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奈叶…也是会成长的啊，就像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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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地震？少女疑惑地望向被自己拦下的女孩，见到对方那张目的达成后的笑脸。什么事情成功了？菲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为她解答的正是意外没跟上进攻的莱维。
“她把屋顶切开了！”
从高空俯视的话，可以看到原本平整的屋顶上像被谁用笔画了个圈似地。三人正好被围在圈内，紧接着第一次震动之后，将三人围起绰绰有余地圆，响着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开始缓缓地下陷。
“底下的学生！”
菲特终于明白女孩的微笑是什么意思了。对方没有说谎，她说过要杀掉那些学生，刚才一击的目标正是如此！
回忆起脚下的触感，菲特判断出体育馆的屋顶并非轻薄的木质结构。也许是为了更好的遮风挡雨来确保里头进行的演出或比赛，在表层的木头底下，有听脚步像是钢筋水泥的坚实内壁。她不记得体育馆具体有多高，但可以确定高度绝对足够使屋顶获得足够的动能。如果这么大一块屋顶砸下去，底下的学生恐怕……
菲特不敢再想，她立刻撤回魔导器，但站在屋顶上方，她没有确保不让半片碎块落下的方法！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玲该回去了。接下来的游戏就交给你们来完成吧，希望等会儿大家都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哦。再见了，大叔，还有‘姐姐’~”
没人阻止，女孩挥挥手后一步就跳出校外。这正是莱维希望的，可她为什么就不能早点走？要是没追到她该多好？
女孩跳得很高很远，脚下的力量自然反馈到濒临崩溃的屋顶。缓缓下落的姿态立刻变得剧烈！
“来不及了！”
菲特紧咬着嘴唇。这块屋顶她很容易就能够将之击成碎片，但那是碎片而非粉末。受到自己攻击后爆发出的碎片向下方坠落，那不是跟手榴弹在空中爆炸的情况没什么区别吗？底下的学生根本保不住啊！
“菲特！躲开！”
很奇怪，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若非对这个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菲特还以为体育馆的观众中潜伏着其他魔法师或超能力者。是用瞬移吗？菲特心里想着莱维，自己曾经熟悉的父亲并不擅长这方面的能力，总感觉变了好多呢。
为了避免加速屋顶的掉落，菲特直接飞起离开那块平面。别忘了，她是一名魔导师，虽然手里握着的东西外观跟斧子一模一样，但那其实是一根魔杖，理论上跟结标当锤子用的东西性质相同。
菲特刚飞出女孩划出的那个圆，一股飓风扑面而来，把才落地的她差点又整个人吹起。两根细长的辫子如同旗帜般直直地向后飘在半空。眼前整块圆形的屋顶就像一个冲天而起的UFO.为什么菲特没联想到火箭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她没见过有刚飞起一段后立刻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百米开外再继续朝上直冲的火箭吧。
能够做到这种事儿的，也只有莱维了。
将手中握着的魔导器朝天举起，菲特心领神会地开始聚集魔力。
“打！”
得到命令地菲特小手一紧，金色的光弹从魔导器前端飞出，直冲向已经到了校外空域的那块楼板。没有震天响的爆炸声，圆形的屋顶瞬间就被轰散。碎片入淅淅沥沥的小雨般坠落，落点正好是校外的树林，这个时候没人会在那里徘徊。
“咱们赶紧跑吧，刚才差点被看见了！”
出现在菲特身后的莱维收起手中的枪和剑，把还维持着射击姿势的少女拦腰抱起，转眼就从屋顶上消失了。透过那个大洞往上看的学生们，遗憾地错过了那道金色的魅影。
“可怜啊，这些树无辜遭殃了。”
脚步踏在满地的落叶上，莱维又来到了之前因为‘特殊’原因刚到过的这片林子。菲特已经被他放下，正站在边上抚摸着树干，一棵树冠缺了一半的大树。
“对不起呢。”
菲特小声说着，也不知那棵树到底能不能接收到人类的情感。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尽管是为了救人，尽管事情另有罪魁，但菲特依然觉得让这棵树受伤是自己的错。
“以后有空的时候来照顾一下它们吧。”
莱维轻轻一笑。
对于自家女儿的善良本性，莱维当然不会想要加以改变。他可不是那些为了让孩子能在严苛的社会竞争中赢在起跑线，就尽教些邪门歪道的现实派家长。孩子嘛，就应该好好享受天真的童年，莱维认为自己在学校的放任式教育同样是基于这个理由，绝不是什么偷懒之类的原因。
太严酷的成长容易让人变态，刚才那个女孩不正是个极佳的例子么？莱维可不相信没人强加引导的情况下，普通女孩能自我养成那种扭曲的性格。
“嗯，回家后要向梦梦请教照顾植物的方法。”
说到对植物的了解，估计这个星球上都没人能在这方面跟梦梦相比。那位公主大人是拥有能够与植物直接交流的能力呢，如果不是极度喜爱植物的人，不可能拥有那样的能力吧？菲特打定主意要向梦梦好好请教，然后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十分钟后。
“菲特……”
莱维不得不开口了，尽管打扰别人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并不礼貌。但他再不叫醒菲特，那棵本就伤痕累累的大树，恐怕就连树皮都得被她蹭掉。这十分钟里菲特一句话没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却看不出瞳孔里的焦点。魔导器早变回了三角形的装饰被收了起来，菲特就这么站着，小手在树上来回地抚摸，原本很是粗糙的表面，隐约都变得光滑起来。莱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是不知道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到底是啥，总觉那是一旦触及就会崩溃的危险领域。
“嗯？”
少女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记得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似地。亏莱维喊了那么一声，那双看似白嫩的小手停止了动作，行将就木的大树也无需再遭折磨。
“想家了？”
这听起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别以为只是随便拿来转移话题用。菲特平常呆是呆了点，但这里所说的呆并不是指发呆。无关血缘或遗传，她仅仅是由于从小缺乏与人正常交流，所以在很多事上反应稍微慢了半拍。即便如此，菲特其实非常希望配合别人的各种互动，像刚才那样呆呆地十分钟不说话还只重复一个动作，这种情况发生在有希或伊芙身上才正常。
莱维当然不会白痴到以为那也能传染，联想到先前舞台上看到的东西，他自然知道菲特为什么会这样。当时在体育馆里周围都是人，且台上还发生了意外，他才没把话说出口。现在确定乱入萝莉已经消失，终于可以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
