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快到坑里来

　　结束宁城的宣传活动，李晟的缇娅就在家里腻歪。
　　而另一方面，寂静农场官网突然宣布寂静农场松茸产能在半年内将会提高十倍。李晟出现在华夏后，陈博暗示寂静农场有意和华夏方面合作推广松茸人工培育的消息。这两条消息让松琦农业株氏有点手忙脚乱。
　　松茸在鸡盘是一种带着一点神圣色彩的食物。他们国家是世界上最早研究松茸人工化培育的。不过最终发现完全人工化可能性太小，最后转向半人工化培育。他们的研究相当的成功，但是寂静农场出现了更加成功的培育技术。
　　而寂静农场的技术，不需要共生，完全违背了之前对松茸生存环境的条件需求。在没有特定植物的光合作用下就能生长。而且培养基是高营养化的腐殖质。可以说完全颠覆了之前睡松茸的研究成果。
　　这种技术是鸡盘松茸协会梦想了几十年的技术。他们恨这种技术为什么不是出现在鸡盘，而是出现在一个巴西的华人手上。
　　于是他们通过一点小计谋拿到了寂静农场的培养基。他们这才发现，他们之前的研究未必都是对的。在他们的研究中，松茸应该生长在贫瘠的酸性泥土里。而寂静农场的培养基，却是弱酸性的腐殖质和泥土的混合物。
　　他们分析出那是用高糖分的草和藻类的粉碎物和普通泥土混合成的培养基。这样简单的东西，他们很快就将里面的物质配比模仿了出来。他们发现在这样的培养基里面，松茸菌丝不仅能成活，而且生长速度比之前的研究要快一些。按照时间的比例，在这样的培养基里面，菌丝一年至少能向外延伸二十公分。当然，那需要控制适合的温度和湿度。
　　但这个发现已经足够了。于是他们从半人工培育林里采集到一些菌丝，移栽到这些培养基里面，在这个原本就是松茸收获的季节里，很快这些成熟的菌丝就萌动了子实体。虽然第一批子实体品相不怎么样。但这也证实这种培养基的配方是正确的。菌丝移栽后在这种培养下，非常容易成活。
　　有了这个基础，松琦株氏马上加大投入。大量配制了这种培养基，并且收集了大量的成熟菌丝。
　　当第一批松茸生产出来，虽然品相不能令人满意。但是他们向全世界宣布他们攻克了松茸人工化培育技术。
　　在他们的考虑中，这种培养基还需要继续研究。但是他们不想只投入没产出，所以他们需要占据市场。赚到了钱再投入。
　　和往常一样，他们懒得搞什么竞争，直接玩了一个熟练的小手段，就让寂静农场的松茸无法进入鸡盘市场。这小手段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原本他们计划在一两年内完善自己的培养基配方。但是寂静农场好像没有给他们时间的打算。
　　寂静农场的办法更加粗暴，直接就是要将松茸这个奢侈品打落凡尘，要让它变得像普通蘑菇一样普通。如果是那样，松琦农业株氏松茸生产的越多，赔的也就越多。
　　他们计算过，生产一公斤的松茸电费、人工和培养基和其他成本需要八百日元。但如果松茸大规模量产之后，他们并不认为松茸批发价能达到八百日元。
　　面对寂静农场的釜底抽薪之计，松琦农业株氏恼火是肯定的。他们想过寂静农场会告他们侵权，会打价格战。但绝对没想到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办法。
　　“八嘎呀路，他怎么敢这样做？”松江大朗是这次松琦农业株氏获得松茸培养基配方的主要功臣。计划是他制定的，行动也是完成的。那让他在公司内部声望陡增。
　　如今眼看着就要收获了，结果寂静农场要断绝鸡盘的松茸生产。如果寂静农场真的要和华夏合作，不仅他们获得培养基失去作用，就连那些半人工培育的松茸也变得低廉无比，和种木材没有多少差别。
　　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他松江大朗不仅不能成为鸡盘的英雄，甚至还会变成罪人。这种变换，怎么让他不惊恐？
　　琦田佐佐木是松琦农业株氏的董事长，他对松江大朗在会议上失态非常不满：“松江先生，请你冷静。现在重要的不是研究他们怎么敢，而是他们那样做，我们该怎么应对。”
　　“嘿！请原谅。”松江大朗站起来鞠躬。“是我失态了。”
　　一个女理事看了一眼松江大朗，说：“华夏人会不会是在放烟雾弹？就算我们成功攻克了技术难关，松茸依然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受益。他们没有理由放弃。”
　　“别忘了华夏人对我们大日的敌视。”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冷冷地说。“也许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得到配方的方式。寂静农场的主人，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我们都知道，他刚刚让美国的嘉吉集团大出血。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没人敢那么做的。但是他就那么做了，而且还做成了。”
