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九章 黑土地和龙鱼

　　虽然亚马逊的气候允许每年种植三茬粮食，但寂静农场计划每年就只种两茬。
　　一茬在旱季种植相对喜旱作物，比如玉米、小麦、大豆等，而在雨季，则种植一茬水稻。
　　李晟觉得应该开始准备开始农忙了，便去找张峰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
　　这天张峰并没有在办公室，李晟打电话才知道他是去了田头。
　　雨林中高温多雨，腐殖质损失较快，农场每一茬粮食种植之前，都需要进行肥地。张峰正是去看施放绿肥的情况。
　　他也想看看农田的情况，便赶了过去。他赶到田头，农田边上堆着大量的绿肥，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绿肥的味道。虽然不是很臭，但这味道肯定比不上新鲜空气。
　　他找到正在田里检查土地泥土状况的张峰。
　　张峰将手里的泥粉拍掉，对他说：“老板，你来的正好。这地里的泥土肥力还是很不错的。这次也许施上次一半的绿肥就可以了。
　　李晟也看到这耕地泥土的颜色已经由之前的红色变成了灰白色，这应该算是变成了熟地了。不过这和他需要的还有一定的差距。他说：“还是按照之前的量弄吧。这又不是化肥，多放点也无所谓。”
　　张峰也就是想减少一点工时消耗，现在他这样说，也就此作罢。他点头说：“那好，我会让他们做好的。”
　　李晟想了想，还是解释说：“我听说黑土是最肥的，我看能不能将这些耕地整成黑土。”
　　张峰一想，觉得也不是没可能。这片耕地才施了两次绿肥，土色就变了。说明绿肥对土质的改造能力还是很强的。在整两年，说不定就真的变成黑土地。只是要想保持，需要花点心力。毕竟气候就在这里，如果没有足够的腐殖质补充，这里的土地很快又会变得贫瘠。
　　他笑着说：“我明白了。”
　　“下一茬水稻计划什么时候种植？”
　　“等雨季开始一个月左右。如果太早，水稻开花的时候雨水多会影响产量，如果太晚，影响下一茬的农时。”
　　李晟又问：“今年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有？”
　　“农田方面特别的改进不需要。农机数量足够了，卡车安东尼也订购了一些。如果说粮食方面需要的，就是更多的辗米机。”
　　听他这话，李晟听出他有未尽之意：“那其他方面呢？”
　　“工人人手不够了。现在牛群比之前增加了二十多万，但放牧工人还是那些人。现在也许还能撑的住，你计划在明年陆续增加到六十万头，工人肯定忙不过来。另外，程东告诉我说，蘑菇和蜂蜜的生产需要增加人手，老丁也说蜗牛养殖需要更多人手。我这正和他们合计要增加多少人手呢。”
　　李晟也知道寂静农场的产业项目太多，向放牧和耕种还好。但蜗牛养殖和蘑菇种植都是人力密集型项目，蜜蜂和蜗牛也是同样如此。人手确实要比较多。
　　特别是蜗牛和蜜蜂养殖以后都会不断扩大，蜂蜜是肯定会有市场的。而蜗牛正由费尔南多和陈博打市场，他相信农场养殖的蜗牛不会卖不出去。等到市场打开，这几个项目需要的人手会不断增加，现在多请一些人来正好慢慢培养他们的经验。
　　“那行，不过这要招募多少人，招什么样的人。你有什么想法？”
　　“他们提出需要的新增工人总数有两百多，不过我觉得可以先招一部分。等真的急切需要了再招募。不过招什么样的人，我还没想过。”
　　李晟看了一眼，知道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他小声说：“从国内招一半以上。一部分就在巴西招募，不一定是巴西人。只要在巴西有工作签证就行。除了放牧工人之外，主要招女性，未婚的年轻女性最好。”
　　张峰错愕地看着他，想了一下说：“老板你是想给那些还没结婚的小伙子拉红绳？”
　　李晟轻笑说：“总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张峰也笑着点头。现在农场里的华工却是有不少是已经成家的，但也有不少是还没结婚的。
　　还没结婚的，回家结婚后说不定就不来了。特别是李晟给的薪水很高，一些人觉得挣够了回国做点小生意什么的，虽然赚的少一些，但也好过两夫妻两地分居的强。但如果两夫妻都是农场的工人，发生那样的情况的可能性就会低得多。
　　当然，有人走了，以寂静农场的待遇再招人也不难，但要找到有经验有信得过的人却不容易。
　　不过张峰也有他的看法：“老板，我觉得这次招工，最好考虑招募一些专业技术比较高的人。比如招一些大学里农业毕业的。比如请一个兽医。虽然还不能得到巴西的执业许可，但可以人来了考证。”他是觉得农场的牛肉是比较特殊的，觉得还是自己人更值得信任一些。所以他建议李晟到国内找人，而不是在巴西找已经有执业许可的兽医。