“我的家，就在这里呀。”
菲特十分地认真，莱维却差点笑了。他很欣慰地摸摸少女的脑袋，正是这样性格的菲特，说出这种话才显得格外难得啊。有哪个父亲听了之后不会觉得心头一暖呢？若换了个情绪容易激动的，没准还会当场热泪盈眶呢。不过，这却不是莱维那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是我问的不对。那么再问一遍，想你的朋友们了？”
听到莱维重新提的问题，菲特整个人一怔，扶在树上的手也离开了停在半空。原本想瞒下去的事情被发现了，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笨蛋，这种事儿说出来更好。”
莱维上前一步，伸手按着少女的头，将她拥入怀内。
“憋在心里多难受？何况又不是对着别人，自己的家人还需要瞒着让自己难受吗？”
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金发，尽管这动作看上去有点像安抚小动物，但的确起到了作用。怀中的娇躯渐渐变软，直到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菲特这才真正的找到了依靠，就像躺在自己的床上那般随意，那般放松。
“想奈叶了、还有疾风她们……”
声音微微带了点哭腔，但那实际是由于整个人埋在莱维怀里憋出来的声音。莱维相信菲特已经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哭鼻子了……不，应该说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只会依靠别人的娇弱女孩。
但是，偶尔放下自己的坚强，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你一直有她们陪伴在身边。”
莱维回想起一群女孩子打闹在一起的画面，菲特静静坐在一边的地摊上看着同伴们嬉闹，她的心是和她们在一起的。
“好久没见到奈叶她们了，之前都住在一起，突然这样真的有点不习惯。本来还能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的，可刚才看着换了衣服的结标小姐……很像呢，跟奈叶她。”
少女在自己怀中揉来揉去撒娇是挺温馨的没错，莱维也知道这种时候更应该安静地聆听，可菲特那番话中貌似透露了一个他没法不在意的信息。千万别觉得他八卦什么的，只是跟通常认知偏差稍微大了那么点，莱维这才稍稍有些好奇罢了。
结果伊芙原来是对的，她给莱维的那个称呼其实挺贴切。这不，他想让菲特平静下来，可偏偏压不下心中的好奇，打破了沉默。
“什么？你说结标像……啊，不不，你说奈叶像结标？听你的意思，不光是指那身打扮跟奈叶的防护服想象？”
莱维在心里画出两张人像，一个名为高町奈叶，一个名为结标淡希。两人穿着类似的衣裙，是辉夜也许十分喜欢的蓝白配色。莱维尝试将这两个人的影子重叠……不行啊，虽然衣服差不多，就算不管发型的区别，即便把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拔高十几厘米……这样也还是不行，有些地方根本没法重叠好不好！
某人不小心又犯了在女生面前想着其他女生的老毛病，而且这回还是温香软玉在怀的状态。多亏这回思维飞往的方向是菲特最好的朋友，否则表面呆呆笨笨其实很容易乱想的少女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诡异的属性强加给莱维。
“本来她们长得的确不像啦，但结标小姐换上那套衣服后，如果只看身材的话，真的有点一模一样的感觉呢。”
“咳咳！”
莱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口水喷出去，结果被呛到拼命咳嗽了几下，害得怀中少女以为他怎么了，有点手忙脚乱地帮他按摩胸口，那软绵绵的动作虽然很舒服，但其实这种力度是达不到按摩效果的呀。
“我没听错吧？你说那个奈叶，身材跟结标一模一样！？”
无法想象，完全无法想象！莱维记忆中的奈叶是什么样的？小小的软软的说起话来甜甜腻腻的，性格开朗活泼，但稍微逗一下也容易害羞脸红。这样的形容无论如何也没法照搬贴到结标身上去吧？甭说莱维觉得没可能，如果真跑去对结标说这是别人看到的她，怒起来的少女绝对不介意展示一下何谓学园都市最强的空间移动能力者！
“是啊，基本上差不多，就是身高……奈叶大概比结标小姐矮十厘米左右？”
菲特不明白莱维的表情何谓那般精彩，她抬手用食指跟中指比了个距离，示意这是结标跟奈叶的身高差距。
“只差十厘米？”
莱维稍微反应过来了，菲特比的那个高度，不正是跟她自己差不多吗？是呢，对于高町奈叶的印象停留在她十岁那年，莱维刚才在脑海中描绘出的自然也只是比十岁奈叶稍微高了一点的版本。诚然，女孩在发育在某个阶段会变得很快，所谓女大十八变，即便自己再见到奈叶完全认不出她都不奇怪。可是、可是呀，有些东西小时候看不出来，但有些东西不都说是从小就注定的吗？
曾经的曾经，其实离现在也不算太遥远。记忆中大概是一年还是两年又或者三四年之前，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以莱维的记忆要还能写出来让大家看懂那就奇了个怪，他在那段记忆中唯一还残留清晰的部分，就是自己不太愿意承认为另一个女儿的远坂家大小姐所说的话。那段话极其深奥，其中蕴含了许许多多莱维作为一名教师听不懂都不觉得羞愧的专业术语。但这不妨碍他归纳总结出那名天才魔术师少女所想表达的中心思想，‘胸部的大小是从小就注定的事实，无论如何的成长发育，都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不可能突然大幅度跨越超出生来就定好的那个范围’，大概就是这样。
当时为什么会讨论到这个不太适合一男一女进行的话题，原因莱维已经忘光了，但他很清楚记得凛那时候的认真严肃，简直就跟在自己的工房里研究艰深课题一般，令人半点怀疑的念头都无法升起。正因为如此，这条远坂凛理论被既不钻研生物学也不担当生理卫生科的莱维接受了。由此还曾引发他对依文的怀疑，按照凛的理论，难道不会觉得依文常用的那个‘长大’幻术中隐约有舞弊的迹象吗？所谓三岁看到老，依文现在是平板，长大了怎么可能翘成那个样？不过鉴于莱维本人是受益者，所以他也没过多在意这个问题……
“是啊，除了身高差一点，其他都几乎一样呢。”
菲特眨了眨眼睛，她还是不明白莱维究竟在纠结什么。她怎么想得到道貌岸然的自家老爸，正在探索洗衣板如何演变成大型球类这等专业的课题？她自己之前还在研究跟这个完全相反的事情呢。
“唔……仔细感觉下，也不是不能想象。”
远坂大小姐的理论被现实击破了，而令莱维找到理论中破绽的，则恰好是他所说的‘感觉’。什么感觉？当然是自己正贴身体会到的了。正像十岁时那样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曾经也是那样平平无奇的身材，现在呢？
软软的，大大的，弹性良好、紧致度完美——在想什么啊！莱维差点抬手就给自己脑袋来一拳狠的！这个该死的脑袋就是不好用，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联想到那方面去啊！
这一瞬间，莱维深深怀疑起自己的资格，是不是该找人把监护人关系之类的撤销掉？他不无沮丧地想到。
“菲特！”
“哎、哎、咦？”