　　他顿了顿，又说：“据我所知，寂静农场正在筹划一个计划。那就是用牧草替代牛的育肥饲料。如果这个推广计划成功，收益会比松茸高很多。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对待。我们在乎松茸的受益，他未必在乎。”
　　琦田听他这么说，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开口询问说：“那渡边先生有什么建议？”
　　渡边说：“嘿。会长，我认为，我们需要和李晟和谈。”
　　“胡说八道！”松江大郎不得已打断他的话。“渡边先生你也说了，李晟很可能是仇视我大日帝国的极端华夏人。而且也想到我们是用计从他手上拿到配方。你觉得还有和谈的可能？”他其实是担心和谈，他会成为替罪羊。
　　渡边没有和他分辩，只是看着琦田。
　　琦田也不愿意和李晟谈判。因为那样做，他们将会失去所有的主动权，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也许和谈后可以拖延时间。但以后呢？如果他们不顺从李晟只要用这一招，他们就不得不低头。
　　不过他也没有否决渡边的建议，而是问其他人：“诸君还有什么建议？”
　　坐在最末席的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站起来鞠躬，说：“会长、诸君，其实我们没有退路可以走。如果我们和谈后者退缩，我们都会成为毁掉大日松茸产业的罪人。但如果我们将技术向国民公开，让所有国民都享受这个技术。我们虽然在盈利方面会减少很多，但是我们依然是英雄。”
　　其他人都是一愣。松江大郎最先说：“琦田理事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是我们小规模生产成本当然是高的。但如果我们将技术公开，直接卖培养基。我们依然有利润。而国民大量培育松茸，也能占领国内市场，通过一些办法稳定价格，国民也同样有利润。而且松茸价格下降，大部分国民都能吃到松茸，这是最好的结局。”
　　实际上，琦田理事的建议，只是将风险转嫁到大多数鸡盘松茸种植户身上而已。但不管怎么说，总比拿他做替罪羊的结局好。
　　李晟当然不知道松琦株氏因为他一个小小的计谋就乱了阵脚。
　　他、陈博和罗峥刚完成与华粮的谈判。四方同意，共同组建一家独立的种子公司。华夏方面华粮集团以资金和土地入股，占公司股份的41%股份，陈博、罗峥以资金入股各占12%，而李晟以技术和原种入股，占35%股份。
　　李晟放弃之前咬定的40%股份底线，下降到35%。作为交换条件，李晟要求鸡盘、南朝和美国由他来代理。其他三方不得插手，未得他首肯之前，种子公司不能出售一粒粮食种子给这三个国家。如果任何一方违反这一条，合作协议宣布无效。也就是说他可以无视这个合作，拿着种子和技术和其他国家合作。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李晟坚持之下，华粮也只好同意了下来。
　　谈判结束后，陈博建议一起坐会。于是他们去到了陈博公司的办公室。
　　坐定后，陈博问李晟：“你要拿三个国家的代理权。不会是为了报复他们牛肉进口禁令吧。”
　　美国、鸡盘和南朝在寂静农场的投毒案件之后，就先后发布了这条禁令，最后巴西方面承认失误，而这三个国家却没有取消这条禁令。这让瞎子都能看出，三个国家是针对寂静农场的牛肉随便找的一个借口。
　　现在李晟特别要求这三个国家的的种子代理权，陈博几乎肯定和这个事情有关。
　　李晟也没有否认。他点点头，说：“是有这个原因。不过也不全是。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牛肉出口国之一。要想将牛肉打入他们国内市场，并更不容易。鸡盘同样很难扩大市场。而南朝，他们认定只有他们国家的黄牛肉才是牛肉。我就是想着，农场牧草销售项目会让我们有更多的牛肉要出口。如果他们将禁令扩大到使用农场牧草的牛肉我也有反制的手段。”
　　陈博笑着摇头。他没想到李晟是打着这个打算。不过如果李晟真的那样做的话，那几个国家可能只能气得吐血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了咽。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