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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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谈判，他很好地吸取了上次在岳父的凯达集团时被周骏戏耍的教训，谈判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做到知己知彼。除了注重自己的仪表，在争锋相对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怯场，表现得从容镇定，进退自如，牢牢掌握主动权。
吴子健兴奋不已，第二天很早来到公司，抓紧时间做报告。没多久李天明背着挎包兴匆匆地走进大厅，见他专注地盯着电脑，以为他在上网聊天，于是走过去笑着说：“这么早就关心国家大事了？有什么重大新闻？”
他拍了拍吴子健的肩膀，无意中瞧了一眼电脑显示屏，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听我的没错吧，做人有时候不能这么死板，头子要活络些，你去跟他说两句好话，活自然就来了。”
“没有，是我自己联系的。”吴子健一边打字，一边答道。
“你自己联系的？”李天明似乎不相信，拿起桌上的产证复印件翻看了起来，随后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呦！三套房子都是高档住宅嘛，一套还是别墅呐！”
“怎么？不相信？”吴子健从他手里拿过产证复印件，满脸得意地答道。
“相信，当然相信。”李天明放下挎包，拉开椅子坐下，朝他笑了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有两下子，开宝马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关系呢？”
一听这话，吴子健心里很不爽，皱了皱眉瞧着他，“这跟宝马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说过了嘛，宝马是我老婆的。”他转过头，盯着电脑显示屏，神情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我再说一遍，这些活跟宝马没有半点关系。”
“好，好！算我说错了。”他这么大的反应，让李天明很不理解，摇了摇头，打开自己的电脑，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房产证复印件，看了看，然后轻叹了一声，“还是有门路好啊！像我这样只能吃些别人不爱吃的残羹剩菜。”他瞧了一眼专心工作的吴子健，笑了笑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保证随叫随到。”
吴子健瞧了他一眼，抿嘴一笑，拿起桌上的三份产证复印件，“帮我去复印一下。”
“好！没问题啊！”李天明喜笑颜开，赶紧接过，马上站了起来，“以后这种小事就让我来做。”走了两步他转身拿起吴子健桌上的杯子，讨好了起来，“我帮你去倒茶。”
吴子健赶紧阻止，“不用，我刚倒过。”
“举手之劳嘛！凉了不能喝，小心胃疼。”李天明拿起杯子，笑呵呵地往茶水间走去。
这些日子房地产抵押估价业务量没有什么回升，许可诚急得焦头烂额，不是去银行打招呼，就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忙得不可开交，而他的下属们依旧无所事事，闲得慌。吴子健却一改之前的消沉，情绪显得很高涨，专注地做着报告。
一晃十天过去了，这些天他一刻不停，没有一点偷闲。有了上次赵紫悦的点拨，这次他的报告质量明显提高了不少，再加上虚心向李天明讨教，所以三份报告没费多少周折便顺利通过审核。
坐在办公桌前的吴子健看着桌上已经装满报告的资料袋，成就感徒然而生！他拿出一份报告，慢慢翻开，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看着报告结论下方自己的注册房地产估价师红印章和亲笔签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欣赏”过后，他拿起手机给客户打电话，“李总，你好！报告已经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帮你送过来。”
“好！没问题。”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拿到评估费，欣喜之情全写在脸上。
兴奋之余，他又拿起电话，约老婆和汪云海他们出来聚聚，一来为了给自己庆功，二来也是想让他们分享自己的这份难得喜悦。
晚上，在徐家汇的草原羊火锅店底楼靠窗的一张餐桌旁，吴子健和胡梦菲紧挨着坐在一起，汪云海和刘思嘉坐在对面窃窃私语。
“来，来！你们别这样好不好啊！当着我们的面秀什么恩爱啊！”吴子健举起酒杯，笑着说，“我们干一杯！”
大家举起酒杯，“干！”
见吴子健满脸的兴奋，汪云海放下酒杯，好奇地问，“今天怎么有空，想起请我们吃饭？”
“好事啊！”吴子健拿起盘子，把盘中的羊肉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我接的第一笔业务终于完成了，所以请你们过来一起庆祝一下！”
“呦！那倒是应该庆祝。”汪云海看了他一眼，“什么业务？能不能关照一下兄弟我呀？”
“我有个同学专门做投资移民的。”吴子健拿起勺子在锅里摇了摇，笑着回答。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汪云海羡慕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把你的同学给我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给你？那我吃什么呀？”吴子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大叫了起来。
汪云海摇了摇头，“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看你那副小气样子！”
“你们两个不是好兄弟吗？以后别忘记云海。”刘思嘉喝了一口可乐，接着说，“他现在每天起得比鸡早，晚上一到家就累得要趴下！”
胡梦菲不解地看着对面的他们俩，“怎么了？”
“正好有个动拆迁项目，所以这些天比较忙。”汪云海轻叹了一声，“再加上我自己手上原来那些公证的活，累啊！”
“他现在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干，就差我一口口地喂他吃饭了。”刘思嘉瞥了身旁的汪云海一眼，拿起勺子往锅里摇了几片羊肉放进他面前的小碗里。