莱维握着少女的双肩猛地将她推开，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行走所必须做的。可单纯的少女哪懂他的意思？还沉浸在对好友想念中呢，结果却被硬生生拉了回来。倒也不得不说这误打误撞是件好事儿，被他这么一吓，菲特的愁绪立刻飞得没影了。
“这个、那个、这个，”
找什么借口比较好？莱维是绝对不可能承认少女身材太好令他思维走上歪路的。结标的演出还没完，装作突然想起提议去看完？算了吧，这么一闹她们怎么可能还演的下去，就算装样子也顶多凑合几句台词赶紧结束掉。不记得结标有多痛恨被自称玲的小女孩换掉的衣服了么？她还不找准机会逃回后台才怪呢。
对了！自己是老师嘛！莱维找到以职业而言自己现在该做的正常事了。
“体育馆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咱们悄悄回去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莱维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菲特怎么可能忤逆他？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比她更好的孩子吗？
两人回到体育馆，因为顾忌学生会那帮知道自己跟菲特进去过的人会问这问那，莱维在远处站着没往体育馆太近的地方靠。反正在这儿也能看见想看的。
“果然，接下来的演出看样子是得取消了。”
“屋顶突然破了个大洞，大家都有点害怕吧。”
菲特双手交握摆在胸前，脸上带着点淡淡的惋惜之情。她是为预定有演出的学生们感到可惜。不像家里其他几个女生，菲特参加过不止一次跟学园祭相似的学校活动，自然比别人都清楚学生们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独立撑起这么盛大的场面。
为了能站到那个舞台上把自己喜欢的展示给大家，他们一定辛苦了很长时间。菲特越来越觉得之前那个小女孩过分。她的一通任性胡闹，令许多人长期以来的努力付之东流。如果是因为什么天灾也就罢了，那些学生若得知害得自己没法上台的，仅仅是一个小女孩觉得无聊想看热闹……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唉，可怜是可怜，不过他们还有下次。”
莱维就这种时候稍微不那么迟钝，他猜到菲特正在想什么，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脑袋。
“之前的节目表我看了，后头演出的都是非毕业年级的学生，多了一年准备时间，没准明年会更精彩？”
“真的吗？”
并非不相信他，菲特可不是因为对自家老爸的记忆力非常了解才故意反问的。她确实只是普普通通地正常反应，这点从眼睛里的期待就能看得出来，丝毫不用怀疑。别忘了，她是菲特，那个绝对听话绝对乖巧的年度最佳女儿票选NO.1！可不能错认为另一个可以当反面教材的大小姐啊。
“当然啦，你这么担心的话，明年再来看看他们到时候有多活跃？”
大家都可以怀疑莱维的记忆，就连他自己也从来没多少信心。何况那份节目表嘛，他的确没咋认真看过。只不过他好歹也是学生会的成员之一，作为教师他虽然没起到指导作用，但之前不是被远坂大小姐硬塞了堆资料拿回去做么？那里头就有关于学园祭期间体育馆使用的安排，凛她考虑到不能让快毕业的学生留下遗憾，特意将他们的演出都排在最前。这就体现出凛作为学生会会长的周全了。
学校的舞台设备不可能有外头租金贵到死的场馆那么专业，管理维护的工作同样也只是交由稍微熟悉这方面的老师来负责。平常还无所谓，毕竟多数就每周大会时稍微用那么一部分器材。可学园祭这种高强度连续的演出，无论对器材还是维护都成了重大考验。
凛参考以前的学园祭档案，发现器材出故障导致演出无法进行的事例并不罕见。于是就想到为了避免将要毕业的学生留下遗憾，把他们的演出统统优先安排。第一天就算出了临时事故，起码也有时间抢修不是么？至于后头这些家伙，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当真非常喜欢表演的话，明年再努力好了。
看，现在不就证明了凛的安排多英明了？但也有例外，比如结标她们之前演出的古河渚，她就是由于申请得太晚，弄得只好临时插在这个时间，幸亏没造成事故。该不会也是凛她考虑到结标不是普通人，特意让古河排在她前头吧？莱维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凛说过结标是能力者这件事儿了，但考虑到她是从学园都市转学而来，作为一名魔术师，凛能得到些情报并不奇怪。学园都市那个不知怎么做到的全世界范围认知误导，对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貌似并无效果。
“明年也能带我来吗？”
多善良的孩子啊，就为了帮那些被‘误伤’的学生加油，原本喜欢安静的菲特主动要求再参加一次学园祭。
“没问题。”
莱维很痛快的回答道，不过心里却想地是另一种情况。如果一切没有意外，按照自己的计划，明年这个时候根本用不着自己带着，菲特她也一定得参加学园祭吧。
希望能顺利吧，尽管经过了刚才的混乱，莱维愈发觉得计划这玩意儿不靠谱，也愈发觉得意外这玩意儿太常见。
体育馆外一片胡乱，再确认完没人受伤，也没人见到自己用剑脊将天花板抽飞后。并不热衷于围观的莱维带着菲特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东西玩儿。离预定的时间还有那么一些，他觉得还是别浪费，让菲特多体验下学园祭比较好。
尽管都是些常见的活动，有莱维陪在身边，菲特还是玩得十分尽兴。在各种摊位间走来窜去，到最后连她脸上都挂上了汗珠。菲特会觉得辛苦吗？当然不会了，没看见那副笑容就像她的金发一样灿烂夺目？若非很多摊位里的男生已经见识过最会勾人的梦梦，他们的免疫力可不足以控制自己不像温柔可人的菲特搭讪呢。从这点来看，莱维后悔自己没最先带梦梦来了，那样不是会省了很多麻烦吗？虽然在游览顺序的安排这件事儿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发言权。
“啊。”
在两旁都是小吃摊位的路上走着，菲特突然伸手掩住小嘴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
“时间差不多了呢。”
菲特抬手指着前方，那里正好是挂着大钟的教学楼，上头的指针刻度离学园祭结束已经很近，但其实还够再稍微逛那么一会儿的。
“时间？肚子饿了想吃饭了？”
促黠地一笑，莱维当然知道以菲特的性格就算肚子咕咕叫也不可能主动开口。但除此之外，他的确想不到那句‘时间到了’该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过了几点就连衣服都没得穿的可怜后妈养女孩。
“爸爸！”
菲特的小脸又红了，这次却仿佛是被夕阳染上去的。在此之前她还偷偷看了下两边，确认没人听到刚才的话。
“好好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那你告诉我，时间到了是指什么？”
“我该回去了呀，因为接下来就该是有希的时间了。”
嘴里说得自然，脸上反正之前就红了，不过事实上又有谁知道，菲特的心里真的一点儿都没吃醋呢。也许换了别人她会稍微小心眼一点吧，可对象是那名好像比过去的自己还孤独寂寞的有希，菲特心里就只有怜惜了。
同样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同样经历了孤独的过去，在这个大家庭中，有这样相似的三位少女。伊芙、菲特和有希。
“她呀，刚才占卜摊上没见到，估计去了放映厅？”