　　李晟想了想，说：“你说的挺有道理。我回国一趟吧。”如果是要招专业的人，让别人去招，他不放心。而且他也有很久没回国了。
　　他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今年农场运了多少粮食给陈博？”
　　张峰摇头说：“我这边只统计粮食总的销售量，没有分成那个客户的。欧洲那边也有不少，去国内的，我没办法统计。”
　　李晟知道自己是问错人了，他点头说：“我忘记了，我回头问安东尼。”
　　安东尼负责农场产品对外销售和运输，每个客户的销售统计，只有他哪里才有。
　　他们正说着，张峰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李晟。
　　李晟示意他接电话，说：“你先听电话。”
　　张峰接通了电话，听了一会，问：“奇怪的鱼？亚马逊奇怪的鱼还少吗？”
　　张峰接到的电话，让他有点莫名其妙。亚马逊河里的动物很多，据估计说至少有三千多种鱼，而现在发现的还只有两千五百种而已。出现一些长相奇怪的鱼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接下来他也有点惊奇了：“两尺长的黑色龙鱼？”
　　龙鱼在热带不少地方都有，非洲、澳洲、亚洲和南美都有。而南美有的只有三种，一种是银龙，颜色银白色；一种黑龙，但只是幼鱼期是黑色的，长大后也和银龙差不多，就是鳞片暗一些；最后一种是巨龙，也就是巨骨舌鱼。
　　但黑色的龙鱼还真的还真的没见过。
　　李晟听到他的话也有点好奇了，难道是银龙鱼变异了？
　　张峰又说了两句后便挂断电话。他对李晟说：“收割巨藻的工人捕到一条纯黑的龙鱼，说是样子和银龙一样，但就是身体是黑色的。”
　　李晟说：“我去看看！在那个湖？”
　　“在三十三号湖，我也去看看吧。”张峰看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他反而是担心收割藻类的那边。出现奇怪的东西，总让他有点不安的感觉。
　　李晟却不知他心里疑神疑鬼的。这是农场里第一次出现奇怪的东西，而那很可能是变异来的。他想知道那是天然变异的，还是因为来到了那湖里才发生变异的。
　　那些湖的湖水都是从空间里的大湖连通出来的，如果那些湖水会让生物发生变异。那他就需要注意了。
　　不过牛群天天喝那些水，吃被那些水培育出来的牧草，也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变异。他觉得那龙鱼是天然变异的才对。
　　因为距离比较远，他们先是开着车到了机场，再乘坐飞机飞到三十三号湖。
　　三十三号和三十四号湖是专门用来种植巨藻的。李晟没有在里面放什么鱼养。不过三是三号湖位于牧场的西南角，是最靠近尼亚蒙达河的湖泊。这里有一条水道通往那个牛轭湖。
　　其他的三十五个湖每一个都有水道泄水，在最干旱的时候每个湖都到该有零点五到一立方的水流出，而且这些水道连接着每一个湖，最后流经三十三号湖通往牛轭湖。最后流出的水量每秒至少也有十五立方。
　　现在看来三十三号湖应该是有亚马逊流域的鱼类顺着水流进入了。也幸好当初为了保护李晟放养的那些鱼类，进入三十四号湖之前的水道设置了一个小小水坝，当初是为了防止鳄鱼顺着水流进入上游的小湖，也避免上游的鳇鲟鱼逃跑。这会看来，水坝还是弄对了。
　　不过这也提醒李晟，应该避免有鳄鱼进入三十三号和三十四号湖。那两个湖长满了巨藻，水面都看不清楚，鳄鱼躲在其中，在里面工作可不安全。
　　也许可以让黑面神守在牛轭湖。不过它一条鳄鱼，未必守的过来。
　　李晟现在有点怀念黑面神的老婆了，如有它们两夫妻在，也许会好很多。
　　很快，飞机降落在三十三号湖堆集巨藻的地方。他和张峰才跳下飞机，一个工人就跑着过来了：“老板，你也来了？张经理！”
　　李晟对他点点头，开口就问：“鱼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在湖边养着内。”那工人指了一下湖的方向，一边快步走一边说。“这条鱼是被巨藻困住带上来的，到了岸边还很生猛。我们就挖了一个小坑养着。”
　　不多会，三人来到那个一米来大的小水坑，水坑里的水已经沉淀得很清澈，一条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龙鱼在里面静静地伏在水里。
　　李晟看的出来这是一条银龙。因为它都有胡须。
　　南美的龙鱼与大洲的品种是不一样的。南美的龙鱼尾鳍连到腹中部位置，没有臀鳍和第二背鳍，尾鳍是茅形的。非洲的也差不多。但亚洲和澳洲的确实扇形的，而且有臀鳍和第二背鳍。
　　张峰看到这鱼，也没有之前的担心。这鱼看着其实很漂亮，不像他担心的那样是奇形怪状的怪鱼：“这鱼是变异了？”
　　李晟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