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洛西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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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洛西缓缓走入这个不到20平米的小屋。
小屋中并没有什么家具，只是有着两张床和一些餐具等。
而先于他回到屋中的白伊娜则躺在一个床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向着嘴中灌着不知从何处翻出的酒……
洛西见状暗自叹了口气。
两年了。
白伊娜这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持续两年了，哪怕过了两年，他也无法习惯曾经那么强大的男人变成这一副秃废模样。
这两年中曾经的白修罗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每天醉生梦死的醉汉而已，哪怕被人辱骂，也从来都没有还过手……
今天这副场景，洛西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每次他都是能避免冲突就避免冲突。但如果实在避免不了，并且四下无人的情况下，他也会选择今天这种处理方法。
所以这两年他一直都在学习一些格斗技巧，不论多么艰难和疲惫，他都会在工作之余请求厨师长偷偷教他一些海军六式，虽然算不上强，但是对付普通的海军士兵也是游刃有余的。
这些仅仅只是为了能够保护白伊娜……
摇了摇头，挥去脑中的杂念，洛西快走几步走到白伊娜的身旁，直接按住其那准备往嘴里送的酒水。
“这个不要喝了，放了不知道多久，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白伊娜闻言瞥了一眼洛西，转而继续举起酒缸向着口中灌去，以洛西的力气根本就无法抵抗白伊娜的行动。
“不要喝了！！！”
洛西的语气提升了一个音调，闲着的左手直接握拳砸在酒缸之上。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酒缸爆碎而开，洋洒的酒水淋在白伊娜的身上与床上。
白伊娜见状，缓缓抬起头将目光落在洛西的身上，无神的双眼依然没有一丝波澜。
“抱歉——”
洛西见状，叹了口气伸出手将白伊娜身上的酒缸碎片捡起道：“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下，今天不要喝了，早点休息，去我的床上睡吧。！”
白伊娜闻言有些摇晃直起身，却不是向着另一只床走去，而是向着门的方向而去。
“白伊娜！”洛西见状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怒意，看着白伊娜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求之意：“够了吧，两年也够了吧，久保老师的死并不是你的错，那是老师自己做出的选择，你还要这样持续多久下去？”
白伊娜闻言身形一顿，略显嘶哑的磁性声音在房间当中回荡。
“那有如何？这就能掩盖我亲手杀了他的事实嘛？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称呼他为老师？”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你没有别的选择啊！”洛西一脸悲伤的看着白伊娜那有些萧条的背影，雾气在眼眶中浮现：“是，我知道，你很不好受，但这么作践自己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嗯，你难过，你不好受。但你知道当初躲在远处看着你做出选择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嘛？”洛西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经是带着些许哭腔的嘶吼：“但是……我他妈什么也做不到啊，就连安慰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所以当初在你醒来时，站在屋外等了良久，我都没敢推开门走进去，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治愈你心中的创伤……直到通过你和龙先生的交谈，发觉你遗忘了那段记忆，我才有勇气推开门走进去。你又知道当时我欢喜笑脸下隐藏着什么嘛？”
“是，我知道，我没告诉你事实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这一切发生在我身上，你又能做出什么选择。我他妈又能有什么选择，如果当初便知道了这一切，又会对于你造成多大的伤害……”
“五年了……久保老师已经死了五年了……也该够了吧！”
泪水在洛西的脸庞上流淌而下，不管是最初的三年……还是之后的两年，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忍受着，老师的弟子中只有他知道一切的真相，独自掩藏着这段回忆的他又何尝不是在……每个深夜当中怨恨自己的弱小……
所以这两年有了机会，他才会开始发了疯的一般锻炼，只为能够在白伊娜需要的时候帮上他的忙。
白伊娜的身体一颤，不过他依然没有转过身，但是站在他身后的洛西却清晰的看到……泪滴落在他的脚下。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洛西！”
白伊娜的声音中不在是空洞，而是有了一丝哀伤的情感：“我埋怨的永远都只有自己……确实，五年够久了，但是有些东西是被铭刻在灵魂上的，无论时光如何流逝，也无法被遗忘。也许时光能够冲淡痛苦，但是连自己都无法遗忘的痛苦，又如何来冲淡？”
“五年前，那个神秘的斗篷人可能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跟我说。我这样的人生无一丝价值可言，只会让我得到比死还要恐怖的痛楚……也许五年前我就那么死在他的剑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
洛西没有在说话，看着白伊娜的背影，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对于此时的白伊娜都没有作用，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陪伴在白伊娜的身旁，等待着某天他彻底的从这痛苦中走出。
“不要去买酒了！”
洛西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白伊娜的肩膀轻声道：“等等我去食堂给你要一些酒，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出去了。”
白伊娜闻言呼了一口气，没有去看洛西的脸庞，径直的绕过洛西回到床边，直接趴了上去。此时自己的样子，他不想呈现在洛西的眼中，那样只会让洛西更加难受而已……
“明天就要出航了，桃兔中将被调遣到伟大航路前半段的G-10基地镇守，所以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收拾一下东西，等到了那里应该就不需要老是四处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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