一想到那个头戴尖帽身披斗篷的小个子女生，莱维就觉得有趣，尤其是配上有希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原本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但反而是她才没享受到学园祭的快乐吧？我想肯定是这样的。”
菲特边说莱维边点头。确实，如果没人强制要求，很难想象那名外星人工少女在学园祭中穿梭游玩的情景。除非这个世界被从头到脚重新塑造一遍吧，否则那种场景找再出色的画家都画不出来。
“所以说，趁着学园祭还没完全结束，爸爸赶紧去把有希找出来吧！”
突然落后了两步，菲特把莱维往前一推，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往回跑。
“爸爸！要让有希开心点哦！我先回去了！”
菲特跑的方向是校门，从如此精准的路线判断可以看出，她也不是总那么呆的嘛。好歹能认路不是？
“唉，真是的，家里怎么就……”
莱维的感叹只进行了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那想法稍微有点过分。家里并非不是没有正常女生嘛，菲特这是很少见的特例，而且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对有希的关心以及这种另类的表现方式。自己的乖女儿，果然还是比其他女孩子好太多了啊！这种女儿控老爸的标准发言如果换成是在家里晚饭后的客厅，莱维不知能在除菲特外的‘家人’围殴下撑过几秒？
抬头看了眼令菲特急匆匆跑掉的那个挂钟，时间差不多是五点半。平常这时候一般是社团活动时间，一直到六点。非特殊情况下，一般社团都只允许活动到六点，那之后所有非住校的学生都必须离开回家。不过今天是学园祭，这个时间的规定就变成了单独针对外校前来游玩的参观者。
参观者需在六点前离开，在那以后就是纯粹本校学生的时间。校内食堂特意在中庭跟操场供应足够分量的自助餐，但很多学生也许更愿意聚在一块把摊子上没卖完的东西拿来举办大吃会。嗯，必须排除那种全班每一个人懂烹饪的可怜班，学校提供的自助餐可不光是为非食品贩卖系的班级提供的。
“还有一个小时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等六点钟所有外来参观者离开后，各班级与社团多数需要至少半小时才能把用了两天的布置收拾干净。虽然之后还有各种本校学生才能参加的活动，但严格意义上那根菲特所讲的享受学园祭不同。所以要想完成自家女儿委派下的任务，时间就只有这短短的一小时……其实是菲特过虑了，即便没有她的千叮万嘱，莱维又怎么可能不希望有希能开心一点？
匆匆地朝放映厅走，莱维在这之前给有希打了一通电话。毕竟活在现代的人都知道那种才是最方便找到别人的方式。可惜电话里头没传来有希那副平淡如水的嗓音，只有同样无感情的声音告诉莱维电话无法接通。考虑到学校里几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莱维更肯定有希她多半是在放映厅里帮春日的忙了。
没有别人拖慢脚步，莱维很快就跑到了被春日学园祭期间强行征用的放映厅。也亏她闹来闹去最终真拍出了电影，甭管好不好看能不能有人看懂，只要知道里头有尤娜这名世界级的偶像客串，二中的学园祭都绝对缺不了人气。事实上今年的外校人员特别多，正是有这个原因在内，尤其今天，从昨天那批人嘴里听到消息后，不少学生连课都不上，那穿着校服的样子明显就是逃学来的。
在这种前提之下，一个无名社团使用的小小放映厅会被挤个水泄不通，其中的原因十分容易理解吧？可是，如此多人聚集却依然保持安静保持秩序，这种情景恐怕就不是多数人能够猜到的了。
别以为学园岛上都是习惯了遵守纪律的学生自然就能有现在的良好秩序。要知道只要人流拥挤超过了一定程度，小小的意外就能引发很大的骚乱。尤其是没有校方人员参与维持，像现在这种人挤人人挨人却又鸦雀无声的情形当真有点诡异。
不过，在见到放映厅门口站着一位头戴尖顶大帽子、身披能将她整个人裹住的斗篷的少女后，莱维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有人说长门有希就像某只蓝色狸猫一样万能，莱维却觉得她比那只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狸猫更加靠得住。由她来负责维持未能进场的观众的秩序，不得不说春日的确稍微有那么点领袖能力，好歹还是懂得人尽其才的嘛。
可是……要怎么过去啊！？
莱维头疼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队伍，走廊的通道基本被塞得一只猫都钻不过去。幸好放映厅设在走廊的尽头，如果后头还有其他活动教室，那里头的学生该有多悲惨？连上个厕所都得拼着创造奇迹才行，千万别让尿给憋死啊！
看来这也是凛预先想到而做出的安排了？学生会长的选举，还真不是光看样子的呢。
莱维看到了站在门口貌似一动不动排除在世界之外的有希，有希自然也见到了站在队伍最后不知该如何前进的他。
‘稍等’并非隔空传音之类的玄幻技巧，虽说那对有希也不算什么。但这次莱维只是读懂了少女的唇语。这多亏他身高比多数学生稍微有那么点优势，否则隔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得见？
莱维‘听’到有希的话，接着就见她抬起手，举起那根装饰了圣诞树星星的小棍子，仿佛电影里的女巫那样轻轻挥了两下。
哗~好吧，并没有这种奇怪的声音，只是莱维脑子里自动给配上的BGM罢了。也不能怪他爱YY，谁叫眼前看到的实在太像传说中吼一嗓子就分开大海的故事？随着有希手上的动作，密集的队伍仿佛收到指令似地朝两边分开，中间留出刚好够一人通过的小路。真难为他们了，本来就够挤的，还得让出一条路给莱维。此刻人围成的路另一头，有希简直就像摩西再生——忽略掉性别跟年龄的话。
莱维尴尬地走到有希身前，一路上两旁挤满的人全都盯着他，那种被强势围观的感觉实在有点难受。若非那些学生都像被催眠了似地没有叽叽喳喳议论，莱维打死也不好意思走这条路。他宁愿引开大家的注意然后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瞬移到有希身边。
“额，有希，可以让他们站回去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震撼，几百人站在两边目视正中，怎么感觉有点像教堂中的红地毯啊？结婚不是该新郎站在那等新娘走过来的吗！？
如浪涌般哗地一声，这回的背景音同样仅限于莱维的脑内播放。
有希手上的东西看样子无论被春日如何装饰，依然还拥有指挥棒的功能。在她的指挥下，人群和刚才分开时一样静静地恢复了既长且拥挤的排队状态。整个过程连一丁点儿脚步声都听不见，仿佛全部人都是有希的分身似地，都有她那样走路没声音的技能。
“有事？”
少女这句话如同按下开关，莱维身后的人群的异常安静状态就此结束，虽然队伍仍很有秩序，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就像走进了专门贩卖鸟类的宠物街。
“真方便……”
尽管早就数不清多少次见证过这名沉默少女引发的奇迹，莱维还是忍不住感叹。某些特殊的魔法的确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甚至对于魔法师而言那些都只是最基础的技能，可有希的做法从本质上与魔法师不同。给人一种她与生俱来就拥有操纵这个世上一切的错觉，这才是莱维感兴趣的部分。当然，这不过是莱维个人的夸张比喻，若有希真的能操控这个世上的一切，她还何必在学校里乖乖跟着春日疯跑？至少那个疯女人就不是她能随便影响到的。