“什么？”吴子健面露惊讶地看着他们俩，“你们两个已经住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胡梦菲似乎有点不相信，将信将疑地看着刘思嘉，“真的假的呀？”
刘思嘉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起来，“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我跟他只是合租关系，没你们想象的那样！”
吴子健拿起漏勺一边摇羊肉，一边笑着说：“牛肉羊肉都放一只锅里了，还分得清哪些是羊肉汤，哪些是牛肉汤啊！”
“我们是鸳鸯火锅！”汪云海大声辩解道。
刘思嘉皱了皱眉，捅了他胳膊肘一下，吴子健和胡梦菲见了，大笑了起来。
“不管是清汤白锅还是鸳鸯火锅，好吃就行。”胡梦菲见刘思嘉一脸尴尬，赶紧举起杯子，打圆场，“为了好吃，我们再干一杯！”
四人举杯共饮。
大家好久不见，边吃边聊十分热闹。
趁着刘思嘉和胡梦菲一起去卫生间，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
吴子健朝汪云海诡异地一笑，“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别不好意思的。”
汪云海见他不相信自己，满脸委屈地说道，“我真没骗你，我们真的是合租关系。”
“不可能，谁相信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装！”吴子健把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他。
汪云海轻叹了一声，“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真是那么回事。”接着，他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吴子健，“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你羡慕我？”吴子健不解地看着他。
汪云海见他没明白，解释起来，“以前忙了一天回到家，累了，不想动了，就吃一碗方便面随便打发了，现在每天回家能吃上热菜热饭。”说到这里，他拿起漏勺摇了几块鸡血，放进自己面前的小碗里，“所以我觉得结婚真好！”
“你的沸点也太低了吧，就这？你就满足了？”吴子健故意用怪异的表情看着他。
汪云海苦笑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吴子健似乎看出他的苦衷，帮忙出起主意，“真要这样的话，容易啊！有什么难为情的，主动一点，马上开口向她求婚，然后赶紧去领结婚证不就行了？这样你就不用羡慕我了。”
“你说得轻巧！”汪云海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到上海也有好几年了，居然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怎么结婚？难道真要裸婚吗？”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裸婚又怎么样呢？”吴子健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答道。
“就算裸婚了，那以后呢？”汪云海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愁容。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汪云海拿起手机一瞧，顿时紧张起来，瞧了一眼吴子健，然后马上接通了电话……
“妈，什么事啊！”
“什么？”他忽然愣了愣，接着大声问，“明天下午到上海？妈，我还以为你说说呐，怎么真过来了呢？”
“好，好！虹桥火车站，我知道了。”汪云海满脸愁容地挂了电话，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光。
“你妈要过来？”
“是啊！”汪云海轻叹了一声，皱着眉说道，“前些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又帮我在老家找了好几个女孩，让我这次五一长假一定要回家一趟。我一听到这个，头都快炸了！”他盯着吴子健，接着说，“以前我过年回去，每天就是相亲，搞得我烦透了，一到过年我就怕！为这个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回家了。这次我跟我妈说，我在这儿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原想这下她总可以放心了吧！没想到我妈让我放假把女朋友带回家，后来又说想过来看看。我妈从没出过远门，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放在心上！刚才你也听见了，我妈明天就要到上海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下麻烦了！”
“来就来吧！这不是好事吗？怕什么呀！”吴子健见他这副着急的样子，笑了起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说什么呢？”汪云海听了有点不开心，瞪了他一眼，“嘉嘉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子健赶紧解释，“只是打个比方！”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不知道跟她怎么说啊！”汪云海紧锁双眉，犯难起来。
吴子健感到很奇怪，既然他们两个已经住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不由替他着急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明说啊！”
“我……”汪云海摇了摇头，“总感觉她跟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吴子健乐了，“说开了不就没有距离感了？领完证我保证你们绝对零距离。”
汪云海没有答话，拿起酒瓶，发现瓶子已经空空的了，于是大声招呼服务员，“服务员，再来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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