得动佣兵团呢。
　　李晟也点头说：“还有呢？”
　　“事情已经过去相当久了。警察都已经定案。但是他们却依然认定是我们做的。其中有点奇怪。而且他们好像调查我们很久了。知道我们老板住在什么地方，还知道安保队驻地在什么地方。”
　　李晟刚想点头，但马上又摇头说：“不对。他们应该是自己侦查到的。安保队之前在别墅周围也守卫。他们是最近才全部集中在驻地的。”
　　“那么说他们早就潜入农场了？”其他人心里都是一惊。
　　张定边摇头说：“他们应该是前天晚上潜入的。丛林里发现了他们的穿过丛林时的痕迹。曹默不是很确定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但是他一共找到十八个不同的足迹。从那些足迹看。时间不会太久。”
　　“可是他们后来证实他们有二十人。”李晟发现前后矛盾的地方。
　　张定边说：“人数多的时候，足迹发现不全也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两个佣兵比另外十八个提前进入了丛林。”
　　安东尼总结说：“也就是说，他们的雇主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情报？”
　　其他人都想不到更多的其他东西，李晟只好结束这次会议。
　　“不管怎么说。以后农场的安全需要加强。安保队的工作强度会增加很多。人员可以多扩编一些也无所谓。”
　　“那，老板，具体需要多少人？”
　　“你和巴布尔觉得需要多少才足够保证农场的安全？”
　　巴布尔摇头说：“李，要想完全保证农场的安全，至少要上百人。但是我们不可能扩充到一百。我想有四十到五十就足够。另外，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直升机。”
　　“那就按你们的想法扩充安保队。飞机的问题我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