“……”
少女的一言不发，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透着一般人无法发现的疑惑，她还在等着莱维的回答呢。
“她把屋顶切开了！”
从高空俯视的话，可以看到原本平整的屋顶上像被谁用笔画了个圈似地。三人正好被围在圈内，紧接着第一次震动之后，将三人围起绰绰有余地圆，响着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开始缓缓地下陷。
“底下的学生！”
菲特终于明白女孩的微笑是什么意思了。对方没有说谎，她说过要杀掉那些学生，刚才一击的目标正是如此！
回忆起脚下的触感，菲特判断出体育馆的屋顶并非轻薄的木质结构。也许是为了更好的遮风挡雨来确保里头进行的演出或比赛，在表层的木头底下，有听脚步像是钢筋水泥的坚实内壁。她不记得体育馆具体有多高，但可以确定高度绝对足够使屋顶获得足够的动能。如果这么大一块屋顶砸下去，底下的学生恐怕……
菲特不敢再想，她立刻撤回魔导器，但站在屋顶上方，她没有确保不让半片碎块落下的方法！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玲该回去了。接下来的游戏就交给你们来完成吧，希望等会儿大家都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哦。再见了，大叔，还有‘姐姐’~”
没人阻止，女孩挥挥手后一步就跳出校外。这正是莱维希望的，可她为什么就不能早点走？要是没追到她该多好？
女孩跳得很高很远，脚下的力量自然反馈到濒临崩溃的屋顶。缓缓下落的姿态立刻变得剧烈！
“来不及了！”
菲特紧咬着嘴唇。这块屋顶她很容易就能够将之击成碎片，但那是碎片而非粉末。受到自己攻击后爆发出的碎片向下方坠落，那不是跟手榴弹在空中爆炸的情况没什么区别吗？底下的学生根本保不住啊！
“菲特！躲开！”
很奇怪，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若非对这个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菲特还以为体育馆的观众中潜伏着其他魔法师或超能力者。是用瞬移吗？菲特心里想着莱维，自己曾经熟悉的父亲并不擅长这方面的能力，总感觉变了好多呢。
为了避免加速屋顶的掉落，菲特直接飞起离开那块平面。别忘了，她是一名魔导师，虽然手里握着的东西外观跟斧子一模一样，但那其实是一根魔杖，理论上跟结标当锤子用的东西性质相同。
菲特刚飞出女孩划出的那个圆，一股飓风扑面而来，把才落地的她差点又整个人吹起。两根细长的辫子如同旗帜般直直地向后飘在半空。眼前整块圆形的屋顶就像一个冲天而起的UFO.为什么菲特没联想到火箭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她没见过有刚飞起一段后立刻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百米开外再继续朝上直冲的火箭吧。
能够做到这种事儿的，也只有莱维了。
将手中握着的魔导器朝天举起，菲特心领神会地开始聚集魔力。
“打！”
得到命令地菲特小手一紧，金色的光弹从魔导器前端飞出，直冲向已经到了校外空域的那块楼板。没有震天响的爆炸声，圆形的屋顶瞬间就被轰散。碎片入淅淅沥沥的小雨般坠落，落点正好是校外的树林，这个时候没人会在那里徘徊。
“咱们赶紧跑吧，刚才差点被看见了！”
出现在菲特身后的莱维收起手中的枪和剑，把还维持着射击姿势的少女拦腰抱起，转眼就从屋顶上消失了。透过那个大洞往上看的学生们，遗憾地错过了那道金色的魅影。
“可怜啊，这些树无辜遭殃了。”
脚步踏在满地的落叶上，莱维又来到了之前因为‘特殊’原因刚到过的这片林子。菲特已经被他放下，正站在边上抚摸着树干，一棵树冠缺了一半的大树。
“对不起呢。”
菲特小声说着，也不知那棵树到底能不能接收到人类的情感。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尽管是为了救人，尽管事情另有罪魁，但菲特依然觉得让这棵树受伤是自己的错。
“以后有空的时候来照顾一下它们吧。”
莱维轻轻一笑。
对于自家女儿的善良本性，莱维当然不会想要加以改变。他可不是那些为了让孩子能在严苛的社会竞争中赢在起跑线，就尽教些邪门歪道的现实派家长。孩子嘛，就应该好好享受天真的童年，莱维认为自己在学校的放任式教育同样是基于这个理由，绝不是什么偷懒之类的原因。
太严酷的成长容易让人变态，刚才那个女孩不正是个极佳的例子么？莱维可不相信没人强加引导的情况下，普通女孩能自我养成那种扭曲的性格。
“嗯，回家后要向梦梦请教照顾植物的方法。”
说到对植物的了解，估计这个星球上都没人能在这方面跟梦梦相比。那位公主大人是拥有能够与植物直接交流的能力呢，如果不是极度喜爱植物的人，不可能拥有那样的能力吧？菲特打定主意要向梦梦好好请教，然后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十分钟后。
“菲特……”
莱维不得不开口了，尽管打扰别人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并不礼貌。但他再不叫醒菲特，那棵本就伤痕累累的大树，恐怕就连树皮都得被她蹭掉。这十分钟里菲特一句话没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却看不出瞳孔里的焦点。魔导器早变回了三角形的装饰被收了起来，菲特就这么站着，小手在树上来回地抚摸，原本很是粗糙的表面，隐约都变得光滑起来。莱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是不知道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到底是啥，总觉那是一旦触及就会崩溃的危险领域。
“嗯？”
少女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记得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似地。亏莱维喊了那么一声，那双看似白嫩的小手停止了动作，行将就木的大树也无需再遭折磨。
“想家了？”
这听起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别以为只是随便拿来转移话题用。菲特平常呆是呆了点，但这里所说的呆并不是指发呆。无关血缘或遗传，她仅仅是由于从小缺乏与人正常交流，所以在很多事上反应稍微慢了半拍。即便如此，菲特其实非常希望配合别人的各种互动，像刚才那样呆呆地十分钟不说话还只重复一个动作，这种情况发生在有希或伊芙身上才正常。
莱维当然不会白痴到以为那也能传染，联想到先前舞台上看到的东西，他自然知道菲特为什么会这样。当时在体育馆里周围都是人，且台上还发生了意外，他才没把话说出口。现在确定乱入萝莉已经消失，终于可以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
“我的家，就在这里呀。”
菲特十分地认真，莱维却差点笑了。他很欣慰地摸摸少女的脑袋，正是这样性格的菲特，说出这种话才显得格外难得啊。有哪个父亲听了之后不会觉得心头一暖呢？若换了个情绪容易激动的，没准还会当场热泪盈眶呢。不过，这却不是莱维那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是我问的不对。那么再问一遍，想你的朋友们了？”
听到莱维重新提的问题，菲特整个人一怔，扶在树上的手也离开了停在半空。原本想瞒下去的事情被发现了，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笨蛋，这种事儿说出来更好。”
莱维上前一步，伸手按着少女的头，将她拥入怀内。
“憋在心里多难受？何况又不是对着别人，自己的家人还需要瞒着让自己难受吗？”
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金发，尽管这动作看上去有点像安抚小动物，但的确起到了作用。怀中的娇躯渐渐变软，直到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菲特这才真正的找到了依靠，就像躺在自己的床上那般随意，那般放松。
“想奈叶了、还有疾风她们……”
声音微微带了点哭腔，但那实际是由于整个人埋在莱维怀里憋出来的声音。莱维相信菲特已经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哭鼻子了……不，应该说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只会依靠别人的娇弱女孩。
但是，偶尔放下自己的坚强，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你一直有她们陪伴在身边。”
莱维回想起一群女孩子打闹在一起的画面，菲特静静坐在一边的地摊上看着同伴们嬉闹，她的心是和她们在一起的。
“好久没见到奈叶她们了，之前都住在一起，突然这样真的有点不习惯。本来还能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的，可刚才看着换了衣服的结标小姐……很像呢，跟奈叶她。”
少女在自己怀中揉来揉去撒娇是挺温馨的没错，莱维也知道这种时候更应该安静地聆听，可菲特那番话中貌似透露了一个他没法不在意的信息。千万别觉得他八卦什么的，只是跟通常认知偏差稍微大了那么点，莱维这才稍稍有些好奇罢了。
结果伊芙原来是对的，她给莱维的那个称呼其实挺贴切。这不，他想让菲特平静下来，可偏偏压不下心中的好奇，打破了沉默。
“什么？你说结标像……啊，不不，你说奈叶像结标？听你的意思，不光是指那身打扮跟奈叶的防护服想象？”
莱维在心里画出两张人像，一个名为高町奈叶，一个名为结标淡希。两人穿着类似的衣裙，是辉夜也许十分喜欢的蓝白配色。莱维尝试将这两个人的影子重叠……不行啊，虽然衣服差不多，就算不管发型的区别，即便把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拔高十几厘米……这样也还是不行，有些地方根本没法重叠好不好！
某人不小心又犯了在女生面前想着其他女生的老毛病，而且这回还是温香软玉在怀的状态。多亏这回思维飞往的方向是菲特最好的朋友，否则表面呆呆笨笨其实很容易乱想的少女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诡异的属性强加给莱维。
“本来她们长得的确不像啦，但结标小姐换上那套衣服后，如果只看身材的话，真的有点一模一样的感觉呢。”
“咳咳！”
莱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口水喷出去，结果被呛到拼命咳嗽了几下，害得怀中少女以为他怎么了，有点手忙脚乱地帮他按摩胸口，那软绵绵的动作虽然很舒服，但其实这种力度是达不到按摩效果的呀。
“我没听错吧？你说那个奈叶，身材跟结标一模一样！？”
无法想象，完全无法想象！莱维记忆中的奈叶是什么样的？小小的软软的说起话来甜甜腻腻的，性格开朗活泼，但稍微逗一下也容易害羞脸红。这样的形容无论如何也没法照搬贴到结标身上去吧？甭说莱维觉得没可能，如果真跑去对结标说这是别人看到的她，怒起来的少女绝对不介意展示一下何谓学园都市最强的空间移动能力者！
“是啊，基本上差不多，就是身高……奈叶大概比结标小姐矮十厘米左右？”
菲特不明白莱维的表情何谓那般精彩，她抬手用食指跟中指比了个距离，示意这是结标跟奈叶的身高差距。
“只差十厘米？”
莱维稍微反应过来了，菲特比的那个高度，不正是跟她自己差不多吗？是呢，对于高町奈叶的印象停留在她十岁那年，莱维刚才在脑海中描绘出的自然也只是比十岁奈叶稍微高了一点的版本。诚然，女孩在发育在某个阶段会变得很快，所谓女大十八变，即便自己再见到奈叶完全认不出她都不奇怪。可是、可是呀，有些东西小时候看不出来，但有些东西不都说是从小就注定的吗？
曾经的曾经，其实离现在也不算太遥远。记忆中大概是一年还是两年又或者三四年之前，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以莱维的记忆要还能写出来让大家看懂那就奇了个怪，他在那段记忆中唯一还残留清晰的部分，就是自己不太愿意承认为另一个女儿的远坂家大小姐所说的话。那段话极其深奥，其中蕴含了许许多多莱维作为一名教师听不懂都不觉得羞愧的专业术语。但这不妨碍他归纳总结出那名天才魔术师少女所想表达的中心思想，‘胸部的大小是从小就注定的事实，无论如何的成长发育，都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不可能突然大幅度跨越超出生来就定好的那个范围’，大概就是这样。
当时为什么会讨论到这个不太适合一男一女进行的话题，原因莱维已经忘光了，但他很清楚记得凛那时候的认真严肃，简直就跟在自己的工房里研究艰深课题一般，令人半点怀疑的念头都无法升起。正因为如此，这条远坂凛理论被既不钻研生物学也不担当生理卫生科的莱维接受了。由此还曾引发他对依文的怀疑，按照凛的理论，难道不会觉得依文常用的那个‘长大’幻术中隐约有舞弊的迹象吗？所谓三岁看到老，依文现在是平板，长大了怎么可能翘成那个样？不过鉴于莱维本人是受益者，所以他也没过多在意这个问题……
“是啊，除了身高差一点，其他都几乎一样呢。”
菲特眨了眨眼睛，她还是不明白莱维究竟在纠结什么。她怎么想得到道貌岸然的自家老爸，正在探索洗衣板如何演变成大型球类这等专业的课题？她自己之前还在研究跟这个完全相反的事情呢。
“唔……仔细感觉下，也不是不能想象。”
远坂大小姐的理论被现实击破了，而令莱维找到理论中破绽的，则恰好是他所说的‘感觉’。什么感觉？当然是自己正贴身体会到的了。正像十岁时那样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曾经也是那样平平无奇的身材，现在呢？
软软的，大大的，弹性良好、紧致度完美——在想什么啊！莱维差点抬手就给自己脑袋来一拳狠的！这个该死的脑袋就是不好用，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联想到那方面去啊！
这一瞬间，莱维深深怀疑起自己的资格，是不是该找人把监护人关系之类的撤销掉？他不无沮丧地想到。
“菲特！”
“哎、哎、咦？”
莱维握着少女的双肩猛地将她推开，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行走所必须做的。可单纯的少女哪懂他的意思？还沉浸在对好友想念中呢，结果却被硬生生拉了回来。倒也不得不说这误打误撞是件好事儿，被他这么一吓，菲特的愁绪立刻飞得没影了。
“这个、那个、这个，”
找什么借口比较好？莱维是绝对不可能承认少女身材太好令他思维走上歪路的。结标的演出还没完，装作突然想起提议去看完？算了吧，这么一闹她们怎么可能还演的下去，就算装样子也顶多凑合几句台词赶紧结束掉。不记得结标有多痛恨被自称玲的小女孩换掉的衣服了么？她还不找准机会逃回后台才怪呢。
对了！自己是老师嘛！莱维找到以职业而言自己现在该做的正常事了。
“体育馆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咱们悄悄回去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莱维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菲特怎么可能忤逆他？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比她更好的孩子吗？
两人回到体育馆，因为顾忌学生会那帮知道自己跟菲特进去过的人会问这问那，莱维在远处站着没往体育馆太近的地方靠。反正在这儿也能看见想看的。
“果然，接下来的演出看样子是得取消了。”
“屋顶突然破了个大洞，大家都有点害怕吧。”
菲特双手交握摆在胸前，脸上带着点淡淡的惋惜之情。她是为预定有演出的学生们感到可惜。不像家里其他几个女生，菲特参加过不止一次跟学园祭相似的学校活动，自然比别人都清楚学生们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独立撑起这么盛大的场面。
为了能站到那个舞台上把自己喜欢的展示给大家，他们一定辛苦了很长时间。菲特越来越觉得之前那个小女孩过分。她的一通任性胡闹，令许多人长期以来的努力付之东流。如果是因为什么天灾也就罢了，那些学生若得知害得自己没法上台的，仅仅是一个小女孩觉得无聊想看热闹……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唉，可怜是可怜，不过他们还有下次。”
莱维就这种时候稍微不那么迟钝，他猜到菲特正在想什么，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脑袋。
“之前的节目表我看了，后头演出的都是非毕业年级的学生，多了一年准备时间，没准明年会更精彩？”
“真的吗？”
并非不相信他，菲特可不是因为对自家老爸的记忆力非常了解才故意反问的。她确实只是普普通通地正常反应，这点从眼睛里的期待就能看得出来，丝毫不用怀疑。别忘了，她是菲特，那个绝对听话绝对乖巧的年度最佳女儿票选NO.1！可不能错认为另一个可以当反面教材的大小姐啊。
“当然啦，你这么担心的话，明年再来看看他们到时候有多活跃？”
大家都可以怀疑莱维的记忆，就连他自己也从来没多少信心。何况那份节目表嘛，他的确没咋认真看过。只不过他好歹也是学生会的成员之一，作为教师他虽然没起到指导作用，但之前不是被远坂大小姐硬塞了堆资料拿回去做么？那里头就有关于学园祭期间体育馆使用的安排，凛她考虑到不能让快毕业的学生留下遗憾，特意将他们的演出都排在最前。这就体现出凛作为学生会会长的周全了。
学校的舞台设备不可能有外头租金贵到死的场馆那么专业，管理维护的工作同样也只是交由稍微熟悉这方面的老师来负责。平常还无所谓，毕竟多数就每周大会时稍微用那么一部分器材。可学园祭这种高强度连续的演出，无论对器材还是维护都成了重大考验。
凛参考以前的学园祭档案，发现器材出故障导致演出无法进行的事例并不罕见。于是就想到为了避免将要毕业的学生留下遗憾，把他们的演出统统优先安排。第一天就算出了临时事故，起码也有时间抢修不是么？至于后头这些家伙，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当真非常喜欢表演的话，明年再努力好了。
看，现在不就证明了凛的安排多英明了？但也有例外，比如结标她们之前演出的古河渚，她就是由于申请得太晚，弄得只好临时插在这个时间，幸亏没造成事故。该不会也是凛她考虑到结标不是普通人，特意让古河排在她前头吧？莱维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凛说过结标是能力者这件事儿了，但考虑到她是从学园都市转学而来，作为一名魔术师，凛能得到些情报并不奇怪。学园都市那个不知怎么做到的全世界范围认知误导，对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貌似并无效果。
“明年也能带我来吗？”
多善良的孩子啊，就为了帮那些被‘误伤’的学生加油，原本喜欢安静的菲特主动要求再参加一次学园祭。
“没问题。”
莱维很痛快的回答道，不过心里却想地是另一种情况。如果一切没有意外，按照自己的计划，明年这个时候根本用不着自己带着，菲特她也一定得参加学园祭吧。
希望能顺利吧，尽管经过了刚才的混乱，莱维愈发觉得计划这玩意儿不靠谱，也愈发觉得意外这玩意儿太常见。
体育馆外一片胡乱，再确认完没人受伤，也没人见到自己用剑脊将天花板抽飞后。并不热衷于围观的莱维带着菲特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东西玩儿。离预定的时间还有那么一些，他觉得还是别浪费，让菲特多体验下学园祭比较好。
尽管都是些常见的活动，有莱维陪在身边，菲特还是玩得十分尽兴。在各种摊位间走来窜去，到最后连她脸上都挂上了汗珠。菲特会觉得辛苦吗？当然不会了，没看见那副笑容就像她的金发一样灿烂夺目？若非很多摊位里的男生已经见识过最会勾人的梦梦，他们的免疫力可不足以控制自己不像温柔可人的菲特搭讪呢。从这点来看，莱维后悔自己没最先带梦梦来了，那样不是会省了很多麻烦吗？虽然在游览顺序的安排这件事儿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发言权。
“啊。”
在两旁都是小吃摊位的路上走着，菲特突然伸手掩住小嘴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
“时间差不多了呢。”
菲特抬手指着前方，那里正好是挂着大钟的教学楼，上头的指针刻度离学园祭结束已经很近，但其实还够再稍微逛那么一会儿的。
“时间？肚子饿了想吃饭了？”
促黠地一笑，莱维当然知道以菲特的性格就算肚子咕咕叫也不可能主动开口。但除此之外，他的确想不到那句‘时间到了’该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过了几点就连衣服都没得穿的可怜后妈养女孩。
“爸爸！”
菲特的小脸又红了，这次却仿佛是被夕阳染上去的。在此之前她还偷偷看了下两边，确认没人听到刚才的话。
“好好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那你告诉我，时间到了是指什么？”
“我该回去了呀，因为接下来就该是有希的时间了。”
嘴里说得自然，脸上反正之前就红了，不过事实上又有谁知道，菲特的心里真的一点儿都没吃醋呢。也许换了别人她会稍微小心眼一点吧，可对象是那名好像比过去的自己还孤独寂寞的有希，菲特心里就只有怜惜了。
同样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同样经历了孤独的过去，在这个大家庭中，有这样相似的三位少女。伊芙、菲特和有希。
“她呀，刚才占卜摊上没见到，估计去了放映厅？”
一想到那个头戴尖帽身披斗篷的小个子女生，莱维就觉得有趣，尤其是配上有希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原本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但反而是她才没享受到学园祭的快乐吧？我想肯定是这样的。”
菲特边说莱维边点头。确实，如果没人强制要求，很难想象那名外星人工少女在学园祭中穿梭游玩的情景。除非这个世界被从头到脚重新塑造一遍吧，否则那种场景找再出色的画家都画不出来。
“所以说，趁着学园祭还没完全结束，爸爸赶紧去把有希找出来吧！”
突然落后了两步，菲特把莱维往前一推，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往回跑。
“爸爸！要让有希开心点哦！我先回去了！”
菲特跑的方向是校门，从如此精准的路线判断可以看出，她也不是总那么呆的嘛。好歹能认路不是？
“唉，真是的，家里怎么就……”
莱维的感叹只进行了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那想法稍微有点过分。家里并非不是没有正常女生嘛，菲特这是很少见的特例，而且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对有希的关心以及这种另类的表现方式。自己的乖女儿，果然还是比其他女孩子好太多了啊！这种女儿控老爸的标准发言如果换成是在家里晚饭后的客厅，莱维不知能在除菲特外的‘家人’围殴下撑过几秒？
抬头看了眼令菲特急匆匆跑掉的那个挂钟，时间差不多是五点半。平常这时候一般是社团活动时间，一直到六点。非特殊情况下，一般社团都只允许活动到六点，那之后所有非住校的学生都必须离开回家。不过今天是学园祭，这个时间的规定就变成了单独针对外校前来游玩的参观者。
参观者需在六点前离开，在那以后就是纯粹本校学生的时间。校内食堂特意在中庭跟操场供应足够分量的自助餐，但很多学生也许更愿意聚在一块把摊子上没卖完的东西拿来举办大吃会。嗯，必须排除那种全班每一个人懂烹饪的可怜班，学校提供的自助餐可不光是为非食品贩卖系的班级提供的。
“还有一个小时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等六点钟所有外来参观者离开后，各班级与社团多数需要至少半小时才能把用了两天的布置收拾干净。虽然之后还有各种本校学生才能参加的活动，但严格意义上那根菲特所讲的享受学园祭不同。所以要想完成自家女儿委派下的任务，时间就只有这短短的一小时……其实是菲特过虑了，即便没有她的千叮万嘱，莱维又怎么可能不希望有希能开心一点？
匆匆地朝放映厅走，莱维在这之前给有希打了一通电话。毕竟活在现代的人都知道那种才是最方便找到别人的方式。可惜电话里头没传来有希那副平淡如水的嗓音，只有同样无感情的声音告诉莱维电话无法接通。考虑到学校里几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莱维更肯定有希她多半是在放映厅里帮春日的忙了。
没有别人拖慢脚步，莱维很快就跑到了被春日学园祭期间强行征用的放映厅。也亏她闹来闹去最终真拍出了电影，甭管好不好看能不能有人看懂，只要知道里头有尤娜这名世界级的偶像客串，二中的学园祭都绝对缺不了人气。事实上今年的外校人员特别多，正是有这个原因在内，尤其今天，从昨天那批人嘴里听到消息后，不少学生连课都不上，那穿着校服的样子明显就是逃学来的。
在这种前提之下，一个无名社团使用的小小放映厅会被挤个水泄不通，其中的原因十分容易理解吧？可是，如此多人聚集却依然保持安静保持秩序，这种情景恐怕就不是多数人能够猜到的了。
别以为学园岛上都是习惯了遵守纪律的学生自然就能有现在的良好秩序。要知道只要人流拥挤超过了一定程度，小小的意外就能引发很大的骚乱。尤其是没有校方人员参与维持，像现在这种人挤人人挨人却又鸦雀无声的情形当真有点诡异。
不过，在见到放映厅门口站着一位头戴尖顶大帽子、身披能将她整个人裹住的斗篷的少女后，莱维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有人说长门有希就像某只蓝色狸猫一样万能，莱维却觉得她比那只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狸猫更加靠得住。由她来负责维持未能进场的观众的秩序，不得不说春日的确稍微有那么点领袖能力，好歹还是懂得人尽其才的嘛。
可是……要怎么过去啊！？
莱维头疼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队伍，走廊的通道基本被塞得一只猫都钻不过去。幸好放映厅设在走廊的尽头，如果后头还有其他活动教室，那里头的学生该有多悲惨？连上个厕所都得拼着创造奇迹才行，千万别让尿给憋死啊！
看来这也是凛预先想到而做出的安排了？学生会长的选举，还真不是光看样子的呢。
莱维看到了站在门口貌似一动不动排除在世界之外的有希，有希自然也见到了站在队伍最后不知该如何前进的他。
‘稍等’并非隔空传音之类的玄幻技巧，虽说那对有希也不算什么。但这次莱维只是读懂了少女的唇语。这多亏他身高比多数学生稍微有那么点优势，否则隔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看得见？
莱维‘听’到有希的话，接着就见她抬起手，举起那根装饰了圣诞树星星的小棍子，仿佛电影里的女巫那样轻轻挥了两下。
哗~好吧，并没有这种奇怪的声音，只是莱维脑子里自动给配上的BGM罢了。也不能怪他爱YY，谁叫眼前看到的实在太像传说中吼一嗓子就分开大海的故事？随着有希手上的动作，密集的队伍仿佛收到指令似地朝两边分开，中间留出刚好够一人通过的小路。真难为他们了，本来就够挤的，还得让出一条路给莱维。此刻人围成的路另一头，有希简直就像摩西再生——忽略掉性别跟年龄的话。
莱维尴尬地走到有希身前，一路上两旁挤满的人全都盯着他，那种被强势围观的感觉实在有点难受。若非那些学生都像被催眠了似地没有叽叽喳喳议论，莱维打死也不好意思走这条路。他宁愿引开大家的注意然后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瞬移到有希身边。
“额，有希，可以让他们站回去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震撼，几百人站在两边目视正中，怎么感觉有点像教堂中的红地毯啊？结婚不是该新郎站在那等新娘走过来的吗！？
如浪涌般哗地一声，这回的背景音同样仅限于莱维的脑内播放。
有希手上的东西看样子无论被春日如何装饰，依然还拥有指挥棒的功能。在她的指挥下，人群和刚才分开时一样静静地恢复了既长且拥挤的排队状态。整个过程连一丁点儿脚步声都听不见，仿佛全部人都是有希的分身似地，都有她那样走路没声音的技能。
“有事？”
少女这句话如同按下开关，莱维身后的人群的异常安静状态就此结束，虽然队伍仍很有秩序，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就像走进了专门贩卖鸟类的宠物街。
“真方便……”
尽管早就数不清多少次见证过这名沉默少女引发的奇迹，莱维还是忍不住感叹。某些特殊的魔法的确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甚至对于魔法师而言那些都只是最基础的技能，可有希的做法从本质上与魔法师不同。给人一种她与生俱来就拥有操纵这个世上一切的错觉，这才是莱维感兴趣的部分。当然，这不过是莱维个人的夸张比喻，若有希真的能操控这个世上的一切，她还何必在学校里乖乖跟着春日疯跑？至少那个疯女人就不是她能随便影响到的。
“……”
少女的一言不发，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透着一般人无法发现的疑惑，她还在等着莱维的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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